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停交融,就连垂落在地上的青丝都交缠在一起。 楚熙年终于意犹未尽地放过了虞疏烟,她躺在羞红着脸,止不住轻微低喘的小狐狸身边,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师姐。” “嗯。” 虞疏烟又往楚熙年身边依偎,她的声音软软的,听得楚熙年真想将人直接揉碎在自己身体内。 “我什么时候才能十八岁啊?” 楚熙年好笑道:“你方才还推拒我说不要,现在怎么又想起这个来了。” “真想把师姐藏起来。” “藏到哪儿?” 虞疏烟直接上嘴啃咬着楚熙年香香软软的发丝,说道:“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楚熙年忍不住好奇道:“你要打洞么?” 虞疏烟:“……”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破了两人之间缱绻的暧昧气氛,就连看好戏的系统都忍不住咆哮道:【楚熙年,你给我好好说话!】 瞧着虞疏烟方才的神情顿时变成了无奈,楚熙年像是哄孩子那样连忙说道:“是师姐错了,师姐开玩笑的嘛,阿烟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作为一个妥妥的暧昧气氛终结者,楚熙年总能以各种出其不意的话将虞疏烟所有的兴致彻底打乱,包括她自己。 狐狸打洞,楚熙年记得狐狸是会打洞的啊。 她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讲的就是一只狐仙打洞,将所有收集来的宝贝全都藏进洞穴里的故事,难不成小狐狸也要打洞把自己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原本楚熙年准备再和虞疏烟躺在草地上闹一会儿,她伸出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笑道:“阿烟,不如你现在变成小狐狸,师姐想摸你的尾巴,你的尾巴给师姐摸摸好不好?” “不要。” 虞疏烟抱着胳膊将身子扭到一边,她瞥了一眼对着自己一阵阵花言巧语的楚熙年,不屑道:“师姐肯定又要变着法欺负我!” “师姐不骗你,师姐真的……” “唔……疼……” 胸口突然一阵疼痛袭来,楚熙年面色有些痛苦地捂住自己受伤的那个地方。 虞疏烟“哼”了一声,她一开始还以为楚熙年又在骗她,结果没想到对方的额头上居然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师姐!” 楚熙年的剑伤本来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她猜测应该是不久前使用灵力,再加上和虞疏烟的闹腾,所以伤口有些裂开了。 虞疏烟满脸的担心,她将楚熙年扶回房间,让人靠在软榻上,随后有些急切地褪去楚熙年身上的衣衫。 果不其然,虞疏烟将楚熙年的衣衫褪去之后,只见严严实实缠在对方身上的白色绷带有一小块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 “你说你的伤好了,”虞疏烟的眸子里是无穷无尽的自责和心疼,她原本想伸手轻轻触碰一下,随后又收回自己那只手:“师姐,你又骗我!” “师姐没骗你,师姐一开始是真的好了,可是这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又裂开了。” 虞疏烟再也不相信楚熙年的鬼话了,她非要解开缠在楚熙年身上的绷带,楚熙年根本就拗不过她,于是便同意了。 拆绷带的时候,虞疏烟的手有些发抖,她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将绷带解开,一双水灵灵的鹿眸此刻眸中早已湿润了。 当那一圈圈雪白的绷带彻底被解开之时,虞疏烟瞧着楚熙年胸口狰狞的伤疤,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整个胸口止不住地起伏。 “师姐……这……” 面前是完美无瑕的美人躯体,此刻上面却出现了两个狰狞的疤痕。 虞疏烟的泪水,在她瞧见楚熙年的剑伤之后,便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都是我害了你……师姐……” 小狐狸跪在榻上,她的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抚摸上楚熙年锁骨,随后便再也不敢向下了。 楚熙年就静静地侧躺在榻上,她瞧着为了自己的伤势忙来忙去的虞疏烟,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也不会让虞疏烟觉得她对自己是满心愧疚。 “阿烟,这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 虞疏烟端来一盆热水,将白布打湿后拧干水,随后轻轻擦拭着楚熙年胸口那处剑伤周围的血迹。 “师姐,疼了你就咬我。” 楚熙年原本想咬着牙忍耐一下这点疼痛,结果被虞疏烟这番话给逗笑了。 “噗……阿烟啊,师姐怎么可能咬你?” 楚熙年就算是把牙齿给咬碎了也不敢伤到虞疏烟一根头发。 虞疏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不疼?” 楚熙年微笑着摇头道:“师姐也不疼,师姐只是……嗷!” “你还说你不疼,”虞疏烟拿起方才触碰到伤疤周围皮肉的白布,满头黑线,她又气又心疼道:“你看你都疼成什么样子了!” “我错了……” “下次还敢不敢骗我了?” “不敢了……” 眼瞧着它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宿主被虞疏烟治得服服帖帖的样子,系统终于放心下来。有时候楚熙年也是个嘴硬的人,还是需要女主好好治一治的。 “师姐,你给我看看后背。” 楚熙年难得听话地背过身体,将白皙后背上的伤口露了出来。 虞疏烟的手指抚摸过她后背的肌肤,随后拿起沾湿的柔软白布小心翼翼给楚熙年擦拭着后背伤口上渗出来的血迹。 “嘶……” 还是有些疼的,不过楚熙年咬咬牙便忍了下来,身后的小狐狸许久都不说话,楚熙年嫌闷得慌,便开始随意地找起了话题。 “我和你说,我住的地方有一种吃法叫火锅,就是支起一口大锅,将许多食物全都放进去,那滋味……嘶……” 虞疏烟又把楚熙年给弄疼了,她连忙给对方吹吹伤口,一脸心疼。 “什么火锅啊,是用火做成的锅吗?” “火锅火锅,”楚熙年知道虞疏烟没见过,于是便耐心解释道:“顾名思义就是架在火上烤的一口铁锅。” “我没吃过,”虞疏烟遗憾道:“师姐,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些好吃的,我全都没听过,也没有吃过……” 虞疏烟小声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流浪……” “经常挨饿受冻,甚至……” “阿烟,”楚熙年坐直身子,打算抱抱小狐狸,却被对方轻柔的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师姐别乱动,你若是牵扯到伤口又要疼了。” 虞疏烟的手法极轻,但是却让人心疼的熟练。 楚熙年回忆从前的剧情,说的是虞疏烟十岁那年全族便遭到了屠杀,她一直流浪到十五岁那年才被掌门师尊带回宗门。这也就是说,小狐狸一个人孤苦无依整整五个年头,怪不得自己见她第一眼便觉得对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由于我没有钱,吃不上东西,我就变成狐狸偷偷跑到农舍里去偷鸡,差点就被抓起来做成狐裘。” 虞疏烟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自从我娘亲和爹爹去世之后,师姐,你是第一个待我好的人。” 楚熙年心中酸涩无比,她从未想过虞疏烟会当着自己的面提起这段伤心事,小狐狸为她敞开心扉,可是自己却有所隐瞒。 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可是楚熙年却根本就说不出口这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阿烟,不管从前如何,师姐会一直在身边守着你。” 楚熙年体内的护心莲正在缓缓起着作用,她的伤口也没用一开始那么疼了。 虞疏烟好奇道:“师姐,你身上的绷带是谁缠的啊?” 她清楚楚熙年的打结手法,师姐她从来不会给自己绑蝴蝶结,因为她不会。 楚熙年道:“是珉州城的城主。” 随后她停顿道:“就是不久前在珉州城追着你不放的那个人,是她救了师姐。” “什么?是她给你缠的绷带?” 虞疏烟的心思不是在谁救了楚熙年身上,反而是别的东西。 “对啊。” 瞧着面色不虞的小狐狸,楚熙年想着自己也没说错话啊,怎么虞疏烟突然之间就面色突变呢。 系统无奈道:“宿主啊,你是不是傻,难道你忘了女主她是个醋缸子吗?” 楚熙年:“……” 她真的忘了…… “阿烟,其实……” “师姐你不用说了,”虞疏烟将带有血水的白布往盆里一放,接着从榻上下来,端着铜盆便出去了,只剩下楚熙年一个人靠在榻上。 她这是……生气了么? 系统道:【你说呢,要是虞疏烟受伤被别的女人给救了,还为她宽衣解带,擦洗身子,缠绑绷带,你会不会生气难受?】 “会。” 【那不就得了,我之前就和你说了这件事千万不能在虞疏烟面前提,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在楚熙年和系统说话的时候,虞疏烟手中拿着小木箱子走了过来,楚熙年瞧着她脸色不太好,便老老实实坐在榻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阿烟?” 虞疏烟不理她。 她又开始了。 楚熙年最怕虞疏烟和她冷战,若是她真的生气,骂自己几句出出气也是好的,可是现在不管自己叫她多少次,虞疏烟连一句话都不说。 随后楚熙年决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她解释道:“师姐醒来的时候就在寂弦的神殿中,而且那时候我的伤口已经缠上了绷带,我也不知道她是何时将我救回来的。” 虞疏烟闻言眉心微蹙,她其实并不是在意这个,她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楚熙年受伤的时候,陪着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想要杀掉自己的人。 “师姐。” “阿烟。” 楚熙年欣喜万分,只要虞疏烟肯回答自己的话,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虞疏烟俯身,在楚熙年的侧脸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师姐,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却陪不了你。” 楚熙年懂了,原来小狐狸是因为这个才难受的,她抚摸着虞疏烟白皙光滑的面庞,笑道:“师姐好好的,现在不就正在你面前么,阿烟,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可是我……” 楚熙年身体前倾,轻而易举地叼住了虞疏烟的唇瓣,随后将那两片娇嫩甜软的唇瓣含进口中细细吮吸。 虞疏烟跪坐在榻上,她的两只手扶住楚熙年的细腰,又情不自禁想要将身体塞进楚熙年的怀抱里去,可惜现在不能,师姐她身上有伤。 “阿烟,师姐不喜欢听你这样说,”楚熙年缓缓离开虞疏烟的唇瓣,她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你在师姐的心里。” 楚熙年抓住虞疏烟的右手,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处,笑着问道:“你感受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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