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虞原本把李云玉踹水里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不得不说沈酥懂她。 在大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李云玉掉进水里,总好过于看见秦李两公子在“争”沈酥吧。 就李云玉那个大嘴巴,被人问上三两句,肯定会把沈酥要“嫁”给李宣流的事情抖落出去。 到时候可就是真热闹了。 两公子争一美貌女子是佳话。 可要是两儿子为父亲没过门的美貌侧室大打出手,那就是笑话了。 到时闲话传出去,谁脸上都不好看。 而且李云玉从小就会狗刨,秦虞丝毫不担心池子里那点水能淹了他。 只是她没想到沈酥反应那么快,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跟做法。 不得不说,这种两人打配合的感觉,还挺让秦虞身心愉快的。 她行动,沈酥解释,就很默契。 听闻李云玉落水,不少夫人们都赶来了,白氏跟李云朵也到了。 “云玉,”白氏急忙奔向儿子,上下打量他,“没淹着吧,怎么还脚滑掉水里了。” “唔。”李云玉身上湿漉漉的,他见在场的都是女眷,耳廓一红,还知道遮掩一下,低头伸手将衣摆捞起来拧干水,抖开塞在腰带处,免得尴尬。 “我听说沈酥在这儿,想弄条蛇过来吓吓她。”李云玉跟白氏不撒谎,话如实说。 “蛇?”白氏声音尖锐了一瞬,脸色都吓白了,连忙看向沈酥。 见沈酥好好的,白氏才松了口气。 她连连用手抽打李云玉胳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蛇吓人家小姑娘!” 李云朵就站在边上,一看李云玉这般狼狈,就知道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情肯定跟他设想的有一定出入。 “后来呢?”李云朵问。 李云玉提起这事就心有余悸,“那竹笼盖子被我晃歪了,蛇直接顺着杆子爬我腰上。娘,可吓死我了,那么粗的蛇呢!” 他食指圈着拇指指节,比出一个小圈。 白氏,“……” 白氏连打李云玉一顿都觉得浪费力气。 那事情就能理解了,李云玉估计是自己被蛇吓到了,慌乱之下脚滑掉进池子里。 亏得她今日还想着给李云玉说个媳妇,如今他这样狼狈,哪家小姐还能看得上他。 “你说你能不能消停些。”白氏叹息。 李云玉有点委屈,嘟囔道:“我还不是心疼您吗,您为了西院忙前忙后,他却忙着娶个小的冲喜,丝毫没问过您的看法,也不在乎您的感受。” 他低头拧袖筒上的水,水哗啦啦往下落,“我又不敢去骂他,只想着吓沈酥一顿,让她主动退缩。” 李云玉胆小,根本不可能恶劣地把蛇拎出来扔沈酥身上,他最多就是给她看看笼子,让她知道里面是条蛇。 谁知蛇跑出来了,他叫的声音比女人还大。 白氏听得眼眶微热,又生气又心疼,胸口处柔柔软软的,再看看落汤鸡傻儿子,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她伸手摸摸李云玉脑袋,声音温柔不少,“去换身衣服,云朵你去你姥姥说一声,人没事。” 老太太也遣人来问了,老太太平时对两个孩子,嘴上说着没血缘关系,但多少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孩子,听说他掉水里了怎么可能不问一问呢。 反倒是李家人,同样都住在西院里,知道李云玉落水问都没问。 亏得李云玉还跟着他们姓李,两相对比之下,白氏难免觉得心寒。 “沈姑娘,”白氏来到沈酥身边,目露愧疚,“吓着你了吧。” 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外人解释她这儿子。 说他没有坏心吧,他又拎着蛇要吓唬人姑娘。说他混账吧,这让白氏一个当娘的怎么舍得说出口。 白氏犹犹豫豫,还是李云朵路过时,端庄大方地朝沈酥行了个同辈礼,声音清脆明亮,吐字清晰,让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哥哥水性差,亏得沈小姐发现他落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云朵道:“沈小姐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若是沈小姐不介意,能否同桌用午饭?” 一句话,将原先“两男争一女”的传言变成了“沈酥热心救落水男”。 秦虞完美隐身,没搅合在这事里面。 这样对沈酥的风评极好,漂亮就不说了,还这般心善。 至于李云玉,他傻惯了,多一件事情少一件事情都不会影响外人对他的看法。 沈酥瞬间明白李云朵这是在帮自己,立马回了一礼,眉眼含笑,“谢云朵小姐相邀,沈酥盛情难却。”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底光亮潋滟,有些晃眼。 李云朵看楞了一瞬,心里只觉得可惜。 这般好看的牡丹花,不该困在李家。 “好。”李云朵不管是举止还是态度都落落大方,端雅得体。 她扭头跟白氏说,“娘,外头热,请夫人小姐们进凉亭正厅里歇息吧,看看时辰,也快开饭了。” 白氏反应过来,笑着请夫人们回去落座。 沈妤跟沈氏站在人群里,本以为沈酥招蜂引蝶惹来了麻烦,心里正气恼地骂她丢了沈家人呢,谁知转眼沈酥却是落得个心善的好名声。 沈妤顿时又不满意了。 沈酥惹事她烦,沈酥有好事她更烦。 “我怎么觉得那个李公子有可能是沈酥踹下去的。”沈妤手指绞着腰带,嘴巴撅起来。 沈氏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在外面要慎言,“总归没影响到沈家女子的清誉,对咱们沈家无害就行。” 母女两人敛下情绪,跟着众夫人们往前走。 秦虞站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抬眸朝前看。 