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怀上来就是很关切的询问，虽然不是亲妈，但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挺长时间，祁悦对她又真是不错，纵使孟九怀心里依旧觉得这个世界都是NPC，也很难掩饰住那些关怀。
“妈妈没事，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还晕倒了真是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孟九怀和余博忱告别后就陪祁悦去医院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她问祁悦为什么突然来学校。
今天是周五，本来祁悦和她们说好了不来接，而现在又出现在校门口就很不合常理。
“哎呀，就是突然想来了，谁知道没赶上你们放学，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祁悦也解释不出来具体的原因，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犹为强烈，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学校，遇到了宁祁书的同学，她有印象，那个男孩叫余博忱。
于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头一昏，居然晕了过去。
“那孩子还真不错呢，妈妈不舒服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
“余博忱？”
“是啊，听说考上了什么飞行员，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孟九怀下意识的反驳道：“我们，没什么的。”
祁悦笑了笑，“又没说你们有什么，不过要是真有什么，妈妈也不会反对。你现在都已经是大孩子了，也保送了，去谈谈恋爱也没什么的。”
“和谁都可以吗。”孟九怀状作漫不经心道。
“也不是和谁都可以。”祁悦还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至少人品方面一定要过得去……”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话不累啊，我已经打电话给爸爸了，马上就到。”
祁悦听到丈夫的名字，忽然变得局促起来，嗔怪她告诉爸爸干什么。
两人到医院后，宁如柏也到了，祁悦被两人劝着做了检查，这个时候孟九怀才想起来裴居安。
两人在路上光顾着聊余博忱了，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七点了，她应该回去了吧，路上应该也顺利吧。
毕竟出了巷子就到站台……
祁悦的检查结果得明天才能拿到，她让孟九怀先回去了，又嘱咐了她在家和裴居安好好的。
来来去去都是这几句话，听得她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知道了，妈妈在医院早点休息，有事情的话打电话给我。”孟九怀心里记挂着事，并没多做停留。
她赶回去时裴居安正在客厅写作业，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显得她有着急匆匆的狼狈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裴居安，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痕。看向自己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今天的淡然里还有点不屑。
孟九怀算是放下了个心事，丢下书包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就坐在裴居安对面。
她写的正好是张物理卷子，孟九怀只是一扫就看到了三四个明显的错误。这大概就是宁祁书这个物理天才做题的直觉吧。同时直觉也告诉她不要打扰她写作业，可那些错误又有些莫名的扎眼。
“第三题，错了，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是逆时针。”
小九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宿主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孟九怀没理她，示意她重新做一遍。
裴居安也返回去又算了一遍，重新选了个答案出来。
她没说话，摇了摇头。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裴居安又改了次答案。
“是C。”选三次错三次，这个概率也算是少见。
而这只是孟九怀发现的较为明显的错误，仔细看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下去肯定是要不及格的。
【都说了，宿主可以尝试给她补习。】
“说得好听，她看不看得上我都不知道。”
“你教我吧。”
孟九怀还在和小九表达不爽的时候裴居安的一句话把她拉了回来。
“你说，我教你？”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孟九怀只是表达了惊讶，可这句话无论是内容还是语气都透着浓浓的不屑。
“不愿意算了。”
“没…没不愿意。”模样像极了舔狗。
裴居安难得会和她提出要求，孟九怀心态上对她也有些亏欠，这点要求自然是会满足的。
只是她的教学很少有人能跟上，一来是没有耐心，二来容易暴躁。动不动就是“你是蠢蛋吗。”
而裴居安的基础实在是差的不能看，几次“蠢蛋”就要脱口而出，又被生生憋了回去。
她拿出自己十二分的耐心去教她，所以并未注意到她在稿纸写过程时她看向自己灼热的眼神。
裴居安是文科生，对物理的要求不算高，通过学业水平测试拿个及格就可以了，至于加分还是别想了。
孟九怀作为一个满分选手教这个实属大材小用，在她的帮助下，裴居安的物理成绩虽然说不上突飞猛进，但也小小提高了一下。
月考中，已经不在是及格线边缘，也可以达到算是安全的分数。孟老师很是欣慰。
