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清,我们签个协议吧?” 阮林清一愣:“?” 古煜从椅子上站起身,拿着拿张白纸走近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没看清白纸上的内容,阮林清却有种想要逃的冲动。 直到她看清楚,白纸上的字—— 包.养协议。 阮林清:“......” 她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青筋凸起,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这是什么意思?” 古煜轻咳一声,正色道:“林清,虽然我们的情人关系上不了台面,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 阮林清:“......?” 古煜:“我们之前好像没有书面协议吧?为了保证你我之前这种特殊关系的顺里进行,防止我们经济利益产生纠纷,我个人觉得我们还是签署一份协议比较保险。” 古煜抬高手上的白纸,让阮林清看得更清楚一点:“当然,现在这份只是初稿,你看一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在后面加上。” 阮林清只是大概扫了一眼,就看到上面一行字。 【......自XXXX年XX月XX日起,古煜女士与阮林清女士达成包.养关系,关系有效期为XX年......】 她再往下看: 【......协议期内,乙方(古煜)有义务每月满足三次甲方(阮林清)的身体需求......甲方(阮林清)需每月支付乙方(古煜)生活费三万元......】 可真是一份令行禁止的包.养合同啊。 她们光明正大的妻妻关系,现在居然跟小情人一样,甚至还要一板一眼的制定交易协议。 阮林清从大一开始就跟人谈合同做生意,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协议。 她心中憋着火气,又不舍得对老婆发泄,开口的话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每月三次满足我身体需求?” 阮林清又气又想笑:“也太看不起我身体了吧?” 古煜脸上一红,不自觉错开和阮林清对视的视线,挠挠头看向一边,“那、那就一周一次......不能再多了!” 阮林清:“一周三次。” “?!”古煜瞪大眼睛:“不行!一周一次,就一次!” 阮林清看着她:“一周四次。” 怎么还多了?! “你!”古煜张张嘴刚想狡辩。 就听阮林清面无表情接着道:“一周五次。” 眼看还要往上加,古煜急得要跳脚:“好好好,三次,就三次,你别说了!” 她根本就不想和阮林清近距离接触。虽然阮林清长相外形完美符合她的审美,但自己又不是真的“古煜”,怎么能占着人家的身体行使夫妻活动。古煜这么一想,登时满脸苦闷,一脸不情愿地攥紧手中白纸。 阮林清看着她充满忍耐的表情,脸上神色暗了暗。 但古煜没有注意,她还在思索合约的内容,启唇讷讷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要改的地方吗?比如你给我多少...钱咳咳......之类的。” 她到底还是个正常打工族,说让金主给钱这种话,还是觉得格外羞耻。 古煜能感觉到阮林清的灼灼目光正紧盯着她的脸,她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回望对方的视线。 就这么过了有半分钟,就在古煜拿着白纸的手已经开始酸痛发抖时,阮林清忽然一把扯走了她手上的包.养协议,转身走出了门外。 阮林清背对着古煜,古煜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却能听到她冷漠的声音:“不签了。” 怎么可以这样?!不都说好了吗...... 古煜想到刚才在车里,阮林清也是这样,突然就把她推开。 真是喜怒无常。 果然大老板都不好接近。 古煜心中腹诽,希望“古煜”小姐能早点回来,她能早点回自己的身体里。再跟这个阮总这么接触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跟对方吵架,害得“古煜”回来直接丢了饭碗。 她想追过去再挽留一把,因为协议这东西,该签还是要签的。 但阮林清一句话就把她堵了回去:“回去睡觉,不然以后别想出门。” 卧室房门“啪”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古煜也不敢真惹恼了阮林清,她还想找机会去看看“自己”的身体在哪儿,只能乖乖回去上床睡觉。而且她原本就是下班路上的出的车祸,又被医院观察了两个小时,再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确实有点困了。此刻躺在床上,一闭眼就觉得脑中晕晕乎乎,被撞伤头部的后遗症渐渐显露,没两分钟就昏睡过去。 · 另一边的阮林清,一气之下自己离开了和老婆的卧房,现在只能去睡客房。 她看着手上被她揉成一团的“包.养协议”,气得脑瓜子生疼。 还有股酸楚和无力。 阮林清不明白。 为什么车祸会让古煜的记忆错乱成这样,她甚至觉得哪怕是完全失忆,也比如今自我认知都出现偏差要好上许多。 她和古煜相伴十三年,古煜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施可卿? 而且她明明记得自己有伴侣名叫“古煜”,居然还以为“古煜”是自己包.养的情人而非妻子。 明明她们已经结婚了。 阮林清烦躁地按按眉心,心口的抑郁难以言表。 就在这时,电话声忽然响起,是省医院负责古煜诊治病情的主治医生——林医生的来电。 阮林清小心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一直快步走到楼下,确定不影响古煜休息,才接通了电话。 “林医生?” “阮小姐,晚上好。”