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小龙对着符鸳晃晃脑袋,很开心的样子。 符鸳伸手过去想摸摸它,却发现它神色一变,后腿夹得很紧。 符鸳:“......” QAQ好像给它造成阴影了诶。 她好坏。 但是她当时真的很好奇! 两只食指互相戳戳的符鸳一脸懊恼。 覆之烛对着小龙稍抬抬下巴。 意思好像是让它退回去。 小龙其实已经休息很久了,但还是屈下身躺回去。 这个天使好凶喔......感觉它不听话她就会吃掉它,所以它不得不听话。 小龙委屈巴巴。但看见覆之烛又一眼看过来,弱弱把委屈给收住。 符鸳绊着手指,一抬头,发现小龙已经重新躺在了小木摇篮上。 “诶?” “这是精灵森林的原始木,凝聚了界内灵气,能够有效地帮助它恢复身体。”覆之烛说完,抚着符鸳往后走,“它累了,我们走吧。” “喔?这样吗!那我还是不打扰它休息啦。” “嗯,走吧。” 两人一人一句地离开,小龙在后面鼻子哼哼。 走入主殿堂,这里空寂无人,红毯直通而上的宝座立于高处,高贵而不可及。 覆之烛带着符鸳往前走去。 “六百年前,我练得了神之躯。除了栖露,没有人知道。” “神之躯?”符鸳好像在书上看过,但依稀记得是在古老的典籍中,“是精神永存不可灭的躯体吗?” 覆之烛:“嗯。只要精神永不湮灭,肉.体便可一直重塑。” 这也就是她当年被天火灼烧,却犹能投身于人界原因之一。 她与符鸳一步步走上台阶。 “你之所以不会受到其他神力魔力的伤害,是因为你的体内有我的精神体——你可以将它看作为一道不死的神力。” 话语传入符鸳的脑海。 她在这时顿悟。 所以,她那时才能穿过屏障,有人发现了她的异样,才将她抓走。 所以魔力化解,也是因为体内姐姐的神力在保护她。 原来是这样吗? 符鸳停下脚步,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好似能感受到这股力量,“那为什么,我会拥有呢?” 为什么会是她? “人间体无法承载我的力量,因此另一半神力需要涌入天使树寻找承载体。你就是那股神力选中的主人。” 覆之烛顺着让符鸳坐在宝座上,符鸳意识到之后当即想起身,却被覆之烛止住了。 她伏蹲在她的面前。 “是我错了,我以为只要不告诉你那些,不该属于你的麻烦就不会找上你,但事实证明并不是。” 覆之烛目光深深,仰看着符鸳的眼睛。 “你还是受到伤害了。” 符鸳愣了一下。 姐姐是族里的殿级天使,拥有很高很高的地位,很强的能力。 平日对外清冷的她,此时却眸含自责与愧疚。 符鸳的心不禁为此颤了颤。 “你也有知道实情的权利。所以我将这些告诉你,之后,我也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 “这些隔在我们之间的事,现下都被我打破了。我终于能说出我一直想说出的话。” 烛火映射,她的语气真挚。 “我想以一个更合理的理由和身份来保护你。” 覆之烛微垂下的眸子微闪,俯下身亲吻符鸳的手背。 “做我的爱人。” “亦或者说。” “让我做你的爱人。”
第61章 是我冒犯你 爱人—— 符鸳对这个离她很遥远的词感到贴切又陌生。 她想过和她发生成这样的关系——自在人界就想过。 天使族历来只要恋人执手, 便是认定了对方,她们互相陪伴,互相鼓励, 互相索取与奉献, 最后携手迈向自然的死亡。 天使树重新孕育生命, 又回出现新的天使, 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符鸳想过, 但又不敢想。 或许在某些时刻, 她已经把她们之间当是了恋人。 她曾想过最多的事,大概就是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时间能静止, 如果眼前的人一直在,如果她们能一直开心,就好了。 她们以后, 肯定也不会经历各种未知。 但时间不会因为渺小的她们而停止。 她想, 但她...... “我害怕。” 许久,符鸳声音颤颤, 眸子浮上一层薄雾, 眼尾泛着哭意的红, 上下唇颤抖了好几下试图说话都没有成功。 最后闭上眼睛, 身子一抖一抖。 覆之烛下意识伸去的手顿在空中, 眸子一沉, 收回去,“是我太唐突了。” “是我太自作多情, 或许是我太敏感才将那些误以为是......我收回刚才的话,对不起。” 明明说出的话十分释然, 面上也没什么起伏,心中却像拧在一起一般揪疼。 原来, 她并不是喜欢她。 是阿符太好,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对吗。 她在心中暗自自嘲,觉得方才的自己可笑至极。 “不,不是的......”片刻后,符鸳才鼓起勇气说。 覆之烛闻言,重新抬起了头。 “阿符很喜欢姐姐,想一直一直跟姐姐在一起,但我害怕以后我们会越走越散,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确定任何关系,是不是就不用被束缚,不用经历破裂。” “这样,万一以后我消失了,姐姐也不会为我难过。” 如果她们之间一直挡着一道薄膜,就始终有回旋的余地。 “我很害怕,一旦迈出这一步,我们会回不去。” “可是......”符鸳不敢看覆之烛的眼睛,“我也很喜欢姐姐。” 但姐姐是殿级天使,她距离她很遥远很遥远,尽管她们此时的距离很近。尽管她们相处之时,她没有感受到这股遥远。 但这些却是实实在在摆放在她们面前的。 软糯委屈的声音在宫殿内静静回荡,流入内心轻轻敲打。 