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你误会了,”涟漪淡声道:“我和阿染从小就相互喜欢,并不是因为我这张脸。” “涟漪姑娘你别介意啊,”李如见涟漪有些不开心,她尴尬地笑了笑,视线在看到涟漪脖颈处的红点顿了下,道:“涟漪姑娘,你脖子后面被虫咬了,我家有艾草,等下我回家去给你们送点。” 涟漪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她家不可能有虫啊,床上有风染做的防虫床帘,而且屋里还有点驱虫香,下一秒,涟漪忽然想起来了她脖颈处红点是什么。 那是前几天二人沐浴时风染弄的,浅的都已经消下去了,深的没消下去,位置又在后面,她和风染都没有发现,如今被李如提起,涟漪的脸蓦然红了,不过还好李如误会了。 涟漪坐在牛背上慢慢走着,李如和她说话,她时不时点个头。 没过一会儿,风染向她们跑来了,涟漪还来不及多问,风染便忽然上了牛背从后面拥住了她,涟漪扭头,疑惑道:“怎么了阿染?” 风染笑道:“漪漪走得太慢了,我一会儿见不到就想得很,还是一起吧。” 涟漪看她,问道:“可这样我不会耽误你们的进度吗?” “不耽误,”风染圈住涟漪的腰,低声笑道:“在我这里,夫人为尊。” 涟漪没忍住笑了。 一整天下来,风染带着明天在村里找了三处挖井水的地方,一处是叶生家,一处是狗蛋家,最后一处是孙湘家,不过孙湘不让挖,便只有两处可以挖井的地方。 这边的井已经挖了十几米,但是寻找渗透材料的那队人还没有消息传来,村里人靠着仅剩的一口井紧巴着浇水。 秦慕历经半个月舟车劳累,终于到了京畿,他刚到城门口,便被人守城的守卫拦了下来,一左一右守卫看向秦慕,道:“过城文书。” 秦慕顿了顿,他安慰了一下秦氏,对守卫笑道:“我的文书还没到手里,但我有圣喻,二位官爷可否通融一下。” 守卫提起□□拦在秦慕面前,“我们只认文书,如果你再胡搅蛮缠,就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秦慕后退了一大步,他叹了一口气,走到马车边上,道:“夫人,今日恐怕进不去了,我们先找个客栈借宿一晚,过城文书需要一日时间才能办好,委屈夫人了。” 秦氏摇头,笑道:“夫君切勿操之过急,妾身不急。” 秦慕笑了笑,道:“好。” 秦慕刚上马车,正准备调头,城门突然被打开了,秦慕望去,发现是许昭。 许昭也发现了秦慕,冲他喊道:“夫子——” 秦慕下了马车,道:“许昭。” “夫子,”许昭跑了过来,笑道:“我在此等候夫子多时,夫子怎么下午才到?” 秦慕回道:“路上有事就耽搁了。” “夫子先到我府上再说吧。”许昭带着秦慕的马车走向城门,一路畅通无阻,两边的守卫看着秦慕,半句话都没说。 刚走到王爷府,门口的管家立刻向许昭跑了过去,道:“世子欸,您又去哪里了。” “接一个朋友,”许昭笑道:“李伯,你将后面的马车先安顿一下。” “欸好,我这就去,世子,晚膳已经备好了,您可以直接带着朋友去吃了。” 许昭点头,见秦慕没有跟上来,回头发现秦慕在看他们家大门口,疑惑道:“夫子?” 秦慕回过神来,看到匾额上龙飞凤舞的许王府三个大字,使他的脚步格外沉重,这就是历代镇守边疆的许王爷府。 到了府中,许昭道:“夫子,我姐姐和小染姐姐怎么样了?” 秦慕有点拘谨,许昭服饰和气质与在平凡村时完全不同,他下意识地低头道:“她们很好,不出三年,风染她们便能来京,不过草民有一事相问,此次草民来京,是何原因?” “是我父王,”许昭笑道:“我到京畿后和父王写了一封信,说了我在听海镇的经历,父王知道我找到姐姐,向皇上写了一封信,隐去了我找到姐姐的事情,只说了我遇到危险,被夫子所救,皇上查过后得知夫子身份,准许夫子官复原职。” 秦慕听后立刻跪了下来,道:“多谢王爷和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许昭:为什么我在平凡村别人会认为我是流浪孩儿? 笑:问风染同学。 风染:你还想上天不成? 许昭:我要去找我姐姐! 涟漪:乖。 - 宇、小茶杯、砸砸 1瓶; 么么~
第53章 原因 房间内灯火通明。 许昭看向秦慕, 道:“夫子不必行此大礼。” 秦慕站了起来,沉声道:“草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许多灾民,因此耽搁了些许日子,经打听才知道北州一带已经遭遇旱灾一年, 许多百姓流离失所, 衣不果腹。” 一年? 他离开也不过才将近一年的时间, 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许昭震惊地站了起来,急迫道:“我姐姐呢?” “令姐无事,世子勿忧, ”秦慕道:“有风染在, 令姐必定不会出事。” 许昭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随后他又想到了北州灾民, 道:“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灾情的事情。” “世子勿急, ”秦慕道:“如今天色已晚,待我明天去面见圣上, 将北州灾情的情况写一份详细的奏折呈上去。” 许昭想了想,应了下来。 边疆。 一排排帐篷在一望无际的黄沙地上立着, 帐篷前燃着火堆,偶尔一阵风刮过, 火焰即刻被吹的舞动, 犹如蛇信子般隐藏着危机。 “宁副将, ”一个身材中等样貌憨厚的男子走向坐在火堆边的男子,笑道:“这是俺娘给俺带的烙饼, 带的多, 兄弟们已经尝过了,说挺好吃的, 俺拿来给您尝尝。” 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使男子的皮肤变得黝黑,只余那双眼睛纯善明亮。 罗小瑞是去年来的,才十九岁的年龄,但是这一年以来,边疆这么苦的日子,罗小瑞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谢谢。”