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学着对对方稍微好一些,甚至愿意听对方讲一些有自己名姓却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听童司晴讲完,魔尊突然有些落寞。 “她对你很好是吗?”魔尊问“她为何对你这般好,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吗?” 童司晴说:“知华她一直都很好她对谁都很好。” 魔尊确是摇摇头:“不若按照你说的来看,她并不是会对所有人都很好的那种只是在你眼里,装出了一副和善的模样。” 童司晴睁大瞳眸去看她。 魔尊继续道:“既然是同一人你也应该知道,她的本质和我一样,心中会有暴虐。” 魔尊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给蜃境之外的那个师知华说些坏话,好让眼前的人理所应当的归顺自己罢了。 但是童司晴丝毫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 她眼睛一亮:“那说明知华因为爱我所以收敛了心中的恶念。” 魔尊:“……” 没暗示成功。 魔尊只能换了一副说辞:“既然她能办到这些,本座也能办到,总之你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蜃境不如安心留在我身边。” 童司晴移开了一点点:“可是我们不熟。” “不熟?”听到这两个字的魔尊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这都多久了自己一步步地忍让她好不容易才收起了坏脾气愿意接纳她了结果她给自己来了一句不熟? “不熟?”魔尊神色凌厉下来“若你我不熟你为何一直愿意留在郁淫宫而且经常出手帮本座?” 童司晴反问:“可是我想走尊上您也没让啊。” 魔尊:“……” 这女子太气人了,不知道蜃境之外的自己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魔尊有些烦躁地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那你说怎么办吧。” 童司晴试探着问:“放我走?” “呵——”魔尊直接冷哼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童司晴略一瘪嘴,不是很想和她聊天了。 “怎么了?”魔尊托着下巴看她,“你这是什么态度。” 童司晴虽然脾气好,但是不代表她真的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她气鼓鼓地别开视线:“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这个魔尊一点儿都不如自己家的知华,自家的知华又细心又温柔,哪儿和她一样! “不想和本座说话……” 魔尊品读了一下这几个字,险些没笑出声。 这姑娘幼稚起来也是真的天真,不想和自己说话?不知道在她们魔界什么都靠实力说话的吗?自己是魔尊,若是礼遇某某那只是给对方几分薄面而已,若是不想礼遇,直接强取豪夺或者摧毁对方也是天经地义的。 毕竟没人敢对魔尊有什么异议。 魔尊笑了笑:“看来她很宠着你。” “嗯……”童司晴有些想念外面的知华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进了蜃境以后,对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来蜃境之内找自己呢…… 唉。 童司晴因为太过想念师知华,所以情不自禁地转回视线,把目光落到了面前的魔尊脸上。 面前的魔尊有着和知华同样美艳的脸庞,很适合借以抒情。 童司晴所有心事都闷闷地憋在心里,像个不高兴的猫,偶尔瞧一瞧,又很快赌气似的移开视线。 魔尊的眼眸是深邃的暗红色,眼型也异常流畅,眼尾的弧度漂亮,像是某些部落的凤凰图腾一样,线条很有美感,再加上直挺的鼻骨、凉薄的红唇、流畅的下颌,简直美得不行。 她的五官拆开来看也很有辨识度,童司晴抬起手,隔空遮住一点点,还是能通过其他地方认出喜欢的人。 明明每个五官都不算很有攻击性,但是合于一处的时候,独属于魔尊的那种气场就出来了。 童司晴以前一直粘着师知华的时候,不觉得想念,如今稍稍分开一段时间,她便思念到了极致。 这几日晚上都总是会惊醒,一摸身旁却发现熟悉的人不在身边了。 童司晴神色低落,再次看向了面前的蜃境魔尊。 这个魔尊不是自己的知华,因为彼此没有结缘,所以她们看向彼此的眼神都不算喜欢。 童司晴知道,她心思一向单纯,但是感觉却是很准确的,她某些时候会很敏锐地察觉到谁对自己会散发出友善的气息,而谁是居心不良或者故意假装。 眼前的人虽然有意靠近自己,但对方心中无爱,只是出于好奇想要试试罢了。 童司晴看着对方的眼睛,余光又落到这一张脸上。 “要和本座试试吗?”魔尊试着说出了真实意图,但那种意图是可有可无的,并不是说非要不可,感情也没有浓烈到某种程度。 她想要上前握住童司晴的手掌,却看到对方再次躲了躲自己。 魔尊脸色一沉,不高兴了。 童司晴有些害怕。 这个魔尊不是自己的知华,自己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爱意,只有那种强迫似的剑拔弩张。 很难受。 童司晴摇摇头:“不行。” 知华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回家。 童司晴:“她还在等着我回家。” 