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我屋里东西,吃喝都不要动,也不要动我院里的人,听见了吗。”秦虞站在门口,眸光平静,给李丘骆最后一次生机。 李丘骆根本没拿她的话当回事,直接不耐烦地摆手,见茶壶里没水,烦躁地把茶盏往桌上随便一掷,“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拿,我还等着送人呢。” 秦虞抬脚离开,丫鬟捧着茶托茫然疑惑,少爷怎么又走了,她这茶都准备好了。 丫鬟总不能追过去,那也太明显了,可她收了银钱没完成事情又不想走,所以只能捧着茶托站在一边等。 她往那里一站,李丘骆的目光就黏在了她身上,视线轻佻的将她从脚看到脸。 丫鬟模样清秀,算不得特别漂亮,但打扮的像朵出水芙蓉般,来之前明显好好收拾过了。 她脸蛋水灵,导致李丘骆移不开视线。大鱼大肉吃多了,李丘骆看清粥小菜也觉得眉清目秀格外清爽可口。 他二流子一般站起来,自诩风流倜傥朝丫鬟走过去,手从背后抽出自己的折扇,用扇骨挑起丫鬟的下巴看她,“呦,模样怪标致,新来的?” 丫鬟点头应了声,“刚进府没多久。” 她没见过李丘骆,以为是秦虞的好友呢。若是少东家的好友,那自然也是个有钱的公子。 丫鬟心思浮动,多看了李丘骆两眼。 李丘骆注意到她的视线,看了眼门外,“秦虞的人?” 这个人,指的是暖床的人。 丫鬟摇头,“少爷不爱让我们在跟前伺候。” 所以她就是存了别样心思也没办法施展,亏得李管家给了她一包药,说是有那个作用,要是她能顺利怀上秦虞的孩子,那这秦府女主人的位子非她莫属。 丫鬟想,要是秦虞不行,眼前这个公子也不是不能凑合凑合。 李丘骆有情,丫鬟有意,两人半推半就,丫鬟哄着李丘骆喝茶,“公子口渴吗?” 李丘骆的确有些渴了,刚才就在翻杯子,可惜秦虞昨夜不在府里,茶壶里也没水。 这会儿看见丫鬟捧着的茶托,便道:“我先尝尝它,再尝尝你。” 说着伸手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丫鬟嗔笑着做娇羞模样,正要接着调情,就发现李丘骆情况不对。 “这茶……”李丘骆人开始摇晃起来,然后耳朵流血直接躺在地上。 丫鬟完全没想到茶有毒,心里怕死了,吓得尖叫出声,打翻手里的茶托,随后见周围没人,双手捂着嘴跑了。 秦虞没走远,听见屋里动静又回来。 李丘骆还剩点意识,伸手指秦虞。 秦虞垂眸看他,淡声道:“药是你爹下的,我给过了你机会,你不要。” 李丘骆一听药是他爹下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跟害怕。 秦虞看他脸色看的清清楚楚。 李丘骆不是惊诧也不是茫然疑惑,而是慌乱害怕,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爹要是往秦虞的茶盏里下药,会用什么东西。 父子两人一条心,李丘骆想,这事要是交给他来做,他第一念头肯定是毒死秦虞,药自然越狠越好。 可他就是太清楚他爹会怎么做了,所以才会在喝了茶后这么害怕。 李丘骆眼皮一翻,晕死过去。 随后场面便是李兴盛看到的这幅场面了,他心心念念要毒死秦虞,还劝李宣流“一个儿子而已”。 如今事情落在他身上,刀割在他肉上了,他才知道疼,才跌跌撞撞跑到屋里,伸手要掐死秦虞给他儿子偿命。 秦虞让人拦住李兴盛,她坐在圈椅里,冷声说,“这污名我可不认,你要是执意想讨个公道,那就报官吧。” 李兴盛正在绝望之际,直接道:“报官就报官,让官府的人看看你是何等心狠,在府里竟毒杀了你亲堂兄!我儿子要是有事,你得给他偿命!” 秦虞笑了,“李兴盛,你怕是忘了下毒的人是谁了。” 李兴盛身后的李管家闻言浑身一颤,正要劝李兴盛别报官,李兴盛就已经指挥人去请京兆尹府的府尹了。 他想着中毒的是他儿子,横竖他占理! 李管家却心道完了,这不是贼喊抓贼吗!老爷他气糊涂了! 秦府的事情不是小事情,秦府的人上街去报官,说秦府里有人中毒了,喧喧嚷嚷,一时间街上的人都知道了。 里衣坊里,沈酥正在打算盘,听见这动静便让云芝出去看看,“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哪家又有新鲜事情了。 云芝问完回来,告诉沈酥,“秦家。” 沈酥,“……” 沈酥哪里还有心思算账,拉着云芝就问,“秦虞没事吧?” 云芝摇头,连忙说,“小姐别慌,我特意问了,中毒的不是秦公子,是李丘骆李公子。” 沈酥立马松了口气,她扶着上下起伏明显的胸口,爱谁谁,反正不是秦虞就行,她年纪轻轻,还不想守寡。 “去秦府看看。”沈酥让罗妈妈看铺子,自己带着云芝去秦府。 她还是担心秦虞,不亲眼看见她没事,不然没办法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鱼:老婆来看我大杀四方了。(矜持高贵假装没有炫耀) 感谢在2023-08-03 17:44:42~2023-08-04 17:0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啧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独自漫游、屁桃淇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游客418 10瓶;霞霞小可爱 7瓶;曦 6瓶;杨过 5瓶;米格、觅迩、明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067 听闻东院出事, 白姨娘外衫都没披就着急忙慌过来了,“秦虞没事吧?” 