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樱渲也在我的动静里醒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话说,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内院里那个男子是谁?”由于记忆的片段断断续续,又比较模糊,我有很多疑问。 窦樱渲连忙坐起身来,她同我解释了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有为何她会与墨雅在一起等等。 当她说自己被下了药,我看着她一脸不信。墨雅不是她表姐吗?再说昨日她看着我说走开的时候可不像是没有意识的样子。 我越想越生气。 “姐姐做什么何必同我解释,反正我同姐姐来讲不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吗?哪有墨雅姐好?” 虽然这么说,但我的话语中透出的却是满满的抱怨。 窦樱渲蹙眉:“墨雅是丞相的女儿,我却并不是丞相的亲侄女。我只不过是丞相大人手里的一颗棋子,窦墨雅对我来说只是表面姐妹而已。” “只有妹妹是我心尖上的人,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了。你从根本就与她不同,又何谈可有可无?” 窦樱渲的语气诚恳,说完我就信了大半,而且她眼波流转,眼神似原来一般柔情似水,让人沦陷。 “我知道你也许不信,但这确实是事实。对不起,以后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她见我不回话,又向我保证道。 其实我很害怕,怕她一直都在骗我,但对她而言,我无权无势,于她没有任何好处。 “哦。”虽然我信了她的话,但一肚子的气还是没那么容易消。 窦樱渲又坐的离我近了些,我见状故意往后移了移,拉开我们的距离。 她看到我的动作,脸上难掩难过的神情,然后又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狭长的眼睛,让我看不到她的眼神。 “我说过愿意把所有的事情说给你听,这关乎到我们的性命存亡,你愿意听我说吗?” 窦樱渲缓缓开口,语气里格外的凝重。 我不禁顿了顿,感觉她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便正襟坐好,轻声答应。 于是窦樱渲就从她少时开始说起… 当时窦樱渲身为女儿身,却有满腔抱负,并且自小接受培训教育,满腹经纶。 但丞相只想将她嫁给一个权势大臣,或是送给皇帝以换取稳固的权利。 窦樱渲不是甘心当案板上鱼肉的人,她用了几年时间想办法在还未出嫁的年岁在京城以才华闻名。 并且在那时遇到了顾廉。 当时的顾廉地位不稳,并且只懂得带兵打仗之道,不知官场暗涌。 就在那时,窦樱渲与顾廉相遇,他们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窦樱渲给顾廉出主意让他在官场得意,而顾廉求娶窦樱渲,让窦樱渲不成为婚姻的牺牲品。 达成共识后窦樱渲去说服丞相将自己嫁给顾廉,刚好当时的丞相在军事上没有援助,就欣然同意了。 嫁给顾廉的一年时间里,在窦樱渲的指导和顾廉的兵刃下顾廉的官职越升越高,地位逐渐稳固。 但顾廉却在此时提出要救关在宫里的敌国质子。 窦樱渲深知此时困难,乃是株连九族之罪。但顾廉执意如此,只好与顾廉推脱从长计议。 最后窦樱渲还是同意了,条件是让顾廉娶我为妾。 只是当时的我尚未及芨,无法嫁娶,所以就只好先解救在宫中的质子苏长宁。 窦樱渲设法将苏长宁假死并换出了宫,现在就安置在将军府的后院“禁地”。 所以我醉酒后见到的红衣男子就是苏长宁。 我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但窦樱渲若是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可真是不得了。 私藏敌国质子被发现的话那可是通敌叛国,绝对会被诛九族的。 既然窦樱渲和我讲了,就是将性命交与了我。 没想到,我竟踏入了一个不得了的命运扣环当中。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问道。 “我想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不仅仅因为我信任你,更是因为我爱你。” 窦樱渲说着,吻上我的唇。 我推开她:“这么说,在我嫁进来之前,你就知道我了?” “嗯,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们之间有缘分使然,也有我的努力争取,才能与你有现在的成果。” “所以,你明白吗?我爱你,绝对没有半分虚假。” “我窦樱渲在此对天发誓,我要是所说有一点伪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没有想到,窦樱渲以前就知道我了,嫁入将军府,竟是窦樱渲的要求。 怪不得我根本没有见过将军,却被将军求了亲,更何况我家并无权势,不知是如何被知晓的。 但我绞尽脑汁地回想了一遍,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窦樱渲。 “你怎么认识我的?说给我听听呗!”此时我已经将生气抛之脑后了,缠着窦樱渲让她讲给我听。 但窦樱渲却像个害羞的小媳妇,怎么也不愿意讲给我听。 我转过身佯装生气:“哼,你不说给我听就算了。别以为昨天的事情就这么过了,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窦樱渲立马换上紧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覆上我的肩膀:“不如我带妹妹去外面散散心?” 我自然是很想去的,这几日在府里可是憋坏了。