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不过也不能怪她们,牢房就这样,一日一餐,今日没吃只能等着明日,这些狱卒可不会管你的死活,要是心气高不愿吃,饿死了也没人管,直接拉在城外乱葬岗去。 温识君叹息一声,实在想不到自己上一秒还高枕无忧,下一秒就被送入牢房,感慨事实无常。 “小姐。” 温识君循声看去,里头一个略微丰腴的女人,头发散乱遮住眼睛,脸上灰扑扑地看不清面容。 许是温识君疑惑地神情提醒到了女子,女子眼睛亮了起来,激动道:“是我啊!我是彩玉。” 温识君想起来了,这位是苏母陪嫁嬷嬷的女儿,自幼也是在苏府一起长大的。 “小姐,没想到如今还能见到你。”彩玉上前抓住温识君的胳膊,眼泪哗哗直流。 温识君看着她的手忍了忍最终没有甩开,耐着性子安慰几声,直到她平复下来才出生询问道:“彩玉,这是怎么回事?” 彩玉哽咽道:“我们也不知道,听外头人说将军意图谋反,还从书房中找出龙袍,皇上大怒,立刻要将将军处死,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温识君拍了拍她的背,心中思考一二。 这在小说中到了苏府灭门的时候,不过原著中是季子柠里应外合连同楚墨寒将苏家灭门,现在楚墨寒死了,季子柠也没有陷害苏家,关键的两个人物没有参与进去,剧情还是改变不了吗? 照这样下去,那苏成斩首,苏家男子充军,女眷被卖入教坊司或入宫为婢。 原著中,苏淮失去了将军府嫡女这个身份,沦为阶下囚,是楚墨寒出手保住自己,沦为陈王府的下人,肆意羞辱,只是不知自己的结局是怎样? 温识君看着高墙上只留着透风的小窗阳光从这小窗照射进来,倒是驱散了这牢中的寒冷,叹息一声,坐在角落里等着判决。 —— 季子柠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打翻在地,恶狠狠瞪着堂下跪地的女子。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联合别人下套。”季子柠指着她怒骂,无论怎么样也发泄不了心中怒火。 此时的她已经换回了男子装扮,负手在后不住踱步,好像下一刻喷火筒就要炸出来,偏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脸无畏,好似做了什么英勇就义的事,无惧的等着她的处罚。 “我说了不要动她。”季子柠蹲在地上,扯着她的衣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淮是苏家人,苏家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难道公子全都忘了吗?”簪月无惧,抬起头直视她的目光。 “我和你说过我没忘,只是苏淮不同,她不一样的。”季子柠怒吼。 簪月笑了,两眼充满血丝,狰狞的吼道:“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苏淮她照样是苏家的女儿,苏家夫妇阴狠恶毒,如果不是他们……我妹妹就不会死。”说道最后簪月哭了出来,“小西还这么小,连五岁都没有,还不容易逃过了灾荒却没有躲过他们的毒手。” 簪月的话将季子柠带到过往,扯着她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 忽而,簪月华锋一厉,“小姐还记得夫人吗?还记得季家满门的死样吗?” 季子柠眼中眼泪掉落下来,她想起来了,想起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将她护在怀中,被那些贼人一刀砍死,血液透过衣服滴在她的身上,她……她至今还记得血液是那么的鲜红,那么的粘稠。 “是我没有听从小姐的吩咐,与外人联合诬陷苏家,可我一点都不后悔,簪月愿意接受惩罚。”簪月神色冷静下来,脸色平淡。 季子柠擦干眼泪,冷声道:“惊魄。” 惊魄从门中走进来,脚步无一点声响,他此时面色凝重,完全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 “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季子柠指着簪月沉声道。 “是。”惊魄对于昔日的同事没有一丝手软,在即将抓住她手臂的那一刻,簪月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说着就跟着惊魄走了出去,临走之前,她转身看着季子柠,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语气说道:“小姐,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她。” 簪月早就看出来两人之间有猫腻,也知道季子柠犹豫的原因,不过她不是季子柠,没有办法看着苏家在外逍遥一日,他们多活一日就是对自己多一日的煎熬,所以她背叛季子柠,联合季姝将苏家搞垮,她一点都不后悔。 书房安静了下来,季子柠再也支撑不住了,跌做在地上,身旁全是书籍与纸张,她躺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那块玉佩,“娘,我该怎么办?” 眼泪从眼角掉落,此时的她显得那般迷茫无助,风从窗外吹进,掀起一侧衣角,连带着地上的纸张也吹动起来,白纸飘飘扬扬好似一片羽毛,最终轻轻落在落在她的脸上,挡住她的泪颜,房间内只听得到沉闷压抑的哭声。 —— 温识君在牢房中呆了两天,这两天简直生不如死,不仅环境恶劣,最主要的是半夜还有老鼠,睡觉的时候还在自己耳边磨牙,这可把温识君恶心的够呛。 温识君站在门前,看着对面奄奄一息,眼神呆滞的女子不禁感慨道:“我可能过几天就成这样了吧!” “小姐,吃吃饭了。”彩玉拿出从人堆里抢的馒头放在温识君面前,另一个手还抓着一把饭塞在嘴里。 温识君摇了摇头,“你吃吧。” “小姐,你还是吃一点吧,这两天你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彩玉劝道。 