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京城有专门往来黑瓮城送信的驿使,京城里换了新皇帝的消息半个月前就送到了黑瓮城,连带着这个消息一起送回来的,还有刘雷雨是个女子,并且与阿瑶结成夫妻昭告天下的事情。 阿爷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出来见人。 但后来他又一切如常,每日种种药,晒晒太阳,倒也不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模样。 这会儿吴成远远看见刘雷雨回来了,他放心不下阿爷,才专门来迎一迎。 说话的功夫,刘雷雨的马车就驶入了静山。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动作太潇洒,完全忘记了如今她穿的是女装。 她的裙摆被风吹翻了,忙不迭伸手去按。 阿瑶赶紧从马车里追下来,帮着刘雷雨拉裙子。 杨氏笑的不行,她先跟阿爷打了招呼:“我们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阿爷愣在了原地,整个人僵硬的根本不能动弹。 吴成一直关注着阿爷的情况,他担心的不行,刚要有所动作,却看见阿爷慢慢也笑了起来。 刘雷雨终于整理好了衣裳,她牵着阿瑶,走到了阿爷面前:“阿爷,我们回来了。” 阿爷嘴唇有点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也是笑着的。 多好啊。 这就是家的感觉了。 当天夜里,静山比过年还要热闹。 牛桂花张罗了一桌好菜,为刘雷雨她们接风洗尘。 大家畅快的说笑畅饮,连桃娘也慢慢放下了拘谨,逗起了牛桂花的小女儿。 这两个月的时间,静山上一切都好,谁也没来惹过事。 吴为还说了个好消息,他爹老吴也眼热起了静山上的日子,想问问刘雷雨,能不能举家搬过来。 刘雷雨当然是鼓掌欢迎。 静山上现在人还是少,越多越热闹呢。 大家一直热闹到后半夜,才各自散了回家。 刘雷雨和阿瑶回到了主院一看,才发现牛桂花细心极了,主院里还是她俩离开时的模样。 新房的门窗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毫无风雨浸染的模样,一看就是牛桂花勤换过的。 房中红烛红帐都还在,连合卺酒的酒壶酒杯都还放在桌上。 刘雷雨和阿瑶携手进了房门,就好像回到了洞房花烛那夜。 她俩对视一眼,彼此都听见了对方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 自以为已经是“老手”的刘雷雨仗着有梦中的经验,霸气的一把将阿瑶搂进怀里:“娘子,这回咱们总该圆房了吧!” 阿瑶笑着问她:“哦,这么迫不及待?” “哼哼!”刘雷雨得意急了,心说阿瑶你不知道,我早把你这样那样过不知多少回! 阿瑶便靠进她怀里,任由她予取予求。 刘雷雨得意的将阿瑶放倒在床头,伸手就去解阿瑶的衣裳。 一会。 又一会。 好一会过去了。 刘雷雨挤出了一头的汗:“这怎么不一样!” 梦中明明伸手一抹就全部消失的衣裳,偏偏这会儿刘雷雨连一颗扣子也解不开,这还算了,她那手指居然还越发不听使唤,最后竟发起抖来。 阿瑶忍笑忍得肚子痛:“什么不一样?” “跟我梦里不一样啊!”刘雷雨急的傻眼:“梦里我一下子就把你给……” 阿瑶听出了重点:“梦里?你把我给怎样了?” 刘雷雨说漏了嘴,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着说不下去:“就是,就是……” 在她的视线里,阿瑶自己解开了扣子,一颗,又一颗。 衣衫从阿瑶肩头散开,露出一片凝白如玉的肌肤来。 “不好了!”刘雷雨突然伸手扶住了额头,这怎么跟梦里完全不一样,梦里她也看到过阿瑶的身子啊,哪里,哪里有这么好看,她,她根本移不开眼。 长夜漫漫。 号称“有经验”的刘雷雨实际上非常不争气,原来她那梦中所谓的“这样那样”,不过就是她以自己从前的干枯身材为模板,假想出来了一个阿瑶,抱着亲亲而已。 现实中的阿瑶,纤腰长腿,圆润饱满,刘雷雨连一根手指也不敢按上去,生怕稍一用力,就把那柔嫩的雪肌给弄破了。 偏偏阿瑶看似“老练”,实际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 真到了要紧关头,她比刘雷雨也没“会”到哪里去。 不过她俩有的是时间。 一次不成功,那就多试几次。 两个相爱的人,做着这样愉悦的事情,其实根本也不需要什么“教导”。 遵从本心,让自己和爱人快乐,就够了。 月升月落,一夜的时间就这样悄悄过去了。 东方露出一抹晨光之时,两人才惊觉春宵苦短的真正意义。 刘雷雨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她满身的汗水,散乱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 “热。” 她抬起手来擦汗,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肩头一朵朵落梅一般的红痕。 阿瑶看在眼里,她眼神一紧,指尖轻轻触碰上去,惹得刘雷雨发着抖直躲。 “疼吗?” 刘雷雨红着脸摇头,疼是不疼,就是痒,比疼还更受不了。 “睡吧?”她含含糊糊的向阿瑶求饶:“天都亮了,睡一会吧?” 阿瑶笑着应了,这一夜刘雷雨被她折腾的可实在是不轻。 她自己也是一样,别看精神奕奕,其实手脚都酸软的不行。 “睡吧。”她拍了拍自己枕边,示意刘雷雨靠近些。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不多时两人的呼吸都绵长而平静,沉沉的睡着了。
