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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回不来，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着从腰间拔出佩刀向老道砍去。 老道连滚带爬地躲，口中急切大喊道：“我……我还有一个办法。” 楚子蕴闻言这才收起来刀，眼神冷然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老道吞了一口口水，话还未过脑就先说了出来：“草民除不了这个恶灵，无非是她心中怨恨过多，鬼力强大，若是有我祖师爷传下来的打鬼杵说不定苏姑娘还有救。” 这话全然是混编乱造，老道使劲毕生所学也没有发现这姑娘被鬼厉缠身，明明前几日就说过了，可正准备离开时，这位阴晴不定的新皇又将他拉了回来，说一定要驱散她身体中的恶灵。 这都没有怎么驱散，老道背地里骂了不知道多少次，然而每次见了楚子蕴还是畏畏缩缩，毕竟皇权压人，自己小命可经不起这么造，只能随口胡诌，毕竟他也听不懂。 有了这方底气后，老道编的更加胡来，要什么楚子蕴都会满足他，就在他说的口干舌燥想要休息一下时，一位宦官走了进来。 此人是楚子蕴的贴身宦官，老道也见过他几次，他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说明也有大事来临，楚子蕴说不定就走了，老道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他也编不出来了。 宦官走到楚子蕴裣身一礼，低声说着什么，楚子蕴转头看着笼中的女子，嘲讽一笑道：“这位季将军还真是一位疯狗，不过没关系，他得意不了几天了。” 这声嘲讽让在坐的几人心都凉了几分，老道不认识这位季将军，但也能预感这位皇帝要收拾他，只能心中默默给他点跟蜡。 “和蛮夷人说公主和亲日子提前十日。”楚子蕴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火焰。 提前十日就说明没有几天了。 这几日公务繁忙，楚子蕴也是挤出时间来这的，所以听完老道的要求全然答应，并且在宫中畅通无阻，他要什么就都会满足他，吩咐这一切后楚子蕴离开了。 离开前，楚子蕴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若是我的淮儿回不来，你就去给她陪葬吧。” 老道用袖子擦着额头因为害怕而流出的汗珠，连声说不敢不敢。 等楚子蕴走后老道松了一口气，不止何时冷汗已浸透了衣服，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喘气，看着笼中的女子也带着几分同情。 多好的女孩啊，在这如花一般的年纪遇到了这样一个人渣。 老道不住摇头叹息，看着远处的药碗只能再去熬一壶，只是这姑娘伤情太重，恐怕也没有几日能活了，现在做的只是吊着她的命而已。 温识君一连躺了好几天也没有苏醒的迹象，再次期间老道一直想法子吊着她的命，只是她已经油尽灯枯，做什么也只是徒劳，这几日来，楚子蕴没有功夫来找老道的麻烦，现在的他想尽办法拉着季子柠下马。 娇兰最不想来临的大婚之日终归还是来了，大婚前一夜她跑到了太后的祠堂哭了一宿，宫女发现她的时候，娇兰正抱着太后的灵牌睡在地上，眼睛哭的红肿，眼角还带着泪。 宫女才一碰她，娇兰口中呢喃：“皇祖母，你不要走。” 宫女眼眶一红，自己自幼照顾娇兰，见她远嫁塞外如何不难过，只是皇命不可违，她轻声叫醒娇兰。 娇兰还有醒来的那一刻还有一瞬间恍惚，愣愣地看着怀中的了灵牌，眼泪又控制不住掉了下来，掉在灵牌上显出点点水渍，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人能为她擦泪哄她了。 娇兰将牌位放了回去，跪在蒲团上用力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皇祖母，今日过后娇兰就要远嫁塞外了，以后便不能在为皇祖母灵牌前上香了，还望皇祖母谅解。” 娇兰哭着转身，在要离开祠堂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大哭转身说道：“皇祖母，自你走后，这世界上就没有人再疼兰儿了。” 旁边的宫女闻言眼泪掉了出来，怕娇兰伤心，连忙拉着她的手离开。 黑夜终归会过去，晨曦终将来临，只是这一次的黎明是充斥着黑暗。 娇兰不哭不闹穿好嫁衣，麻木的做好一切流程，弯身进轿子的那一刻，她再一次看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男子。 男子穿着龙袍，就算离得那般远还是能看出他的英俊潇洒，只是现在的他是澜国的王，不再是当初顺手救她的小将军了，风吹动着衣袍，娇兰死心地坐在轿子中，刚刚男子扫视了众人，他看了百姓，看了官员，看了这座庄严肃穆的古都，可就是没有一个眼神留给自己。 娇兰平静地坐在轿子中，眼神似古井无波，手中紧紧抓着一个白瓷瓶，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澜国，这是她的故土没有人能让她离开，包括台上睥睨天下的帝王。 喜轿在一阵敲锣打鼓中离开皇城，皇城热闹的场景也黯淡下来，只留下一地的彩纸纷飞，就在帝王带着众人离去时，一位女子拦住了御轿。 照理来说，百姓拦了皇帝的轿子，定会被轰走，可是这姑娘出奇地走到了楚子蕴面前，这不难有人授意，只是这位授意人是轿中的王者，无人敢呵斥一句，只能配合着完成这一场众人心知肚明的不知为何意的戏剧。 女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在头顶上拉出横幅，上面用血字写出一大段话，句句攻击的是朝中新贵，刚为澜国打击蛮夷人的少年将军季无衡。 众人皆向季子柠看去，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眉头紧锁，有人落进下石，然季子柠依然目光平静地看向地上的女子。 在她一出来，季子柠就知道这事是冲着她来的，地上女子不是谁，正是兰关城救了她的小医女，陈芙。 ----
