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梦里也没教这个呀... 南宫婉轻咬下唇,怪她这几日都在处理国事, 完全没有深想这个。 “还要臣妾教你吗?” 南宫婉闻言回过神来,却见荼蘼已经在她怀中,双手搭着她的肩,眼中媚意荡漾,“姐姐~” 这一声轻唤,让南宫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让人忍不住想要占有。 南宫婉向荼蘼凑近,正要吻上, 荼蘼却躲开了。 荼蘼委屈道:“姐姐, 臣妾饿了。” 南宫婉涨红了脸, 她怎么觉得荼蘼是故意的? 屋里就只有些糕点,南宫婉便打算去疱房为荼蘼做些吃食,荼蘼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便随她一道前去。 清宁宫疱房里的食材很齐全,鸡鸭鱼肉菜通通都有。 南宫婉牵着荼蘼的手,“想吃些什么?” “姐姐会做什么?” “我会做的可多了,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 这骄傲的语气让荼蘼露出笑意,“那就随意做碗面食?” 南宫婉一口答应,“好。” 南宫婉撸起袖子,洗了几片青菜,又切了些作料,这架势一瞧就是会做饭的。 荼蘼坐在一旁,双目紧盯南宫婉忙碌的背影。 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一掀开锅盖,袅袅热气便冲向上空。 几片菜叶投入锅中,用箸随意搅动几下便迅速捞出。 荼蘼托着下巴,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如现下的南宫婉一般,在疱房为她忙碌,可惜... 荼蘼定了定神,将所有杂念驱除。 南宫婉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放到荼蘼面前,“好了。” 荼蘼都不用轻嗅,香气便钻入鼻腔,“好香啊,姐姐的手艺果真好,臣妾今日有口福了!” 南宫婉本该高兴,可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心头萦绕,让她有些发慌。 荼蘼还未拿起箸,南宫婉便抓住了她的手。 荼蘼眉眼含笑,“姐姐,你这样牵着臣妾,臣妾都没法吃了。” 南宫婉与之对视,焦急道:“我有种感觉,只要我一放开手,你就会在我眼前消失。” 荼蘼好笑道:“姐姐,臣妾可不会什么戏法,更不会大变活人。” “届时...你将不再是你。” 荼蘼嘴角空有笑容,“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我只是害怕。”南宫婉眉宇间流露出痛楚,“你明明就在眼前,我却感觉马上就要失去你。” 南宫婉对上那双媚眼,“人有灵魂吗?” “躯体存在,它会像原来那样生活,不论是说话还是举动,都跟活人一样,周围人看不出它的异样,可本该在身体里的灵魂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荼蘼看着南宫婉,眼神中带着探究,“姐姐害怕臣妾会变成那样?” 南宫婉点头。 “那样不是很好吗?” 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南宫婉道:“可那样,还是你吗?” “真亦假时假亦真。” 南宫婉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只能紧紧抓着荼蘼的手。 “叮——任务全部完成,主人是否提交?” 荼蘼的手攀上南宫婉的脸颊,只一瞬间,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又砸落在地。 荼蘼的笑容温柔,“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红唇覆盖着泪痕,又轻轻落下一吻,“再哭下去,我会心疼的。” “否。” “执行者荼蘼申请使用假期六十年驻守本世界,直至假期结束。” “叮——执行者荼蘼假期申请通过,剩余假期六亿五千七百年。” “祝主人假期愉快!”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荼蘼故作打趣,“姐姐什么时候也能教教我?” 不等南宫婉回答,荼蘼的目光落在那碗面上,“姐姐既给臣妾做了面,可又不让臣妾吃,难道就想让臣妾看着吗?” 纵使荼蘼这么说,南宫婉的手也没松开,小声道:“是给你的。” “那姐姐喂臣妾吧。” 南宫婉看了看荼蘼,又瞧了瞧那碗面,最终还是拿起箸喂荼蘼。 面条进入口腔,荼蘼点头夸赞道:“好吃。” 南宫婉嘴角带着笑,可很快又反应过来,是再度抓紧荼蘼的手。 这举动让荼蘼哭笑不得,只得由着她。 当晚二人是一夜没睡,折腾到了天亮,南宫婉甚至连早朝都没上,最后还是荼蘼受不了她,这才将她轰出去。 不安的状态持续了近一整年,加上荼蘼平日的劝说,南宫婉才有所缓和。 这日,南宫婉极为烦闷,是早早退了朝,根本就不愿意再多看那些大臣一眼。 “皇后呢?” 巧晴道:“太监传话说是在静怡轩。” “在那儿做什么?”南宫婉向门外走去,“移驾静怡轩。” “是。” 南宫婉坐上步辇,还没到地方,老远便瞧见有一群宫人围着。 南宫婉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巧晴摇头,“近日没什么节日,陛下的万寿节跟皇后娘娘的千秋节都还没到时候。” 