温识君还是摇了摇头,要她吃这些东西还不如杀了她。 见她拒绝彩玉也没有过多劝解,她知道温识接受不了,等饿几天就行了,毕竟自己也是这么来的。 温识君很饿,肚子好似空了一截一样,难受的很,为了不那么难受,温识君只好闭眼睡觉。 因为饿的难受,睡起觉来也没有这么舒坦,只觉得眼前一直有人影走过。 耳边传来咚的一声,是那把锁门的大锁落地,这把锁起码有十斤重,这样一掉在地上让温识君醒了过来。 “喂!你们几个跟我过来。”狱卒语气不善道。 温识君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们再三催促,才站起身跟着他们走上去。 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给蹲麻了,扶着墙站在那好久没动。 那狱卒见温识君没有动静,凶神恶煞地走上来,一挥就是一鞭,在温识君细嫩的皮肉上留下鞭痕。 “磨磨蹭蹭的,非要我来打你是吧!” 温识君下意识要换回去,可是看见周遭的环境,意识到自己受制于人也只好压下满腔怒火,跟着他走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彩玉扶着她担忧道。 温识君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手表情痛苦。 温识君不知道自己去哪,一出不见天日的牢房就被带进马车中。 这辆马车与其说是马车还不如说是搬货物的箱子,整个空间狭小沉闷不见一点关照,人被关在里面好像畜牲一样。 温识君还在想着自己该去那,门外的声音给了自己答案。 “这些东西都是罪人,去宫中当然只能做最卑贱的活。”一位老妇这样对着面前女子说道。 女子面色平静从袖子中掏出什么递给这位嬷嬷。 嬷嬷一见到手中的金手镯立刻喜笑颜开,“放心放心,姑娘说的人我定要要照顾。” “嬷嬷,我家主子要见见她,还望嬷嬷通融一二。” “这个?”嬷嬷难为道,神色有些迟疑。 女子也不废话,直接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把金子。 “好好好,只不过时间要快,误了时辰可就不好。”嬷嬷兴高采烈的说。 温识君正津津有味的听着门外人的谈话,也明白自己被充入宫为婢,听到这的时候温识君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教坊司青楼什么的,不然可就麻烦了。 正在想着,忽然大门被打开,小小的空间瞬间代入光芒,刺的人人都睁不开眼。 温识君也不例外,眯着眼看着她下一步的举动,没想到嬷嬷左右看了看,随后停留在温识君面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就一把抓出来。 温识君感觉这种抓法好像就是农场主抓小鸡一样。 “就是她了。”嬷嬷把温识君抓出来后就飞快甩开手,好似温识君是个什么脏东西一样。 温识君随着嬷嬷的话抬眼看去,面前这位姑娘穿着水蓝色的衣裙,长发挽着妇人髻,带着一根银簪,表情冷漠,看见温识君也没有什么表情。 温识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认识她的时候,女子已经走了上来,对着温识君俯身一礼,随后让她跟着自己来。 温识君一头雾水跟她停在一辆马车前只见那女子在马车上敲了两下。 就在女子敲完的瞬间,马车里传来急切地走路声,随后帘子被一把拉开,露出季子柠担忧的小脸。 温识君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姐姐,先上来。”季子柠说道。 温识君两步并做一步走上马车,一进去季子柠就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姐姐,这两日你怎么样?没事吧?”季子柠担忧道。 温识君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什么,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见到季子柠不解的眼神,温识君解释道:“脏,还几天都没有洗澡了。” “我不嫌弃。”说着又想扑了上来,温识君一只手抵在她的胸前,示意她不要在进,随后看见了一旁的糕点,拿起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姐姐喝水。”季子柠倒了杯水送到她的面前,眼睛锐利的看见了她手上的伤。 温识君拿起就一饮而尽。 “牢房的东西肯定不好吧,还好我准备了糕点。”季子柠摸着她的头发,眼中全是心疼。 温识君点了点头,同意她这副说法。 “姐姐,皇宫之中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就暂时先去花房,等过几日风头过去了,我就接你回去。”季子柠说道。 温识君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姐姐,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季子柠自从看见她手上的伤后,就一直没松手。 温识君摇了摇头,不甚在意道:“没事,就是被打了一下,过几日就要好的。”话音刚落,季子柠的眼眶中就闪着泪花。 温识君慌道:“怎么又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说着还动了动自己的手。 季子柠没有说话,默默的拿帕子擦着眼泪。 温识君正想哄她可是外面却传来嬷嬷催促,温识君一听声音赶紧拿了几个点心放在怀中。 “好了,我得走了。”温识君表情严肃,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样子。 季子柠抓着她的手,眼中全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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