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抬眼看到阿熹走了之后,还稳稳地坐在床边,蔫声搭语的自言自语:“诶,阿熹姐姐生得虽然没有风寒雨好看,但性格是真的好相处。” 见那小山包没有要出来的迹象,燕锦又将她刚才亲手给开的口子又给合上了。 风寒雨:? 燕锦站起身,俯视她床上的一条大型毛毛虫,还装作自然的拍了拍那最高的中间地段,“嘶,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叠了被子的啊,怎么感觉这被子下面像是藏着人一样?可别是什么女妖精要吸食我的精气吧?” 小山包还是一动不动。 燕锦直接坏心眼儿的就坐在了那被子最中间,风寒雨“碰”一下,就将坐在她身上的燕锦推了开来。 她大口喘气,随后指着燕锦的鼻子气愤地开口:“你老早就知道我在这了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 燕锦的演技在当时达到了巅峰,她捂着嘴看向披头散发的风寒雨,“你,你怎么在这?你是不是想要吓死我?还是躲在这要杀我?” 风寒雨死死咬着下唇,指着自己的衣裳气急败坏的说:“你看有人杀人,是穿着薄纱来的?”
第82章 燕锦的营帐内也只有一盏莹莹的烛火,在散发着光与热。因着军营所在地理位置偏僻,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几声山间猛兽的叫声。 燕锦向前几步,抓起风寒雨披在身体外面的薄纱问她:“你不冷吗?” 风寒雨:“你觉得呢?” 燕锦坐在床侧,用手托起风寒雨的脚踝,仔细看了看。 “还疼不疼啊?” 风寒雨像是突然想起来她曾经崴过一次脚一样,突然开始卖惨,“疼,燕锦,就这里。” 燕锦笑着放开她的脚踝,问她:“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风寒雨老老实实的点头。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不光老实,还往燕锦身上贴。 “那你说说吧,来这干嘛来了?” 风寒雨刚搭上燕锦的边,顺势就窝进了燕锦的怀里。她面对着燕锦,伸出双臂挂在燕锦的脖颈上,在燕锦的颈间腻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来向外祖父要那半块儿虎符的。我也知道我不地道,但是我没有安全感嘛。” 鼓起勇气说完,还像个小兔子似的偷偷看燕锦的表情。 燕锦一动,风寒雨慌张的又挂了回去,丝毫不在意燕锦能不能抱住她。 燕锦手托在她清凉的薄纱外面,自己则是揽着她的姿势费劲将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 随后将她放开仰头问那小兔子:“你也知道你自己不地道。将虎符要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呢?这戎狄打完就不派人守着了?” “没有虎符也能守。”风寒雨忐忑的看向燕锦,就像一个想要玩具,但父亲母亲不给买的小孩子似的。 燕锦闻言轻笑了一下,她靠在床头欣赏那小兔子踌躇着还不想放弃自己想法的倔犟样子。 风寒雨用膝盖向前滑了两步,用手去勾燕锦的衣襟,被燕锦一把就打掉了手。 “说事情呢,认真点。” 风寒雨鼓起嘴,气呼呼的鸭子坐到燕锦面前,“我哪里没认真了?大半年不见,你就真的不想我是不是?” 燕锦皱了下眉头,将风寒雨揉眼睛的手挪开,“你听谁说的夫妻大半年不见,就要想啊?” 风寒雨刚被挪下来的手,转了个方向往自己衣襟上挑,吓的燕紧赶忙按住了她。 “你要干嘛?” “曲儿的驸马为了曲儿,都和我签两国休战协议了。五驸马是克石尔的亲弟弟,克石尔回去就当了王。” 燕锦不知道风寒雨在骄傲什么,那小表情可神气了。 “所以呢?” “所以,你不想碰我,就是因为你移情别恋了。”风寒雨本来没往这方面想,那话从她嘴里自然的说出来之后,她自己倒先一愣。 随后,那小兔子终于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兔子,眼睛红红的看向燕锦,“你们燕家果然没有好东西。” 燕锦死死咬着嘴制止住自己被可爱化了的表情变化,那眉头也跟着皱的死死的。 风寒雨眼窝子一下子就挂不住了那圣人的清泪,“啪嗒啪嗒”的砸在燕锦的被子上。 那么多年都隐忍惯了,即使哭也不出声,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红着眼眶看燕锦。 燕锦死死的抿着嘴唇看风寒雨:“燕家怎么你了?” “迦南王刚出事的时候,我就派人给燕道平消息了,我可是救了他一命。你父债子偿,要向报答救命恩人那样对我好,行不行?” 燕锦抿不住了,又动了动鼻子,“你怎么不让燕枭父债子偿?” 风寒雨“啪”的一下伸出手拍在了燕锦的腿上,“我和燕枭是什么关系?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燕锦用手掌托住风寒雨的下颌,沉声问她:“冷彻还有我师父他们见过你哭吗?” 风寒雨闻言又狠狠拍了燕锦的腿一下,“谁能惹我哭?就你燕锦,你忘恩负义。我对你这么好,你就知道气我。” 燕锦“唰”的一下,将风寒雨披在身上的淡青色薄纱抽掉,又伸手拨了一下那肚兜,低头看了看似是有些不满意,她抬起头问风寒雨:“是不是比之前小了一点儿?” 风寒雨红着脸,脸上还挂着泪珠点头,“好像是有一点儿。” 燕锦笑的不能自拔,“你应该说,竟然敢妄议孤,午门问斩。” 风寒雨看燕锦笑,也跟着笑。脸上还带着眼泪流过的两道湿漉漉的水痕,笑眼弯弯的开口:“好啊,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 燕锦白了她一眼:“我有病吗?我才不喜欢听。” “那就不说嘛。”风寒雨又要哭,燕锦把她打横抱在自己腿上,温柔的吻掉了那些可爱的小泪珠之后,才将手顺着身体曲线探进去。 风寒雨初时,还只觉难过。适应之后,又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她足足抽噎了半宿,燕锦也耐心的哄了半宿。