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故意拿话刺我。” 姜谣对自己吃饭究竟可不可爱很有自知之明,还以为宋暮云是在拿话刺她。 “哪有刺你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她声又轻又缓,渐渐低头,只露出那半张白净好看的侧脸,与纤细修长的脖颈。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她终有一日也明白了。 若是从前,遇见姜谣这样的,她只会觉得这女子那般吃东西,实是粗俗无礼,可现在看多了,越发觉有几分可爱。 且越看越喜欢。 那兔子明明生活在野外,却傻得很,没甚戒心,直到吃饱了,才当着她们的面蹦蹦跳跳离开。 姜谣拉紧缰绳,驱着马带人离开,脸上红晕仍未褪去,从前她是脸皮子最厚的,遇见暮云后,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开始喜欢脸红心跳了,“给你打只野雉好吗?” “嗯,我都听你的。” 她靠在姜谣身上,能感受到身后女子虽有力,却柔软的身体。 很快,她们遇见了一只野雉。 野雉其实就是野鸡,长得倒丑,但小小的,吃起来味道不错,皮肉很嫩,炖汤也很是鲜美。 姜谣正准备举箭,又被拦住,“姜谣,你快看,它下蛋了!” 姜谣:…… “嗯,下蛋了,我们要不把她的蛋也捡回去一起吃?” 她提议。 谁曾想又被小姑娘瞪了一眼,小姑娘不敢置信说,“你怎如此狠心,那是它的孩子!” 姜谣:…… 面无表情,“哦,所以我们……” 姑娘小小声,凑在她耳边说,“我们走吧,别打扰它生孩子了,动静小一些。” 姜谣:哦,我家姑娘那无用的善心。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姜谣再度举手投降,勒马往反方向去。 进林子半个时辰,她们就闲逛了半个时辰,什么猎物也没打上,碰见慕容清时,两人的篓里都干干净净。 慕容清本看见姜谣下意识就要走,忽而瞥到她们篓里也和自己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嘴角立马勾起一抹邪笑,嘲讽似的,“姜小姐不是箭术超绝,怎么什么也没射到?” 宋暮云心虚低头,她是知道姜谣箭术好的,什么也没射到,这全赖她,她无法看见那些个活生生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死去,她会于心不忍。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十分伪善,没想到害姜谣被人笑话了。 宋暮云神色有些不悦,是对慕容清的。 姜谣却不觉得自己被人笑话了,只是懒洋洋将宋暮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她柔软扁平的小腹,低头看着她与人说,“七殿下,大哥别说二哥,我就算不带一只猎物回去,皇上也不会对我心生不满的。”你就不一样了,皇子里的骑射倒数第一。 “对了,您与李小姐的事可是要定下了?若得空,请我去喝杯酒吧。” 姜谣昨日就看出他和李溪亭间不对头了。 慕容清闻言却大惊失色,下意识看向宋暮云。 然宋暮云只是依偎在姜谣怀里,多余的半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 慕容清握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已忍耐到极致。 面色却丝毫不变,“自然,还望到时,姜小姐可以赏脸。” 说罢,他眼睛死死盯着宋暮云,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只是想着,能看见一点懊悔心痛也好。 可是,没有,宋暮云神情始终不变,甚至晃了晃姜谣的手,与她撒娇,“走不走呀,我不影响你了,我们随便打一只猎物就回去好不好,我饿了。” “好,走。” 她看向慕容清,“到时本小姐必定赏脸,殿下且先慢慢逛着,我家姑娘乏了,我得快些带她回去。” 说完也不等慕容清回复,她驱马转身离开离开,途中低头温声询问宋暮云,“渴了吗,壶里还有水,要不要拿出来给你喝?” 慕容清从后面看两人如此姿势,顿时目眦欲裂,他不知道她们在说话,只觉得像是在……亲吻! 光天化日之下,姜谣,该死的姜谣! 她竟敢抢他的女人,还与他的女人做这等有违阴阳之事!还当着他的面! 女女相恋,本就为世人所不容,他虽恨极宋暮云,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沦落这等被人唾骂的境地里…… 宋允骞若活着,也是绝不会允许的! 慕容清眼里狰狞出血丝,他仿佛为自己寻到了理由,倏而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羽箭,用上自己所有力气,拉开弓弦,对准姜谣,然后蓄力,猛的将箭送了出去。 姜谣早听见身后有箭风了,但那箭不是冲着她来的,她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果然,箭从她身边过去,直直擦在一颗树上,离她很远。 这时姜谣终于回头,淡淡看着身后不远处搭着弓弦,满目呆滞的慕容清,嗤笑,“殿下的骑射,确实要好好练练了,驾。” 她驾马离开,徒留慕容清看着那支箭,心里几乎要气到炸了。 为箭偏的这么远,也为姜谣那轻蔑的一眼。 “方才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和慕容清说话?” 小姑娘耳力不行,什么也不知道,被她护在怀里,模样乖巧。 姜谣揉了揉她的手指,朗声道,“慕容清射出的箭准头不好,我嘲笑他呢。” 