宁敬看着罗小瑞笑了笑,他接过烙饼,咬了一口,浓浓的家乡风味充斥着味蕾,罗小瑞的娘每年都会托人来给罗小瑞送一些自己做的饼,他们倒是有福气了。 罗小瑞很兴奋,道:“宁副将都觉得好吃了,那将军也一定会觉得好吃,我想去拿给将军尝尝,将军不会嫌弃吧?” 宁静又咬了一口烙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会,去吧,将军还没吃晚饭。” “那俺去了。” 罗小瑞拿着烙饼大步跑向将军的帐篷,将军的帐篷有专人守着,不过那两个士兵认识罗小瑞,也没拦着他。 “将军,”罗小瑞站在帐篷口,他道:“俺是罗小瑞,俺娘最近送了一些烙饼,俺来给您送一些。” 等了片刻,没人理他,罗小瑞以为里面的人没听到,便又说了几遍,里面的人才有了反应,“进来。” 罗小瑞得到允许才打开了帐篷,他走到里面,本想说的话在看到男子发红的眼睛愣住了。 他们将军许盛云,十三岁就开始带兵打仗,多年来鲜有败绩,边疆秃子一直蠢蠢欲动,但是都会被打回去,许盛云在他们心中是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将军哭。 许盛云容貌俊美,虽然将近不惑之年,但是依稀可见年少的模样,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涟漪与他有几分像。 但此时的许盛云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罗小瑞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许盛云看向罗小瑞,道:“罗小瑞,有什么事吗?” “哦,将军,俺来送烙饼的。”罗小瑞将烙饼放到许盛云桌前。 许盛云看了眼烙饼点头,道:“谢谢。” 罗小瑞连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俺就不耽误将军了。”说完便跑了出去。 许盛云拿着许昭的那封信又读了一遍,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看上无数遍的东西。 “禀父亲大人: 一去经年,已四年未曾相见,昭甚是想念,不知父亲可否安好。 昭来此信,有要事相告,昭年中在北州一带出巡,恰遇一女,此女与母亲样貌极像,昭与此女相处数月,已确认此女乃是家姐,家姐自幼失踪,自母亲去后,家姐便是昭心中唯念。 昭还有一事,父亲勿急。昭与家姐相处,时家姐与一女子婚配多年,家姐自幼在此女家中,此女年幼无父无母,乃家姐抚养而成,二人感情深厚,昭已接受家姐与此女关系。 昭回京后朝思暮想,与父亲写下此信,求问父亲,昭何时能与家姐再次相见。 昭禀,八月十五。” 许盛云又看了一遍,他摸着许昭写的字迹眼眶又红了,若要现在算起来,许昭都已经有十岁了,字体已经初具模样,还有他的女儿,许涟漪。 “柔儿,”许盛云看着“家姐”二字,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涌出,他颤着嘴唇,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我们的女儿没有死……” 十几年前,苏柔和许盛云一起在边疆,苏柔当时怀有身孕,便在距离边疆百里的探河城内居住,苏柔刚生下许涟漪不过月余,便被通敌的探子连带母女二人一起抓走。与此同时边疆来犯。 当时许盛云在苏柔身边放了宁敬,但在危机关头时宁敬只能保下苏柔,被迫丢弃许涟漪。当许盛云击退边疆秃子之后,他的女儿已经丢了。 苏柔醒后知道女儿丢了,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生下许昭后没几年便走了。 许盛云看着信,粗糙的手指细细地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他的女儿没死,他只来得及取了名字,但却没能参与女儿的成长。 涟漪在北州,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许盛云看向北州的方向,眸子中闪烁着泪光。 夜已深。 涟漪忽然惊醒,她坐了起来,脑子有些混乱,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忽然想起前世的事情,还有她的父亲。 风染也被弄醒了,她替涟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哑声道:“怎么了漪漪?” “没什么,”涟漪声音有点闷,她拉着风染躺了下来,道:“阿染,我有点冷。” 风染将涟漪搂进怀里,轻声道:“是不是被子太薄了,要不要换张厚的。” “不用了,”涟漪将头埋进风染怀里,她抱紧了风染的腰,小声道:“阿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风染看向涟漪,有些疑道:“漪漪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做了一个梦,”涟漪声音平淡的有些可怕,“安国灭了,你也不在了……” “漪漪,”风染此刻一点睡意也没了,她轻声道:“那你呢?” “我去找你了,”涟漪蓦然笑了,“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但是梦中的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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