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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辰其实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主要是听楚昱和那位甲方负责人在聊，倒也没有一直聊工作，多数还是在闲聊生活之类。这种话题江思辰往往插不上话，她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生活的人，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回家看动画打游戏，休息日就是出去吃吃喝喝。 但是这样的场合，江思辰也明白，自己不能低头只顾着吃，那样看起来很没有礼貌，于是就在楚昱旁边点头应和着她们的话题，菜是一口都不敢吃。 “思辰是我们公司里最年轻的工程师，也是最优秀的。”话题终于是引到了工作上。 江思辰被楚昱这样的一句话，羞得脸都红了，她哪里被人这样夸奖过，而且楚总那种软软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听起来真的好苏。面见客户时候的楚总，真的好温柔体贴好爱笑啊，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五月初夏的风一样，轻柔的暖暖的，吹得人心都变得柔软。 看得有些呆了，直到楚昱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江思辰赶忙收回了视线，然后开始介绍起来。其实这几天她已经在心中预想了好几遍各种说法，也算是早有准备，所以对于对方提出的很多专业性问题都对答如流。一切和自己预想的也差不多，江思辰终于放松了下来，话也多了一些，四个人也算相谈甚欢。 对方还打算邀请楚昱，明年五月的时候去参加在R国举办的一个世界级展会，参会方都是业内最顶尖的公司，参会者皆需要主办方邀请才能参加，而她们集团，就是联合主办之一，算是为这次愉快的会面送上一点小小的礼物。 楚昱也是没想到此行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获，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分公司，还没有资格参加那样的展会，接触更多更高级的合作方，这无疑是给了自己一张非常珍贵的门票。 “你们值得的。”对方对这次的见面也非常得满意，打算之后约个时间再做正式的会面，然后商讨一下合作相关的事情。 “非常感谢。”看得出，楚昱也很激动。 江思辰虽然也很开心，但她的开心是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别人的认可，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兴奋的不得了，因为这可能意味着以后的升职加薪。可是现在，江思辰是最不缺钱的人，升职加薪对她来说，基本上毫无诱惑力，唯一的动力可能也就是自我突破了吧，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现下里她最大的渴望。 临别前，对方却问了一个楚昱无法回答的问题，“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好玩的lesclub？”楚昱微微皱眉，“？”她不太明白具体含义，也不能随便猜测，于是疑惑的看向江思辰。 江思辰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又转了回来，笑的有几分不自然，“我上网搜一下哈。”然后她就打开了搜索的页面，楚昱也探头过来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离得很近，下一个路口左转二百米就有一家，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太早了，她们晚上才营业。”江思辰耐心的帮忙介绍着，然后对方开心的比了个OK的手势，还感谢她。 把两人送出了门，目送她们离开之后，江思辰发现楚昱的脸好像垮了下来，一点都没有刚才那副开心的样子，“怎么了楚总？” 楚昱结账之后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你去过那种地方？”见她十分熟稔的样子。 “没有啊，我从来没去过，我就是帮她们搜索一下。”这也是实话，江思辰虽然一直很好奇很想去，但是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去了之后看别人搭讪或者撒狗粮的，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尴尬，连个说话人可能都没有。 “我不喜欢同性恋。”其实楚昱想说讨厌来着，但毕竟人家也是重要的客户，背后过多的贬损人家，终究是不好的。 楚总竟然恐同！江思辰心里腹诽，那刚才还跟人家聊的那么开心，而且都现代社会了，难道不该更开放包容一些吗？怎么可以内心这么封建！亏自己还觉得楚总人不错，怎么能这样歧视她们，双面人！差评！ “我……我就是动画什么的看的多些，耽美百合什么的。”莫名的，跟楚昱说话总是少了几分硬气。 “以后不要看了。” 这是什么霸道发言啊！你管我看不看，看什么呢！ 第12章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江思辰心里有些不开心，气鼓鼓的扭头望着另一边的窗外，就凭楚昱恐同这件事，她觉得这个人就不能多来往，虽然她也来往不上啊，她们之间除了工作也没有别的交集。 “日料可以吗？本来想吃火锅的，但今天天气有点热。”楚昱突然出声。 “啊？”江思辰眨了眨眼，她们不是刚从西餐厅里出来，怎么又要去日料？ 楚昱直视前方认真的开着车，随口说道，“刚才你不是都没吃东西么，不饿？” 江思辰的肚子率先回答了楚昱，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可能有些独立的想法…… 楚昱微不可闻轻笑了一声，“算了，还是吃火锅吧。” 