“再说句不好听的,本公子为什么不花点钱直接跟底层百姓宣传?那群人穷困潦倒,县太爷和城主能拦得住他们?”她越说就越走回来,站在两人中间蛊惑般的口吻道:“法不责众。” “我们只需要在背后动动嘴,就有一大把银子入账,利你我,更利百姓。互惠互利的局面。马捕快那么正直的人,应该也知道悬赏令灭山猪本无可厚非,合情合理,并不违法。” “惧怕魏氏和赚魏氏的钱,只是两码事。何况,本公子已经在魏氏赚了一笔银子。” 话落魏刚已经从楼上搬下个小箱子,当着两人的面打开,银色灿灿的光芒,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合法收入,是无罪的。” 此话令两人面面相窥。 马捕快看着银子眼神有所动摇:“我还是不相信公子所言。” 田堂静打包票道:“行!明天,你们跟我走一趟。敢吗?” “行!只要您证明给我们看。”孙城官赶紧答应下来,他拉着马捕快生怕他开口拒绝。 此刻马捕快只是沉默着。 田堂静也没打算把这箱银子送给他们。贿赂他们加快进度。 钱嘛!还是自己亲手赚得才更有成就感。 最后孙城官和马捕快都各怀心思离开客栈。 翌日清晨,孙城官和马捕快已经换了便衣来到客栈。 见到魏刚,便匆忙问道:“公子呢?” “还在睡觉呢!”魏刚道:“我带你们上去敲门。” 此时此刻田堂静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床边的窗格斜落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她清俊的脸蛋,给浅浅细密眉睫镶上一层温暖的光。 岁月静好。 门外则是拍门的三人。 嘭嘭嘭!十分有节律。 “公子!” 半天都没人开门,甚至不拍门时还能听见细细的呼噜声。 马捕快十分纳闷:“明明是他让我们来的,他倒好还在赖床。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孙城官擦擦汗,也十分纳闷:“亏我还心惊胆战的,结果公子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什么,又不违法!”魏刚依样画葫芦学着田堂静的口吻道。 两人面面相窥,突然觉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直到午时,田堂静终于打着哈欠开门,一只脚刚迈出去,就看见门口蹲坐着三个人。 她奇怪道:“你们干嘛?” 魏刚第一个站起来,差点忍无可忍爆粗口:“昨晚睡得那么早,怎么还起得那么晚!” 马捕快和孙城官都默默认同。 “你们真是不懂,美容觉能延年益寿!”她张口就来,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甚至下了楼还有心情吃早点。 可把孙城官急得团团转,这一天时间就这么去了半天。 马捕快也有些不淡定,昨晚他一夜没睡都在纠结此事,结果人家都不当回事。 魏刚也急死了:“都快吃午饭了!”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等等还要吃午饭。”田堂静塞了个小笼包含糊道。 魏刚差不多没气死:“你还要吃午饭!” 话落孙城官朝马捕快使了个眼色,然后围了上去将田堂静架起来。 “你们干嘛!我还有豆腐脑没吃呢!”她双脚浮空忍住蹬了蹬空气。 “白公子得罪了!”说完两人架起她的胳膊往外走。 她刚出客栈,附近的街道小摊的人纷纷朝她打招呼。 “白公子早!” “公子今天还吃馄饨吗!免费的。” “公子来我这吃吧!” 大家都非常热情。 她客气地对劳动群众道:“不早了不早了!” “公子还知道不早了!”孙城官十分哀怨道。 之后由魏刚带头走在去刘京的小路上,田堂静在中间走着,身后是孙城官和马捕快。 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到了刘京一个郊外的荒村,刚进去就能看见一些小山猪到处在半人高的草丛间窜来窜去。 “你看这里的猪多嚣张!”田堂静指着草丛深处游行的痕迹。 两人定睛一看,发现还真的是山猪。 他们俩个都在安京住惯了,很少去刘京,只知道刘京成为废墟,只有城中心有人住,之后安京城主大发慈悲将他们迁移过来。 刘京自然就空下来了。 “姐夫,把工具拿出来!”田堂静活力一下关节,吩咐道。 魏刚二话不说将提起藏好的普通弓箭找了出来,瞬间朝一处灌丛射了一箭。 那边顿时发出噜噜的惨叫声! 这么随手一射就射中一头猪,孙城官都傻眼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抬山猪啊!”她的声音瞬间激醒两人。 马捕快第一个冲上去,看见快到腰的山猪,吓了跳。他将猪的尸体拖了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简单!”田堂静立即挑了个东北方向:“你们抬过去,那边自然有人来收。” 两人将信将疑抬起将近四百斤的山猪,她在前头带路走了半刻钟,终于在一颗榕树底下停下,她吹了个口哨,立即出来一队魏兵。 马捕快和孙城官看见魏兵吓得魂都快跳出来。 并且他们眼中的白公子一点不怕走过去,指了指地上的山猪,不一会儿魏氏走出一个拿着算盘的人,开始计算,然后记账。 “按照市场价高于一倍二十两!” 她伸手:“我想换金子的。” 魏氏那人瞧了她眼同意给了她半角金子。 她拿着半角金子故意手滑。 下一刻,轰轰两声掀起的人形飞尘,马捕快和孙城官一起飞扑过去,以脸着地接住金子。 田堂静见此唇角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乌猫上钩了。
