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琼华生出许多害怕来,她用更重的力气去拥明忆姝,想把自己骨血与对方揉在一起……但她到底舍不得太用力了,明忆姝身子弱,经不起这样催折。 她此生最欢欣的时光都寄托在了明忆姝身上,她的所有牵挂都来自于这个人,她不能离开对方了,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离别。 “忆姝,孤好想你。” 姜琼华不断地诉说着想念,独自抒发着爱意,这一次她不敢奢求回应,也不敢妄想得到原谅,只能固执地将指根与明忆姝的嵌紧,寡廉鲜耻地贴近对方。她微微低下头,用面颊靠着对方的后颈,眼眸缓慢眨动,情感宛若滞涩后发生的凌汛现象,是一场盛大又沉默的奔涌,愈演愈烈,即将让堤坝溃决。 她只能用亲吻来舒缓爱意,轻轻的落下,虔诚又小心,从额头留下气息,紧接着缓缓下移,路过眉心、鼻尖、唇珠。 夜里起了惊雷,雨势大了些,姜琼华撩起眼眸瞥了眼窗外,继续捧着明忆姝的脸庞去吻。 但她也不敢太过分,万一叫明忆姝察觉到,会吓到对方的。 她动作放得很轻,没有深入去吻,但还是那样悸动雀跃,心跳得也是那样快,那样急,将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吵得她耳畔一阵阵地起鸣。 姜琼华沉醉地在榻上与明忆姝贴了许久,直到身/下的褥都暖热了,才觉出了诸多不舍,她看向外面的天,春日的天明得竟是这样早。 雨后的早晨带着独有的冷意。 她该走了。 姜琼华眷恋地用力抱着明忆姝,抬手把掌心落到对方腹上,从正脐开始,用手指丈量着对方的腰身,一寸寸地划过,算过后才知她的忆姝是这样清瘦,这样细的腰身,只消单手就能握住侧/腰,双手合握,便能将人托举在怀…… “孤还会来看你的。”姜琼华对着沉睡中的人耳鬓厮磨,约定的话语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下次,下次来,孤想要你不再如此清瘦,明忆姝,好好活着,孤想看你平安健康的模样。” 明忆姝依旧沉睡,听不见这些虚无的话语。 外面天光大亮,姜琼华终于还是要走了。 她再怎么想念,也不敢冒险去惊扰明忆姝,她不敢赌,只能继续躲着。 如此微卑,姜琼华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失落。 她后半生都有事情值得祈盼了,时日还长,她可以慢慢耗磨,只要有足够好的时机,她定然可以重新站到明忆姝身边,拥有对方全部的爱。 她可以慢一些来,一点点地走近明忆姝,让对方再次接受自己。 至于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女人,她会悄无声息地处置掉的,姜琼华站起身,将衣裳整理严整,眸色沉了几分走出了门。 手下人递来了那只鹰隼,姜琼华捏住对方两只爪将它倒吊着抓在手里,冷声道:“就是这小东西来给她通风报信的?” 徐阿嬷:“正是它,这猎鹰应当训了很久,属下几人费了好些功夫才抓着。” 姜琼华随手把鹰丢给手下人,吩咐道:“把它弄晕过去,好好睡上个几日,别让它再去传信了,那边的人要是沉不住气,会主动送上门的。” 送上门之后,正巧让她一窝端了。 徐阿嬷问:“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废了这鹰的翅膀?” 姜琼华一愣,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没有像往常一样赶尽杀绝,这很不像她会做的事情。 “孤怕她难受,万一因为这小东西惹得她自责了,孤心里也不会好受的。”姜琼华想了想,道,“你们几人继续待在端华居照顾她,有什么事情都率先来告诉孤。” · 明忆姝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正午了。 她不知自己这一觉为何会睡得这样沉,好似过了许久许久,就连梦境都重环往复,她不断坠入梦里,总也醒不来。 明忆姝起身穿好衣裳,将有些散乱的青丝拨在一边,取来了犀角梳慢慢梳理,在穿书后的岁月里,她的头发也养得和寻常古人一般长,这样一来,她晨起时总喜欢细致地梳发,如果有掉落的,便拾起来攒成一簇,从一簇簇地青丝里 ,好像能看清她过往的时日。 这是她来此地的第七年,恍然一瞬,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明忆姝一边出神地想着事情,一边整理头发,就在这时,她手背一痒,察觉有一根青丝落到了她手上。 这是一根极长的青丝,不像她的头发那般轻软,更韧更长一些,对着窗外的日光,好似还能看出微弱的偏光。 ——这是,谁的头发? 明忆姝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停住了手,她困顿地捏着那根头发,只觉得无比熟悉,记忆里见过无数次的头发出现在了她眼前,简直如同噩梦降临一般引人惊悚。 “姜琼华?” 明忆姝几乎是惊恐地对着虚空唤出了这个名字,她猛地丢开那头发,一连退了好几步,仿佛见鬼一般地看着并不存在什么的眼前。 “丫头怎么了?” 门外的徐阿嬷听到动静,连忙丢下扫帚冲进来,把惊恐地明忆姝扶在榻边,为她倒了杯热茶。 “怎么大早上突然着了惊?是做噩梦了吗?” 明忆姝心口不断地跳,她拉住徐阿嬷的手,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眸:“阿嬷,我总觉得仇家要寻来了,这该怎么办。” “丫头不要怕,端华居最安全了,没什么人能找到这里的,今早阿嬷去附近走了走,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你就放心吧。”徐阿嬷笑得爽朗热情,渐渐叫明忆姝放下心防后,她又道,“说起来也是遗憾,昨天夜里雨太大了,山洪把路给冲塌了,现在也没办法走了,丫头你要不等一段时间吧,左右也没人能绕开那路来到这里,你的仇家应该追不来的。” “路塌了?” 