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柔咬住嘴唇,控制住笑声。 宋怀玉没有力气,只是仰头看向沈芷柔:“有什么好笑的?” 沈芷柔的笑意更加无法压抑,说出她上次就想说的话:“你太可爱了。” 宋怀玉问她:“可爱什么?” “什么都可爱, 连呼吸都可爱。”这话听着有些肉麻,却是沈芷柔的真心实意。 宋怀玉的眉头跳了跳, 然后也跟着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哦,沈芷柔,你很会说情话嘛,该不会是骗过其他姐姐吧?” 沈芷柔急忙摇头:“没有的, 我只有你一个姐姐!” “哼?”宋怀玉好似不信似的拖着长音。 沈芷柔又强调着:“只有你。” 又是这一副认真的反应。 到底是谁可爱啊? 宋怀玉自然信她的话。又掐了掐她的脸, 然后埋下头去, 靠在沈芷柔的肩头,轻笑着。 “姐姐,你怎么不看着我了?”沈芷柔跟着探头过去。 宋怀玉阻挡沈芷柔探近,用手强硬阻挡着。声音却软软的:“困呢。” “那睡吧。”沈芷柔这么回答着,也跟着闭眼。 但精神满满,就算闭着眼睛也没什么效果,脑子里胡思乱想,最终变成睁着眼睛,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在回忆自己和宋怀玉是怎么躺上床的。 她们好像都没有说话,吻到一起之后,动作幅度变大,便开始嫌沙发不够宽敞。 二人拥吻着,像两个纠缠的量子。她们撞上白墙,翻身又撞上房门,撞上衣柜,最终,跌入卧室的床上。 沈芷柔光是回忆这些,就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所以她现在算是名正言顺吗? 沈芷柔想了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们的交流中,还是缺少了一环。 宋怀玉这会儿缓过劲来,听到沈芷柔的叹气声,又抬头看她。 看到沈芷柔明亮的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在发什么呆。 宋怀玉换了个姿势,侧身躺着,在被子里戳了戳沈芷柔的手问道:“你怎么不睡,不困吗?” 沈芷柔听到宋怀玉的声音,扭头看她:“你醒了?” “压根没睡着。你唉声叹气的我怎么睡呢,你是有烦心事吗?在愁直播失误的事情吗?”宋怀玉显然并没有忘了这关键的事情。 宋怀玉这么一提醒,沈芷柔也想起来了。还有好多现实问题没有解决。 有的东西恶心就恶心在说出来的时候感觉不是大事,却让人无比厌恶。就像正吃着一晚香米,却在里面吃出了沙子。 “也不知道那些视频究竟谁发的。” 宋怀玉压了压身前的被子,靠着身后的枕头,半坐起来。她从床头的小玻璃罐里拿出两颗糖,递给沈芷柔一颗。 沈芷柔接过,捏在手里,是熟悉的橘子味棒棒糖。 宋怀玉将糖放进嘴里,舒了口气:“不管是谁把视频放出去的都不要紧,那些视频都是真的,我也从来不怕有人来挖。这些本来只是你不知道的秘密,现在连你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宋怀玉的秘密自己知道了,那自己的秘密呢? 沈芷柔面对宋怀玉,将手里的糖拿到宋怀玉面前:“你怎么床头柜还放着糖啊?” 事到如今,宋怀玉连这种小习惯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往嘴里塞一颗,头脑会清晰很多。” “不是说没什么好怕的吗?为什么还心烦意乱?”沈芷柔也在担心宋怀玉。 宋怀玉笑着,用双手揉搓沈芷柔的脸颊:“我现在是饿了,补充体力。” 这意有所指的样子,让沈芷柔的头皮一麻。她抓住宋怀玉作乱的手:“姐姐。” “嗯?”宋怀玉看着她,眼里只有她。 沈芷柔开口:“其实我从小学就在暗恋你了,第一次给你送糖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你了。” 她做好被宋怀玉询问的准备。她心里藏着所有自己喜欢宋怀玉的细节,都可以说给宋怀玉听。 “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怀玉的眼底满是笑意。 “我喜欢你的意思。”沈芷柔将之简化,“想和你在一起,想朝朝暮暮,想岁岁年年,想用‘女朋友’称呼你。” 宋怀玉反欺上身,直接跨在沈芷柔的身上。宋怀玉身上的被子滑落。 沈芷柔看着,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她只能目不转睛地看,加重着呼吸。 宋怀玉掐着沈芷柔的下巴,脸上的笑容带着满意,声音泡在糖水里发甜:“这是我吃糖都快吃到蛀牙才等到的表白。” 像是在说,你早该表白了,这是我应得的。 宋怀玉低下头,轻吻沈芷柔。 嘴里的棒棒糖易主。 甜丝丝的糖水拉着银丝。 舌尖和棒棒糖触碰着,沈芷柔和宋怀玉正面交锋,抢夺起棒棒糖。 一口呼吸喘不上,胸口的起伏变得更厉害了。 宋怀玉想将糖重新叼走,却掉落下来,砸在沈芷柔的肌肤上,糖果翻滚着在沈芷柔的身上画出了糖画。 宋怀玉眼神跟着棒棒糖走,再度迷离起来,却执拗地想要掌控沈芷柔,想去叼回棒棒糖。 沈芷柔舔了舔唇角的糖水,也倔强地抓住宋怀玉,不让她动弹:“所以姐姐,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宋怀玉轻喘着气,反问她。 棒棒糖顺着马甲线滑落,停在腰侧,痒得沈芷柔直哆嗦。 宋怀玉趁机俯下脑袋,咬住棒棒糖。 