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门锁落下,缀在颜希音眼角的最后一颗泪珠悄然落下。 她很后悔,后悔当初杀颜溪玉的时候就应该碎尸万段,就不应该放下尸体就走。 叶慈不知道颜希音陷入思维误区,仍固执的认为她还是丧尸皇,所以才会对司徒修这样厌恶,痛下杀手。 根本不是这样,作为一个有脾气的人,谁还能容忍有人屡屡对自己动杀念而不去解决。 你想杀我,那我反杀,多正常一件事。 失忆的叶慈看出司徒修气运连接世界,杀了他会被世界意识寻仇不说,整个世界也会跟着崩塌,这样就太造孽了。 要不是因为有前提条件保护他,早在他先对叶慈下杀手的时候,凭他对气运之子的天然厌恶,早就成了尸体,哪还能让他蹦跶到今天。 气运之子算什么,司徒修又算什么。 系统弱弱道:【所以您是真的想给他来一针病毒?】 叶慈:“是啊,他作为人的时候不能死,那就去做丧尸呗。” 系统有些犹豫:【可是他中丧尸病毒后失去为人的意识和活性,不就算是死亡了吗?】 毕竟丧尸只是行走的尸体,根本不能当做人来看待,后期因升级而觉醒神智的丧尸也亦然。 那世界线还是会崩溃,还是会被世界意识追杀,这不是白搞吗? “算。”叶慈说:“所以我会好好把握剂量,让他中病毒的时候处在清醒状态,身中病毒却仍是活人。” 搁这卡bug? 系统:【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在规则庇护范围,规则保护他的前提是他还是人类,非生非死还能保持为人的意识和活性算人又不算人,,规则也不会认可这样的气运之子,更别提保护。” 系统:? 还真给她找出规则漏洞来了? 【……为了抹杀他,您还挺煞费苦心。】系统无言以对,只想说:【不愧是您。】 叶慈:“谢谢?” 万分心累的系统:【不客气。】 走出大楼的时候,漆黑的天幕忽然炸响一声惊雷,雷电撕开天空一条裂痕,亮如白昼。 这气势来势汹汹,带着毁灭天地的威严,对地上的人发出质问。 系统早已麻木,一想到还有世界意识比它更加崩溃,瞬间就好了:【世界意识通过本源世界发来一封询问信,祂问......】 “等会再说,我跟祂聊聊。”叶慈抬头说:“我可以替你结束末世,毁掉玉坠,还能替你解决隐患,别撒脾气。” 堪堪霹到面前的巨雷猛地停住,顿了几秒后瞬间消失。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风轻云淡,快速的让人以为刚刚那一幕是不是错觉。 系统惊奇道:【这也能行?祂真信了?】 叶慈笑道:“不信也没用,祂分身乏术根本阻止不了我,照祂现在这状态,没睡个几百年都没法恢复全盛时期。” 潜台词就是现在祂刚不过叶慈,只能妥协。 系统彻底没话讲了,敢光明正大地跟世界意识做交换,是本源世界头一份的豪横。 本源世界其他员工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一般情况下双方都是井水不犯的状态,更多的还是按照小世界意识的安排走,就没有叶慈这样离经叛道的。 ...... 只是司徒修没给她亲自动手的机会,让人感到十分遗憾。 运用风系异能潜行出基地的叶慈在黑夜里静立,终于找到了自己做下的标记。 找到标记的时候,身受重伤的司徒修正在废墟里躲避丧尸们的追逐,其中过程惊险万分。 就算没有了晶核,他身法也算不错,屡屡躲过丧尸的攻击,在他接着平台的缓冲,即将攀上高层的时候。 他余光瞥见了叶慈,对方正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 她怎么在这?!司徒修瞳孔紧缩,心跳不可遏止的飞快加速,几欲蹦出胸腔。 一看见叶慈他就PTSD发作,顾不上去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手一抖,竟然直接摔下去了。 虎视眈眈的丧尸们一拥而上,结结实实将他包围,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拆吃入腹。 在那一刻,司徒修以为自己就这样殒命此地,跟它们一样变成行尸走肉的丧尸。 结果却没有,身上的压力全被移除,新鲜空气涌入肺部。 等叶慈清除丧尸们,露出被压在底下的司徒修时,为时已晚。 人还活着,也没有多少伤口。 不光这样,还能对叶慈吼:“你又想做什么?!” “本来有打算的,现在没了。”叶慈的目光落在他的颈侧,那里多了一个伤口,是丧尸抓到的。 “?”司徒修目露疑惑,就看她抬起手,指尖闪过代表治愈之力的蓝光。 “你别乱动,趁还来得及。”叶慈轻声道,眼里却含着他看不懂的遗憾。 指尖点住司徒修的眉心,清凉柔和的能量从眉心处扩散,涌入他全身经脉中,渐渐的他感觉有什么被封锁住,不再继续流动。 怕到极处,司徒修估计是麻木了,竟然还有胆子问:“你要用水系异能救我?” 收回手,听见不远处传来轰隆车声,估计有三辆车人数超过十余人。 叶慈笑了,她说:“怎么可能,你不能用太随便的方式死去,得换个身份。” 司徒修:“???” 换个身份? 人走了,如暗夜潜行的夜神,翩然而至,去也无痕。 残破的窗外落下朦胧晨光,沙尘飘摇,竟是天亮了。 如果司徒修面前有镜子,那么他能清晰看见自己逐渐青白的皮肤,鲜活的血肉迅速流失,眼眶与双颊凹陷。 