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清莫名有点心虚。
反应过来又唾弃,婚都离了,两个自由人爱干嘛干嘛——她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她在时黎面前简直就是巴普洛夫的狗,这么多年过去了,摇铃还是会流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毛病。
一下午景点逛的心不在焉,流程无非是讲解,游览,围观,拍照,聊天,孙怡清当工作一个个干完了,该接梗抛梗也做的不错,心思却没像之前那样投入旅游。
回来,晚饭,孙怡清挨个尝了一遍,吃饱了,靠在椅子上聊天。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拍摄结束,关掉录制设备,她摸了包戴珈淮的烟蹲去门外。
打火机反复摁亮又合上,孙怡清没点烟。
她戒烟很久了。时黎以前搂着她脖子抱怨说烟味不好闻,她鼻子尖,洗干净了还能闻到呛味。
那会孙怡清已经戒烟失败七八次了,她总是咳两声不舒服了就想戒,忍不到两天就心里痒破戒。答应好之后,时黎火速把她所有的烟和打火机都收缴藏起来了,给她买了个挺贵的zippo打火机。
孙怡清觉得楼下五块钱一个的塑料壳打火机就挺好,用完随手就能扔了换个新的,这她还得费劲自己往里头灌油。
“谁让你灌油!”时黎瞪眼,哼了两声威胁她,“我给你灌好了,你以后只准用这个,我会监督你的,把油用完咱俩就分手。”
后来孙怡清戒烟了,时黎晃晃打火机,滚轮一滑蹦出一朵火星,还挺得意,“有用吧。嗯……至少说明你还挺爱我的。”
所以到真正离开她时孙怡清也没告诉她,其实她光过年点烟花就点没油了三次。
时黎总觉得她不爱她,孙怡清不明白,难改,这样被她承认的时刻,哪怕只是玩笑,她也真而又珍的保存下来。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背着她偷偷往里灌油的之后……他们注定要分开。
身后有脚步声。
拉门,滚轮滑动的声音,孙怡清下意识回头,时黎已经迈着长腿走到她身侧。孙怡清仰头望她,她则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的打火机上。
“还留着呢。”时黎笑了声,“没想到啊,老古董了吧,还能打火吗?”
“能啊。”孙怡清手指一搓,火苗骤然跃出,她瞳孔里也映出一抹亮色,“挺贵的呢,扔了多可惜啊。而且确实挺好看的,没舍得扔,你审美不错。”
时黎没想到她的回答是不舍得,或者是,没想到她这么平常的把这句话说出来,和她平时一贯秉承的那种虽然潜意识往上贴,自己又总是想方设法避着她绕路的那种人设不符。她略感惊讶,微微弯腰,伸手抽走她的烟,点燃,叼在嘴里。
孙怡清奇怪,“你还会抽烟呢?你不是不喜欢烟味吗?”
时黎瞟了她一眼,片刻呼吸,喷出一团白色的烟,在空中渐渐漂浮消散。孙怡清想笑,嘴角往上翘起又被压下去,反复几次,终于没忍住,噗一声笑出声。
时黎当然知道是在笑她,没好气,“有话就说,别装的想笑不笑的。”
孙怡清站起来,蹲久了有点麻,蹬蹬腿,把烟拿回来,碾灭了扔进垃圾桶里,“还以为你真会抽呢,寻思娱乐圈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大染缸,连你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都成红莲了。”
怎么夸人的话还能说的这么贱兮兮欠揍。时黎忍住翻她白眼的冲动,冷然,“我只是好奇这到底有什么好的,每次拍戏休息都看一堆人凑那抽大烟。”
我只是想懂你。她隐在这句话之下。
孙怡清当然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弹弹手指,“没什么好的,我不也戒了吗,再说女明星抽烟被拍到了舆论也不好。”
时黎无话可说。
孙怡清感觉到她来是有话要讲,不是问个打火机没话找话闲扯两句就结束了,没动,居然也没生出躲的想法。
两个人在冷风里沉默了半晌,时黎抬眼望向她,“你跟殷彬……剧组之后又持续了多久。”
她没有问真假,直接问她又有多久,孙怡清片刻迟疑,犹豫撒谎否认还是诚恳干脆坦白了,“……没多久,私下就两次,被拍到那次应该是最后一次。”
她虽然稍微有点滥情,私生活其实还挺干净,剧组夫妻的次数很少,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狗仔都没拍到什么。跟殷彬只是空窗期太久、刚好角色又没出戏一起相处了一阵。被拍到的那次,殷彬甚至只是在她家待了两天,两个人一起打了两天游戏。殷彬打游戏很菜,孙怡清带她。
这说给媒体,谁信。谁家好人男女共处一室满脑子都想着怎么通关啊。
她看见那只打火机被时黎在掌心翻来覆去的开合——她紧张、心里有事的时候,手上总喜欢玩点小动作。
时黎短暂的哦了一声,可能觉得有点冷漠,又找补一句,“这么短啊。”
真不如不加这句。孙怡清按捺住给她解释的冲动,故作轻松,“剧组夫妻嘛,大家寂寞相互玩玩找个伴,剧拍完就结束了,本来也不会太久。”
她能感到时黎的失望,跟她所希望的背道而驰。孙怡清在心里默念告诫自己,你们已经结束了,划清界限,认准身份,你跟时黎只是普通的前任关系,最多做个朋友,感情生活与她无关,更别想着还搞旧情复燃那套。
现在只是同事而已,大家搭伙干活,工作圆满结束才是真谛。剩下的,划越清楚越好。 ---- 不是不更新,实在太累了T_T 本来以为过了前一阵就能轻松了,结果刚没两天又开始忙,真的累到沾枕头就睡,前两天改ppt弄到凌晨四点……不会弃文的!!我一有时间就更新了,感谢各位客官的支持!~~
第35章 当局者迷
外边天冷,孙怡清被冰了会,没站多久就回屋去了,进厨房烧了壶热水。没多久水壶滚开,她自己倒一杯,给时黎也倒了一杯,拧开矿泉水掺了点凉的,“先暖暖手,过会再喝,现在有点烫。晚上寒气重,别感冒了。”
时黎把玻璃杯捧在手中,一股暖意从掌心蔓延,忽然的冷热交替让她冻僵了的手指有点麻。
孙怡清打谗,“现在连谢谢都不跟我说了,摆架子的大明星?”时黎翻她白眼,她乐呵呵的,也不生气,不知道是认真还是玩笑,“不过你还是不跟我客气比较习惯,唉,天生受虐啊。”
“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孙怡清仔细回忆一下,“也是,公主从来不用客气。”
时黎无语,刚想吐槽她什么,楼上探出两个脑袋来,戴珈淮挥手招呼他们,“上来玩啊,我们找到了盒麻将,快来,四缺二,睡前打两局!”
