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话音刚落,荼蘼拉着南宫婉的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看着南宫婉,另一只手也控制着其指节与肌肤贴合。 此时此刻,只要南宫婉用力,便能至荼靡于死地。 “现下,妾的命就在姐姐手中,姐姐是想让妾死,还是想让妾活下去,都全凭姐姐的喜好。” 目光向下移动,落在她的手上,这番话,将她心中的仇恨勾出来,她想用力,也应该用力。 可是....她的指尖却开始颤抖。 那份无畏,以及心甘情愿赴死的决心,都让南宫婉迟疑,似乎这并不是她眼中的复仇,而是牺牲,荼蘼在试图牺牲自己,来换取她的快乐。 荼蘼感受到她的异样,抓着她的手贴紧了些。 南宫婉移开目光,她想将手抽回,可临了却被荼蘼拉住,不让她拿开。 南宫婉眼中带着疑惑,荼蘼道:“姐姐感受到了吗?” 南宫婉更是不解。 “是权力,掌握她人生死的权力,现下的妾,在姐姐眼中是如此渺小,就好像一只蝼蚁,只要姐姐想,便能立刻杀了妾。”荼蘼勾起红唇,她对上南宫婉的双眸,“当权者便是这种感觉,而妾要做的,就是足够弱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体会到权力所带来的快感,除此之外,妾还需要表现得愚蠢,就算有再多小心思,也是难登大雅,他们不喜欢聪明人,就好似现下这般,明知有问题,妾还是会喝下这碗绝子汤。” 手还未触到,那碗药便被南宫婉掀翻在地。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碗破碎,绝子汤也洒了一地。 荼蘼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她手撑着脑袋,“姐姐,妾此生无法受孕,对姐姐来说,不是好事吗?为何要阻止妾?” 南宫婉不知自己是这么回事,可她既然知道了,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荼蘼喝下,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敢深想。 食指弯曲点在鼻尖,荼蘼低眉含羞,“若妾诞下皇嗣,那姐姐的皇后之位,可就要不保了。” 南宫婉不禁想起那日,她与荼蘼在亭中的对话,荼蘼是想要皇后之位的,“你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荼蘼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姐姐真是讨厌,尽提这些伤心事,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已经不想让妾做皇后了。” 荼蘼看向那洒了一地的绝子汤,“不过...姐姐阻止了这一碗,还会有下一碗。” 南宫婉面色凝重,“你究竟想说什么?” 荼蘼站起身来,她脚步轻移,“自然是想与姐姐说些真心话,妾的这副相貌迷倒过不少人,也获利不少,可那些都不是妾最想要的。” 荼蘼在南宫婉面前停下,“妾想要的,姐姐知道。” 南宫婉抬首看向荼蘼,又听她道:“幼时妾就在想,既然妾拥有这等绝世相貌,为何妾不能利用它得到一切呢?” “妾天生爱权,妾就是想要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荼蘼闭上眼,唇间的笑容肆意,“权力是个好东西啊...妾虽还没有得到,但权力在手的感觉,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好,妾很喜欢。” 荼蘼突然睁眼,语气变得急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世人都认为女子不该追求权力?为何要被情爱所困?又为何要为情爱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荼蘼蹲下身来,她拉住南宫婉的手,放软了声音,“姐姐,妾有时真的很羡慕姐姐的出身,父兄皆拥有兵权,在军中威望颇高,而姐姐必然也是耳濡目染,对行军打仗有所了解,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南宫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稍加利用,这天下不就是姐姐一家的囊中之物吗?” 南宫婉就这样看着荼蘼,不发一言。 “女帝当政,女子应得到重用,而女帝女帝,首先是个女字,世人也皆认为陛下是女子,可是姐姐...”手滑入南宫婉的掌心,与她十指紧扣,“你看过陛下的身子吗?” 南宫婉还是没有回应,可眼中的情绪却极为复杂。 “不着.一缕。” 南宫婉别开头,不去看荼蘼,显然不想听到这个。 “男子与女子有的,她通通都有。”荼蘼的目光向下移动,仰头的酸涩得到缓解,“可是...在床上,她都是用男....” 荼蘼轻笑间站起身来,又贴近南宫婉耳畔,将剩下的话说完。 南宫婉面色一红,心中也有些恼怒,她想甩开荼蘼的手,可随着她的用力,荼蘼竟倒在她的身上。 伤口被压到,让南宫婉皱着眉,还未斥责,荼蘼便跨坐在她腿上,双手也顺势勾住她的脖子。 如此行为,让南宫婉又羞又恼,也忘了疼,“你....” “姐姐~” 娇媚的语调酥人入骨,还有这暧昧的姿势,都让南宫婉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因面前就是打翻的碗,她只要推开荼蘼,荼蘼必然会受伤。 而荼蘼这人,无赖又无耻,岂会乖乖松开,南宫婉陷入两难的境地。 