最后的结论是,燕锦本人作质随风寒雨回洛阳,虎符就暂时先放在镇国公的手里。 出发那日,阿熹含羞带怯的走到风寒雨身前,将手里那盏萤火灯恭敬地用双手递给她:“这个送给圣人,圣人一定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啊。” 风寒雨原还在人前端着,一听这饱含真诚的话,也对着阿熹笑了笑:“来洛阳的时候,记得给燕锦写信啊。”说完,用一根手指将那萤火灯推还给了阿熹。 “得圣人令。” 站在一边的镇国公也只是满意的拍了拍燕锦的肩膀,“等我去了下面,你可要担起我鹰隼营保家卫国的责任啊。” 燕锦笑着点头,风寒雨却不乐意,她拉起燕锦的手,随手就指了一下站在镇国公身后最壮的那个亲卫,“孤看他就不错,让他承镇国公的衣钵吧。” 燕锦轻轻捏了一下风寒雨的手心,脸上挂着淡笑:“知道了,外祖父,您就放心吧。” 镇国公得到燕锦的承诺才放下心将放在燕锦肩上的手挪开。那一向都精明锐利的眼,也隐隐含了一点儿水圈。 “去吧,不要挂念我,这趟戎狄打下来,我也要回洛阳享福了。” 风寒雨闻言挑了下眉看向燕锦,燕锦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两人坐进了那晃晃悠悠的马车之后,燕锦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就你宝贝那虎符跟什么似的。我外祖父也是人,也会累,人还不愿意给你守国门了呢。回洛阳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又有外孙在身边。” 风寒雨一到白天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换了个人,她不说话浑身就散发着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一旦开口和燕锦说话,那小女儿的姿态就暴露无疑:“你别再那说风凉话了,回了洛阳,被口诛笔伐的就是你了。” “说我什么?” “燕锦,你是不是忘了,孤还需要一个太子继承大统啊。” 燕锦原还耷啦着的眼皮,“唰”的一下睁开,“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怎么办啊?你那几个兄弟都让你给弄死了吧?” 风寒雨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只要燕锦还在她身边,那惯常的尽在掌握重又回到她体内,“嗯,是啊。”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 燕锦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腿,“完了,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不行啊?” 风寒雨伸出腿轻轻踢了她一脚,“你担心的竟然是这种事?” 燕锦很是认真的朝风寒雨点头,“这很重要的好吗?你又不能去给我作证我多厉害。这不就是一盆脏水泼在我头上,我还没证据证明吗?” 风寒雨紧紧攥了攥自己的手,克制自己别去打燕锦一看就很好打的头。 洛阳城内此刻却并不平凡,风寒雨一走,那在太平的罩子下隐隐冒出头的复阳党,却正焦急的行动着。 一座不小的民宅,里头穿梭着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每个人都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小纸,看过之后,将小纸一起扔进桌上的火盆里,小纸最后被火舌一点一点的吞噬殆尽。 领头的黑色蒙面人,正慷慨激昂的在人前侃侃而谈:“平怀这一毒妇,不论阴阳与人理纲常,竟然以女子之身起兵造反。难道大齐就没有男人了嘛?我们作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就要任凭这一毒妇做实了上面那位置吗?” 底下的人纷纷应声,但还是有那一直不坚定之人怯懦着小声开口:“那把平怀拽下圣位,又有谁人在那位置上能坐得稳当呢?” 那黑衣蒙面人如鹰一样的锐利视线,直勾勾的盯紧了开口那人,“我现在能透露给你们的就是,我们要扶持的这位贵人,绝对比平怀更有资格。” “可是皇子?但是皇子们不是都被那毒妇...”说话之人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脖颈,随后接着开口:“咔嚓了吗?” 那蒙面之人几步就走到那人身前,用手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脖颈,直到那人就差一口气就要眼白一翻人事不省时,蒙面人才松开自己如铁钳一般的手。 “记住你现在的感觉,咱们主子也是这种感觉,被那妖妇压在头上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就像你们婆娘在你们家里作威作福一样。” “您这意思就是说,平怀要带着婆娘们压到咱们男人头上了?” 桌前十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望向那最前头的蒙面人。 “她自打上了位,就鼓吹女人给男人写休书,让衙门同意此事不说,还要出官书张贴在闹事鼓励。接下来一定就是女人也可以抛头露面,经商种地当兵科举等等,剩下的可还有咱们的活路了?” “就是,这岂止是混乱朝纲,简直是拿咱老祖宗的传统当鞋底踩。” “对,咱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平怀胡作非为了。现在在座的可都是在朝廷上说得上话的大臣们,咱们再不携起手来,那太子都可能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了。” “这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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