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运动员。”身为网球迷的杜挽星眼前一亮,问,“他叫什么名字?”
“还是个小透明,你可能听都没听说过。”话虽如此,邱佳丽最后还是骄傲地说出了男朋友的名字,“他叫江俊生。”
杜挽星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却依旧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神色,好似这是个如雷贯耳般的大名。邱佳丽很受用这一套,哪怕明知道杜挽星的欣喜是装出来的,她还是愿意自欺欺人。 * 落叶松的顶楼套房。黄易安到厨房盛第二碗饭。
“你中邪啦?”卢南枝满脸诧异,疑问冲口而出。
秦知雨也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谁让某人不回来吃饭,”黄易安说,“我就把这些都吃光,等她回来,找不到吃的,饿死她。” ---- 安安小委屈~
第十八章 某人出去了
邱家荣邀请来的客人,有很多都是杜挽星不认识的。这群人过于亢奋,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吵闹一番。只要一有人唱歌,他们就会围上去伴舞,令杜挽星倍感聒噪。
杜挽星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吃饭。她很饿了,饿得根本不会在意食物的味道,张口就往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吃到半饱,杜挽星才开始品尝食物的味道,心里头是越来越后悔,脑海里回荡着秦知雨精心准备的晚餐——荤素搭配、色香俱全,光是想想都直流口水。
“出去走走吗?”吴冠廷见杜挽星独自发愣,便坐到近旁,柔声问道。
“不了,”杜挽星扫一眼手表,说,“快九点了,明天要上班,我准备回去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吴冠廷热心地说,“我没喝酒。”
杜挽星摇摇玻璃杯,说:“我也没喝。”
“挽星,”吴冠廷锲而不舍,说,“能不能告诉,为什么你一直拒绝我?是我还不够优秀吗?”
“冠廷,你很好,你没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不然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
“冠廷,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你怎么还能对我说这些话?你对得起你的未婚妻吗?”
“挽星,”吴冠廷原想辩解,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
“冠廷,谢谢你的垂青。”杜挽星稍顿,说,“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吴冠廷苦笑,摇摇头,回到了人群的热闹处。
杜挽星喝完杯中的苏打水,然后起身,挤进汹涌的人潮,在人群推搡中,好不容易来到邱家荣身边。
“我要先回去了。”杜挽星扯着嗓子喊道,试图盖过狂浪的音乐声,“明天要早起上班。”
“好,下次再约。”邱家荣喊得更大声,真不愧是夜店老板,练就了河东狮吼的大本领。
从胡桃里音乐餐吧出来,杜挽星感觉世界终于回归了平静,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眼前浮出黄易安的面容,回家的步伐不自知变得轻快许多。 * 吃完晚饭,黄易安和秦知雨联手,撺掇着卢南枝去找桑琳琳复合。卢南枝本来就对桑琳琳余情未了,先前只是拉不下面子承认,现在黄秦两人的撺掇,无异于给他递了个下台阶。他要是不赶紧把握住机会,就等同于不识好歹,往后再想挽回,可就难上加难了。于是,卢南枝索性将心一横,在外卖平台上一口气订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现实中看到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远远比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要震撼很多。望着铺满汽车后备箱的红玫瑰,黄易安、秦知雨和卢南枝三个人统统陷入沉默。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让桑琳琳看到这些玫瑰花,并且深受感动,最好感动得直接答应与卢南枝复合。
“怎么办?”秦知雨率先发问。她打定主意:只要我先问了,那我就不用想办法了。
“怎么办?”卢南枝望向黄易安。
“怎么办?”黄易安说,“我也想问怎么办。”
“不然直接就在广场上摆起来,然后我躺在中间,就像电影《整蛊专家》里的刘德华那样,我蹲在里面摆个比心的造型。”
“不行!”黄易安和秦知雨异口同声地否决提议。
“那你们俩帮我想办法。”
“就用最笨,但是最有诚意的办法。”黄易安说,“直接送货上门”
“馊主意。”卢南枝小声说,“还不如我刚才的提议。”
“我同意易安的看法,”秦知雨说,“真诚永远是必杀技。你要是真心求复合,让琳琳真真切切感受到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内容要大于形式。”
“你们能陪我一起去吗?”
黄易安和秦知雨齐刷刷白了他一眼。
黄易安嫌弃地说:“要不要顺便帮你表白?”
“那倒不用。”卢南枝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我真的去了。祝我成功?”
“祝你成功。”
卢南枝站在电梯门口,按了按钮,走进电梯前,再次深呼吸,紧握双拳,以示自我鼓劲。
目送电梯停在七楼,黄易安和秦知雨松一口气,结局大概率会是圆满的,毕竟卢南枝和桑琳琳对彼此的感情依旧深厚。只要有人率先走出第一步,两人便会毫无悬念地重新复合。
“不回去吗?”秦知雨进入电梯,见黄易安没有跟上,便问,“你要去哪?”