覆之烛愕然,上下唇碰撞,小心问: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说完覆之烛便后悔了,符鸳现在双目通红,掉落的泪水像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哪里像掺了假的样子。 是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吗。 覆之烛鼻间舒气,在心底有了一丝庆幸。 还好,还好阿符喜欢她。 “那我问阿符,如果有天我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符鸳想都不需要想,光是想象就让她难受,不假思索地答道,“肯定会......” 怎么可能不会,如果姐姐消失了,她可能会哭很久很久。可能把自己关在房间,把眼睛都哭瞎掉了... “那你觉得,如果你消失了,我又会难过吗?” 符鸳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已经透过这双眼看见了她悲伤时候的样子,于是她点点头。 “那就是了。” 覆之烛点点她的额头,笑她:“平时小脑瓜不是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就转不过弯来了?” “既然无论我们确认为什么关系都会为彼此伤心,牵动彼此的情绪,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拘泥于这样的束缚。” 符鸳看着覆之烛轻轻抽泣。 “这件事决定权交给你。”覆之烛说道。 “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话语轻声却又坚定,符鸳的心往下放了放。 她缩了缩,紧张绞动手指,小声嘀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 “会不会,太冒犯了。” 覆之烛挑唇,笑了。 她直起身凑上前,去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眼角遗留的泪珠。 温温的音色缱绻好听。 “是我冒犯你。” 话音含尽,两唇相碰。 柔软温热的触感交织,符鸳闭上眼,安静享受这道彼此之间距离最近的亲吻。 “......” 几日过后。 审判台上,四大种族资深长老坐于高台。 伊温与覆之烛落座于天使族一方,龙族精灵族与恶魔也相继落座。 待到人员差不多快集齐,只剩寥寥几个空位,殿门外才迟迟进来一个天使。 她头顶的光圈明亮,肤如凝脂,雪白的眼睫毛茂密而纤长,时常半睁着眼,浑身透露着睡不醒懒散的意味。 只不过这般懒散在这种审判的严肃场合,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她没有在意偌大的殿内无数投射来的视线,四处头偏了偏,找到一片白的那方,才径直走过去, “让让,烦请让让,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她从座位群中穿过,以最短的距离走到最前端的位子上,与覆之烛和伊温平齐。 好似从远的地方绕过多走一步都会要了她的命。 休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会儿有点安静,总觉得应该做什么,就懒洋洋地朝着伊温和覆之烛抬了下手,“嗨。”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于是又冲着覆之烛补了一句,“好久不见老朋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话间的语气平缓没有起伏,还带着刚睡醒的一丝哑。 覆之烛视线瞥过来,“回来有段日子了。” “喔。”休黎回过头,半阖着眼淡声道,“我当时好像在睡觉来着。” “抱歉啦。下回请你吃好吃的。” 覆之烛:“......” 她好像应该说声谢谢。 她的手肘放在座位的扶手上,一手抵在额边。 休黎在六百年前与她一并成为殿级天使,只是后来才发现这厮基本不管务事。 期间五百年她不在的日子里,一个日日偷懒一个暴力处事......真是辛苦伊温了。 上回屏障破碎她不在,审判荥黛的时候她也不在,事务管得也少,经常有下头的天使官抱怨。 覆之烛刚侧过头想说些什么,发现休黎已经睡着了,脑袋瞌睡着摇摇晃晃。 身边携带的神使面色焦急地去小声唤她,但都无济于事,后者已经沉入了梦乡。 别人都以为她整天半睁眼是蔑视之意,实际上她是真的没睡醒。 神使都快急疯了。 “她五百年就真的一点没变么?比如......少睡一点。”覆之烛扶着额。 伊温低首凑过身来,压着声音道:“她能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要知道长老群都拿她没办法。” 清早的晨会向来没有她的身影,起初长老为此面色纷纷难看,但后来次数多了也就懒得管了。 两人随便说了些其它话,后而来的龙族族长也带着族人前来,没有一人是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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