沈芷柔不罢休地晃了晃宋怀玉:“是我先问你的。” 宋怀玉使坏,借着晃动的力直接将棒棒糖丢下,糖果再次滚落在沈芷柔的腰侧,粘着沈芷柔的侧腰上。 宋怀玉回答沈芷柔的问题:“姐妹。” 故意气人。 沈芷柔拉起宋怀玉抬头:“臭姐姐,你对姐妹都这样?” 她压着声音,觉得自己娇娇柔柔的,都变绿茶了。 宋怀玉贴身上来,手指在沈芷柔的腰侧打转:“臭妹妹,你说呢?” 明知故问的。 沈芷柔气恼。 她都表白了,她就是从宋怀玉那得到一个回答:“我怎么知道姐姐是这么想的?” “小朋友。我只会对女朋友这样。”宋怀玉说着又吻上来。 沈芷柔回应着。 橘子味的吻,将那些酸涩微苦的回忆全都压了下去,青春期的悸动在她们的体内涌动。 宋怀玉将糖吃完,用了小半个小时。 二人身上都变得黏糊糊,躺在床上怎么睡都不舒服,缓过力气就爬起来去洗澡。 一起洗的时候,沈芷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精力又失控了一次,跟宋怀玉在大浴缸里坐了好一会儿,换了两缸水才算结束。 最后抱着宋怀玉一起躺回来,已经是接近清晨的事情。 沈芷柔安心抱着她的女朋友睡觉。 …… 沈芷柔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她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却发现身前空空,让她慌得一个挺身起来。看看四周,是宋怀玉家才放松一些。 而空气中弥漫着香气,敞开的房门外传来热油滋滋作响的声音。 她从床上下来。换上床头柜上准备好的衣物,走出房门。 有些不好意思,被这么照顾着。 宋怀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床,为她们准备好衣服之后,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早午餐。 穿着简单衬衫的宋怀玉,用发圈松松束着头发,刘海垂落在一旁,看起来特别温柔。 沈芷柔靠在门边,就这么看着,都觉得幸福。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宋怀玉回头时,正巧迎上沈芷柔的视线,也不意外,笑着问道:“干什么站在那儿看我,不过来?” “我女朋友真好看,怎么都看不够。”沈芷柔将嘴里来回酝酿的话宣之于口。说完,自己的耳朵先红了。 “沈芷柔,你好会说话哦。”宋怀玉笑着夸她,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别贫了,先来吃饭。” “好——”沈芷柔拉着长音异常乖巧。 宋怀玉简单地准备了粥和配菜,有蔬菜有肉。 沈芷柔拿过碗筷坐下,就叼着筷子继续看宋怀玉。 宋怀玉察觉到她的视线,便笑话她:“笨蛋,你嘴里的是筷子不是鸡腿,有什么味道吗?一直叼着,快吃菜。” 沈芷柔这下没有再强调什么肉麻的夸奖,只是一边喝粥一边看着宋怀玉,将秀色可餐融入行为。 宋怀玉被这位盯妻狂魔的行为困扰到,不自在地白了她一眼。 沈芷柔却受到鼓舞似的,非但没有收敛,反倒盯得更起劲了。 宋怀玉实在是受不了,伸手挡住沈芷柔的视线:“你就不怕看多了,看腻了。” “不会的,这么好看,我要看一辈子的。”沈芷柔信誓旦旦地说道。 “意思是不好看的时候就不看了,老了可就不好看了,你就不看了?”宋怀玉索性找起茬来。 沈芷柔章口就来:“老了也好看,是新的好看。现在多看看,老了也多看看。要把那七年的看看都补回来。” 宋怀玉被逗乐了,收回手问道:“我想采访一下沈老师,昨天还怂怂地连给我发信息都怕是对我的打扰,今天这么疯狂彩虹屁不怕我不喜欢。” 沈芷柔确实比之前有恃无恐:“因为你现在不喜欢也没用了。” “因为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吗?我就不能反悔吗?”宋怀玉不会反悔,但她就是要逗逗沈芷柔。 沈芷柔没有被影响到,她坚定地说道:“来不及了!你甩不掉了我了。” 宋怀玉很高兴沈芷柔有这种觉悟。这是坚定的选择,也是坚定的被选择。 吃完饭,沈芷柔让宋怀玉休息,自己全权承包了饭后的清洗工作。 宋怀玉心安理得地把任务交给沈芷柔,自己则抱着笔记本电脑到茶几边,盘腿坐在地上。 积压了许久的工作,她也该处理了。 她联系了乔怡,确认了公司现在的情况,以及大家的态度。 好在,哪怕是有同行故意推波助澜,也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这毕竟只涉及到宋怀玉自己私人交往,不涉及到道德问题,更算不上塌房。 和乔怡确认了基调之后,她动手编辑了一段文字。 在确认无误后,展示在屏幕正中央。 沈芷柔完成清洗工作,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宋怀玉直接往后一靠,靠进了沈芷柔的怀里。她仰头看沈芷柔:“小说家,帮我看看,这么写行不行。” 沈芷柔看了个大概,明白宋怀玉想要的效果。 既不承认又不反驳,不承认是避免国内环境带来的舆论造成不好影响,不反驳是觉得没必要反驳,这就是事实。 她也不是靠颜值和单身身份赚钱的,不必为那些奇怪的男友粉女友粉守身如玉。倒是可以给CP留下暗示和遐想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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