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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水涨船高，步步为营。”陆征远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幸百至揉揉太阳穴，一股无力感和绝望感慢慢从心底升起。 ----
第16章 火焰 H市西南方向的郊外，独立坐落着一幢山水诗意的别墅，别墅内灯火通明，安保森严，却极其安静，走在青石路上耳边只有汩汩的流水声在偌大的庭院里悠然的回荡着。 在一个简单但不失格调的客厅里，白色沙发上相对坐着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 “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欧阳肃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来意让他捉摸不透。 “因为我不想看着整个幸睿毁掉。”幸百至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有力量，面对眼前这个实力雄厚的男人，她是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怯弱。 “仅仅是这个原因吗？” 幸百至没有回答。 “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恐怕我不能做什么。” “凌肃资本和幸睿是同一年创立的吧，您把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这个公司，如果它倒下了您会怎样？我并不是来告密，是来替幸睿求助，当然也包括我。” “包括您？”欧阳肃的眼神突然严谨起来，右手缓缓抚摸这左边的西装袖口。 “是的，这件事就像泡沫一样，一旦被什么人捅破，陆征远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那时候我将一个人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觉得这不值得。” “据我所知，他不是你的伯乐吗？你为他做过的事情不少吧？” “知遇之恩我想都已经还完了，这一次我想过自己的人生，我们可以来交换，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您。” “这样吗？”欧阳肃缓缓展开笑意，坚毅、俊美的脸上依旧保有年轻人的朝气，当然也不能少他这个年纪的谨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邵铭辛已经出手了。” “嗯，让他去吧，他那边完成了我才好判断你的立场。”欧阳肃在资本市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不是不明白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就像陆征远和他，陆征远为了一己私利，可以背着他们做出这种事情！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就像此时的幸百至。 “现在对于您也好，或者我也好，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陆征远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幸睿现在是个大蛋糕，一时半会他还不会出手。” “对了，犬子在公司做的怎么样？”想到欧阳珩，欧阳肃失去了在生意场上的运筹帷幄，俨然就是一个记挂着儿子的老父亲。 “欧阳珩现在在运营部，做的挺不错的，有您的魄力。” 听到这话欧阳肃笑了笑，语气也放缓了很多。 “过奖了，陆征远那里你还是先稳住他，这件事我会和段易岩商量一下，后续你再过来喝茶。” 送走了幸百至，欧阳肃转身拿起电话。 “跟着她。” 等幸百至回到公司，已经晚上9点。 “谢谢你送我过来，赶紧回店里吧。”幸百至转身对车里的阿恋挥挥手。 “所以让你别喝酒啊，这么冷的天我还得照顾你，做完事情早点回家，别又一个人睡在公司。”阿恋假装生气的撇撇嘴，接着把车子打起左转向灯，利落的开车离开。 等幸百至处理完工作下楼时，恰巧在电梯口碰到了赵凝和罗晴，可能是天气比较冷的原因，赵凝围了一个白色的厚厚围巾。 “你们怎么这么晚？”幸百至边把手机放进包里边问。 “因为视频要送检，就晚了些。”罗晴冲她点了点头。 “幸总喝酒了？”刚说出口，赵凝就后悔了，这句话问的太过于私人了，她没意识到罗晴也在场。 “嗯，有个应酬。”幸百至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自然的回答赵凝的话。 只有罗晴在电梯间极其别扭，自己就好像一个大大的电灯泡。 “啊，我好像有个东西没拿，你们先下去，我去三楼哪个东西。”刚说完，电梯就停在了3楼，罗晴赶紧走出了这个地狱场面。 “好冷哦。”幸百至搓搓手臂，今天她只穿了一件驼色的西装外套和棕色的毛衣，搭配白色阔腿裤。 她话音刚落，赵凝就把自己白色的围巾拿了下来，轻轻踮起脚把围巾给幸百至围上。 “这样会不会好点？”赵凝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 幸百至点点头。 “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怎么样？” “把围巾给出去？” “不是呀，只给过我妈妈和你。” “哦。”听到这话，幸百至竟然开心起来，随即又觉得不应该，好像她这个年纪就不该随意表达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表达感情变成了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如果自己也能像赵凝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这样问。”电梯门打开，赵凝随手把扎头绳拿下，微卷的头发在肩膀上优雅的散落着，她抢在幸百至之前走出电梯。 “没什么。”两人刚走到一楼大堂就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 “姐姐带伞了吗？”赵凝转身看着身后的女人，幸百至摇摇头，雨天真的讨厌。 “那我们怎么办？” “要不借把伞吧？” 两人来到前台，发现最后一把伞刚刚被拿走，登记簿上赫然写着罗晴的名字。 幸百至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隔间，放着一张小小的床和一个小沙发，供她在办公室临时休息使用。 此时床上躺着赵凝和幸百至两个人，狭小的空间让两人不得不紧贴着，幸百至柔软的身体让赵凝无所适从。 “今天姐姐不要再吃药了。”赵凝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让幸百至开始恍惚，当然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闭上眼睛处于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 好像又回到了在S市的那晚，赵凝抬起手在空中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幸百至的轮廓，嗅着她呼出的独特气息，如果能再近一些就好了，赵凝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 此时她开始渴望幸百至的碰触，就像是一堆冬日的枯柴，急需火焰的温暖，但是，火焰可以点燃自己，让她感受刹那的光和热，就像忏悔时聆听到福音。也可以让自己归于尘土，沉默于无尽的黑暗。 幸百至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赵凝在半空中的手掌，接着把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冰凉的脸上。 “好温暖。” 虽然房间里有空调，但是幸百至的脸还是凉的厉害。 “怎么会这么凉呢？” “因为是冬天呀。”说完幸百至又往赵凝怀里挤了挤，这么亲昵的举动，就像是热恋当中的情侣。 “姐姐真的很怕冷。” “嗯。” “那要不抱着姐姐。” 许久，幸百至都没有回答。 赵凝也不愿继续等待，轻轻环住怀里的人，愿她今夜有个好梦。 ----
第17章 神灵 等赵凝醒来，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了小小的床上，她眨眨眼睛，确定昨晚不是在做梦，起身看到幸百至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在电脑上打字。 “醒啦？” “嗯。” “我和段新宇打了电话，今天给你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对了，方案我看过了，可以的，您找时间约我。” 赵凝盯着幸百至，期待她说点别的，比如昨晚。 “还有事吗？”幸百至看着站在门边发呆的赵凝。 “昨晚……….”真要说出来时，赵凝才发现这么难以开口，虽然两人昨晚什么也没做。 “昨晚谢谢你，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再畏惧雨天了吧，因为有赵凝陪着的时光很美好。” 大概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伤疤都不会痊愈，只是缺少一个恰当的时间，和一个恰当的人，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爱人呢？因为爱是相互的，我们可以从对方身上汲取到力量和对抗生活的勇气。如果西西弗斯的爱人在山顶，那么无论多少次坠入山崖和黑暗，他都不会觉得绝望吧，因为希望在山顶，对抗生活的勇气源于不会随着时间磨灭的爱，爱就是光明和决心。 “嗯，那就好。“赵凝点点头，转身走进房间，这个小小的房间让她迷茫： “这算是一段什么样的关系？” “是啊，这算是一段什么样的关系。”幸百至双手支在桌子上，望着电脑发呆。 — “不得了，竟然亲自打电话过来。”早上段新宇挂掉电话，对着手机喃喃自语。 “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哎哟你吓我一跳。”段新宇假装捂住心脏。 “什么嘛，是你自己没注意我而已。”她把文件放到他面前那张凌乱无比的桌子上。 “哎罗晴，你知道赵凝到底什么来头吗？太奇怪了，我认识幸总这么多年，都没见她这样子过。” “哪样子？” “声音这么软过。” “噗，我还以为什么呢。”罗晴站在桌子前面笑出了声，看她这样子段新宇也不自觉的开心起来。 “所以你知不知道嘛。” “我当然知道啊，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说着她扶了扶金色边框眼镜。 “快告诉我，我这人最爱八卦了。”段新宇把耳朵转向罗晴的方向。 “告诉你也可以，有个条件。” “什么？” “请大家喝下午茶吧。” “下午茶？你还真会坑我，明知道我没钱。”段新宇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的钱包。 “给你扣的，那你还是不要知道她们的关系了。” 段新宇简单思考了一下，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行，我请，你快说。”说着，他拿起桌前的杯子拧开盖子悠闲的喝起水来。 “行，那你可听好了，她们是——恋人。“说完，她冲着段新宇眨了眨充满智慧的眼睛。 “什么？“段新宇一口水没来得及喝下去就全吐了出来。 “很意外嘛？“ “嗯，意外，但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有偏见？” “那倒不是，是其他原因。”段新宇赶紧解释道，两条浓眉轻轻的皱在了一起。 罗晴离开后，段新宇翻出桌子抽屉最里面的那份资料，看着手里的资料，他沉默了很久，这份资料足以毁掉整个幸睿集团，而关键人之一就是幸百至，所以她怎么能掉以轻心！ 他回忆起两人在大学的时光，那时候幸百至总是一个人，孤独、灵动，又美丽，像是跳跃在山涧的麋鹿。而他则忙于在各个兼职当中，只是为了筹集病重母亲的医药费，即使他这样努力又卑微，上天似乎也没有就此优待他，都说否极泰来，可是他都已经跌落到谷底，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起来，所以哪有什么否极泰来，只有生活对穷人的惩罚，恶人欺软怕硬，生活则把弱者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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