魔尊放低声音:“可是这里的时岁这般漫长,你做了什么,她又不知道。” 童司晴再次摇摇头:“但是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她。 “我们的脸如出一辙,甚至连身份,地位,修为都是一样的。”魔尊声线缱绻,带着些许蛊惑,她伸出手指,叫童司晴看着自己指间,“我们就连手指长度都无二无差,她有的,本座也都有。” 这是什么逻辑! 童司晴无法理解,觉得很恐怖。 “不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斑驳,只能一直反复呢喃着说,“你们还是不一样,我不能这样做。” “你尽可以把本座当做她。”魔尊倾前身子,阴影压下,她的眼眸在暗色里变成了蛊惑的深红,眼尾有些上扬,带着些坏心思,“你说对不对,有没有道理……” 她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把童司晴困在当地,指尖藏在袖下绕了一个法术…… 这是专门蛊惑人的魅术,只要对方中招了,就会接受自己的所有愿望。 虽然魔尊也不想自己被当做替身,但她一想,总之那替身也是她自己,无伤大雅,不至于太让自己失了面子。 而她的目的也很简单。 时间也过了挺久了,她几次试探过,对方老是选择回避和退让,她一开始还是愿意尊重对方的,甚至会听对方说几句解释。 但是次数多了,她心中便多了许多愤怒和挫败,甚至想要不干脆强取豪夺算了。 这种一直被钓着的感觉可太难受了。 尤其是她成天听着她俩的故事,总觉得这本该是自己的一样,得不到就怪心痒痒的。 她要求不高。 就是想尝尝这个小甜点的味道而已。 只是尝尝,尝到了就退开。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指间的魅术已经成了,魔尊朝着童司晴招了招手,假装要和对方说些什么,然后引得对方靠近自己面颊。 她抬手,按着对方后脑勺,一边抚摸对方柔顺滑/腻的乌发,一边施法让对方沉溺其中。 童司晴没有多想,果然上当,眼眸当即一散,再次聚拢目光的时候,已经无法分辨面前人到底是谁了。 在她脑海中,好像知华来找自己了。 “知华,你终于来了。”童司晴有些委屈地上前要抱抱,把人抱了个满怀以后,一点点地哭出泪珠,然后委委屈屈低下头,拿对方的肩头衣物揩去眼泪,“我还以为自己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呢。” 在她住口以前,魔尊一直没有说话,生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馈赠。 她几乎是屏气凝神地享受着对方温柔的依偎,好像抱了一只软乎乎的大兔子,香香软软还很乖。 魔尊不由地喟叹一瞬,然后收紧了双臂,叫对方不大的温软和自己的相贴,然后迷恋地一直摸着对方脑袋。 “有本座在这里,你还想离开吗?”魔尊声音蛊惑,眼眸暗红更甚,像是披着美人皮的恶鬼,她唇齿微分,刚好看到恶劣的齿尖,“本座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面颊沉醉地擦过对方脸颊,然后过去嗅了嗅,目光不怀好意地直视前方:“嗯?” “好……但是……”童司晴自然地答应了对方,但是答应之后,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空寂来,好像有些事情她没有完成,她好像要去做什么来着? “可是我要出去,去……” 她突然不会了。 去做什么呢? 自己离开这里又要去何处,去找什么人呢? 自己的亲人只有知华和父尊,而知华就在这里,自己……难道是要去找父尊? 魔尊还在一直蛊惑她:“你有本座就够了,一直陪着我吧,好不好。” 童司晴想了想:“可是我还要离开这里,去找我父尊。” 魔尊:??? 什么? 谁? 什么父尊? 魔尊一下子没绷住,魅术霎时散了大半,她满头问号地想——父尊是什么牛鬼蛇神? 为什么要以“父尊”来称呼? 这世上……除了圣文被称为天尊,他女儿需要叫他父尊外,正常人都不会称自己父亲为父尊吧? 凡间的公主就算是要叫,也该叫人皇为“父皇”吧? 再不济,北海的那些人也是叫北海老龙王为“父皇”的? 谁这么胆子大,敢鼓动自家女儿叫自己父尊? 不怕被圣文惩罚吗? 魔尊僵硬了许久,发现好好的气氛都要被破坏没了。 “你还有父亲?”魔尊话题一歪,问,“你父亲是何方人物,居然敢胆大包天地让你这么称呼他。” 童司晴单纯的,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父尊,特别厉害,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才不是胆大包天呢。” 这么崇敬父亲吗? 一看就是个孝顺的好女儿,想必一定会关心父亲的生死吧。 魔尊有些恶劣地看着一无所知的童司晴,心说,就算你能区别我和外面的那个师知华,但你能看着蜃境之内父亲惨死在眼前吗? 想必任何一个有孝心的女儿都办不到吧。 她想好了,对方要是魅术醒了以后和自己哭闹,自己就拿对方的父亲来要挟她。 “你父亲是谁,现居何处?”魔尊柔声问,“别怕,告诉我……我可是你最爱的知华啊。” 过会儿就把你父尊绑来郁淫宫,看你跑不跑。 你跑了,本座就杀了他解恨。 童司晴歪歪头,垂髻一搭耳朵,像个费解的兔子:“知华你忘了吗,我的父尊是仙宁宗的天尊啊,就是……他们口中的圣文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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