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阙若君也是个耿直单纯的性格,一听对方这么说了,还真是发了狠地去进攻。那个男生见阙若君终于认真了,也是十分开心地与她认真比试。这次比试,最终竟是平手。
“阿君,你在想什么?”
惠茉安的声音,将阙若君早已飘远到十万八千里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阙若君看着面前的惠茉安,浅笑一声,如实作答道:“想起了以前在大学时的一些事情。”
一听此言,惠茉安立刻来了兴致:“哦?那能我说说么?”
虽然阙若君很想和惠茉安分享一下,可是在她看来自己在警校时的生活,并没有身为艺术生的惠茉安校园生活多姿多彩,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枯燥乏味了:“警校的生活,可以说是千篇一律。”
可能是注意到阙若君一点回避自己大学时期的经历,惠茉安盯着阙若君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提议道:“那不如,我和你分享一个我的大学故事,然后你再和我分享一个你的大学经历,怎么样?”
“也就是说,必须分享不可喽?”阙若君浅笑着试探道。
惠茉安却摇了下头,否定了阙若君的说法:“我们这不叫必须分享,而是等价交换。”
“好吧,那我们就来等价交换吧。”
听见阙若君如此爽快地答应了,惠茉安颇为得意地对着阙若君抬了抬她那紧致饱满的下巴,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好。那我就开始喽。”
阙若君对着她点了下头:“嗯。”
惠茉安就开始说道:“正如你所见,我是个美术生。美术生的大学生活,应该说没事情的时候,会很闲,而一有功课,每天都可以活成高考前夕,甚至也会出现需要通宵完成作业的时候。我的泥塑课老师是个要求非常严格甚至有些古板的人,而我是个泥塑能力偏中下游的人,好巧不巧地,在他的课上,我被分配到的临摹范本是个难度接近于五星的作品。
在最初拿到这个临摹作品的照片时,我就和他提出申请,要更换成其他作品。但我的这位老师认为我是想要偷懒,还苦口婆心地劝我说,这本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的动手能力得到更好的提升,如果能完成这样高水平的作品临摹,对你而言一定是非常好的经验,也会让你受益匪浅。你不该拒绝。他甚至还特意找出了他完成这件作品时的视频录像,希望这对我有一定的帮助。”
“依照茉安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通过了这位老师的考核吧。”见惠茉安停顿了一下,阙若君便插了句嘴。
岂料,惠茉安却叹了口气并摇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没必要分享这次经历了。很可惜的是,我辜负了老师对我的期待,这件临摹作品在基础型阶段就未达到老师的及格线。他特意又当着我的面,替我修改了一番我完成的部分。改完之后又将工具递还到我的手里,让我自己按照他刚才的办法继续修整并完成之后的部分。可惜的是,美术生通常在老师替自己修改过后,就会对着自己的作业无从下手。
当时的我也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可瞧着其他同学十分顺利地进行,甚至还一边做着泥塑一边和边上的同学有说有笑的。我索性就心一横,放开胆子继续去做,就算做丑了的部分,按照泥塑加减法的方式去调整。没想到还就歪打正道,完成了个勉强打到及格线的作品。不过,还也是被那位老师前后替我更改了三次之后,才慢慢找到的方式。”
讲到这里,惠茉安又停顿了一下,朝着阙若君眨巴了下眼:“阿君,你来猜猜看,那位老师对我最后的评价是什么?” ---- 更新完成。
第33章 第十一章(3) 一般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有个前后反差,前面不太好,后面就对她有所改观。阙若君顺着这个常见的思维回答道:“你的老师应该是说你比他最初认定的要更有天赋。”
“很可惜,他并不是这么说的。”惠茉安狡黠一笑,显然她猜到了阙若君会这么说,又或者她最初抛出那个问题,就是故意将阙若君引导到这样的回答上。惠茉安清了清嗓子后,稍稍压低了些声音,应该是在尝试模仿那位老师的语气和声音:“你以后还是别再来霍霍泥塑了,我都没眼看了,你真的一点儿天赋都没有,真是太糟糕了。”
阙若君听着惠茉安如此轻松,甚至带着点玩闹意味地说出这样负面的评价,颇为愕然当即就反问道:“他这么说就不怕打击你的积极性?”