走在白氏身边的沈酥,似有所感,扭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寻了个借口落后众人几步,在胸口处面朝秦虞比了个鸽子影子的手势,双手虎口位置交叉嵌合,暗示性十足。 秦虞眼皮一跳,呼吸微热,伸手指书房位置,口型无声: 书房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点心:那个手势啦就是那个意思啦。 鱼:……我原本没觉得这个手势以及剪刀有问题,现在一看,脑子里全是腿。 感谢在2023-07-07 17:29:34~2023-07-08 17:1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秋、豬豬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豬豬兒 20瓶;玄枵. 10瓶;沐宁 5瓶;北极星、要一份鱼丸粗面不要渣、米格、温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040 东院因为是老太太跟秦虞在住, 老太太听经礼佛之余又惯爱摆弄花草,所以院中本来种了不少花。 周莽引着沈酥往书房走,笑呵呵跟她讲,“前两日少爷忽然说花的颜色太艳了, 让人全移走, 如今才全是这些绿油油的草木。” “要知道, 少爷以前可是很喜欢花的, 要不然老太太也不会种了一整个院子。” 至于如今为何不喜欢了, 因为谁而不喜欢花了,答案不言而喻。 沈酥对花瓣过敏的事情,他们一行人都知道。 周莽是个心细的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告诉沈酥她在秦虞心里很重要, 重要到连这个小细节秦虞都能兼顾到。 沈酥环视了一圈,果真一株带颜色的花都没有。 夏季本就是花朵最多最好看的时候, 沈酥从西院到东院一路走来, 竟没发现一朵,就连西院摆出来的那些, 也全是假花, 只是做的格外逼真罢了。 想来应该是秦虞交代过, 将真花换掉。但院里又不能没有花, 所以管家想了个法子出来,买假花代替。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到书房门口, 沈酥朝周莽行了一礼, 笑着说,“小女子沈酥, 算是重新认识了。” 周莽一愣,连忙拱手作揖回礼,硬朗粗犷的声音道:“周莽,初次见到沈姑娘,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望海涵。”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周莽抬手挠后颈,眼睛亮晶晶的,示意沈酥快进去吧,“少爷等你呢,我和云芝去远处,免得有人来打扰你俩说话。” 说话? 云芝站在边上默默腹诽,周莽可低估了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才不是来说话的,她是来展示小衣让秦公子投钱的,所以怎么可能只说话呢。 离开席还有半个时辰,沈酥时间不多,没再跟周莽寒暄,抿着嘴角笑意进了书房。 秦虞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拿着卷起来的账本,眼睛虽落在上面,可半个字的内容都没看进去。 纸上的字好像都浮了起来,眼神都没聚焦,脑子里专注的听着门外的声音。 沈酥的音色格外有辨识度,无论是说吴侬软语还是京城口音,都很特殊,人如其名,酥酥软软。 尤其是用吴侬软语在她耳边轻轻喘喘喊姐姐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把她连舌头带人一并吞进肚子里。 秦虞视线抬起,随着沈酥的身影移动,然后脸上露出几分茫然,问她,“你找什么呢?” 沈酥进来就四处看了一圈,连屏风后面都探脑袋瞧了。 “我没藏人,”秦虞微怔,沈酥还没问呢,就已经主动坦白,“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身边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没有。”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沈酥这个模样,太像是妻子进丈夫书房捉奸了。 没找到前沉默不语,找到后歇斯底里。 秦虞之前见过李宣流的妾室这般干过,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谁说我找人呢?”沈酥眨巴眼睛走过来,明显没找到。 秦虞疑惑,“那你找什么?” “找床啊。”她说得理直气壮,宛如找水喝一般。 秦虞,“……” 秦虞一时间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她也想要沈酥,但不会这般直白露骨的说出来,沈酥却无所顾忌,向来坦率直接。 “这儿就行,”秦虞把账本收起来,手拍拍桌面,“够你坐了。” “这儿跟我的床比起来,也太小了吧。”沈酥嘴上不情不愿,身体却格外诚实地走过来。 秦虞坐在书桌后面不退不让,沈酥长腿一抬,从她腿面上跨过,没坐在桌面上,直接坐在秦虞腿上。 她刚才抬腿的时候秦虞就感觉到了,这会儿干脆动手求证。 沈酥纤细柔滑的小腿上穿着雪白长袜,往下堆滑在脚踝处,裙摆上蹭,露出半截小腿,莹白似玉,手感温润。 秦虞就算不穿女装不套襦裙,也知道女子裙摆下还应有一条里裤,可沈酥好像只穿了亵裤,长度很短。 秦虞手堆砌起沈酥的罗裙,裙摆搭在沈酥膝盖以上,水青色的缎子衬着她腿上的雪白肌肤,更显冷白。 “怎么没穿长裤?”秦虞问。 沈酥后背干脆靠在书桌上,双腿微微分开,腰往前挺,往秦虞手里送了送,眸子晃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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