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惮在哪里倒下,就打算在哪里睡一觉,眼睛都闭上了,忽然感觉到有人拽她。 睁开眼,肖谨言竟然从车上下来了,架起她的胳膊,把她往车上拽。 “滚!”林惮用力挥开她的手,“我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 林惮脑袋歪一边儿,脸上飞快肿起几杠红印,在她喝醉酒沱红色的脸颊上显得特别突兀。 被肖谨言这一巴掌扇懵了,林惮捂着脑门缓了好一会儿,晕乎乎的感觉才稍微消退。 随后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肖谨言。 “有病治病,别跟我这儿发疯!”肖谨言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然后揪起林惮的衣领子,“林惮,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跟公司解约了,依然是我养的一条狗,死哪儿都得由我决定!” “丢人现眼,滚回车上去!” 林惮喝醉酒脑子很懵,被肖谨言一通骂,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她终于搞清楚逻辑关系,她竟然已经往回走,开门一股浓郁的味道灌进来,她胃里一阵翻滚,转头吐在路边儿。 吐完,肖谨言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搡进副驾位,安全带一拉,咔哒扣紧。 下一秒,车门嘭一声关上。 肖谨言绕过车前坐进驾驶室,正要点火,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正是刚才支票上那三个字。 没避着林惮,肖谨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老婆,我听方管家说你开车出去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待会儿……” “秦柏安。”肖谨言打断对面的人说话,冷静地吐出几个字,“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们离婚。” 对面说话声戛然而止。 肖谨言没等他后续再说什么,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林惮脑袋抵在窗玻璃上,车子越晃她脑袋越难受。 肖谨言挂断电话后,她侧了侧眼:“你答应他什么条件?” “交还QH股权与决策权,净身出户。” 林惮瞳孔一缩。 忽然感觉脑袋特别晕。 肖谨言中途没有再停车,径直将车驶进一个高档小区。 停好车后,下车拉开副驾车门,以命令的口吻呵斥林惮:“下来!” 林惮晕乎乎地跟着下车,肖谨言扯住她的胳膊,见她要倒,黑着脸扶她一把。 走进电梯间,林惮歪着身体靠在梯厢壁上,神态疲惫,呼吸也乱七八糟。 上楼,肖谨言按开指纹锁,拽着林惮走进玄关。 林惮步子一踉跄,险些摔倒,直接就在玄关处两级台阶上坐下来。 肖谨言关好门,从容不迫地换鞋。 换好鞋,她没搭理林惮,径直从林惮身边过去,走进厨房。 林惮抬眼四处看,这套房子她没来过,以前和肖谨言私下见面都在酒店。 她靠在鞋柜上,感觉屋里味道闷。 可能屋子刚装修好,没晾太长时间,不知道是酒精还是甲醛,总之她感觉自己要中毒了。 几分钟后,肖谨言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清水。 她把水杯放餐桌上,又去电视柜找了一盒解酒药出来,一同扔桌上,招呼林惮:“过来吃药!” 林惮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桌边,掰下一粒解酒药就水服下。 “去洗澡。”肖谨言又说,“洗干净点儿,敢把床弄脏蹭上味儿你就死定了!” 说完她又回到玄关,拿上包换鞋准备出门。 林惮撑着桌子,问她:“你去哪儿?” “去洗车。”肖谨言头也不回,推门往外走。 一只脚迈出去后,她在门边顿了顿,又说,“你先去睡一会儿,我大概四五点回。” 话音未落,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林惮站在餐桌旁,埋低头,感觉脑袋要炸了。 她用拳头敲了敲脑门,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完,转身走进客厅,打算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走近沙发,发现沙发上有个小熊抱枕,挺可爱的,沙发巾也很干净。 她在沙发边站了几秒钟,转头去了洗手间。 · 唐晓星开车到家楼下,把车停进车库,准备叫俞菟下车时,发现俞菟又一次睡着了。 她解开俞菟身上的安全带,从驾驶位下车,绕到车子另一边,将俞菟从车里抱出来。 俞菟被闹醒了,但她已经习惯被唐晓星抱来抱去,因而下车后,她搂住唐晓星脖子,靠在唐晓星怀里,脑袋枕着唐晓星的肩膀,继续睡。 唐晓星将俞菟抱上楼,到门前将俞菟放下来,一只手搂着,另一只手找出钥匙,开门进屋。 俞菟喝了酒,身子软软的,脸颊红润,走路偏偏倒倒的。 唐晓星把她抱进屋,没在玄关停留,直接将俞菟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这才替俞菟脱掉鞋袜。 见俞菟靠沙发上,眼皮一耷一耷,准备睡了,她捏了捏俞菟脚掌,问:“难受了吧?怎么今天突然要喝酒?” 俞菟摇摇头,困得很,不想跟唐晓星说话。 她才不会让唐晓星知道,她是因为不想跟着唐晓星锻炼。 都醉成这样了,唐晓星总不至于还让她去运动健身。 唐晓星没听到声,俞菟歪着头已经困得不行了。 