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不知道战场上发生的事,只觉得风染说得什么都对,便笑道:“阿染说得很对,目前我国流民已经减少大半,瓦国刚经历一场战争,肯定有许多百姓受苦,父亲,我们应该帮助他们。” 许昭道:“小染姐,我觉得把那些被国家和有钱人占有的地不如都分给流民们吧,那样这天下就没有流民了。” 风染点头:“可以,不过要以每家的实际情况来做登记,家中有劳动能力的可以分,但家中只有年老和幼小病残的不能分,容易发生强抢事端,这种登记到官府,每年由官府直接发粮,待地分完后,还要留一部分做为国有,让往来缺钱之人去种,即能充盈国库,也能解决个人的难处。” “探河城那边的地明年就可以全部可以种上农作物了,”涟漪语气有些低落道:“北州那边的地听叶生说还有剩余,但不多,因为这次天灾死了太多人。” 风染握住了涟漪的手,道:“都过去了,天灾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但我们可以让更多人的生活变得更好。” 涟漪微微点头。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后续安排,差不多太阳落下后才说完。 许盛云一直沉默,就在风染准备着不动声色地赶人时,许盛云忽然问道:“风染,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帝?” 风染没犹豫,直接道:“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问问将军皇帝的位置意味着什么。” 许盛云道:“保护天下所有的百姓。” “保护百姓有许将军这样的人在,我又算得了什么,”风染笑道:“我就想和夫人在将军的庇护下安稳过日子,不过若是有朝一日这天下不太平了,将军不用说,我也会主动站出来,因为我最想保护的人,是涟漪。” 许昭弱弱道:“小染姐,不是说好让我坐皇帝的么?” 风染瞟了许昭一眼:“你想做,首先要有那个本事,你先去瓦国磨砺三年,等什么时候瓦国百姓心甘情愿地拥你做皇帝了,你再做。” “哦。”许昭有些不解。 见许昭不解,涟漪笑着问道:“许昭,你认为做皇帝是什么样的?” “地位尊贵,九五至尊,”许昭道:“保护自己的国家和子民。” “只说对了一点,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1】,”风染接道:“一个国首先要有百姓,才能称得上国,只要能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个位置,其实谁当都没什么区别,若你当不好这个皇帝,自会有人推你下位,德不配位,便不会长久。” 风染小院子里装不下那么多人,天一黑,许盛云和许昭便被请走了。 许昭走在路上,心里还在回想着风染说的话,是这样么,在他的第一印象中,皇帝一直都是很厉害的,要风得风,但是风染却说这个位置谁当都可以。 许盛云看出了许昭的疑虑,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 “无事,”许昭摇头:“父亲,我想一个人静静。” “哈哈哈,”许盛云笑道:“我儿长大了,为父很欣慰,可以享清福了。” 清辉的月光照耀着探河城的每一个地方,但总有些隐蔽的地方无法顾忌。 新房子里什么还没有,风染煮了点清粥,二人吃完便准备睡了。 风染善后,收拾完后立刻回了房间。 房间里没点灯,风染看见窗户开着,从外面透了满地的月光,但现在是冬夜,冷得很,风染便将窗户关上了。 她将衣服脱下,放到一边的屏风上,刚进被窝,便感觉到了里面的人瑟缩了一下,风染怔了怔,道:“漪漪?” 涟漪伸出胳膊揽上了风染的腰,轻声道:“阿染……” 风染这时才发现,涟漪居然没穿衣服,怪不得她方才进被窝涟漪瑟缩了一下,是被她冰的,风染脱掉了里衣,直到身上全是热的后才停下。 她拥着涟漪,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漪漪,好眠。” 涟漪忽然坐了起来,她半弯腰趴在了风染身上,温热的呼吸喷在风染脖颈处,弄得风染的心立刻痒了起来。 “阿染,”涟漪柔声念道:“今晚,不做吗?” 风染偷笑道:“原来夫人今晚是来诱惑我的,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不是你说的么,”涟漪有些愠怒,她刚想从风染身上下来,便发现被风染揽住了腰,轻哼道:“你现在是做什么?” 风染轻轻按着涟漪的脖颈靠近自己,浅浅亲吻着涟漪的眼睛、脸颊,最后亲上了她的唇,少顷,哑声道:“今晚坐我身上。” 涟漪身体微微颤抖,小声答了声“好”。 翌日。 风染起了个大早,她烧了水,给涟漪擦了下身体,便去做早饭了。 涟漪买的小院子不大,却什么都有,虽然在她们来之前没住人,但是院子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风染去了后院,先喂铁牛,然后摘了些新鲜蔬菜,明天撒欢地在前院跑着,见风染路过,也没有上前,而是在院中闻着各种新奇的味道。 待涟漪醒后,已过了一个时辰,被窝里还残留着风染的气息,她坐起身子,发现腿根软得厉害,便又躺了回去。 风染做好早饭很快就回了屋里,她将粥放到床头桌上,坐到涟漪床边,笑道:“漪漪醒这么早?” 