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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杏握住了林端的手：“村里情况这么不好，我会努力的。” 林端微笑：“之前我还不相信你会来，柳玉说你一定会来，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柳玉适时开口：“杏子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只要她见过王家村现在的样子，就一定不会走。” 王杏看着二人谈话如此熟稔扯了一个微笑：“王家村是我的老家，林端，我们之前书信交流的不多，我对王家村了解的也不多，没想到这里这么难，交通不便，生活环境差，你也待了六年，我佩服你。” 林端说：“我也要感谢你，这四年你往村里寄了不少钱，靠着你的钱，孩子们有了教室书桌和课本，现在还有了老师，我感觉我做的一切都值得。” “我会尽自己最大能力，让村里变得越来越好。”王杏郑重道。 “哈哈，”林端说道：“你坐了一夜的火车一定累了吧，赶快冲个澡睡一觉。这两天是星期天，可以休息休息，这里房间比较少，先和我睡一个床将就一下，等以后村子情况好点再给你盖一间房子，你看行不。” 王杏犹豫了一下，她下意识看了柳玉一眼，正想说话，柳玉便打断了她。 “让杏子和我睡一屋吧，”柳玉柔声说：“杏子和我是高中同学，我们经常睡在一个床上，让她和我睡一屋，也能减少环境变化带来的不适，杏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没有，”王杏眼神有点飘忽，她清了清嗓子：“我和柳玉一屋吧。” “那也行，”林端笑道：“柳玉屋在我屋后面，我送你们过去。” 林端看了眼柳玉：“能走不，用不用我抱你，反正你也轻。” “不用了，”王杏莫名有点不开心，她把柳玉抱到行李箱上，推着她出门：“村长，我们先走了，谢谢你的馒头。” 林端对她们挥了挥手。 *** 柳玉的屋离林端很近，王杏推着她，拐个弯就到了。 柳玉屋只有一间房，听柳玉说，这间屋子还是村里为了迎接支教的大学生临时盖的，最后大学生没一个人愿意来这，林端都不抱希望了，结果柳玉来了。 柳玉是大三实习的时候来的，林端见是一个身娇体贵的大小姐，料想肯定撑不了几天，没想到柳玉一干就是一年。 听到这，王杏有点心酸：“你怎么没和我说？” 柳玉什么也没说，她笑道：“屋里有两盆干净的水，你去洗个澡，淋了一身雨，肯定不舒服，洗洗再睡。” 王杏把柳玉抱到床上，她看着后面那两盆水，拿了绳子上挂的毛巾沾湿拧干给柳玉的脚脖敷上：“二十四个小时内要冷敷，你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好。”柳玉看着王杏蹲在地上的样子，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柳玉屋里确实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剩下的地方都被柳玉用来放日用品。 洗澡的地方柳玉用帘子隔开了，柳玉坐在床上，看着帘子另一边正在擦澡的王杏，几年未见，王杏对她果然生分了许多。 王杏快速地给自己擦了个澡，她知道这里水少，不敢多用，只能把毛巾弄湿擦擦身子，然后简单洗了下头，没用洗发露，反正也只是被雨淋了一下。 洗完后，王杏换上睡衣走到了柳玉面前，她蹲下身子，拿掉冷敷的毛巾，抬头看向柳玉：“好像不红了，你还疼吗？” 柳玉点点头：“还疼。” “那我帮你揉揉。”王杏看着柳玉光洁的脚脖，掌心慢慢按了上去。 柳玉感觉有点痒，只让王杏揉了一会儿。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多都是柳玉在说话，柳玉见王杏头发差不多干时停了下来：“你睡吧。” 王杏躺在了里面，她背对着柳玉，装着不经意间小声问道：“林端经常抱你吗？” 柳玉很快反应过来，轻声说：“只有你抱过我。” “哦，”王杏压下兴奋：“你这几年找过对象吗？” 柳玉也换了睡衣躺到外面，回道：“一直忙着学业，哪有那个时间。你呢？” “我我也是，”王杏忍住心中的雀跃，她坐了起来：“我们换一下吧，你睡觉不老实，万一掉下去就不好了。” “好。”柳玉慢慢挪到了床里面，她看着王杏，问道：“你没留长发啊？” “没有，短头发比较方便，”王杏看着柳玉的长辫，笑道：“而且我这也不短，及肩可以扎起来，还挺方便的。” 她高中很喜欢柳玉，柳玉留过腰长发她也留，柳玉干什么她也干，同学都说她就是柳玉的影子，除了没柳玉漂亮，什么都学了个七八成。 柳玉不说话了，她看了王杏一会儿，翻了个身，背对着王杏，笑道：“帮我解一下内衣扣，我不方便。” 王杏敏锐地捕捉到了话中的关键信息，问道：“你哪不方便？” 柳玉脸一红：“你解不解？” 王杏抿了抿嘴，虽然她们两个都是女人，但她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王杏想了想，闭上眼，手发着颤撩起了柳玉的睡衣，摸索着触碰上了柳玉滑腻的肌肤。她吸了口气，僵硬地解开了柳玉的内衣扣，之后赶紧将睡衣拉了下去，才睁开眼睛。 柳玉脱掉内衣放到床里面，她看了眼王杏，见她背对着自己，下意识问：“你怎么扭过去了？” “我困了，”王杏没回头：“我先睡了，你要是累了也睡吧，剩下的事情睡醒再说。” 王杏想了想，她作为一个同性恋，面对柳玉，确实应该注意分寸，不能占了柳玉的便宜。 