她们几乎天天都要在一起，补习物理的同时孟九怀还会帮着把她的化学带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直跟在裴居安身边吓退了那些欺凌她的人，总之，这段时间的裴居安过得好好的。
学业水平测试是过年开学后的几天，这个寒假她们几乎形影不离，从书本探讨到其他。
裴居安不经意的翻书，随口说道：“你变了很多。”
“人都会变的。”孟九怀战术性喝水，反问到，“你也变了。”
“嗯，我也变了。” ----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这个冬天过得很安逸，尤其是对孟九怀来说，下雪的那天晚上，她们出门遇到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两人买了一个，边走边吃。
红薯很甜很糯，好吃得她都掉眼泪了。
“有这么好吃吗。”裴居安用手帮她擦掉眼角上的点点水痕。
孟九怀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动作，低头继续吃。
她也很难解释，吃第一口的时候，眼角完全不受控制的想掉眼泪，就好像这个红薯前世经历过什么生死离别。
最后，那半个红薯被吃得干干净净，夜半辗转难眠时，她又想起了那个红薯。
很突然的，孟九怀召出了小九。
“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小九高精度的程序在这样简单的问题下，也没有算出最优的解释。它问：【宿主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感觉我好像陪一个人吃过红薯，但这个人不是裴居安。”孟九怀翻了个身，想了想又说，“也不能说不是裴居安，就是肯定在她之前我还陪一个人吃过的。”
小九面对这个问题并不打算回答，至少不是现在。
【或许是宁祁书的记忆吧。】
孟九怀自圆其说的补上答案。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并没有追问小九给个答案出来。
而小九则是用它为数不多的能量给孟九怀做了个安眠程序。
以往这种小玩意她有很多，但现在它的能量已经严重不足，甚至隐隐有支撑不起世界的前兆了。
孟九怀的洗去记忆的效果也在减退，它在考虑向宿主说出实情了。只是这个实情她能接受吗。
学业水平测试那天，是孟九怀去送她的，考两天，最后一天下午她站在学校门口等她出来。
外面真的很冷，她把手揣到袖子里，猛然间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也是在一个冬天，把自己的手揣到她兜里……
甚至每晚做梦都会梦到一些真实到在现实生活中发生过的场景。
考试结束，人群乌泱泱的往外走，自从经历过一次踩踏，孟九怀对拥挤的人潮有种莫名的心慌，她站在角落，准备等人群散去再去找裴居安。
可没想到，下一秒，裴居安就站在她的面前。
人太多了，两人都不想争着往前走，于是就在这里聊了会天。
“卷子难吗。”
“还好。”
“能过？”
“没问题。”
生硬死板的对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等人群散尽后孟九怀拉着她去吃了个饭。
鱼很好吃，就是有点辣，辣得她又想掉眼泪了。裴居安问她后面有什么打算，毕竟从这个学期开始，她就不用整天待在学校里了。
孟九怀说自己跟了个老师，去学点东西。这是原剧情中宁祁书的选择，而孟九怀并不想打破。
裴居安点头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那天吃完饭后，两人就没有再见面了，孟九怀联系老师出去了一阵。地点在隔壁市，里她家不远，周六周天也能回来。裴居安则是继续学校准备高考。
少了裴居安，孟九怀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却逐渐多了起来，零零散散的，拼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也就没提过。
这个老师挺严格的，布置的任务也很重，孟九怀很少能回一次家。
在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余博忱离校入伍了，在某个飞行员基地，基本属于失联状态。
孟九怀日复一日的做实验，看书，这样的生活没意思透了。等到再回家时已经进入盛夏了，太阳最毒的时候，孟九怀从车站出来。宁祁书的父母这个时候最忙，又去出差了，是裴居安来接的。
“干嘛一直站着。”
时隔小半年，见面第一句话显得有些刻板又没什么人情，孟九怀也觉得不妥，随后加了一句，“明明那边有很多座位。”
裴居安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只说了一句：“想看你向我走来。”
原本心情还不错的孟九怀听到这一句大脑短暂的空白了几秒，在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破碎零散的梦中，有人和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走啊。”裴居安已经往前走出去好多，又停下来等落在后面的她。
把心中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震颤压下，小跑着跟了上去。
家中的布置跟她离开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裴居安应该打扫过了，桌面地板，都干干净净。自己的房间里床也铺好了，她把行李放在一边，天气热得不想整理。
回来得这几天正好是最热的几天，孟九怀天天窝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而裴居安也只出现了一天，后面就又回自己家了，剩她一个人无聊得很。
手机在这个时候弹出了一条信息。是余博忱发来的，他说自己休假回来，要不要聚聚。
孟九怀当即就答应了，很久没见他了，也确实想看看现在的余博忱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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