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唇贴上冰凉脖颈的刹那,秦越凝视在深黑夜空的目光晃了晃,很快又藏进垂落的睫毛之下,冷静地叫了声颈边的人,“沈老师。” 沈见清侧身搂住秦越的腰,压在喉咙里的声音同仲夏夜的天空一样,深沉又绚丽,“那晚食言的,现在补给你。” 说话的沈见清埋首在秦越脖子里,灼热气息笼着她。 她装在口袋里,从容自得的手慢慢握起,不合时宜地想,自己忙碌了一天,身上会不会有汗味? 她又想,沈见清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次开始前都要洗澡,如果她现在觉得不适,应该会主动停下。 可她没有。 甚至不太有修养的把烟蒂暂时扔在地上,转而用那只手摩挲她的锁骨,触摸她的肌肤,然后拉开衣领,认真地亲吻。 秦越的呼吸逐渐加重,和眼眸里闪烁的星月同一频率。 她身前,女人用柔软的唇和指腹在为她建立一座高楼,与天相接,美轮美奂。 她被簇拥着拾阶而上,等她为自己推开最后那扇大门,享受无边浪漫。 “秦师傅,你的脖子总是这么敏感。”沈见清低哑揶揄的声音响在秦越耳边。 秦越靠在车尾,眼望空旷的校园起了风,吹过花圃里火红的美人蕉,拂在她潮湿的颈边。 她眨眨眼,恍然察觉九点一过,天就开始转凉了。 再有一两个月,墙边的爬山虎成片成片红了,秋天就来了。 接着是冬天。 她最中意,也最惧怕的季节。 但这一秒,沈见清挡在风口,好似挡着即将南飞的大雁,也就挡住了缓缓而来的秋冬,然后披着清风朗月,站在盛夏里问她,“胃是不是还在难受?听你刚那几声喊得不太对。” 她还在浪漫的余韵里游弋,理智被它劫持,便不得不臣服于它。 “难受。”秦越说。 骗人的。 ---- 我说一句秦师傅不太行,你们没意见吧?不就亲个脖子,这这这…… 作者此刻眉心紧蹙,一脸的老人地铁手机。 感谢,鞠躬 感谢在2023-01-31 12:00:00~2023-02-01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嘟噜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想吃猫的鱼、I2day365、恭祝、渐变拿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nkin 105瓶;琦瑶 65瓶;sxr 50瓶;墨燊 31瓶;。、56666399 30瓶;K 26瓶;林深见鹿 15瓶;cjc、Zero、吃鱼不吐葡萄皮、拾荒的小胖纸、满天星河、为什么我还是学渣、御鹤而行 10瓶;玫瑰的昧 9瓶;嗯嗯嗯嗯、快乐咻金毛、哟哟哟 5瓶;梦繁 3瓶;木子 2瓶;175、草庐先生、二巾七、Satellite002、鸗鸗鸗、橘熠、小鱼爱上大鲨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沈见清直起身体,视线在秦越覆着一层浓浓风情的脖颈和锁骨上停留了三四秒,才移到她脸上,懒声说:“秦师傅,你这样不行啊,年纪轻轻就把胃搞得这么脆弱,以后怎么办?” 秦越喉间缓缓吞咽一口,压住稍促的呼吸说:“没什么大问题。” “没大问题你一难受一天?” “半天。” “好——半天就半天,我的口误,我纠正。”沈见清一笑起来,神态和声音里都多了些许纵容,“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是个难说话的。” 沈见清说完低头看了眼腕表,竟然已经九点过半,她有些吃惊地想,果真纵情的时候时间就会走得飞快。 沈见清忍不住笑了声。 因着残留情绪的浸染,她这一声笑得很撩人,被夜色包装之后又显得轻柔婉转,缓缓飘进秦越耳朵里,她不自觉微张开口,放出了一直压在喉咙里的呼吸。 沈见清站在风口,并没有感受得到,她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准备把扣子扣扣整齐,好严肃正经地离校。 但她忘了,在一个对浪漫尚且触觉敏锐的人面前扣扣子,还是从隐约沟壑扣到修长脖颈,这一幕本身就很不正经。 手刚触到纽扣,沈见清腕上忽然一紧,她本能抬眼,听见秦越叫了她声,“沈老师。” 秦越刚过去不久,本就不高的嗓音这会儿还留着让人心猿意马的深沉。 沈见清听得一愣,自然弯曲的五指悄悄握住。 秦越这把嗓音她可太熟了。 在那些夜深人静的周五,她听过无数次,但都是在云里雾里,自顾不暇的状态,还哪儿有精力去关注秦越当时的表情。 这会儿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清醒着看她,她才猛然发现,秦越寂静无声的瞳孔一旦燃烧起来,也会有爆裂之声——细微到近似于无,但仍能轻易摄人心魂。 沈见清忘了言语,被秦越攥着手腕一步步带到眼前,带到唇边,与她鼻尖相抵,唇瓣相贴,被动接受她已经用行动表达出不容拒绝的态度的询问,“沈老师,我能不能和你接吻?” 空气里的暧昧一瞬之间死灰复燃。 沈见清看着秦越根根分明的睫毛,轻声说:“秦越……” 开口的瞬间,那个被她评价过野在骨子的人已经擅长地闯入她口腔里,像漂泊已久的羁旅倦客终于归家,激动又热切地哪里都要去探一探,哪里都想多留一留。 腕上的束缚感越来越重,后颈被扣着。 沈见清退无可退,忍不住哼了声。 热烈的吻戛然而止。 两人于温柔夜风中保持着唇舌相接的姿态安静对视。 