林医生开口道:“没打扰您休息吧?” 阮林清:“没有,有什么事吗?” 林医生似乎在翻看文件,阮林清清楚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片刻后林医生道:“刚才你们走后,我联系了在博洛尼亚大学的博导,查到六年前她也遇到有患者出现了与古小姐同样的情况。根据检测数据来看,古小姐和当年那位患者的病症与受伤状况相同。她的大脑皮层并没有受损,但左右颞叶和额叶有中度损伤。一般达到此类受损程度的患者会出现轻微癫痫,但古小姐目前并没有神经性反应。” “所以我导师推测,古小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可能也与那位患者相同,是因为长时间的心理压力与外界压力所致。毕竟人的记忆是人脑对经历过的事物的识记、保持和再现,并不是客观存在。如果古小姐对一些记忆感到痛苦难过,对一些记忆更加期待依赖,大脑会对记忆进行再度编码,重新构造。” 林医生道:“但此类病症吃药容易引起副作用和依赖性,目前还是建议依旧保守治疗。家人的陪伴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最好您也能寻找一下古小姐感到情绪压力的源头,能更有效地帮助其恢复。” “最后还是那句话,最好不要引起古小姐情绪激动,不然可能会让其大脑二次损伤。如果她想做什么,就先让她做,方便您能找到让她情绪敏感的问题本源。” 电话挂断,阮林清低头看着手上,已经被揉得看不清上面字体内容的包.养协议,忽然有些茫然。 “长时间的心理压力与外界压力”? 她和古煜今年都是二十五岁,结婚三年,相伴十年,一共认识了十三年。从初中开始,她们就形影不离。古煜性格跳脱,静不下来,不喜欢学习,不喜欢被教导。除了考试卷子以外的作业,基本都是阮林清给她写的。 阮林清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古煜就缠着家里人,花钱按特长生方向,把她送进了阮林清就读大学附近的二流院校。两人都申请了校外居住,终于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多少人都说高考后就是分手日,但她们就连考去外地两所不同的大学,都没有出现隔阂。 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隔夜仇。 上了大学后,刚好赶上国内电竞行业兴起,古煜喜欢上了电竞游戏,而且对打游戏有别样的天赋。她参加大学电竞队,天天跟着人出去打比赛,还得了不少奖。 在学校的阮林清也没有闲着,她开始为将来跟双方父母坦白时做努力,申请了校园贷款,又问母亲借了点启动资金,就此开始创业。阮林清也没想到,自己的公司居然真的慢慢做了起来,三年时间,她让八十万的启动资金翻了三百倍,还了贷款,又连本带利还了从母亲那里借来的钱。成功将公司转型为科技有限公司,连公司名称都是和她和古煜的名字合称——阮煜科技有限公司,主攻方向就是游戏行业。 古煜和阮林清的父亲原本就是战友,阮林清除了性别不对,其他各处旁人都挑不出错。获得双方父母的认同也显得顺理成章,大学毕业那年,阮林清几乎是一天都没多等,直接带着古煜结了婚。 古煜喜欢打游戏,她擅长软件编程,古煜喜欢什么类型的游戏,她就设计什么类型的游戏。 古煜不喜欢既定的死板生活,她让古煜随心所欲的玩,她负责给古煜最好的生活。古煜所有喜欢的东西她都给她买了,所有喜欢玩的她都带她去过。 阮林清不明白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长时间的心理压力与外界压力”,这句话每个字她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听起来格外陌生。像是给一副水墨画添了笔油彩,充斥着鲜明刺目的格格不入。 阮林清下意识想打电话找施可卿询问,又觉得施可卿到底是她的秘书,说话肯定是下意识偏向她的。 可等她拿起手机想要联系古煜的朋友时,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她倏地停驻。 她......好像没见过古煜的朋友。 准确来说,是古煜似乎没有朋友。 她们从初一开始就形影不离,成年后互相表白顺利在一起。如果非要找一个古煜的好友,好像...... 好像只有她,阮林清。
第5章 古煜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到门缝有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 她瞬间清醒,连忙坐起身,就看到一份文件从房门底下磨磨蹭蹭地递进来。 古煜:“......” 这个别墅现在只有她和阮林清,她实在无法想象高冷沉默的阮总,蹲下身往房间里试探着塞文件的动作。 但她下一秒就看着文件上的字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份—— 包.养合同! 在她发呆的时候,合同被完全推进了屋里,门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应该是阮林清走了。 古煜连忙下床,三两步冲到门口,蹲下身将文件捡起来,站起身的时候脑部又开始发晕,她扶着脑袋坐回床边,低头看手上的文件。 古煜翻开第一页,就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规定章程。 【甲方:古煜 乙方:阮林清 本协议自2023年5月1日生效......】 原本古煜定的那份上说的是阮林清是甲方,毕竟甲方妈妈是给钱的,没想到阮林清居然把她改成了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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