惠茉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每个人总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你总不能因为我画画还行,就认为我的泥塑一定也很好吧。与其听一些脱离实际安慰我的话,我倒是更愿意接受他的实事求是。而且,我们大学时,各门课程的老师点评我们的作业,比这过分的也多了去了。”
讲到这里,惠茉安又停顿了一下,一双琥铂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阙若君,瞧得阙若君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善罢甘休地继续说下去,“其实吧,我们美术生脸皮已经被他们锻炼得很厚了。老师们看着是有些就说传统式打击教育,可如果我们真的做出一样令他们觉得值得表扬的作品,他们的表扬也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阙若君听罢,浅浅一笑。随后就迎来了惠茉安好奇又期待的目光。阙若君明白她在暗示自己,轮到你来说了。
既然是前面说好的,那么阙若君当然也是毫不含糊地选了一个自己的经历:“如果说你的大学老师是擅长恰当的言语评论,那么我大学的老师多数都属于不善言辞的。或许是受军事化管理那套的流程影响,他们只会在你错误和有问题时,指出你的问题所在,并严格要求你按照他们的标准做事情。所谓的表扬也就是最常见的很好,值得肯定之类的。”
“听阿君你说的,就觉得有些古板,还有点言辞匮乏?”
光是听到阙若君讲了个开头,惠茉安就忍不住地稍作评价了一下,“那你们还会期待被老师表扬么,毕竟每次老师表扬的内容,你们基本都能猜到了。”
阙若君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苦涩,缓缓颌首道:“是啊,基本都能猜到了。可我们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去吐槽他们。毕竟不尊重他们的话,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嗯……好吧,的确和我们的老师很不一样。”
惠茉安接了句话后,示意阙若君继续往下说。
阙若君就继续说道:“当然,我们在校时,也是会接到一些展会的安保任务。全天要站在指定的位置,吃饭也是在指定的位置附近吃,吃完稍作休息又得继续站着,以便随时可以在必要时间出现。当然,每次出去都是有带队老师,在结束的时候,也会得到一定数量的报酬,数额不高,不过,我们心里还是很开心,但同时也不希望之后,还要接到这样类似的工作。”
惠茉安疑惑道:“有报酬也不乐意?”
阙若君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是啊,毕竟每天要五点起床,从学校出发到会场,会场那边晚上七八点结束,又坐车回学校。回到学校只想快些睡觉,这么连轴转一个礼拜。换谁都是不会乐意多经历几次。”
“早上五点起床?”惠茉安重复了一遍之余,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凉气,“这么早,那你们每天够睡么。”
“运气好的话,能睡五个小时,运气不好,就睡个四小时左右吧。”一回想那一个礼拜,那种疲惫和度日如年的感受,对阙若君而言,简直是刻骨铭心,“所以,那一个礼拜结束,大家的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好好睡上一觉,能睡到自然醒的那种。”
听见阙若君提及说到自然醒,惠茉安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然后带着一丝揶揄说道:“还睡到自然醒呢,我看你周末基本都是工作日的那个起床时间。”
阙若君当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习惯了,周末偶尔也会接到电话通知去工作。”
“嗯。谁让你就是干这个工作的呢。”
惠茉安倒也没有刁难的意思,讲完这句话就翻篇了。可她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阿君,如果当年你有另一种选择性,你会选什么专业?”担心阙若君会误解自己不喜欢她当警察,惠茉安还特意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除了当警察之外,你还想过做其他什么职业?”
这个看似一时兴起就随口一问的问题,却是将阙若君给难住了。
除了警察之外,还想过做其他什么职业?
阙若君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惠茉安提出的这个问题。
瞧出阙若君有所为难,似乎无法应答却又努力思考的模样,惠茉安立马又改口道:“我就是随便一问,你不用太较真。”
“我,可能有些想不出。至少在我爸爸去世之后,我的目标就是当警察,然后继承他的警号,让这个警号能够延续下去。不过……”阙若君苦涩一笑,“这个警号在我之后,应该不会再有继承了。”
令阙若君没有想到的是,惠茉安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我记得阿君你的字写得不错,应该是练了好些年了吧。”
阙若君并没有多想,顺口即答:“因为小时候我的字总是被我爸爸吐槽不好看,就被他硬逼着,不,更多的是我自愿地去练习。现在练习的时候,没小时候那么多了,但有空的话,还是会去写写。”
“但你书房了也有不少国画练习作品啊。”惠茉安讲到这里,又稍稍凑近些阙若君,继续发表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着如果当年没有你爸爸那件事情,你有没有可能和我一样,成为一个画家。”
听到惠茉安的这个假设,阙若君嘴角微微上扬,故意道:“那样的话,也许我们指不定不会遇见了。”
“怎么会。”惠茉安不解地微微睁大双眼,“那样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更早地认识才对吧。都是美术生,应该会更有话题才对。”
阙若君没有立刻接过话,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微微吐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有点干的嘴唇,然后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直很不理解国内的美术考试制度,考试的内容是素描和水粉水彩这一类西方绘画方式,甚至连想要考国画和书法系也是如此。”
“可能是为了有更好的绘画基础?”
惠茉安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阙若君并不赞同惠茉安的这个说法:“国画一代代流传下来,已经有上千年了。我国那些著名的古代画家,谁敢说他们没有绘画基础,又有那些人敢说他们的绘画一点都不好看呢?国画的体系和西画体系本来就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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