说完后，王杏静静地等待柳玉的反应，谁知柳玉一句话也没说，她心有好奇，但是困意慢慢涌了上来，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4章 遇蛇（一） 见王杏睡着，柳玉轻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王杏是否会来，她只是在赌，毕竟这四年来她怎么也联系不到王杏，如果王杏存心不让她找，她还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和林端给王杏写完信后查了查最近的火车站，只有晚上十点和早上十点的火车，十个小时到。她怕王杏来找不到路，今天六点就去了别之山。 还好，王杏来了。 柳玉看着王杏的背影，想起了一些事情，眼眶有点湿润。 *** 王杏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她醒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了柳玉，她四处瞧了瞧，发现柳玉正坐在桌前。王杏起身走到柳玉身后，问：“在写什么？” 柳玉被王杏吓了一跳，但是表面神色如常，她回头对王杏笑道：“在备课。你醒了？” “嗯。” 说起备课，王杏想起来一事，她看向柳玉桌子上的《中华上下五千年》，柳玉高中理科最好，也不知道大学学得什么专业，便随意道：“你教数学还是什么？” “我教语文，”柳玉见王杏惊讶的表情笑了笑，道：“怎么，很吃惊么，我大学专业是历史专业。” 王杏点了点头，道：“你不是理科好吗，为什么选这个了。” 柳玉白了王杏一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求了我半天，希望我和她选一个专业，结果人跑了，剩我一个人学了四年。” “我……”王杏一时哑然，她那时害怕遇见柳玉，所以随便选了个其他的专业。 当时她劝说柳玉报文学方面的专业，是因为柳玉喜欢文学，但是她家里人想让她学偏理科性的学科，所以她就极力劝说柳玉选历史。 只是没想到的是，柳玉居然最后真的选了历史。 见王杏不说话，柳玉拉过她的手，笑道：“你学的什么专业？” 王杏道：“工商管理。” 柳玉道：“那你可以教数学，我们正好还缺个数学老师。” 王杏没回答这个问题，她不动声色地松开柳玉抓她的手，道：“王家村以什么为生，我见这里处处都是山，无法种植粮食一类的。” 说出这个问题之后王杏也有点尴尬，她姓王，是王家村的人，现在却要问一个外来的人。 柳玉神色自若地回道：“这里小山比较多，临南边是丘陵，我刚来的时候，以为大家是靠着家里有劳动能力的人打工赚来的钱过活，但是因为交通不便，运输困难，所以并不能够起到很好的效果，大家大部分还是靠着自己种植野菜野果为生。” 王杏皱眉，这里的路她自己亲身体验过，想要买些什么，估计给人家钱都没人愿意来，除非钱多，但很明显，这里的人没有钱。 王杏很想问，柳玉是怎么撑下来的，但是她看着柳玉认真备课的样子，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大概是凭着热爱吧。 她看了一圈屋里，没找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问道：“柳玉，我坐哪？” “哦，”柳玉猛然反应过来，回道：“我带你去村长屋，我们去那聊聊后天的教学。” 王杏道：“别动。” 柳玉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疑惑道：“怎么了？” 王杏轻咳了一声，垂下眸子，示意道：“你换身衣服再去。” “没事，反正大家都是女的，”柳玉站了起来，笑意盈盈道：“走吧。” 王杏莫名有点生气：“那你也不能不穿内衣啊？” 柳玉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但神色依旧充满不解，道：“我们都是熟人，没事。而且我也不方便，我胳膊大学受过伤，扣那个内衣扣不怎么灵活，所以就没想着穿。” 王杏看向柳玉：“那你平常怎么穿的？” “平常就直接扣好套啊。” 王杏：“……” 柳玉见王杏有点不开心，便讨好地笑道：“那不然你帮我？” 听到这句，王杏说了个好。 见王杏这么爽快，柳玉转身走到床边直接脱去了睡衣，白皙光洁的背露了出来，柳玉穿上内衣后回头看王杏：“过来啊。” 王杏咽了下口水，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走向柳玉帮她把内衣扣扣上，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仍然无可避免地碰到了柳玉，在指尖碰到柳玉肌肤的刹那，王杏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玉回头看她，见王杏脸红的厉害，试探问道：“你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没有！”王杏连忙否认，她转过身子，道：“快把衣服换上，换好后去找村长，我也去换衣服。” 柳玉轻笑一声，淡淡道：“哦。” *** 待二人到达林端屋时，发现门开着，但是里面没有一个人。 王杏正想问问，柳玉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急道：“一定是出事了，林端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门，我们去问问。” 王杏点点头，被柳玉拉着跑。 王家村的户与户之间并不连着，每一户人家都要隔个几米才能看到下一家。 柳玉找了一家茅草屋，她并没有拍门，而是向里面喊道：“王奶奶，你知道村长去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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