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抹了把眼泪,然后看向门口。 “英雄!”看到李舟秋,向林晚脱口而出,瞬间扬起狗腿的笑。 她起身相迎,殷勤道:“英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舟秋懒得再去纠正她的称呼,抬手一指桌上趴着的人,道:“我来寻他。” 向林晚点头如捣蒜:“英雄放心,杜大人在我这里安全着呢。英雄要不坐会儿,您也喝两杯?” 李舟秋谢绝,上前唤了杜章解几声,没将人唤醒。见状,她轻叹一口气。 “这两日他一直宿在此处?”李舟秋问。 向林晚连连点头:“杜大人的母亲才过世,他心情难受,一直借酒消愁。” 李舟秋应了一声,提起杜章解的胳膊,将他半扛在肩背上往外走。 出了酒馆,向林晚紧跟而随。 李舟秋回头看她。 对上李舟秋的视线,向林晚笑盈盈的:“杜大人醉了,万一半夜呕吐,没人照顾太危险啦。可英雄这等英姿飒爽的人物,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还是我随着一起去,我来守着杜大人。” 李舟秋瞧她一阵,突然道:“你心仪他?” 上次也是这般,向林晚主动爬上马车,非要亲自将杜章解送回家。 没想到李舟秋如此直接,向林晚被问得一怔。 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坦然道:“是。” 李舟秋没再多说,任由向林晚跟着。 到了杜府后,向林晚主动打来热水,又煮了碗醒酒汤。 一直照顾杜章解到后半夜才停歇。 次日杜章解醒来,看到李舟秋和向林晚都在,一时愕然。 知道向林晚守了他一夜后,杜章解面露羞愧与感激,不住朝向林晚道谢。 最后还是李舟秋打断两人的客气,她道:“章解,你打起精神来。” “我要和长公主一起去江南了。” 元宵节一过,李舟秋和周江满便启程离开了京城。 明珠和何三元宵节当日成了亲,周江满离京没带明珠,将她留在府中。 一路南行的,除了藏在暗处的暗卫,仅清风一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27 00:46:25~2022-09-28 22:1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50章 赵寒好友 应周江满的要求, 南行选了条傍山依水行人少的山路。 清风坐在前面赶着马,马鞭一下一下甩的清脆作响。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速度并不快。 今年天气很奇怪,正月都快过完了, 但天气还冷。 靠河一侧的绿树花草未复苏, 河里的冰也是这两日才消融, 水流并不湍急。 入眼一片冷飕飕光秃秃的光景。 偏偏周江满很兴奋,她掀开车窗, 不住往外眺望。 李舟秋拦不住,只能往火盆里多加了些炭火, 又给周江满披了件厚厚的披风。 “哎!那是什么?”周江满指着水面上的一点白, 雀跃出声。 李舟秋倾身贴近周江满, 与她一起挤在车厢窗口处,顺着她的手势往外瞧。 然后道:“水鸟。” “它为什么不去南方过冬?今年京城的冬天这么冷。” 这一路上, 周江满已经问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李舟秋能答的都答了。 但对飞禽,李舟秋确实不了解。她只认得那是水鸟, 具体习性并不清楚。 李舟秋坐直身体,摇摇头:“我不知道。” 周江满也不失望,又笑嘻嘻地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 鲜少见她有这么活泼的时候,李舟秋跟着心情好上不少,打趣:“这么高兴?” 周江满毫不犹豫点头:“高兴。” 恰在此,清风提高音量, 转头对车厢里的两人道:“主子、梅先生,我们到仓微县了。” 往江南去, 要路过仓微县。 过年李望酥没回京, 李舟秋两人离京时, 李万斟托李舟秋给李望酥带了些家里厨娘做的小吃。 一路边走边玩,直到此刻她们才到仓微县的地界。 赵寒任仓微县的县令,因两年后要调回京,故未另外置办宅院,现携家眷入住在县衙后宅。 李舟秋两人不想声张,到仓微县后,没有大张旗鼓从县衙正门入,而是悄悄来到直接通往衙内后宅的侧门。 马车停稳后,清风跃下前板,拿着周江满的手信上前。 门房小厮探出个脑袋,见清风脸孔陌生,门房小厮先道:“找谁?” 清风拱手:“劳烦通报一声,我家主子求见赵夫人,这是拜帖,赵夫人一看便知。” 说着,清风将拜帖递给小厮。 小厮打量清风几眼,又侧首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道:“等着。” 不多时,门房去而复返。 本就不算客气的态度更不耐烦了,他将拜帖还给清风,没好气道:“去去去,赶紧走。” 清风怔了瞬,看着开启过的拜帖问:“赵夫人看过拜帖了?” 门房小厮道:“夫人没看,但吕姑娘看了。吕姑娘说了,你这拜帖上除了个笑脸,其她什么都没有。” 马车里的两人听到门房的话,拨开车帘往外看,恰好看到门房小厮没好气地朝清风挥手。 周江满眉头一簇,心里泛起不悦。 拦她的拜帖? 帖上确实只有个笑脸。 此次离京游玩,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笑脸是周江满和李望酥年少时的暗号,代表有话要说,想相见。 旁人看不懂,但李望酥一看便知。 李舟秋也知道其中缘由,她回头对周江满道:“你在马车上等一下。” 