没玩过。孙怡清仰头回复,“我不会打。”
时黎也不会,附和,谢清大手一挥,“没事!这有什么难的,就打着玩呗,我教你们俩最简单的,保准打一局就会,正好我们四个,不用去那边叫男的。”
孙怡清跟时黎对看一眼,同频笑了一下,端着水上去。到楼梯口,孙怡清还停下,给她往旁边让了让道,“公主先走。”
时黎懒得理她,直接上了楼梯。
楼上临时拼了个牌桌,谢清从摆牌开始教起,第一轮明牌打,一边出牌一边教,孙怡清发现戴珈淮原来也是个半吊子,被谢清拉来凑数的,实际上整个牌桌四个人,三个新手,一个老鸟。
结果不言而喻,除了时黎手气爆棚的自摸了一局,其他都收进谢清钱包。孙怡清说,“你这哪是找我们打牌,你这是缺钱了找肥羊搞诈骗吧你。”
“哪有,这明明是愿赌服输,再说时黎也不赢了一把嘛。”谢清美滋滋把群里红包都点开,一时间走廊里全是噼里啪啦开红包的金币声。
第二天行程是爬山,有上次旅行经验,这次大家都休息得很早,打完牌收拾一下就熄灯了。
孙怡清都钻被窝里了,卧室门咚咚被叩两声,打开,戴珈淮斜进来半个身体,“孙姐,我烟呢?你用完给我放哪了,时黎说在你这。”
哦!忘还了,孙怡清指指门口挂的外套,“在兜里,不小心给你揣上来了。”
戴珈淮摆摆手说没事,从口袋里翻出来,对着光线看清,“那我拿走了,晚安。”
孙怡清说,晚安。重新躺下,话痨谢清已经凑过来八卦了,“你不是戒烟很久了吗?不是吧,这节目就爬个山而已,压力大到让你复吸了?真运动废物啊你。”
“啥啊,没有的事。”孙怡清把她推一边去,“我拿着玩。”
谢清又问,“时黎抽的?”
这回孙怡清倒是想了两秒钟。抽一口算不算抽烟?况且她还没过肺,顶多算是小孩穿大人高跟鞋。
她一犹豫,谢清立刻意会了,惊讶,“时黎还抽烟?我以前跟她合作过,没想着她抽烟啊。”
不知道是不是打扰晚上睡眠,让她睡眠时长缩短了,孙怡清莫名有点烦躁,“没有,真就是拿来玩玩,她就奇怪怎么那么多人喜欢抽烟,吸了一口试试,她不抽烟。”
谢清看她,没说话。演员眼睛通常很亮,因为演戏,情绪也很自然在眼睛中外露,锋利的像一把剑,即使在黑夜中,孙怡清仍被她盯的不自在,“怎么了?你想问什么?”
“你跟时黎是不是谈过。”
孙怡清心脏一停,差点跳起来,脑子里一瞬间百转千回,嘴上已经迅速作出反应,“大哥你可别乱说!我们俩关系刚好点你就搁这浇油。”
谢清狐疑转转眼珠,“真假的?可你不是双吗?”
孙怡清被她噎了一下,“谁说双就会和朋友谈恋爱?你遇见一个男的就爱他吗?我只是喜欢人对性别没要求而已。”然后她想起谢清根本没有感情经历,这方面完全就是纸上谈兵,立刻有了底气,“再说你不是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嘛,哎呀,你都不懂,你感觉不靠谱。”
谢清停了一会,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咽回去, “但你不觉得,时黎的举动,像是在了解你吗?”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孙怡清疑问的啊了一声。
有些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串起来。
咔嚓。孙怡清毫不犹豫的剪断了,把话题也一起果断结束,“不可能,我们俩早就很了解了,你都知道我以前是烟枪她能不知道嘛。赶紧睡吧你,别八卦了,明天还得早起去爬山,一大早就得起来做妆造。”
褪黑素起作用,不过质量仍然一般,孙怡清早上对着镜子狂打哈欠,眼睛眯着打瞌睡。
谢清塞了个东西给她,孙怡清低头一看,上次推荐的那个颈托,“你这么快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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