江思辰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两个小人在对着呐喊，“楚总她好可爱啊！”另一个小人则喊得更大声，“她恐同啊！恐同！江思辰，你清醒一点！！！” 两个人来到火锅店，是那种两个人各自独立的小锅，并不像江思辰想象的那种两个人夹着肉在同一口锅里涮肉吃东西的火锅。她心里不禁感慨，可以的，这很楚昱。 桌边就是那种旋转的传送带，上面有各种食材，所以也免去了点餐的时间，只选定了锅底，就可以开始准备吃了。 这还是江思辰第一次和楚昱单独吃饭，还有些放不开手脚，虽然是小锅，但等开锅还需要一点时间，桌上谁也不说话肯定显得过于尴尬，可能楚昱不在乎，但江思辰觉得俩人面对面的吃饭又一句话不说，不觉得很奇怪吗。 于是江思辰就想到了还钱的事，她早晨起的特别早，天蒙蒙亮就有些睡不着，心里始终惦记着她的两亿。点开手机银行app，映入眼帘的就是超级长的一串数字，江思辰的心情不免又激动了一番。她真的发财了，暴富了，这一富就富出了两个亿，即便已经入账到了她的银行卡，可江思辰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像做梦似的，就算是梦，只要不醒就好了。 “楚总，钱转给你了，谢谢你。”江思辰说着，就把钱转账过去了。 楚昱都没有看手机，而是侧头看着身边转动的食材，顺手拿了一盘自己喜欢吃的，淡淡地说道，“接了私活？”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私活？后来江思辰一想，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自己突然有钱了，可能楚总以为是她私下里接了一些兼职赚钱。不想过多解释，江思辰就直接应了下来，“啊，对。” “不要让公司的人知道，合同上写了不允许的。” “哦，好的。” 江思辰心想，楚昱不就是副总吗，自己违反合同私自接单，她不管的吗？还让自己不要告诉别的同事，所以，这是在关心自己？女人的心思真的好难懂哦。 小火锅里的汤汁翻腾着，食材依次下锅，食物的香味也跟着飘散出来，江思辰也学着楚昱似的小口尝着，意料之外得好吃。其实也不算意料之外，凡是楚昱带他们吃过的地方，就没有不好吃的。看来楚总也很喜欢吃啊，她怎么一点都不胖呢，不像自己，好像喝点水都会长肉似的。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楚昱难得夸人，她觉得今天江思辰在讲解对项目规划时那种自信侃侃而谈的样子，让她很满意，而且对于本职工作外机械制造的东西了解的也很多，知识很全面。没想到她还挺有潜力的，如果之后好好培养，绝对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 江思辰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东西，正了正身子。几乎没有人这样的夸奖过她，以至于总会怀疑别人只是客套的说辞，不过她看楚昱认真的眼神，是真的在鼓励自己，抿着嘴忍不住有点鼻酸。“我会继续努力的！楚总。”根本都忘了昨天还想着拿了钱就要辞职的事呢。 两个人好像因为这顿饭，距离拉进了一点点，江思辰好奇的问道，“楚总，你好像对客户都蛮好的哦。”其实她想说的是，为什么在公司里对其他人总是那样的冷酷无情的样子，在外面就很温和爱笑，十分符合她外表给人的感觉。 “你也说了，那是客户，他们是甲方，自然不一样。”楚昱已经在心里将江思辰归为了自己手下的人，自然说的就多了些。她当然明白江思辰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什么，补充道，“同事就是同事，而已。” 这个“而已”就很耐人寻味了，总觉得有种贵贱之分的意思。 “我……我也是同事啊。” 楚昱眉梢一挑，夹东西的动作停顿下来，抬头看向她，“你不想做我的人吗？” 听见她的这句话，江思辰差点把筷子都掉了，整个人好悬没出溜到地上，她没听错吗？楚总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不是恐同吗，怎么撩姬的技术如此的炉火纯青。这让自己怎么回答？想做她的人？这说出来像话吗？！但谁不想做她的人呢，各种意义上的。 “啊……我……”江思辰憋的满脸通红，可楚昱似乎盯着她就想马上要个答案，最后江思辰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个“想”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臊死个人了这。 “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楚昱低头又吃了起来。 江思辰的心都被楚昱的话撩的飘了起来，不自知地夹起锅里飘着的姜片嚼了几口，然后才发现吃的是姜，然而当着楚昱的面又不好吐出来这么不优雅的事情，只好又嚼了几下，梗着脖子咽了下去，人都冒汗了。 似乎没有发觉江思辰的异样，楚昱一边吃着一边和江思辰聊了起来，“你当初为什么学了这个专业？” 江思辰喝了两口饮料，嘴里辛辣的味道才稍微退下去一些，“因为从小就很喜欢机械的东西，觉得很好玩，还想自己做机器人来着。”讲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江思辰就变得健谈起来。 “但我们这里都是大型工程机械，并不是人工智能方向。”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我毕业之后应聘的第一份工作，虽说是机械工程师，但入职之后只给了我整理图纸的工作，那和普通文员又有什么区别，我干了一个月就辞职了。”楚昱没说话，听着江思辰讲她的工作经历，“后来又找了一个工作，有时需要下车间，结果那边没有女生宿舍很不方便不说，带我的师傅总说我太笨，可他也什么都不教我啊。天天就知道说女的干不了这个行业，没几天就会辞职教了也白教，还像防贼一样的怕我偷学东西。气得我没到一个月就辞职了，最后工资也没拿到。” “女生在这个行业确实很难。”楚昱虽然知道这个行业性别歧视比较严重，但她们两个起步的位置是不同的，并没有与江思辰相同的经历，不过这个行业就是如此，大同小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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