最瞩目的还是他迅速溃烂的伤口,浑身破烂狼狈,看起来跟身旁的丧尸没什么区别。 被控制的丧尸们因控制者的离去重新活动身体,僵硬的身体歪歪斜斜地站着,全都缺胳膊少腿,在不大的空间里无意义的胡乱走动,各自散在阴暗角落里隐藏自己。 刚开始司徒修还清醒自己没被叶慈赶尽杀绝,差点喜极而泣,渐渐地他就感到不对劲。 为什么丧尸们不吃自己这个活人? 为什么都绕着自己走? 为什么自己的五感突然变得灵敏? 他忽而抬头,远处传来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是有人来了。 司徒修惊喜喊道:“救命!能帮帮我吗?” 对面的人也透过半扇窗看清了跌坐在地的人,司徒修清楚的听见他对着自己惊呼:“你们注意点,这丧尸居然会说话!” “丧尸?我?”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手摸上颈侧,迟钝的指腹皮肤摸上溃烂的皮肉,伤口很深很大,几乎占据大半脖子。 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点痛觉,也没有人能在有那么大的伤口时活着。 手掌摸上胸口,单薄的胸膛之下心脏正在鲜活跳动,并且越跳越快。 “不,不......”司徒修仓惶否认。 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茫然的脸,或者说是丧尸的弱点——脑袋。 数人同时扣下扳机,枪。声响彻废墟。 “砰砰砰!” ......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还留着一盏夜灯,暖橘色的灯光照亮玄关。 客厅窗明几净,打理的整整齐齐,不失温馨氛围。 窗台上的盆栽叶片动了动,其中一段枝节晃晃,像是朝叶慈打招呼,欢迎她回家。 叶慈抬腿走过去,正要顺着它枝丫所指的方向拿起水壶给它浇水。 就听半掩的房门里传出一声含着朦胧睡意的疑惑声:“回来了?” “嗯,回来了。”叶慈立马回应,生生在盆栽的面前转身就走,并越走越快。 滋溜一下就顺着门缝溜了进去,背影的每根头发丝都透着跃跃欲试。 达摩栀子:???! 水!!给我浇水!!!我要干巴死了!!!! 气到不行的盆栽催动周边的种子,几秒内完成抽芽,生长全过程,它操控着藤蔓晃晃空荡荡的水壶,不耐烦的撇开。 塑料瓶身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但正在热火朝天的两人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干活。 蹲在花盆里生了一会闷气,栀子操控着藤蔓从窗台往下给自己编织了一架藤梯,编的工工整整。 接下来它就松动根上覆盖的泥土,左右扭扭,随便乱拱,略显干燥的花泥扑簌簌往下滚。 如果客厅里有第二个人在场就能看见这诡异的一幕,花盆里的栀子活了过来,还两边枝丫摁住花盆边边,跟体操运动员玩双杠一样把自己拔出盆。 花泥滚落的同时,整棵栀子也跟着滚下藤梯,呼啦啦的响。 这一路真是拔萝卜带出泥,叶子和泥土掉了满地,好好的地板搞得一片狼藉,直教人气血上涌。 努力蛄蛹到门边,微弱的灯光顺着半开的门缝撒到走廊上,照亮了小树。 栀子尝试往里探头枝丫,用泛黄的那一丛勾引房里的人,可房里没人理会它。 只见白净墙面有两道影子重叠,贴的亲近。 伏下的人直起腰,身形若隐若现,她沙哑道:“种子放哪,借我一颗...” “嗯...”颜溪玉声音虚浮,掌心搭在对方肩膀上,也不知道是推开还是摩挲。 睁开水润的双眼,她不解道:“不是,你要种在哪里?等会你怎么也能催动......” “不愿意?” 轻喘一声:“...倒也没有,就是很奇怪。” 床垫吱呀轻响,加重了微不可闻的肌肤摩擦声。 熟悉的声音变得难耐,再也说不出话来。 趴门边的盆栽气到不行,它在这里缺水到枯萎,里面的人怎么可以在发洪水! 晃着枝丫,叶片哗啦啦的响,终于吸引了叶慈的注意。 一阵劲风吹来把栀子吹得咕噜噜翻滚几圈,还迷糊着,就是砰的一声,门无情的关上了。 栀子:...... 温存时分,叶慈把玩着她的手,昏暗灯光中能看见她手腕上的勒痕鲜艳。 她问:“末世结束后,你想去做什么?” 这语气笃定,说得好像明天就结束一样。 激情过后的人躺在她臂弯里,眼角残红未消,还挂着一抹泪痕。 展望未来是人常做的事情,可在末世里问这个遥不可及的问题,只会添增绝望感。 颜溪玉没什么感觉,她想了想:“那可就太多了。” 微哑的声音认真的说:“我想和你一起爬山看日出,一起海边看日落,一起看看末世前蓝色的天空。” “在热闹的电影院里看酸酸甜甜的爱情电影,在主角表白成功的高。潮中和你偷偷接吻……想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每一件事都和你有关。” 叶慈把掌心里的手握紧,放在唇边轻吻。 “会有那一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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