说完,李舟秋跟着出了车厢,来到门房小厮面前。 她笑道:“我们是京城来的,望酥的娘家人,我叫梅辞。” 门房闻言神情一变,怒目变成一愣,又很快回过神,面上挤出笑意。 态度瞬间恭敬:“原来是夫人的娘家人,公子刚刚怎么不说清楚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两位勿怪。小的这就去禀报。” 很快,门房小厮领着一女子出来了,但并不是望酥。 女子穿了一身艳艳红衣,模样同样生得艳丽,如此高调的衣服颜色硬是被她的模样给压住了。 她微微扬着下巴,举手投足间刻意将架子端得足足的。 门房小厮指着清风与李舟秋,客气的对女子道:“吕姑娘,就是他们。” 吕轻舒看了看清风,又看了看李舟秋,露出笑:“梅姑娘?夫人听闻你来了很高兴,但她最近身体不适,特让我来迎梅姑娘进府。” 李舟秋眉头一簇:“身体不适?望酥怎么了?” 吕轻舒笑:“梅姑娘不用太担心,夫人也没大碍。就是天冷着了凉,有些咳嗽。” 吕轻舒将几人迎进府中。 后又看到李舟秋从马车内将周江满推了出来,她面露诧异,但没多问。 李舟秋三人随吕轻舒来到客堂。 吕轻舒安排丫鬟端来点心与茶,然后又吩咐丫鬟去请李望酥,一人指挥着上上下下。 像是这后宅的女主人。 恰在此时,吕轻舒转头看她们,一派笑意盈盈的模样:“两位姑娘都是我们夫人在京城的好友吗?” “这是梅姑娘,那这位呢,如何称呼?”吕轻舒问得是周江满。 周江满第一眼就不喜欢吕轻舒,此刻被吕轻舒盘问,她面容冷下来。 周江满一向不是个好脾气的,她抬眸看向吕轻舒,语气冷冷的:“没规没矩,主子的事情由得着你多嘴?” 吕轻舒被斥得懵了下,回过神面上染上怒意。她在府中,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 但对上周江满的眼神,吕轻舒的怒意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一下冻得僵住。 轮椅上坐着的女子不怒自威,镇定又强大的气场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无需刻意捏造生势,仅仅冷面一个眼神望过来,就令人心里发憷。 这是吕轻舒一直在模仿想学来的姿态,此刻有了对比,她才发觉什么是云泥之别。 哪怕面前这女子坐在轮椅上,但那身气度依旧是自己不可比拟的。 被周江满望着,她心里先怯了。 气氛僵持中,门口突然传来嘈杂声,有丫鬟提高了音量:“夫人来了。” 客堂的几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只见李望酥素衣款款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而至,头上带的玉簪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摆着。 看到李舟秋与周江满,李舟秋的欣喜难以掩藏。 赶在她开口前,李舟秋先道:“望酥,我和何清来看你了。” 何清?李望酥愣了下,见李舟秋眨眨眼,朝周江满的方向看了看。 李望酥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周江满在外取的化名。 李望酥压不下心中喜悦,握着李舟秋的手开心晃了两下:“你们怎么来了?” 不等李舟秋接话,身后的吕轻舒突然上前一步,轻声道:“夫人,注意仪态。” 李望酥面上笑意一顿,回头看了眼吕轻舒,没说话。 李舟秋敏锐地察觉到李望酥的变化。 望酥身上的天真烂漫没了,以前的李望酥像是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与开心。 但此时李望酥虽然看到她们很开怀,但眼角眉梢的疲惫与忧郁却挥散不去。 初见李望酥的喜悦压下,李舟秋看着她问:“刚听你府上的人说你身体不适,怎么回事?” 李望酥摇摇头,朝李舟秋笑:“梅姑娘别担心,已经找郎中看过了,没大碍。” 一旁的周江满打量着李望酥,眉头越皱越紧:“你怎么瘦这么多?” 李望酥虽然一直身形小巧,但脸颊却莹润弹性。 许久不见,再见时李望酥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自李舟秋走后,周江满就与李望酥少了联系,再碰面也是相看两厌,互相冷嘲看不顺眼。 但在周江满心里,一直未将李望酥当成外人。 而周江满又最护短。 她黑下脸,冷声道:“赵寒不肯给你吃的?” 不等李望酥接话,吕轻舒就上前一步,辩驳道:“夫人的这位好友说话好生不客气,赵大人对夫人的好,是府中上上下下有目共睹的。” 周江满在深宫出生、成长,睁眼就是成千上百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宫中莺莺燕燕争宠斗心机的戏码每日每夜都在上演。 她虽不耻,但并非看不懂。 周江满看了看李望酥,又看了看吕轻舒,瞬间动了气,来时的好心情抛了个一干二净。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望酥,然后指着吕轻舒,直白问:“这是你们的管家,还是赵寒的小妾?” 此话一出,李望酥和吕轻舒齐齐侧头看她,前者愣怔,后者又怒又慌。 李舟秋同样心头一震,周江满的话点破她心中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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