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回来的时机刚好,服务员把肉烤好,扒拉到两边。 艾宝宝刚要吃,瞥见她,撇了下嘴,侧了下身子,半边背对着姜淮,表达自己的不爽。 姜淮坐下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吃上了。 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艾宝宝心里赌气,筷子夹得飞起,想把肉都吃掉,结果嘴大喉咙小,没吃几口,把自己噎到打嗝。 “嗝!”她不受控制发出一声尖锐的嗝声。艾宝宝拍拍胸口,想要止住,但是胸口的异样感还在,她往上一耸,又打了一个。 她感觉自己好像玩具贩子卖的尖叫鸡,隔几秒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她望了眼姜淮,感觉对方好像在憋着笑。 姜淮给艾宝宝杯子倒上水,“喝一大口,分多次咽下去试试。” 姜淮平时嘴角略微向下,所以她笑起来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艾宝宝恼怒:“笑,嗝,屁啊!” 姜淮嘴角抿得极下,“没笑啊。” “你吃慢点,我又不抢你的。” “我,嗝,才没……” “喝水喝水。” 姜淮提醒她。 艾宝宝打嗝打得难受,瞪了姜淮一眼,之后再计较。她听话地喝了满满一大口,两颊鼓起,感觉皮肤都要被撑透明了,配上她怒气的眼神,和河豚不说是毫无关系,简直是一模一样,姜淮嘴角的笑意更憋不住了。 艾宝宝专注地缩紧喉咙,放一点点水流咽下去,赶紧又锁紧,如此反复,同时心里默数着是第几口。 一大口水咽下去,好像是不打嗝了,看来姜淮的方法有点用,但是高兴没两秒,“嗝”,她不受控制地又发出这个声音。 “没,嗝,用!” 她打嗝次数多了,脸都涨红了,眼含泪水和怒气望向姜淮时,好像一个眼波含情的……西红柿。 姜淮觉得很可爱。 她嘴角极力向下,板着脸坐到艾宝宝那边去,帮她拍了下背 艾宝宝发出一声惊天爆嗝…… “……” 要是有个地洞,她就可以钻进去了。 动静惹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她把头埋下去,藏在姜淮侧面,假装自己不存在。 但是巨响嗝之后,过了会儿,她猛然嗝已经停了。 平静下来,艾宝宝更是恼羞成怒,在桌子底下踢了姜淮一脚,噘着嘴嗔怪地瞪着姜淮。 姜淮坐回对面,帮她倒了杯水。 脾气倒是蛮好。 等等,姜淮脾气好?这张臭脸说脾气好谁信啊!艾宝宝想起过去吃过的众多闭门羹,觉得眼前这个姜淮不对劲。 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她喝水的同时,姜淮用公筷把烤熟的肉夹到艾宝宝碟子里,主打一个体贴贤惠。但这只换来艾宝宝更深的怀疑。 她放下水杯,狐疑道:“你不会背着我大方地原谅了陈念念吧?” 姜淮:? “没有。” “那你刚才和她电话讲那么久?” “没有很久吧。” 艾宝宝上下打量了下姜淮,她神情坦荡,不似作伪。 “那你怎么突然脾气变好了?”艾宝宝纳闷。 姜淮:“……” “你是抖m吗?一天不被骂浑身难受啊。” “你才是抖m!你全家都抖m!”艾宝宝想也不想地反驳。 “吃饭。”姜淮说,“看你受伤的份上,额外照顾你一下。山猪吃不了细糠。” 艾宝宝:“……” 见姜淮拿起公筷,艾宝宝担心她要把肉夹回去,赶紧端起碟子往后撤。 姜淮拿公筷把中间的肉扒拉到边上。 两人四目相对,艾宝宝尴尬地干笑一声,默默把碟子放回去,无声吃饭。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打了十五分钟电话。”姜淮突然开口,“念念替她妈妈向你道歉。” 那怎么不打电话直接跟我说,艾宝宝腹诽。 她表情生动地反映了心里所想,但姜淮觉得还是把事情客观说出来,再让艾宝宝判断吧。毕竟受伤的人不是她,她不应该做决定。 “她妈妈更年期,精神状态不稳定。念念愿意承担医疗费和其他损失,也会当面跟你道歉,或者看你有别的要求,她争取都满足,想跟你私了。” “我只是转告,没有答应。这件事肯定是依你意愿,看你想怎么办。” “让我做选择?”艾宝宝问。 她没觉得姜淮这是在尊重她,反而像是把她架到高处,让她做那些得罪人的事。如果她真的不原谅呢?姜淮是不是要装好人来劝她了。 艾宝宝不高兴,她故意说:“我不接受。她的道歉很值钱吗。” 姜淮点头,“嗯,听你的。” 艾宝宝:? 她都打好腹稿如何反驳姜淮了。 姜淮居然不帮陈念念说好话? 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怎么看待了。就算报/警,陈念念母女都走了,警察可能也是劝和解,除了她脸上这道伤口,和那些骂完飘散在风中的脏话,对方没做其他的了。 “你……”艾宝宝语塞,“你不劝劝我?” 姜淮不解:“劝你什么?” “劝我同意私了啊。” “……” 姜淮更不解,“我说过了,你不同意。” “你都说了不接受,我还劝什么。” “再说,做错事应该受到惩罚。” 