环住南宫婉脖子的手向后滑动,荼蘼唇间带笑,却是嘲笑,她贴近南宫婉耳畔,问道:“姐姐,你说陛下与那些男子有何区别?” 荼蘼靠在南宫婉的肩上,“或许是有的,她就是个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怪物!” 震惊占据南宫婉的内心,她扭头想看向荼蘼,可荼蘼却贴得太近,她只能看到那柔顺青丝与半露的香肩。 能毫无顾忌地说此话的,怕是只有荼蘼一人。 南宫婉定了定神,提醒道:“贤妃,当心隔墙有耳。” 荼蘼闭上眼,“虽同为女子,可陛下却是乾元之身,姐姐不妨想一想,她凭什么?就凭比我们多长了一样东西吗?” “为何同样是女子,却败给了乾元之身,这说到底,她不还是以下面的东西取胜吗?这与男子并无差别。” “姐姐想一想,周围的世家千金里,她们哪一个不比那些臭男人强?” “到头来受压迫、受欺负的,只有我们这些真正的女子。” 鼻尖贴上南宫婉的脸颊,“为何女子就要屈居男子之下?” “为何坤泽之身就一定要比乾元之身弱?” “为何我们这些真正的女子要牺牲,要无怨无悔地奉献,去给那些男子让路?” “姐姐...凭什么啊?” 荼蘼的声音很轻,每个字都毫无例外地飘进她的耳朵里,这一句句疑问,都将那埋藏已久的情绪带出,又逐步将疑问吞噬,长成了不甘。 是啊,凭什么? “姐姐,你可有想过,为何海棠会与鞑靼交战?” 荼蘼离开南宫婉的肩,她与她对视,“百姓本可以不用流离失所,两国也可以和平相处,可是他们天生好斗,为了一己私欲,挑起战争,这才导致民不聊生。” “什么保家卫国,说来也是可笑,这不过是他们想获利的借口,等打了败仗,他们可以将一切罪责推给将士,没人会说将士的坏话,因为将士是在守护这个国家。“ 手攀上南宫婉的脸颊,又轻轻抚摸,她深情凝望,“姐姐,既然这些人管不住自己,也无法褪去那刻在灵魂的暴躁,为何不能由我们女子统治这个国家呢?” 荼蘼向南宫婉凑近,长而翘的睫毛随着眼睛的转动而抖动,她一声轻唤,“姐姐...” 两唇相贴。 唇上的柔软让南宫婉愣住,脑中也一片空白。 舌尖游走在唇上,几经临摹,只稍稍用力,便成功撬动那牢不可破的关卡。 南宫婉的心跳得极快,她无心压制,那份诡异的情绪将她的思绪通通抽离,让她无可救药地深陷其中。 双手落在荼蘼的腰间,又情不自禁地回应。 南宫婉只觉得是自己疯了,可这个念头只出现一刹,便很快就被更猛烈的情绪所取代。 荼蘼缓缓睁眼,她看着面前的人,柔声道:“姐姐,取代她,成为真正的女帝!” “取代”二字,犹如在南宫婉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又想起方才的举动,她慌忙站起身,可荼蘼还坐在腿上,这一行为是让荼蘼的身体向后仰,她惊得连忙拉住荼蘼。 荼蘼跌入她的怀中,同时膝盖弯曲,竟让她抱着荼蘼坐回椅子上,伤口被压住,原先的什么情绪皆被疼痛所覆盖。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30 23:59:15~2022-12-01 23:5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40章 打脸重生女帝渣A 一阵风吹过, 吹得烛火微微摇曳,而那薄如轻纱的幔帐,也被勾起。 空气中掺杂着比暧昧更能撩拨心弦的气息。 二人坦诚相待,又紧紧相拥。 肌肤向外散发着热气, 每一个或深或浅的吻落下, 都在心头撩起不小的波动。 指尖没入水中, 那温热的触感一路向上传递,只需微动, 便激得水花荡漾。 悦耳的声音传入耳,就是将全天下最好的乐器拿来, 也奏不出这等天籁。 酣畅肆意的情绪在眉间展露, 牵动着五官, 引导着身心,让二人沉溺在这场交流之中。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床上的女子突然睁眼, 入眼的是白色幔帐,她慌忙坐起来, 原来方才是在做梦。 巧晴道:“娘娘,陛下来探望娘娘了。” 南宫婉下了床,可那份不同寻常却给红得发烫的脸上多添了一道绯色。 手背攀上脸颊,试图降降温,效果却是寥寥。 “娘娘?” “别进来,本宫马上就来。” 听了这话, 凤沁瞳紧张道:“婉儿,你怎么了?” 说话的同时, 凤沁瞳推门而入, 她朝南宫婉快步走去, 又见其双颊绯红,“婉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手背贴上南宫婉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南宫婉面色潮红,她忙后退一步,与凤沁瞳拉开距离。 南宫婉移开凤沁瞳的目光,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知陛下前来,是有何要事?” 凤沁瞳有些伤心,“婉儿,为何朕每次前来,婉儿都拒朕于千里之外?” 凤沁瞳拉起南宫婉的手,“婉儿,你是朕的皇后,你我是夫妻,就不能靠近靠近朕吗?” 她身为帝王,谁都想得到她的青睐,可唯独南宫婉,屡次让她碰壁,且不知缘由。 南宫婉抵触与凤沁瞳的接近,可因那会儿的梦,现下又多了份心虚,她抽回手,“陛下这是哪儿的话,臣妾只是不知该如何与陛下亲近。” 凤沁瞳松了口气,婉儿还是心悦她的,一直都没有变,只是因性子的缘故,又或是碍于脸面,才不肯踏出那一步。 “无碍,朕是婉儿的夫君,既然婉儿不知如何与朕亲近,那便由朕来亲近婉儿,只愿婉儿莫要推开朕才是。” 她眼中的这份深情,南宫婉看得真切,只是其中还有占有,而荼蘼眼中的深情,则十分纯粹,让人想抛下一切就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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