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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本以为他说隐隐有化解的趋势，小姑娘就会立马求问如何化解，他再提出以收徒为条件……没想到，他看上的小徒弟太可怕了！ 莫念烟点点头，立马换上乖巧的微笑，朝简梓桐看去：“姐姐，看在他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就让他先当我们的师父吧。若是不满意，以后再换掉。” 简梓桐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女主你真牛！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徐风却觉得不对：“等会儿，小姑娘，我只答应收你一个人为徒，可没说要收叶少主……叶少主也是一个少见的人才，我就勉为其难破了我只收一个弟子的规矩吧。” 徐风被莫念烟瞪了一眼，果断改口——没办法，他实在舍不得放弃资质这也好的小姑娘。 莫念烟甜甜笑道：“原来姐姐这么厉害呀！” 简梓桐：“……”她不傻，谢谢！ 不过既然达成了目的，简梓桐也不愿节外生枝，直接上前开口：“徐前辈请放心，我一定每日都把阿烟按时送到时府。” “送到时府做什么？是你叶家府邸不够大？还是酒不够好喝？”徐风还因为刚才的事不开心，一不开心就开始吹胡子瞪眼，“还有，我已经是你师父了，叫什么前辈？而且把师父接到自己家孝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简梓桐也无所谓，她还不知道徐风什么性子吗？那可是能够为了一坛好酒跪下来叫祖宗的！她习武资质不出众，好酒还能没有吗？她眯眼笑道：“那徒儿这就去准备晚膳，一定好酒好菜地招待师父。” 简梓桐一走，莫念烟脸色就沉了下去：“你以后要对姐姐态度好一点。” “我——”徐风张口就要反驳，想了想，还是把反驳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行，我以后拿她当祖宗供着行了吧？” 莫念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点了点头：“如此最好。” 徐风：“……” 他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对你说，你与她命格相冲，更准确地说，她会克你，如果你长期跟她待在一起，你会受到一些不可逆转的伤害。” 莫念烟闻言，小脸忽然变得苍白，身子也微不可见地有些颤抖：“那她会不会有事？” “你放心，你只要现在跟我离开就一点事都不会……嗯？你刚才说什么？”徐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你还担心她？” 莫念烟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我问你姐姐会不会有事！” 徐风只得答道：“她一点事都不会有，受到伤害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丫头！你清醒一点！” 莫念烟松了一口气，也不管徐风后面的那句话，直接问道：“长期指的是多久？” 徐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十几年。可能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后突然变得很严重，也可能是现在开始伤害就已经累加了。”
第十五章 思想启蒙者 莫念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徐风却淡定不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具体是什么伤害我暂且不好说，但你很有可能会死！现在跟我走，一切还来得及。” “如果没有姐姐在身边，还不如直接去死。”莫念烟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阴郁，“还有一件事，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告诉姐姐！” 徐风也是洒脱之人，既然他该说的都说了，也就不会再去纠结。他又恢复了之前放诞不羁的姿态：“行行行，都听你的。” 莫念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而问道：“听说你见多识广？” “那是自然，这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徐风一脸自得，只觉得要扳回一局，“你有什么要请教为师的就说吧。” 莫念烟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直接将简梓桐给她的那块玉佩拿了出来：“你可知道它的出处？” 徐风仔细瞧了瞧，很快下了断言：“这是宫里的东西。” “宫里？”莫念烟挑眉，“理由？” “这种玉是昭南给宫里的贡品，十分稀少，几乎到不了普通人手里，而且这纹路是皇族莫氏的标志，只不过雕刻得很隐秘，一般人看不出来。”徐风一副我不是普通人的样子。 “莫氏？”莫念烟一怔，迅速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宫里这几年可走丢过孩子？” 徐风仔细想了想，才道：“好像几年前女帝的女儿走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女帝并没有下旨派人找寻，反而是宣布意外夭折。要不是我偶然看见秘密找寻的人，我也不会知道。” 莫念烟敛眸：果然，姐姐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姐姐究竟是谁呢？ 顿了顿，她忽然又问起了另一件事：“你可知什么是磨镜？” 徐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毫不避讳莫念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端出一副悉心教导、循循善诱的模样：“众所周知，感情分很多种，比如亲情、友情、恩情、师徒情，其中有一种比较特殊的被称之为爱情，多发生在男女之间，当他们彼此认定对方以后，就会成亲，结为夫妻。” 莫念烟听得很是认真：“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会结为夫妻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现实中往往不是这样。”