艾宝宝被她正直三连击晕,半天挤出一句,“哈,你还真是刚正不阿。”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驯服 吃完饭,姜淮真的把两箱饮料打包带走了。而且因为饮料箱子尺寸小,她又一样多买了一箱。 艾宝宝跟店员商量了下,找了个店里的男生,帮忙提着送到了姜淮车子后备箱。 男生走后,姜淮看了眼后备箱里码得整齐的饮料箱子,把三个摞在一起抱起来,“关下门。” “你要把这些送上去?” “关窗户,顺带拿上去。” 艾宝宝看着姜淮抱那三箱子饮料都快盖到脸上,不由心里发闷。 吃饭前还让她继续在家住,现在就急着把饮料送上去,就怕她多呆几天似的。 哼,不稀罕呆。 艾宝宝瘪着嘴跟在姜淮后面上去,看着姜淮把饮料拆了包装放到冰箱里,挨个房间确认电路,关窗户,把搬家时弄的纸垃圾捡起来放在箱子里,再把纸箱子都带下去…… 姜淮里里外外忙活,艾宝宝坐在沙发上看着。 倒也不是她脸皮厚坐得住,她看姜淮收拾,于是也拿着扫帚簸箕过去,却被姜淮制止了。 “不用扫了,你明早上钥匙给我,我来开窗户,做卫生。” “为什么要把钥匙给你,我自己来就行。”艾宝宝故作成熟地说。 得到姜淮一个不言自喻的眼神,她恼羞成怒:“什么意思啊!我明天肯定自己弄!” 姜淮没和她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争执,顺应地点了下头,但态度实在敷衍,让艾宝宝感觉没得到一丝丝信任。 “我肯定行!哼!”她再次强调。 “嗯嗯。”姜淮再次敷衍。 艾宝宝明天开学典礼八点开始,以姜淮的车速,大胆一点的话,可以七点半出发。但是为了安全,而且她还要证明自己,早上去开窗户,那最好七点就出发。 起床洗漱、换衣服化妆、吃早饭……姑且把早饭放在车上吃,那她最最最晚也要六点起了。 艾宝宝扶额,靠在车窗上,忧伤地叹了口气。 姜淮余光看她,估计人是后悔了。但她现在开口问,大概率是要逞强,不肯认输的。 要是提醒明天早起,估么也是要生气,觉得在阴阳她。 姜淮想了一圈,谨慎地保持沉默了。 艾宝宝烦闷地抓了下头发,忽地扭过头,盯着姜淮侧脸,阴恻恻地开口:“我明天八点开学典礼,你可别起晚了。” “嗯。”姜淮应道。她顿了下,体贴问道,“七点出发,我六点喊你?” “我没闹钟么。” “……”还是闭嘴吧。 一路无声,艾宝宝回去直接洗漱准备早睡早起,姜淮善后,负责照顾玻璃球。 她上楼前,犹豫了下,过去敲了下艾宝宝房门。 艾宝宝头发披散着,带着丝没吹干的潮气,身上穿了件略透的白色宽松睡裙,她开门歪头看着姜淮。 “你涂药了吗?”姜淮指了下她脸上的伤口。 艾宝宝摇头,“正要换。” 她稍微让开身子,露出后面梳妆台一角,上面放着打开的塑料袋,里面是开的外涂药和纱布等。 “我帮你吧。”姜淮说,但她没直接进去,而是看着艾宝宝,等待她的回应。 “好啊。”艾宝宝随口应道,她坐下后仰头望着姜淮。 姜淮微微俯身,倚着梳妆台站在她对面,姜淮手碰到纱布,轻轻揭下来。 艾宝宝感觉有点痒,伤口附近泛着奇妙难以形容的感觉,她想上手,隔靴搔痒一下,手刚要抬起来,就被姜淮“啧”下去了。 她撇嘴,按捺住痒意,等着姜淮动作。 药水涂上去有点冰凉有点杀,替代了原本的痒。 姜淮用棉签温柔地蘸开,艾宝宝又觉得心里升腾了一丝作祟的痒意,与刚才的明显不同。她直直望着眼神专注的姜淮,她心里知道要如何止痒。 眼神落在姜淮色泽红润的嘴唇上,她无意识吞咽了下口水,而后与姜淮视线相对。 谁都没讲话。 艾宝宝知道这时候要移开视线和装傻,总之要说点别的,但是她脑袋里突然变成空白,目光仿佛涂了502,紧紧追随姜淮的嘴唇。 室内温度突然上升,她感觉热得后背毛孔都张开了。 姜淮盯着她,忽然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艾宝宝:? “证据。”姜淮淡淡说,而后把新的纱布轻轻贴上,搞定后收拾垃圾。 艾宝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刚才以为的眼神缱绻,实际上姜淮只是盯着她的伤疤看,还拍了一张“证据”。 不知道她刚才的眼神拍出来什么样子。 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即使嘴巴不说,眼睛也会说出来。 不过她可以解释,她就是这种眼型,不只是看姜淮,看狗都深情。 艾宝宝在心里迅速把辩驳的理由都想好,身体反应更快,长腿一伸,拦住姜淮的去路,“给我看看。” 她摊着手心:“证据,我看看好看不。” “证据有什么好看不好看,客观清楚就行。” 姜淮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把手机解锁,滑出相册给艾宝宝看了。 “证据也不能损坏我的肖像qu……” 艾宝宝看到照片,噤声了。 她可知道什么叫“客观清楚”了,亏她还担心眼神暴露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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