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喻:“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定妆照摄影棚里,我都挪不开眼了,我就知道,我对你一见钟情。” 要是旁的人听了傅董这话,指不定会说:“你当时要把她换掉的样子可不像是一见钟情的样子。” 叶慈忍住笑意,仗着她看不清表情,故意说:“那你不是只看脸才看上的我吗?” “对,我颜控。我长那么好看,喜欢更好看的有什么问题吗?”圈着叶慈脖子的手晃了晃,自问自答:“没问题。” “对,没问题。”叶慈噗呲笑出声:“傅明喻就值得拥有最好的。” “如果思念是喜欢,闲暇时的挂念是喜欢,想要把你安排进我的往后余生是喜欢。” “那我喜欢你,叶慈。” 清高无尘的人这样直抒胸臆,怎能让人不动容?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难舍难分,缠。绵至极。 傅明喻迷迷糊糊的想,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跟被放飞的风筝一样,飘飘忽忽毫无着落之感。 此时此刻傅明喻心无外物,只能听见兔子乱蹬般狂跳的心声。 婉转迎合,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唯有合拢不上的嘴被吻到发麻。 即便如此,也舍不得松开手。 察觉到身上的人有离开的倾向,傅明喻双手收紧,把她按了回来,含糊不清道:“别走,没亲够......” 带笑的声音在唇间响起,叶慈说:“司机停车了,你到家了。” ....... 杂乱的脚步声响彻空荡的傅宅,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打扰。 两人跌跌撞撞的走到房间,上楼,最后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二楼的房门。 慌乱之中,傅明喻的手背打到了室内暖灯的开关,被刺到留下一颗热泪。 很快,那颗热泪没能到达下巴这个目的地,就被吻掉湿热温润的触感一闪而逝,就令人脊背发酥,一阵一阵的的发软。 那只打到开关的手被拉了过去,在傅明喻的注视下,俯首,落下怜爱一吻。 “不疼了,这手可金贵着呢。”叶慈说着,将那只手搭到自己肩膀上。 双手一用力,叶慈把人掐腰抱起,傅明喻失重心慌之下,抬起两条白皙长腿圈上了她的腰,两手可抱得紧紧的。 “等等,怎么是你......唔!” 叶慈也不着急,慢悠悠反问:“你会吗?” “......”傅明喻沉默了,确实是不会,但不妨碍她耍脾气:“你又是怎么会的?!” “我好学,懂得多。”稍稍分离了一些,叶慈认真道:“我这辈子就你一个,没有别人。” 不得不说,这句话确实受用,被哄高兴了的人就乖了。 被抱着走的傅明喻:“你的腰会不会疼,有没有伤到?” 这时候说这话就很煞风景了,叶慈都快被气笑了。 干脆堵住她的嘴,语气含糊道:“没事,你又不重。” 衣衫渐乱,手工衬衫昂贵的面料被蹭的皱皱巴巴,火热的手牵动着她的神经。 …… 在傅明喻没回归傅家前,妈妈也还在世,曾经带她出游,路上遇到了买木偶的店家正在进行表演,以此吸引游客们的注意力。 那只木偶可真漂亮,穿着洋装,留着到肩膀的黑头发,乌黑柔顺。 提线木偶身上挂着牵丝线,那漂亮的人偶随着傀儡师灵活的手指舒展舞动,又时因为傀儡师的倾情表演而颤抖。 逃不开,挣不来,那便让自己沉沦其中。 现在想起那木偶,傅明喻脑海中都会浮现相关回忆,某次出差至同一个城市。 它是一座热情缤纷的滨海城市,但不巧,等她开完商会后台风就来了,走不了了。 她就站在购置的别墅三楼的落地窗前,俯视外面风雨呼啸,乌云压顶。 狂风浪打,风卷起了清澈的海水,搅得浑浊纷乱,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浪花,到处都跟发了大水一样。 肆意弥漫,淹没了靠海的区域,冲上海岸线。 不知是谁讶然调笑:“你看,好多水啊。” 不仅如此,这风一阵一阵的,一会温柔轻抚,一会强势蛮横,根本没有定性。 风不顾棕榈树的要求,将它的枝叶吹得乱七八糟,只好随风摇摆。 傅明喻不禁瑟缩一下,惊讶于风的激烈。 在别墅对面是一家餐厅,员工们都紧急撤离了,那没关紧的门被吹到乱摆打颤,极力想要合拢,却被更强劲的狂风强硬摁住。 可摁住了门,摁不住从门轴承里承受不出狂风摧残而泄出的轻鸣。 “等会......啊!” 回忆被打断,傅明喻惊呼一声。 缠。绵悱恻,犹如小猫哼哼的撒娇声,听的傅明喻耳根发烧。 心说这真是自己能发出来的声音吗? “疼?”她问。 傅明喻用力摇头,扣住了对方的肩膀。 叶慈低低笑了一声,她说:“那就是舒服了。” 灯光之下,傅明喻眨了眨干涩的双眼,流了太多眼泪,有点难耐。 覆在身上的人循着弧度的起伏向上,吻过凸起的锁骨,轻咬后仰的脖子,最后路过紧绷的下巴,吻上紧咬的嘴唇 “别忍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 等叶慈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的十一点。 傅明喻睡觉的时候不喜有光亮,因此她房间里的遮光帘把外面的太阳遮挡的严严实实。 无光无灯,五感将会更加敏感,叶慈能清晰感受到怀里正蜷缩着一个人。 轻轻的挪开熟睡的人,叶慈起身穿衣,出了房门到楼下,老管家张叔正在下边浇树。 听见后边的动静,张叔回头笑道:“叶小姐中午好,吃点什么吗?” “我不着急,等明喻醒了再一起吃。”叶慈对他熟稔的态度感到惊讶:“你认识我?” 换做一般管家,指不定会把叶慈当成当任家主的小情人,就算面上说得恭恭敬敬,态度总会透出一点倨傲。 