涟漪点头,道:“阿染,我今日还要去落云客栈看看宁大哥。” “宁敬,”风染问道:“落云客栈难道是漪漪开的?” 涟漪微点头,柔声道:“我出了钱,宁大哥一直在管。” 风染把涟漪扶了起来拿了个枕头靠在床头,认真道:“漪漪究竟有多少钱?” “这个嘛,”涟漪表情认真,捏了捏风染的脸颊,笑道:“不告诉你。” 风染挑眉,涟漪现在的表情太过生动,她忍下心头的痒,端过粥喂予涟漪。 许昭想了一夜,翌日早上给许盛云留了一封信便直接走了。 他想,他应该明白了风染的意思。 风染是在找宁敬时知道许昭离开的消息,涟漪知道后淡淡笑了笑,许昭如今真的长大了。 许盛云直接带着宁敬以及其他的弟兄们在探河城边上住下了,如今没有战争,难得和平,许盛云让那些想回家的士兵都回了家,不想回家的就跟着他。 不到来年春日,许盛云带领着手下的众多士兵在探河城边境上建了一圈大大小小的房屋,开始在这定居了起来。 而许盛云闲下来之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来找涟漪,每次风染和自家小媳妇玩得正尽兴时,许盛云便带骑着马来了。 他曾经还找过宁敬和他一起,但是宁敬忙,没时间来,便只好他一个人来了。 这天,风染正抱着涟漪在院中荡秋千,自从被许盛云破坏了她的好事后,风染白天便再没和涟漪玩乐过。 涟漪靠在风染怀里,微风轻轻拂过发丝,她撩了下头发,在半梦半醒中听着风染给她唱歌,不知什么时候,秋千突然停了,涟漪以为是许盛云来了,她揉了揉眼睛,正准备从风染腿上下来,便被风染紧紧扣住了腰。 “今日许伯父看样子不会来了,”风染亲着涟漪嫩白的耳背,低声道:“抱紧我。” “好。”涟漪刚回头,便被风染夺走了呼吸,她抱着风染的脖颈,尽可能的回应着她。 风染情动,她一边亲吻着涟漪,一边解开涟漪身上的衣带,刚解开了一根,便被涟漪按住了手。 涟漪错开风染,微微喘气道:“阿染,父亲会不会出什么事,我想去看看他。” 看着涟漪半含秋水的眸子认真望向她,风染心里生不出一丝拒绝,她叹了口气,把刚解开的衣带又系上,抱着自家小媳妇下了秋千,叫来了涟风,便直接去了城中。 俩人真以为许盛云遇到了什么事,可走在路上,面对着无数人的问好,风染突然有些后悔了。 风染抱着涟漪下了马,刚准备进落云客栈,里面就传来了男女谈话的声音。 涟漪大步上前,看到了许盛云和他对面的女子,放下心来,柔声道:“夏婉你来了?” 许盛云一见涟漪,立刻站了起来,笑道:“漪儿怎么来了,来,坐为父这里。” 风染拉着涟漪的手坐在了许盛云斜对面,道:“今日许伯父没来,我夫人还以为伯父发生了什么事情,特意来看看,没事我和夫人就放心了。” 涟漪点头,道:“父亲,吃过午饭了吗?” 许盛云心里甚为满意,看来他女儿还是很关心他的,他决定了,以后要多去,便笑着回道:“刚吃过,夏婉就来了。” 夏婉对涟漪点了点头,看向了风染。 风染握住了涟漪的手,她看了眼夏婉身边的女子,道:“这位是?” “我是婉婉的女人,”秋雅笑道:“你好,我叫秋雅。” 风染点头,看来秋雅并不想对自己的身份多做解释,她也没那个闲情雅致去多管闲事,便道:“我是风染。” “哦!原来你就是风染,”秋雅早就听闻风染的大名,就是风染带领着大军击退了瓦国,她以为风染肯定是那种和男子类似有气势的女子,没想到外貌这样明媚好看,还长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她伸出手,笑道:“能认识一下吗?” 风染道:“已经认识了。” 见风染如此冷漠,秋雅看了看夏婉。 夏婉笑道:“风染性子如此。” “不好意思,秋雅,”涟漪笑道:“阿染她话比较少。” 秋雅听此看向了风染身边的女子,她方才第一眼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涟漪,但是涟漪气质若仙,她以为会很不好说话,便没开口。 见秋雅目光移到这边,风染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夏婉点头,将在京畿近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与风染细细说了一遍。 京畿事变后,一直都是夏婉和秦慕在处理,二人安抚好了京畿中的百姓,又做了善后事务才抽开身来。 良久,风染道:“夏婉,你做得很好。” 夏婉摇头,道:“只不过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许盛云坐在一边也插不进去,便只好默默听着几人谈话。 茶添了一壶又一壶,涟漪喝不下了,便道:“之后你们打算去哪?” “带着秋雅去看我祖母,好久没见了,”夏婉笑道:“现在安国也太平了,我想到处转转。” “婉婉带我一起!”秋雅道:“我保护你。” 春日的天干爽暖和,几人聊了一会儿便在城中逛着玩了。 涟漪对探河城最为熟悉,她在前面领着路,带大家一起在城中随便转转,城中百姓一见她就热情地打招呼,涟漪一边回着,一边给夏婉她们介绍探河城。 秋雅第一次来探河城,她一边听着涟漪的介绍,一遍看着城中她没见过的东西,几乎是看见什么就想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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