第108章 红俏 陈芙是个哑巴，没有办法说话，只能一双手不停的比划，季子趁此下令将她赶出去，可却被楚子蕴拦住。 楚子蕴看着她冷然一笑，“朕倒想看看这位姑娘想要说些什么，季永奕候你这般阻拦还是别有异心。” 季子柠只能摆手退下，她知道这就是楚子蕴找来对付自己的，自己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楚子蕴很快就拿来笔墨让陈芙写，陈芙跪在地上，清秀的小楷在纸上写来，她似乎是排练过，一口气写满正正一张纸。 须臾，这张纸被乘上了楚子蕴手中，楚子蕴果然震怒，将纸狠狠甩在地上，厉声道：“大胆季无衡，你欺君罔上，竟然以女儿之身进入军营，你该当何罪。” 季子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她并未反抗，而是温顺跪了下去。 周边的官员听到前面几句还想为季子柠辩解一番，可最后嗯嗯一句话让众人哑口无言，惊到下巴站在原地。 “什么？！永奕侯是女子？” “这可真是惊天骇俗，大逆不道啊！”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话语百般不同，可无一都是对季子柠的诋毁，在朝中与季子柠教好的同僚也纷纷与她划分界限。 “季无衡，这罪，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季子柠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充满挑衅。 楚子蕴果不其然生气了，立刻让人将季子柠押入牢中。 季子柠进了这间牢房，可并不是单纯坐牢，恨透了她的楚子蕴当然不会让她这么轻松，短短两日，季子柠伤痕遍体，奄奄一息犹如一块破布被扔在原地，身上脏兮兮唯有腕间的红绳格外显眼。 楚子蕴看着地上犹如腐尸一般的季无衡，嘴角冷笑，蹲下身那棍子侮辱般挑起她的下巴，不带一丝感情说道：“你与那妖女是什么关系？淮儿对你不薄，你却时时想着陷害她，说！淮儿是不是你让人害的。”楚子蕴越说越狠厉，恨不得将眼前人扒皮抽筋。 季子柠一眼不发，勉强睁开的眼睛看着她冷漠一笑。 楚子蕴越发生气了，一脚狠狠提在了她的肚子上，他都要气笑了，看着地上不成人形的人影惊悚一笑：“你不说没关系，你就好好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位叫温识君的野鬼，朕也不会放过，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她早就被朕吊在铁笼中好几天了。”说着大笑离开，看着季子柠带着红绳的手，不禁觉得是那样刺眼，抬脚就想从上面踏上去。 就在他要踩住的那一刻，季子柠突然发了很，抱住楚子蕴的脚狠狠咬下去，力道之大恨不得将面前人茹毛饮血。 楚子蕴痛的闷哼一声，用力想要将她甩下去怎么也甩不下去，只能抄起一旁的的铁茶壶重重砸了下去。 这茶壶很重，一个男子提起它也有些废力，不过它可不是用来喝水的，而是惩治犯人的，将茶壶底烧热，用力按在犯人身上，犯人皮肤会被烫的滋啦作响，甚至还能闻到烤肉味，逼仄阴冷的牢房之中只能听到声声惨叫，让人格外胆战心惊。 楚子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简单了解她，只是拿茶壶摔在她的头上，他控制着力度，不会让她死也不会让她昏，只是让她暂时砸蒙，楚子蕴松开脚，也没有好和她计较，抬脚离开了牢房，就在她出去的那一刻，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身着黄色花瓣罗裙，裙摆的下面缀着点点白色的小米花，每走一步整个人就像是鲜花一般绽放。 季姝兴奋地走上前，看着面前半死不活的季子柠越发高兴，踮起脚轻轻踩了踩季子柠，见她没有反应，一时又觉得无趣。 “喂！醒醒！给我醒一醒！”季姝用腿踢着她，表情嫌弃，似乎在讨厌她弄脏了自己的新裙子。 见她还是不醒，季姝只能拿起桌上的冷水顺着季子柠的脸到了下去，看着她悠悠转醒，季姝撇撇嘴遗憾手中的不是滚烫的开水。 见季子柠醒了，她又飞快的换了一个面孔，担忧地将她扶到墙边坐好，这时她又不嫌弃她了，抱着季子柠痛哭出声，话语中全是对季子柠的心疼，以及自己的愧疚。 季子柠因为头昏脑胀回不过神这才让她得逞，眨眼间她就恢复了意识，一把推开她。 季姝被推倒在地，愣愣地看着她，白皙俏丽的小脸还带着不可置信，自己因为摔倒在地上，干净米黄色的纱裙沾上了红色或黑色的污秽，让人忍不住幻想这可能是某个犯人的鲜血，就控制不住胃中翻江倒海，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季姝的了愣怔没有持续太久，几乎是摔在地上的下一秒她的目光就变得阴狠。 “哈哈哈哈——”她突然笑出了声，整座牢房围绕着她的尖利的笑声，就像是半夜抓到食物的女鬼，凄惨锐利的笑声让人控制不住头皮发麻。 突然，她收住笑，面部表情地看着季子柠，缓声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羊皮布包，在地上摊开了，里面摆满了小巧精致的暗器，在这昏暗的牢房之中发出一道雪亮的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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