她无奈起身,又将俞菟捞起来:“老婆,别在这里睡,沙发上睡醒了容易腰疼。” 俞菟缺乏锻炼,腰背本来就容易痛,沙发太软了,睡着对身体不好。 她把俞菟抱进洗手间,给俞菟洗了个澡。 这件事她已经驾轻就熟,洗完澡又细致温柔地帮俞菟擦干净,这才将俞菟送回卧室,让她躺进被窝里面,好好睡。 唐晓星看了眼时间,准备去厨房烧个醒酒汤,刚要站起来,手腕被俞菟拽住。 “怎么了?”唐晓星问。 俞菟哼哼:“头疼。” 唐晓星又好气又心疼,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上次她喝醉俞菟会那么生气了。 设身处地想一想,她当时喝醉了,肯定没有俞菟那么乖。 俞菟身板儿小小的,也没什么力气,照顾她得多费劲儿啊。 唐晓星坐在床边,替俞菟按揉太阳穴,揉了大概十分钟,俞菟睡着了。 她俯身亲亲俞菟的唇,闻到俞菟呼吸间淡淡的酒味。 俞菟这一觉睡到下午六七点,中途唐晓星给她喂了一碗醒酒汤,七点半,唐晓星把她叫起来吃了晚饭,饭后她便以头痛头昏为由躺回去继续睡觉。 当然睡不着,她酒差不多已经醒了,但不想运动,所以脑袋埋在被窝里面玩手机。 唐晓星在外面忙活,把家里卫生打扫了,又洗了衣服晾起来。 忙完就九点多了,唐晓星去洗了澡,回到卧室。 俞菟听见房门动静就把手机塞枕头下面,唐晓星进屋后,就看到她闭眼侧躺在床上,还在睡。 “也太能睡了。”唐晓星走到床边伸手拨了拨俞菟的鼻尖,“小懒兔,好点没有啊?头还痛不痛?” 俞菟被唐晓星“闹醒”,皱了皱鼻子,故意不看唐晓星,把脸埋进枕头里,摇了摇头,闷声说:“不痛了。” 唐晓星没发觉异样,闻言放了心,不痛了就好。 她揉揉俞菟的脑袋瓜,把俞菟长发揉散,语气中带着点遗憾:“今天没锻炼,只能改到明天了。” 俞菟心里敲响警铃,唐晓星还真惦记着这个事啊? 她偷偷瞄唐晓星一眼,然后说:“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工作室。” “有工作?”唐晓星问,“要忙到很晚吗?” 俞菟点头:“可能七八点才能结束。” 唐晓星闻言拧起眉:“你这个工作也挺忙的啊,我看你经常加班。” “一点点。”俞菟说。 唐晓星吐一口气,有点担心:“经常久坐肯定腰痛啊,你工作的时候是不是都不起来活动?” 俞菟抓起被沿,把脸挡去一小半,然后才回答:“接水上厕所和下楼吃饭的时候会起来走走。” 唐晓星:“……” 真是个小懒兔,一点也没冤枉她。 她说:“明天我送你去,顺便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俞菟是自由职业,工作室应该也是独立的,唐晓星打算去俞菟工作的地方看看环境。 如果空间太小,就给俞菟换个大点儿的地方,然后装几样小型的有氧健身器材,像什么跑步机啊,椭圆机之类的,工作间隙也能起来动一动。 俞菟听出唐晓星言下之意,眼睛眨了眨,内心十分惶恐。 但她又没理由拒绝唐晓星去那边,上次和唐晓星视频聊天,她还主动邀请过唐晓星。 俞菟气闷,不想搭理唐晓星了,揪起被子盖住脑袋:“睡觉。” 唐晓星哦一声,丝毫没觉察俞菟不高兴,掀开被子躺进被窝,翻身将俞菟搂怀里,两眼一闭,没一会儿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俞菟回家后连着睡了四五个小时,这会儿一点也不困。 听见唐晓星呼吸声渐渐平稳,她抓起唐晓星的胳膊,作势想要啃一口。 但到底没用力,牙印子都没留下,又伸舌尖儿在刚才轻轻啃咬的地方舔一舔。 舔得唐晓星胳膊发痒,把手抽回去,平躺着继续睡。 俞菟发现,拖延战术治标不治本,还得想办法彻底制住唐晓星才行。 或许酒意没完全消,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没一会儿,她又昏昏欲睡。 由于睡前心里揣着事,俞菟睡着后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被唐晓星关在一只兔笼里。 唐晓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架小兔子跑步机,把跑步机也放进兔笼,说要监督她跑。 不跑完一百圈不能下来,她不干,想躲,被唐晓星抓住,无情地放上跑步机。 她只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没想到唐晓星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哈士奇,也跳上跑步机,四条腿迈得飞快,履带光速移动,两边又变成高高的悬崖,她不跑就会被扔出去。 半夜两三点,俞菟被噩梦惊醒,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觉,梦里的场景并未变成现实,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一翻身,抱住唐晓星的脑袋,凑过去狠狠咬了一口唐晓星的鼻子。 咬完她迅速退开,闭眼装睡。 “嘶……”唐晓星吃痛,醒过来,睡眼朦胧,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嚎,“好痛,我鼻子怎么突然这么痛?感觉鼻子要烂掉了。” 俞菟假装被唐晓星吵醒的样子,伸手推了推唐晓星的脸:“别闹。” 唐晓星消声,但还是捂着鼻子哼哼:“真的好痛。” 眼泪花都给她疼出来了。 俞菟听见她嗓音里带了哭腔,心虚又心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懊悔。 于是她面朝唐晓星,把唐晓星手拿开,拇指按唐晓星鼻翼两边,帮她揉一揉:“好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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