南宫婉更觉得纳闷,等她一走进静怡轩,便听见宫女念着名字。 人还挺多,她加快步子,只见荼蘼坐在主位,而其下方则站了不少女子。 荼蘼向其中一女子勾了勾手,“走上前来,让本宫瞧瞧。” 那女子闻言上前,又蹲下身来。 “抬起头来。” 荼蘼仔细打量眼前女子的五官,“真是个美人。” “留下吧。” 女子窃喜,“多谢娘娘。” 巧晴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小声嘀咕道:“难道皇后娘娘是在给陛下选妃?” 这一句话是在火上浇油,南宫婉刚拒了大臣提出的纳妃一事,结果荼蘼扭头就开始选秀,再看荼蘼的架势,这哪儿是给她选呀,分明是在给自己选!!! 南宫婉干笑几声,她快步上前,就在荼蘼要牵起那女子的手时,她一把抓住荼蘼的手腕,又将她拉了出去。 荼蘼有些惊慌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 “臣妾还没选完呢。” “姐姐,你快松开。” 荼蘼向兰香招手,“你先选着,待会儿本宫再来瞧瞧。” 南宫婉闻声顿住脚步,冷声道:“将人全都给朕送出宫去!” 兰香吓得一身冷汗,“是。” “姐姐,人家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婉冷着一张脸,脚步也逐渐加快,任荼蘼如何挣扎,她都不松开,更不说话。 到了清宁宫,荼蘼甩开南宫婉的手,又活动着手腕,“姐姐~你都将人家弄疼了。” 南宫婉越想越恼,她轻咬后槽牙,“听你那话的意思,你这是早有准备?早早的就想给自己选妃?” 荼蘼委屈道:“姐姐冤枉呀,臣妾这不是为了姐姐嘛。” 南宫婉气得笑出声来,“为了我?” 荼蘼颔首道:“这后宫只有臣妾一人,大臣难免会有意见,充实后宫才是当务之急,再者,臣妾为姐姐选的都是美人,这美人成堆,谁瞧了都会赏心悦目,唯有心情愉悦,这日子才有乐趣,如此方能长寿。” “你这是怕气不死我吧?” 荼蘼噘着嘴委屈道:“姐姐~人家都说了,是为姐姐着想嘛,又哪里会想气姐姐。” “你这是在给我选妃吗?”南宫婉气得咬牙,“你这是在给你自己选!” 荼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臣妾也想找点乐子嘛,再有美人相伴,倒还真是一桩美事。” 南宫婉两眼一黑,身体也向后倒,惊得荼蘼慌忙将她接住,焦急道:“御医,快传御医。” 经御医诊断,南宫婉只是积劳成疾,再加上怒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只需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荼蘼守在床边,才短短一年便积劳成疾,想来是不安导致,每次她一翻身,南宫婉便会被惊醒,然后抱着她入睡。 荼蘼一声轻叹,再这样下去,她就得独自过完假期了,“真是又呆又傻。” 语气中既有宠溺,也有无奈。 等南宫婉醒来,已是夜里,她焦急地搜寻荼蘼的身影,却见荼蘼趴在桌上睡着了。 刚要下床,荼蘼便被响声惊醒,她扭头看去,“醒了?” “快回床上躺着,别下来。” 荼蘼命屋外的兰香端了碗粥进来,她走到床边落座,“御医说姐姐积劳成疾,又被臣妾气着了,这才晕了过去。” 南宫婉没有搭话,可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荼蘼身上。 “姐姐自幼习武,臣妾还以为姐姐刀枪不入,不会病倒呢。” 南宫婉没好气道:“我又不是铁打的。” 荼蘼为南宫婉披了一件外衣,“是臣妾的错,日后臣妾不再气姐姐了。” 南宫婉只觉心头一动,这话的意思.... “你不选妃了?” “瞧姐姐这话说的,臣妾明明是在帮姐姐选妃。” 南宫婉不再揪着这个问题,“好好好,在为我选。” 荼蘼嘴角露出笑容,“既然姐姐不要,那臣妾就不为姐姐操心了。” 兰香端着粥走进来,“娘娘,粥来了。” 荼蘼接过粥,兰香便退了出去。 荼蘼搅动着热粥,“只是姐姐的身子要好好养养才是。” 白瓷勺刮动着粥面,一勺还算温热的粥送到南宫婉唇边,“都这么久了,姐姐还不放心吗?” “那根紧绷的弦该松开了。”荼蘼嘴角泛着温柔,“不然姐姐又怎么能跟臣妾一起走完余生呢?” 南宫婉吃下那勺粥,明明寡淡无味,可到了她的嘴里,却觉得甜,“好。” 从这一夜开始,南宫婉睡得都很安稳,那莫名的不安也彻底消散。 在那些秀女被送出宫的几日,宫中多了数张荼蘼的画像,挂在各个地方,看得荼蘼笑声不止。 永和十五年,女帝将镇北侯世子之女南宫静过继膝下,并册封其为皇太女。 永和十九年,鞑靼女王入宫贺皇后生辰之喜,姐妹相见,相视而泣。 永和二十五,女帝积劳成疾,禅位于皇太女,并册封其生父镇北侯为摄政王,协助新帝打理朝政。 新帝登基,改元永安,太上皇彻底不理会朝政,整日与太后在后宫中嬉戏,时不时还出宫游玩,好生快活。 南宫婉坐在高楼,而她身边的是荼蘼。 南宫婉已年过古稀,脸上多了许多皱纹,“有时...我真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荼蘼没有说话。 南宫婉看向她,还如初见时那般妩媚动人,连一丝皱纹都没有,“为什么你永远都不会老?” 一旦快穿人员驻守世界,容貌将不再受到时间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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