“晚饭吃太多,肚子还是有点撑。”黄易安拍拍肚皮,说,“我就出去转两圈,消消食。”
“别走太远。”秦知雨取笑说,“你要是迷路了,我可不出去捡你回来。”
黄易安嘿嘿一笑,说:“你舍不得的。”
黄易安在街道的转角处招来一辆周身通红的出租车,委身钻了进去。
“师傅,去将军路。”
司机按下绿色的空车指示牌,同时弹起红色的载客指示牌。他透过后视镜扫了黄易安一眼,目光中充满好奇。
将军路在东区,大晚上穿越南区,前往东区的客人并不多。
“回家吗?”司机忍不住好奇,看着后视镜里面的黄易安,轻声问道。
听到司机的声音,黄易安才发觉,对方原来是个女司机,便稍微放松些戒备。
“回家。”黄易安留着心眼,说,“好几天没有回家,今晚回去见见家人,他们说很想我,让我一定要回去。我给他们留了信息,告诉他们已经在车上了。”
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黄易安要去哪里。
司机又看一眼后视镜里面的黄易安,没有继续搭话,她已经察觉到了黄易安的戒备心特别强,和多数夜行的单身女性不一样,那些人往往会对女司机完全卸下防备。
出租车转进将军路,司机放慢车速,问:“请问停在哪里?”
“314号。”
司机点点头,缓缓地继续前行,观察每幢房子的门牌号,好不容易找到314号,刚停好车,黄易安却犹豫了。
黄易安坐在车里,望着314号窗口溢出的灯光,心情复杂。
就在这时,314号的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名和黄易安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子,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看样子就是出门扔垃圾而已。
年轻女子注意到门前停着一辆出租车,站在台阶前张望两眼,看清楚车内坐着黄易安,嘴角高高地向上扬起,三步两步跑到出租车旁边。
黄易安打开车门,先下车后付钱。
“易安,”年轻女子张开双臂,紧紧地、近乎窒息地抱住黄易安,“好久没见。”
“好久不见。”黄易安从年轻女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拿出一朵红玫瑰——从九百九十九朵中随手薅来的,“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你。”她低头看着花朵,说,“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快跟我进去喝杯茶。我都快忘了有多久没见到你了。”
黄易安跟随屋主进入布置温馨的客厅。现煮咖啡散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令黄易安瞬间觉得回到了求学时期的青葱岁月。
她和年轻女子是合租室友,两人差点发展出一段超越友谊的感情,却由于黄易安的踌躇,到最后,都还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在最后的最后,年轻女子嫁了人,又离了婚,现在独自过着清幽的生活。
“没有找人来陪你过生日吗?”黄易安环顾干净整洁的客厅,周围全然没有庆生的痕迹。
“今年不想折腾,”年轻女子说,“没想到你会过来。”她给黄易安冲了一杯绿茶,黄易安不喝咖啡。
“我喝咖啡就行。”黄易安有点感动,说,“你不用特意给我泡茶。”
“不,你不行。”年轻女子打开桌上的饼干盒,说,“自制曲奇,巧克力味的。”
黄易安最喜欢吃的就是巧克力味的曲奇饼。
黄易安取了一块,往嘴里递。曲奇饼干的酥脆在齿间迸发,巧克力的香味萦绕齿颊,这饼干比黄易安吃过的所有巧克力曲奇饼都好吃。
“好吃,真好吃。”黄易安忍不住又取了一块。
“都带回去吧!”年轻女子说,“反正我还能再做。”
黄易安想客气一下,假装推辞。但是,面对这个知根知底的女人,其实没有必要说这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
“谢啦!”黄易安欣然接受。
“你还是和知雨一起住吗?”
“还是一起住,”黄易安说,“不过,前两天又搬进来一个房客。暂时住一段时间,可能最多也就住一年。最近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得空就学习烹饪和烘焙,用来消磨时间。”
“我该回去了。”黄易安望一眼墙上的挂钟——指着十点半。
屋主没有挽留,她将黄易安送到门口。站在台阶上,黄易安再次祝福对方生日快乐。
“有空常来。”屋主用这句话送别黄易安。 * 与此同时,杜挽星回到落叶松。
“我回来啦!”杜挽星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此时,秦知雨正在房间里吹头发。
秦知雨吹完头发,走出房间,看到杜挽星,露出愉快的笑容,说:“挽星回来啦!”她瞧一眼挂钟,喃喃自语道,“黄易安怎么还没回来呢?该不会又迷路了吧?”
“她出去很久了吗?晚上也没有回来吃饭吗?”
“吃完晚饭才出去的,她说要去散步消食。”
“她吃得很饱吗?”
秦知雨愣住,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一语双关地说:“就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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