第18章 朕偏要挑肥拣瘦 半角黄金就让人看花了眼。 两只乌猫捧着黄金凝视许久。 田堂静打了哈欠抬头望了眼天色:“不早了,回城吧!” 孙城官听见她要回去,赶忙站起来拦在她跟前:“公子!天色还早,咱们还能多打几头。” “那不行,刚刚你们只是碰巧遇到一头大的,要想赚大钱得往里走,如此一来一回就超过一天时间了。”她立即摇头非常不赞成道:“你们昨晚不是提起县令,我们回去把这里的情况通报县令。” “到时让县令来处理吧!” 说着她抬脚往前迈进一步,孙城官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她的靴子:“公子!你都没还见过县令,比起县令,咱俩应该才是最熟的。” “不急不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最好。” 马捕快欲言又止,但不像昨天那么反对。 “老马你快说句话啊!”孙城官赶紧朝马捕快求助道。 田堂静拼命抬腿将孙城官甩下来,然后另一只靴子又被孙城官抱住。 她生气了:“喂!当初说好就一天的,你怎么能反悔?” “我们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不守诚信。” “简直无赖!放开我妹夫!”魏刚直接走过来,一手将孙城官拎起来就要丢进灌丛去。 这时马捕快终于开口喊道:“且慢!孙城官所言极是,比起从未见过的县令,难道我们不比他更令您信任?” 此话即出,田堂静唇角暗暗一勾,她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比起没有见过的县令,我还是比较中意你俩,只是我们才四个人,难敌一群山猪。” “你就算多一天,也不过是狩一两头猪的区别,何必增加风险。反而让县令发现责怪你们。到时别说金子银子,说不定差事都丢了。” 她完全一副为他们考虑的样子,她特地看向马捕快好言劝道:“而且人少容易被发现,所以还是走吧。” 说着她遗憾地叹口气便转身要走。 孙城官急得快语无伦次:“等等!” “白公子,有何贵见?我们听您的!”马捕快又语出惊人。 她这才露出诧异的目光,没想到一脸正气的马捕快也会向银子低头。 不过人都是复杂的。 她就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灌丛中微风拂过,发出草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上坡的人影矗立在此,一言不发,仿佛与周围融为一体。 半响后,她终于松口道:“不能用我的人,但可以用你们的人,切记一定得是可以信任守口如瓶的人。” “多谢白公子!”孙城官忍不住松口气,他贪婪地看向浓密的草丛。 * 傍晚时分,孙城官和马捕快向官衙请休几天,很快连夜回了趟乡下。 而两人回到客栈时,魏刚看着茶桌边饮水,还对糕点甜度挑挑拣拣的天子。 他忍不住道:“就这么简单?他们真的能乖乖任你驱使。” 田堂静瞥了他眼,便道:“怕什么!生产资料在我们手上,我制定合理的规则,还怕他们单干?放心,他们跳不出我们的框架。” “并且后续我们还不用多管,只用坐着收获就行。” 虽然魏刚不知道什么叫生产资料,可他明白主动权一直魏氏手里。 又是一天过去,田堂静破天荒没有再睡懒床,而是鸡叫三声就起来了。 她带着魏刚跟昨天一样先出城再按原路走到刘京野猪泛滥的丛林之间,正好还是原来的上坡,已经有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聚集在一起。 孙城官见到她就屁颠屁颠提着一个油包过来:“公子,我这带了点家里做的炸糖糕,您尝尝!” “这是平日里我们过年才能吃到的点心。” “我尝尝。”她一下子来了兴趣,撸起袖子,白玉般的手臂仿佛雪光一般亮眼。 她一口一个,吃得欢快。 “不错不错!” 孙城官见自己拍马屁拍到位了。他趁机介绍自己的那些亲戚。 田堂静都满意地点点头,直到看见这十几个穿着棉麻衣的小伙子手上拿的是锄头,斧头等原始的狩猎工具。 她就犹如化身成教官一样,十分挑剔道:“这都带得什么武器?别猪没打到,反被猪啃了。” “不行不行!你不合格。”她指着右边第一个人。 那是个满脸麻子的小伙子懵了,手足无措看向孙城官:“姐,姐夫!” 孙城官赶忙凑到她身边道:“人挺健壮的。” “再健壮能壮成山猪?”田堂静顿时插着腰,严厉地提醒他:“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如果真不行,就给本公子滚回去!” 魏刚就过去悄悄拉了她一下:“是人就好,别那么挑剔。” 话落魏刚成功集火,她瞬间把视线投向他:“什么叫是人就行,你怎么不把八十岁的老婆婆,或者刚满月的孩子拉过来凑人数?” “姐夫你不懂就不要说话,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本公子冒着那么大风险相信孙城官,结果没想到他们连把衬手的武器都没有。”她说着好像还真被激到一样抚着胸口:“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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