老太太见她一路过来珠钗凌乱,鬓角碎发散飞、满脸关心,不由温声说, “虞儿没事, 是李丘骆有事。” 白氏很明显只听见了前半句, 松了一口长气, “秦虞没事就好。” 她气恼,“都怪下人说话说一半,只道东院出事了,却没说出事的人是谁,可把我吓得不轻。” 这一路过来,她把能拜的神在心里都拜了一遍, 担心程度不亚于担心李云玉。 老太太拉过她冰凉的手,拍了拍, 示意身边嬷嬷, “给白氏拿个披风过来,如今天寒, 莫要冻着。” 白氏心里一热, 有些受宠若惊, 轻声道:“不碍事的。” 老太太向来只待两个孩子亲近, 对她虽不苛责,但也很少开口关心。可白氏念着秦珠的善意跟秦家的照拂, 一直对老太太敬重有加, 也拿秦虞当亲生孩子对待。 白氏的两个孩子李云玉跟李云朵也过来了, 看见秦虞好端端坐着后,明显都安心不少。 李云朵走过来, 轻声问秦虞,“阿兄可有事?” 秦虞摇头,“无碍。” “无碍就好。”李云朵露出清浅笑意,至于床上躺着的是谁,她并不在意。 “李丘骆怎么会中毒呢?”李云玉倒是凑过去看了一眼,语气纳闷。 “还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她毒杀我儿!”要不是下人拦着,李兴盛这会儿就从床边扑过去撕咬秦虞了。 李云玉诧异,“秦虞又不是傻子,要是毒李丘骆肯定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毒死他啊,怎么会把人毒死在自己屋里。” 李兴盛,“……” 李兴盛说不过李云玉,恼羞成怒到脱鞋砸李云玉,“你还是不是李家人,我还是不是你二叔!” “这跟你是我二叔有什么关系,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李云玉躲开李兴盛的鞋,觉得他蛮不讲理! 李宣流也来了,他第一眼先看向秦虞,目光沉沉。 秦虞迎上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坦荡平静。 她知道李宣流什么意思,无非觉得是她故意害李丘骆,可笑至极。 “哥,哥求求你救救丘骆,这是你亲侄子啊哥。”李兴盛满脸是泪,眼泪鼻涕一起流,看见李宣流拄着拐杖过来,跪爬着过来抱住李宣流的腿。 出事了,他才真的开始害怕,才知道主心骨是谁。 李宣流朝床上看,李丘骆唇色发紫脸颊发白,胸口衣襟大敞,柳大夫拿着银针扎在李丘骆胸口命脉处,但只能勉强封住毒素,让它不至于流到心脉里。 就算救回来,往后也废了。 李宣流收回目光,低头看李兴盛,看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你啊你。”李宣流拐杖杵地。 李兴盛跪在地上,“哥我知道错了,你快救救丘骆,我可就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啊哥,他可是你从小一点点看着长大的。” 李宣流心里也不是滋味。 一盏茶前,李兴盛还要毒杀他儿子秦虞,一盏茶后,倒在地上的却是李兴盛的儿子李丘骆。 李宣流觉得自己可能是年龄大了,以至于都开始相信因果报应。 “我又不是大夫,你求我有什么用。”李宣流沉沉叹息。 要怪只能怪李兴盛自己,非要用没有解药的毒。 李宣流朝老太太点头行礼,老太太别开视线不看他,根本不愿意受他这个礼,只道:“人倒在了虞儿房里,你弟弟非要报官,现在已经着人去请府尹了,你在此处等着就是。” 请谁去了?谁要报官? 李宣流低头看李兴盛,他这脖子上长的是颗猪头吧? 毒是谁带进来的,他心里没点数吗? 这不摆明了报官抓自己人吗? “哥,我让人给袁先生递了消息,今日他要是不能帮我报这个仇,”李兴盛眸子猩红,咬着牙说,“日后别想拿我一文钱!” 怪不得要报这个官。 李宣流手拄拐杖,微微弯腰,压低声音,“我刚才怎么同你说的,我说秦虞可能跟六皇子有来往,你知道叫人,秦虞就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李兴盛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养了三皇子这么长时间,现在需要他咬人的时候他要是不在,那还养他有个屁用! 要是三皇子在这事上扳不过六皇子,那三皇子活该继承不了大统,这样的人,他李家供养着也没意义。 李宣流皱眉,虽说李兴盛此法偏激了些,但也不是没道理。 李宣流坐在椅子上,一是等柳大夫救人,二是等府尹过来。 京兆尹衙门出兵,两列衙役并行,护着中间的一顶青色小轿。 轿里坐着京兆尹府的府尹窦大人。 窦大人可愁死了,出事的是皇商秦家,秦李官司持续多年,本就难断,现在却落在他头上。 除了秦家外,他还没出衙门呢,就一前一后收到两封信。 一封是三皇子的,一封是六皇子的。 都在明着暗着跟他施压。 三皇子要保李家,六皇子要护秦家,导致窦大人左右为难,恨不得原地晕厥过去。 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然后把他这个小人物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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