明忆姝有些诧异,但并不怀疑徐阿嬷的话,她仔细思索了片刻,觉得对方的话也很有道理。 路走不了了,她虽然无法及时离开,但那位要来端华居的人自然也没办法进来,她希望她做的噩梦都是假的,姜琼华那边不会追来的……多希望,今早的发现只是她多虑了,也许这头发就是自己的,因为眼花才看错了吧。 徐阿嬷脚步有些跛地走了过来,俯身捏起地上的头发:“丫头,你瞧阿嬷年纪大了,头发掉得也忒厉害了,今早来给你温了壶热茶,走了没几步就落下了一把头发。” 明忆姝慢半拍地看向她:“头发是阿嬷的吗?” 徐阿嬷和善地笑了笑:“是啊,阿嬷年纪大,总是掉头发,丫头要是嫌弃,阿嬷现在去戴个布巾罩起来。” “没事的,不必劳烦。”明忆姝顿时放下心来,也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她松了口气,扶住了腿脚不好的徐阿嬷,“阿嬷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阿嬷呢。” 徐阿嬷欣慰地看着她:“丫头真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不仅捡了我老婆子一条命,还这样真心实意地待我,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要不丫头你走的时候也把阿嬷带上吧?阿嬷伺候你一辈子。” 明忆姝受宠若惊:“阿嬷不必这样的。” 徐阿嬷:“我在村里的丈夫早死了,儿子也在前些年被一群人给砸死了,我一个人呆着也是白活着凑岁数,了无牵挂的,不如跟着你走,说不定还能找到当年害了我儿的几个混账,为我那苦命的儿报仇。我一个人啊,呆在穷乡僻壤里,过冬捡个柴火冻死了也没人管,实在是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阿嬷苦命了一辈子,也想去外头看看。” 她说着说着便开始抹泪,明忆姝感同身受地觉出了孤单情绪,便开口应下了:“好,我带着阿嬷一起走,只不过这趟路也算是躲仇家,或许艰辛些。” 徐阿嬷怔愣:“那我腿脚不好,岂不是会行程,误了丫头你的事情?” “不碍事的。”明忆姝说,“若是逃不掉,总会被发现的,阿嬷不会拖累我的。” “原来如此。”徐阿嬷泪已经收回了,她重新扶着桌子起身,准备继续去外头扫地,“那丫头我们现在端华居再待几日,阿嬷先去扫地,就不叨扰你了。” 明忆姝看着她背影,心里莫名有些不适,但总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她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徐阿嬷走远,才有些疑惑地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昨夜的雨……真的能大到冲塌道路吗? 明忆姝觉得或许是自己睡得太熟了,没有听到昨夜的雷雨到底有多大,亦或者,这冷僻的地方路本就不好走,比不上现代的水泥路或是柏油路,根本经不住大水冲刷,一场不小的雨,汇聚一场山洪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水从高处下来冲了路,所以徐阿嬷才说路不能走了吧。 她是该多信阿嬷一点的,毕竟对方是当地人,对这里的情况更了解一些,既然阿嬷都那样说了,她也不需要亲自去断路看一遭了,只等着哪日阿嬷说路修好了,再收拾东西离开端华居吧。 明忆姝睡得有些久,起来时头还有些晕,她摆了摆发晕的头颅,鼻尖总萦绕着姜琼华的感觉,她好似能闻到那个人的气息,所以想什么都绕不开与对方有关的事情。 也许,只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作者有话说: 六点了,大家早上好(夜猫发言) 感谢在 01:50:45~ 05:4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陷七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舟行碧波上、圈儿铁 11瓶;折柳问浔阳、希霙、凤辰铭 10瓶;蓝山 6瓶;顾易 2瓶;二十四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0 ☪ 发现 ◎再给孤一个机会◎ 姜琼华是个有野心的人, 之前是体现在权势上,现在她只在意明忆姝,便日复一日地变得贪婪起来。 她渐渐地开始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搂抱, 每日三更天,等到明忆姝睡下后, 便准时准点地来到明忆姝房间里, 与对方同榻交颈而卧。 哪怕心上人就在眼前, 她依旧觉得很是想念, 一时一刻都不想与对方分开。 明忆姝躺在她眼前,是那样姝丽艳绝,对她简直是一种莫大的吸引, 姜琼华终于越了界,忍不住吻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唇。一次犯忌, 之后愈发不可收拾, 姜琼华沉醉地启了那唇舌,偏执地与那香软气息纠缠, 恨不得与那人融为一体。 睡着的人显得脆弱又安宁,任由她摆弄都不会挣扎半分,姜琼华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她已经坦然接受自己是个恶人的现实, 既然已经不是个东西了,那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只要不会叫明忆姝察觉,这种越界的事情就相当于没做。 姜琼华心安理得地再次重重地亲了明忆姝一下,弄出点儿响动, 颇为得意似的从对方身后紧紧拥住。 她不讲道理地与睡着的人十指交缠, 一遍遍地诉说着爱意, 哪怕对方完全听不到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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