尤其他服务过纵情风月情场的老傅董,那可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一不小心就把面前人的身份代入一番。 刚刚这一路下来,傅宅内其他佣人就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视线触及到她耳下一抹红痕时,眼中闪过不经意的不屑。 想必在他们心里,叶慈跟老傅董的小情人们就没什么区别。 “我当然认识你了,你那么出名,我在电视上看过你很多次。”张叔说。 放下水管,脱下脏污的白手套,将自己打理干净了才站到叶慈面前,尽显他顶级管家的专业。 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活跃气氛。 张叔说:“不单是这样,我曾听大小姐提过你。” 见叶慈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又补充道:“很多次,只是大小姐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这不,终于让我见到你了。” 老管家头发花白,在傅氏老宅服务了十几年,对于年轻的家主终于有了着落这件事倍感欣慰。 “难得见大小姐有在在意的人,别看明喻看着冷淡,其实是个执拗性子的。”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尾的皱纹变得深刻,越发慈祥。 看向叶慈的眼神里饱含经过数十年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与透彻,状似询问:“想来你也是个好孩子,就好好过日子吧。” 旁观者清,从管家的眼里看来,面前的女人很漂亮,灿若红山茶那样动人,与过于耀眼的容貌相映称的,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深沉。 这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啊,大小姐终究还是看错眼了。老管家心说。 这一句话让叶慈莫名有种见家长,正在征求家长同意的错觉。 所幸,这位家长对她很是满意。 叶慈明白他的意思,笑意更浓:“自然会的。” 老管家这才满意点头,转而说起其他。 人老了就是喜欢提起从前,从老管家的叙述中,窥见年少时的傅明喻究竟是怎样的。 老傅董和家主夫人早早离婚,傅明喻随母亲长大,不是跟母亲一起住在剧组,就是留守在家,让老管家照看一二。 直到十七岁才回到傅家,没稳定几天,就又被病中的老傅董送到国外上学,二十岁方归。 老傅董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贵公子,母亲谢青冉又是美貌绝伦的戏痴,片约不断。 说实在的,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父母。 不过老傅董还是有一点好的,游戏人间的同时并没有给傅明喻造成任何遗漏的麻烦,一个私生子都没有。 也不想老顾总那样重男轻女,认为把家业交给女儿就会改名易姓,将代代家族积累下来的心血拱手送人。 愣是力排众议,只认准傅明喻为继承人,却又对她疏于教养,这太奇怪了。 曾经老管家问过老傅董为何。 那老傅董说:“明喻已经是一个雕琢精美的玉器,任何的指手画脚才是对她的损坏,且等着吧,她自有光华。” 结果还真是被他说准了,老顾总那群私生子捆在一起都没能比得过一个傅明喻。 要是别人嘲讽他老牌家族偌大家业要改名易姓,老傅董更不在意了。 直言道:“她要是压得住家族里那群老家伙,那是她的本事。” 纵观这二十五年的人生,细数下来傅明喻最缺竟然是那一点常人都有的温情,漂泊的生活让她适应了冷淡。 渐渐长成了现在生人勿近的傅明喻。 “你不知道,明喻以前的志愿根本不是金融,是表演。” 张叔笑道:“好像是夫人的影响,让她也对饰演另一个人喜怒哀乐的一生产生兴趣。但是没能成。” 系统听得津津有味:【当然啦,傅明喻表情那么少,一看就不适合表演。】 叶慈也很难想象傅明喻是怎样用那一张看起来就很贵的脸去学表演。 老管家补充了没能学表演的原因:“那时候高二十七岁,老傅董就病了,在他病中处理任何事务总力有不逮,被家族里的宗亲们紧盯着傅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都想取而代之。可老傅董不愿,觉得他们志大才疏,搞不好能把傅氏集团葬送,全都喝西北风去。” 张叔笑了笑:“所以为了让明喻尽快接手傅氏集团,将她送到国外,老傅董硬撑三年,好险是等到了明喻回国。” 说来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但是直面整个集团重担的傅明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但叶慈更关心另一件事情:“夫人......是在明喻几岁的时候离世的?” 张叔笑容一敛:“十五岁,她亲眼看着夫人跳下去的。” 叶慈一怔:“......” “夫人对表演很痴迷,每一次都是将全心身沉在人物上,一度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角色。”张叔唏嘘道。 叶慈明白了意思:“但这样对演员的精神伤害很大,甚至终身难以痊愈,再也不能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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