第105章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也没有人来打搅刘雷雨和阿瑶,叫醒她俩起床。 杨氏一直在忙着打理她的偏院,她不在家这段时间, 牛桂花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这宅子里里外外这么大的地方, 一棵杂草也看不见, 全被她锄得平平整整。 她还问杨氏:“夫人, 您住的院子里地方又大又宽敞, 要不我把空地开出来种些菜吧?” 杨氏笑的哑口无言, 她院子里头原本栽的是花苗啊,只不过花期还没到, 就被牛桂花当成杂草给一股脑儿收拾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 幸好家里还有花种,正好补栽些。 桃娘被杨氏安排,先跟牛桂花住在隔壁。 牛桂花跟桃娘一样是个苦命人, 但牛桂花的性子要比桃娘坚强的多, 她接连丧了两回丈夫, 又被继子一家扫地出门, 都还能靠着自己立起来。 桃娘听牛桂花说了身世之后,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有所触动, 反正今儿早上杨氏去看她的时候,桃娘已经在帮牛桂花带女儿了。她平时胆小不爱笑, 但逗孩子的时候倒能放开些。 杨氏看她那模样, 便故意逗她:“你既然喜欢孩子,自己嫁人生一个去吧。” 桃娘是很容易当真的, 她以为杨氏这样说,是当场就要把她打发出去呢, 吓得她脸色都变了。 杨氏存心打磨她的性子,因此故意接着吓唬她:“那你还想一直赖在我这里?你是我什么人呀,我相公都叫你抢了,我该打杀你才是的!” “没有,我没有!”桃娘本来想哭的,眼泪都到了眼眶里,又想起来杨氏说过,她敢哭就把她扔了,硬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杨氏看着她那模样,心说也别一次性逼的太狠了,便撂下话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转身走了。 桃娘惴惴不安的抱着孩子追上去,其实她对于自己的处境,这一个月跟着杨氏回静山的路上,她也想过了。 她既然进了杨氏的家门,总要给杨氏一个交代。 杨氏见她跌跌撞撞的追出来,看着都心惊,别再把孩子给摔了,赶紧停步回身等她。 桃娘站在杨氏面前,嗫嚅着嗫嚅着,偏偏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音。 “其实我不想抢你的相公。”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她硬是说不出口。 她本就是没什么主见的人,她爹要她嫁给刘大柱,她又不能反对。 刘大柱不肯娶她,她也没什么办法。 从头至尾,她都是听从别人的安排,至于她自己有什么想法? 那是根本没有的。 在她心里,一直以为女子的身世不就是这样么,如雨打浮萍,随波逐流。 然而后来她见到了杨氏,才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过得不一样的。 可是桃娘她自己知道,她没有杨氏一分半分的本事,靠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但她只求,能叫她留在杨氏身边吧,哪怕像牛桂花一样,卖身给杨氏家里也好。 桃娘不说话,杨氏也只能叹着气。 对于桃娘,杨氏又不能简单粗暴的拿她与牛桂花一般待遇,毕竟她还叫刘大柱“哥哥”。 只能慢慢来了。 “算了算了,哎,我去种花了,你带着孩子,来给我搭把手吧。” 听见杨氏这样说,桃娘竟然松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来。 她就这样跟在杨氏身后,杨氏的影子落在她身上,不知怎么,她竟红了脸。 快到晌午时分,阿瑶先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刘雷雨睡的红扑扑的睡颜,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刘雷雨就在她的注视中,也睁开了眼睛。 经历了昨夜,这会儿两个人哪里经得起一星一点的撩拨,只不过眼神一个碰撞,阿瑶恨不能当场化身为狼,再把刘雷雨吃个百十遍。 刘雷雨立马想逃,然而被子里头,阿瑶手脚都挂在刘雷雨身上,她的睡姿一向这样“霸道”。 感觉到刘雷雨的动作,阿瑶手脚一收,立马将她锁进了怀里。 刘雷雨望着外头明亮的天光,连连求饶:“别,不要了。” 阿瑶咬着她的耳朵,用气声跟她说话:“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热气吐在刘雷雨耳朵里,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然而当真不行,这可是白天啊! 刘雷雨一咬牙,搂着阿瑶翻了个身,自己压到了阿瑶身上,手锁着阿瑶的手腕撑在床上:“不行,就是该起床了!” 阿瑶一下子眼神都紧了。 刘雷雨身上不着寸缕,唯有一头长发从肩头散落,勉强遮住些春光。 然而这欲露还遮的美景,诱惑反而还更大些。 刘雷雨也当即知道不好,她连忙要翻身下来,然而刚一低头,她却“咦”了一声,手也摸上了阿瑶的胸前。 “别!”阿瑶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你再撩拨我,我可真忍不住了!” “不是不是,阿瑶,你看!” 只见阿瑶的胸口,竟然出现了一滴水滴的图案,还是鲜绿的颜色。 “这,这?” 刘雷雨一把捂住了嘴,用力摇头:“昨夜里还没有呢,我,我亲眼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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