徐风摇摇头，眼中的怀恋一闪而过，“有的人只是追求情欲，有的人是为了传宗接代，有的人为了利益，有的人只是图一个门当户对的名头，有的人只是遵从母命，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三夫四侍，比如血月谷的谷主。你说，他们哪里有爱情呢？” “什么事情欲？”莫念烟不懂就问。 “情，情欲啊，这个……”徐风终于感到了一分尴尬，“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感情上的欲望，就是希望从对方身上获得欢愉的欲望……总之，你长大了以后就会完全明白的。” 莫念烟皱着眉点了点头，表示勉强接受他的这个说法。 徐风生怕她刨根问底，连忙道：“爱情除了发生在男女之间，有时候也会发生在男人和男人或者女人和女人之间，虽然相对而言比较少，却也是存在的。男男之间称之为断袖，女女之间称之为磨镜。断袖是被鼓励的，磨镜却是重罪。” “为何？”莫念烟神情透着疑惑，眼睛却是亮亮的，显然对这种新奇的关系很感兴趣。 徐风回忆了一番漫长的历史：“这是因为……” 因为什么，最清楚的当然是作者简梓桐。 当初简梓桐决定写能合情合理收后宫的女尊文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会产生女尊男卑这种现象？ 简梓桐曾经的一位历史老师曾经告诉她，父系社会代替母系社会并出现严重男尊女卑的现象的原因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男子由于身体上的优势，对一家的生存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也就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而女子也逐渐成为男子的依附者，之后一些诗书典籍更是做了思想上的固化…… 既然她要描写的并非生产力低下的原始社会，那么女尊男卑的现象究竟怎么形成的呢？简梓桐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合理的理由：因为男女比例失衡非常严重。 这个世界其实也是经历过一段非常严重的男尊女卑的时期的，当时家家户户都想要生男孩，生了女孩就丢弃，甚至直接杀死溺死。久而久之，或许是报应使然，女孩越来越少，想生都生不出来了，生十个孩子能有一个女孩就谢天谢地了。 如今这个现象虽然缓解了一些，但男多女少的现象依旧十分严重，这也是简梓桐穿过来之后就没见到多少女子的原因。 于是，有女儿的人家成了香饽饽，女子的地位直线上升，有杰出女子不断充斥着各种重要位置，甚至夺得了皇位。至此女尊男卑的现象进一步加剧，只有女子才能成为一家之主，皇位更是只有女子才能继承。 同时，为了缓解大量男子打光棍的情况，鼓励一妻多夫，哪怕像汲莺这样的侍女，将来也是能轻而易举娶上两三个侍君的。也正因为如此，断袖被鼓励，磨镜被发现了却要判重罪。 莫念烟第一次听说这段历史，却也并没有去感慨什么，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弯了弯，转而问道：“那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一般都会做什么？” 徐风：“……” 徒弟如此“勤学好问”，是该感到高兴呢，还是该感到悲哀呢？ “自然是亲亲抱抱，晚上睡在一起，然后这样那样……”徐风老脸通红，算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脸皮可以薄成这样，“咳咳，你要是想知道爱情故事，可以买一些话本来看嘛，为师只是负责教授你武功的。再说了，为师也不曾嫁人，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莫念烟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又警告他今晚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徐风一脸生无可恋地表示你想多了。他还能出去到处说我教给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这种那种事？他徐风就算不要脸，也不能不要脸成这样啊！ 还在兴致勃勃地准备晚饭的简梓桐，丝毫不知道，她细心呵护的女主，在她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开始长歪了……
第十六章 下有弟上有哥的日子 简梓桐亲自到厨房把晚饭的事吩咐好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叶景焕那里看看。 那叶景焕现在正在做什么呢？他正半靠在外间的矮榻上，悠哉悠哉地吃着糕点和水果，面前放着一张小书案，书案上摆放的纸张干干净净。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他的贴身小厮来报：“少爷，少主来了。” 叶景焕立即用被子盖住糕点和水果，把眼睛揉红，缩成一团，趴在书案上。 没过多久，简梓桐就到了门口，敲了敲门：“焕儿？” 叶景焕带着哭音自言自语：“叶景焕啊叶景焕，你还在奢望什么？阿姐肯定讨厌你了，你怎么可能还会听到她的声音……” 简梓桐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自己真的罚的太重了？她顾不得细想，直接推门进去：“焕儿，是我。” 叶景焕身子僵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欣喜：“阿姐？” 看着他眼睛红红的，盈满了泪水，简梓桐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他不可信，也不由心软，走到榻边坐下，替他擦擦泪：“怎么都把眼睛哭肿了？” 叶景焕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哭道：“阿姐，真的是你阿姐……焕儿还以为阿姐讨厌焕儿，再也不想见到焕儿了。阿姐，焕儿错了，焕儿真的知道错了，阿姐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讨厌焕儿……” 叶景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简梓桐只能拍着他的背安慰：“阿姐不会讨厌你的，不管你做错什么，我都是你阿姐。但是阿姐不希望你学坏，所以才对你严厉了一些。” “真的？”叶景焕抬起头，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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