宋暮云两只手都抓住姜谣的手指,捧在手心把玩,含笑道,“他的准头自然没有你好,我见过你射箭,很威风凛凛,比慕容清射的好多了,你的鞭子也用的比他好。” “啧,别夸,别夸,你这样我会骄傲自满的。” 姜谣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手指放人家怀里,任她作弄。 “你可以骄傲自满,你本来就很厉害。” 宋暮云是真心实意这样觉得的,姜谣是她心里最厉害的人,比慕容清厉害多了。 慕容清若非生作龙子,还不知道有多无用呢。 “今日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她低头问宋暮云。 宋暮云不回,却捏了捏她的手心,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忽而感叹道,“你的手好热啊。” 姜谣刚要说习武之人都体热,下一秒,掌心触及一片冰凉柔软。 宋暮云把她手按在自己脸上了,她的脸柔软却冰冷,在她掌心蹭上两下,终于被传了些许温热。 手的主人浑身僵硬,不大好意思低头看她。 最后两人也没猎到什么东西,宋暮云几乎看什么都可怜,不忍心,她也知道出来一场,该带点什么东西回去的,可兔子很可怜,野雉很可怜,小鹿很可怜,狐狸也很可怜。 每一只都不忍心,她不忍心,也不说出来,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姜谣,然后闭上眼睛,说自己不看,叫她快点,姜谣哪有办法,最后只得大手一挥,将弓和箭都收了回去。 无奈道,“罢了,你只当今日是出来看风景的,回去后我们蹭别家的猎物也可。” 宋暮云睁开一双水润的眸子,乖乖看着姜谣,“那我们不杀它们了吗?” “你不是于心不忍吗,于心不忍,就不杀了,也不是非得杀,我们可以吃现成的。” 小姑娘心软,仅限于自己不能亲眼看着,看不见就没事。 宋暮云闻言赶忙点头,脸颊又晕红了一些,小声说,“好,你待我真好。” 姜谣待她向来都是极好,极疼宠的。 “这就算好了?” 她是话本里的女主,本就该被人碰在手心宠着的。 她这样待她,还算不得好。 两人行至一片更浓密的林子,这儿景色不错,很是幽静,反正是带人看看风景,她就带着宋暮云进去了。 然而……行没多远,她们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浓密的枯草里。 似有水声潺潺,然后是女子的声音,十分邪魅似的,“现在还冷吗,早说了,本官收拾你,一根手指足矣。” 姜谣:??? 她在说什么? 下一秒,又有女子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响起,含含糊糊,仿佛在说什么不冷了,要死了…… 等等,要死了? 我操,不会有人在老娘面前偷偷杀人吧! 宋暮云还竖着耳朵偷听,姜谣忽然大喝一声,“何人在此行凶,莫不是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枯草发出大动静,里面的人像是被惊动了,女子娇媚的声音变得尖利极了,惊叫出声,这下没有欢愉,只剩痛苦了。 孟黎初披着一件衣裳从里面滚出来,看见是姜谣在外面,才松了口气,颤抖的身子微微停下,雪白胸脯半露,指尖沾着些许不知名水色,拱手道, “原是姜大小姐,我还以为是谁呢,真真是吓死了。” 若是给旁人看见了,告去上头,她敢在狩猎林里行如此淫.乱之事,怕是这官运也就走到头了。 姜谣不知何时从腰间取下软剑,直直对着孟黎初,脸色冷淡凶戾,“你在里面做什么,还有一个人呢?” 她听见有两人的声音。 孟黎初不敢挑衅她,忙对里面喊,“珠儿,还不快出来!” 那名唤珠儿的女子,模样凄惨,简直是从里面爬出来的,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却衣衫不整,香汗淋漓,圆润的肩膀露于人前,面色痛苦。 宋暮云抓紧姜谣的手,有些担忧,“她怎么了?” 姜谣也眯着眼睛看向孟黎初,“她怎么了,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孟黎初觉得姜谣在装傻,看了她家这么多画本,却说不知道她们在里面做什么?这怎么可能! 她低着头,一面被冻的瑟瑟发抖,一面咬牙说,“姜,姜大小姐,我们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寻常女女那档子事儿罢了。” 姜谣皱眉,宋暮云又拉了拉她,在她耳边小声说,“这位大人不是磨镜吗?” 于是姜谣了然,但你是磨镜你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啊!你不能回屋做吗? 她又愤愤不平,用剑指了指珠儿,又问,“那为何她刚刚说自己要死了?” 还是不理解,你干事儿就干事儿,要是不说自己要死了,谁会管? 孟黎初神色更加尴尬,“这,这,女子在床上,被作弄到深处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姜小姐试试便知。” 她暧昧的眼神在姜谣与宋暮云间来回流转,姜谣险些一剑劈了她。 “本小姐对这等淫靡之事,深恶痛绝!你若非在此动用私刑,她又为何面露痛苦?” 姜谣很难以理解,难道女女交合,竟是这般疼痛的吗,可她看画本子里不是这么画的啊! 画本子里,分明说那些女子都是欢愉的,说女人比男人更懂如何让女人快乐。 这就是所谓的快乐? 姜谣有些许错愕,盯着地上伏首,几乎起不来的女子,她甚至裸露着雪白的大腿,整个人被冻的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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