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还给我弄得在街上哭得狼狈不堪。 但我还是装作不为心动的模样:“去哪散心?无趣的话还不如待在府里呢!” 窦樱渲讨好地说道:“放心,定让妹妹满意。” “好吧,什么时候走?”我撇了她一眼。 “只要妹妹不生气,我马上去准备。”说着窦樱渲便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走出了房门。 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第21章 散心 不得不说,窦樱渲办事的效率的确让我望尘莫及。 我在房间内收拾洗漱,吃过早饭后,她就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了。 她让小圆把我叫出门,她未穿繁冗复杂的衣裙,而是一席干净利落的衣裤,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 如瀑长发被束起,迎风飞舞,看起来英姿飒爽。 没想到她对马术也有涉猎。 她看到我后对我伸出一只手,想要将我拉上马。 我将手递给她,脚踩到马鞍的踏板上。她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她前面的马背上稳稳坐下。 她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握住缰绳,“驾!”一声令下,骏马就向前飞奔起来。 周边环境在飞速变换,让我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风呼啸而过,吹得我的脸生疼,但我却笑得肆意,心中向往的自由在此刻被完美满足,不由得心生激荡。 我们很快就出了城区,来到郊外的一座小山脚底。 山脚有个村子,我们来到时还升有袅袅的炊烟。 这里高山流水,美不胜收。每当我呼吸一次,都像是被净化了心灵。 马蹄声划破村庄的宁静,乡间玩耍着的孩童跑着躲开扬起的尘土。 门口捡稻谷的妇人抬头看向急驰而过的身影,惊呼一声,转头又与旁边的人闲聊起来。 我们就这样穿过村庄,直直向山上奔去。 上了山,我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窦樱渲将头轻轻搁在我的肩上,她的爱马似乎也解得风情,悠然漫步在山路上。 在一片青翠树木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更显得轻松惬意。 我的心情因此也确实舒缓了许多。我微微偏头,还能看到窦樱渲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我抖了抖肩,窦樱渲就直起身来,抱住我,凑近我的耳朵:“妹妹真是无情,为你奔波几许,还是落不得赏。” 我眯起眼,扬起笑意:“这就想讨赏啦?我眼睛还肿着呢!谁陪我掉了几斤的眼泪啊?” 听我这样说,窦樱渲抱着我的手松了松,娓娓道:“对不起。” 我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自相信了窦樱渲后,我就已经不生气了。 我转过身,手捧着窦樱渲的脸庞,轻轻吻了上去。 窦樱渲松开缰绳,扶住我的腰身,加深了那个吻。 (马:我虽然不是真的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窦樱渲对这座山似乎很了解,她带着我四处采摘野果,许多还是我没有吃过的品种,有的甘美解渴,有的酸涩多汁。 好在这座小山没有什么丛林猛兽,倒不必担心成为狮子老虎的开胃菜。 我们在山上穿梭了大半个林子,来到一条山间小溪旁。 她将外衫褪去,卷起裤脚拿着树枝进入河里。看她的架势,像是要捉鱼。 我饶有兴趣地看她熟练地叉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我在岸上跃跃欲试。 不一会我也褪去鞋袜,扎进河里。无奈我从未抓过鱼,一条鱼都没有落入我的掌心。 为了抓前面的鱼,我向它扑去,却扑了个空,倒在了水里。 窦樱渲见我这个模样,不禁在后面开怀大笑,山谷空旷,她的笑声传遍开来。 我脸上一红,转身拍打起浪花,溅在她的身上。 她就在水里和我嬉戏起来,不一会我们的身上就湿透了,好在山中没有外人。 打闹够了,她潜入溪里,游到我的身边抱住我的腰,而后浮出水面,将我举起。 我低头看她,她也抬起头来,犹如出水芙蓉,美得勾魂。 我手整个搭在她的肩上,吻上她的唇,又轻咬一口,想要做个标记,才能表示这个人是我的。 窦樱渲微微一笑,亲吻我的脖颈:“妹妹,标记是要这样做的。”…… 时间很快就消逝过去,太阳已经落在了半山腰。晚霞笼罩了山上,让我们沉溺在一片粉色之中。 虽然中午吃了些许野果填了肚子,但经过一番打闹,我已经饥肠辘辘。 我从河里上了岸,风一吹过,我打了个冷噤。 窦樱渲在岸上生了火,招了招手让我过去烤火。 她将衣物脱下来挂着树枝上用火烤着,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 “妹妹与将衣服脱下烤烤吧,待会着凉了。” 我听话地解开衣裙,只剩一件单衣,坐到窦樱渲身边,暖和不少。 她将干的外衫披到我肩上,搂住我的肩,虽然我们都是女孩,我却觉得只要她在身边,我便什么都不害怕了。 晚餐吃的是窦樱渲烤的鱼,虽不及大厨做的美味,但在这荒郊野外没有调味料的情况下能有这个味道,已经相当难得。 对我来说,她简直像个百宝箱,什么都会做。 天色渐晚,待衣服干了,我们就穿起了衣服,躺在草地上。 我钻进她软软的怀里,看着天上繁星,内心像是个装满了蜂蜜的蜜罐,甜甜的。 她看着怀里的我,也笑得宠溺。但她心里忽然一紧,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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