良久,秦越温存地碰碰沈见清舌尖,从她口中退出来,说:“沈老师,我感冒着。” “亲都亲完了,现在才想起来?”沈见清淡淡睨秦越一眼,提醒她,“手腕快让你捏断了。” 秦越后知后觉,在沈见清腕上又轻轻握了一下才缓慢松开。 “啧,果然红了。”沈见清垂首轻揉,不带丝毫抱怨地控诉某人,“看着病恹恹的,力气老这么大。” 秦越润了润发干的唇,想替自己申辩。 开口之前,轻摇花圃的夜风忽然开始席卷四下,她不小心呛了口花粉,剧烈咳嗽起来,声音里还夹带着感冒催生出的沙哑,听起来惊心动魄。 沈见清停下动作,蹙眉深深看着面前像是要把五脏咳出来的秦越。 她是硕博连读,在秦越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博士的课程,每天三餐不定,睡眠不足,还不运动,长年累月的自虐式消耗都没见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秦越…… 太弱了。 弱得让她禁不住想去窥探她的生活。 过了差不多十来秒,咳嗽声终于渐渐停止。 秦越抿着唇,把身体直起来。 “沈老师,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秦越说。 “不着急,”沈见清平静的视线从秦越脸上扫过,俯身捡起地上的烟头,用纸巾裹住说,“请你喝粥,养养胃。” 秦越嘴唇微动,拒绝的话被阻拦在沈见清干脆的背影里。 ———— 九点半的暑期校园寂寥冷情,一只背部有银光的蝉扑煽着翅膀从秦越头顶飞过,撞上前面的灯杆,撞晕了自己,直愣愣摔落在秦越脚下。 秦越停下步子,弯腰拾起它,放在了路边的冬青上。 沈见清回身笑道:“这么有爱心啊。” 秦越说:“顺手而已。” 沈见清垂眸,看见她从远处扯了片树叶,仔细盖住了蝉的肚子。 沈见清弯弯嘴角,继续往前走。 越接近西门,荒僻感越强烈。 这时候若是有陌生人猛地从后面经过,难免惊出胆小的人一身冷汗。 秦越在领科过了快六年三班倒的日子,经常一个人走夜路,早就习惯了各种突发情况,不会过度惊惧。 沈见清…… 看起来也很不在意。 “西门在施工?”秦越看着斜前方已经逐渐清晰的工地问。 沈见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新校区的基础设施还不完备,这几年一到寒暑假就会安排施工。” “研究生和博士都在这个校区,假期留校会不会不安全?” “保安巡逻很勤快,没出过什么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会让女孩儿寒暑假回家。” 沈见清说完,转头看向秦越,问她,“害怕?” 秦越摇头,“刚看到几个女孩儿跑着过去的,随口问一句。” “嗯。”沈见清应声,“学校里虽然有保安,施工队也是正经招标选出来的,但毕竟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还有点不修边幅,走路也急匆匆的,小女孩儿大半夜碰见,害怕点是人之常情。” 秦越反问:“你呢?你怕?” 沈见清伸手将长发撩到身后,不禁自笑,“我都这把年纪了。” 什么年纪? 不过3□□华正茂。 秦越跟着脚下始终差了一步的影子,耳边是活跃在夏季的蛐蛐声,尖利刺耳,不断削弱着她想要厘清思绪的意志力。 秦越手插着兜,眼尾余光从沈见清不带一丝瑕疵的侧脸掠过,看着前方摇晃的树影说:“你比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漂亮。” “嗯?”沈见清一下子没反映过,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是,不漂亮的话,也不会有人巴巴跟我一路,要睡我。唉,这边走。” 沈见清在秦越肩头拨了一把,带她避开可能和工人碰面的大路,拐上小道。 她对工人没什么偏见——工作本身没有高低贵贱,只不过秦师傅脸色泛白,嘴唇发干,时不时扭头咳嗽几声的模样太弱不禁风了,她就是单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不得不当一回戴有色眼镜的矫情人,引她走小道。 西门外面有条美食街,沈见清轻车熟路地带着秦越进去一家门脸不太吸引人的小店,站在收银台前问秦越,“喜欢喝甜粥还是咸粥?” 秦越说:“咸的。” 沈见清笑道:“还是甜的吧,人一生病就喜欢被甜食哄着,尤其是你们这种小姑娘。” “你好,一份黑米红豆粥,一份凉拌苦菊。”沈见清对收银员说。 收银员很年轻,闻言悄悄看向沈见清旁边因为表情清淡,衬得轮廓不太柔和,而且,即使穿平底鞋,身高也直逼她的“小姑娘”。 秦越察觉到注视,抬眼朝收银员看过去。 视线对上,收银员面色一紧,匆忙转向沈见清,问:“您呢?” 沈见清被女孩儿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笑道:“我不饿。” “我们这儿可以点半份。” “真不用,我是带她来养胃的,得全神贯注盯着她,不然她又不听话,糊弄我两口就算完事。”说话的沈见清瞥秦越一眼,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是吧,秦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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