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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发被吹得乱糟糟，连说话都有些听不清，阿槐把车窗滑了上来，听到墨苋有些沮丧的声音，“我觉得她没有那么糟糕。” 她指甲抠着饭盒盖子，吸了吸鼻子，“她威胁我，她或许作恶多端，但也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如果蹭几次热度算是伤害的话。 “我也没说非她不可，只是想要更近一步地了解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她，这个念头，从她和我离婚后就开始有了。” 墨苋抬起脸，巴掌大的脸是脆弱和憔悴，“我分不清是习惯还是喜欢，头脑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告诉我，靠近她吧，依赖一下也没关系，哪怕喜欢也没关系。” 她深呼吸一口气，“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嘲讽，挖苦我，她说你怎么这样可耻，你怎么这样犯贱，难道她对你做过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她闭着眼，艰难地喘息，“我想通过工作来消耗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我一离开工作，我睡不着，脑子不由自主会想她，就想见一见她，就想靠近她，我……” 她侧过头，眼底氤氲着雾气，“阿槐，我是不是病了？” 阿槐草了声，抓着自己鸡窝头要疯了，“苏团团该不会是给你下蛊了吧？” 她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刚好巡演结束了，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新专辑筹备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带你去找找巫医，看看滇南那地方行不行，不行就去道馆驱邪，再不行就去高原找喇嘛来看看……” 墨苋：“……” 阿槐扭头看她，关切又认真，“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和苏团团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是你们接触的时候，她有没有喂你吃过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是故意在你身上拍什么粉粉？” 阿槐挠了挠头，“你们一起录了节目，客串节目还搭了戏，你说这个症状是离婚后就有的——” 她猛拍大腿，回过神，“难怪那天她不乐意我进屋，该不会是在屋子里摆阵了吧！你在那屋子里待着，就没感觉被控制？你就没觉得哪儿不对？” 墨苋：“……” 阿槐讪笑，“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修身养性，好好调养调养，等会儿我给你叫个按摩上门。” 墨苋懒得理她。 墨苋看着街景，在车子重新发动前道，“你去查查，苏团团威胁我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她下毒药的，到底是不是苏团团？ 她当时，参加晚宴喝了一杯酒，晕晕乎乎被人送到酒店房间休息，等醒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苏团团。 苏团团拿着照片威胁，让她必须和她结婚。 如果不结婚，那些照片便公之于众。 墨苋知道自己坏了事，但她对那一晚的记忆甚少，看到苏团团身上皮肤的淤青，她找来经纪人，答应了苏团团的要求。 但结婚是有条件的。 她当时说，“和我结婚，别妄想我会喜欢你，苏团团，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个时候苏团团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郑重其事拿起那份合同，在上面亲了口，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说，“苋神，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她那张得意到不行的脸，让墨苋从心里升起厌恶。 她讨厌这个女人！ 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 大抵是苏团团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结婚后，没再提起那些照片和那一晚的事情。 但没房子住，她找墨苋要。 没有资源接，她找墨苋给。 被“光线”一通臭骂，她找墨苋哭唧唧，墨苋烦了，从那以后让公司不再管苏团团蹭热度。 就是这么个女人。 她以前是巴不得要离婚的。 可真离婚了，她又想回头看看。 也不怪阿槐反应那么激烈。 墨苋想，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赶紧跑。 可她就想停下来看一看。 看看改变后的苏团团，到底会不一样到什么地步…… …… 《演艺之路》开播，苏团团从公司的车上下来时，弹幕刷个不停。 ：“苏团团也来了？天啊，她那辣眼睛的演技是来搞笑的吗？” ：“今天海选菜鸟云集啊。” 因为海选，苏团团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连裙子都没穿，取下墨镜时，她对着镜头点头，然后昂首进了大厅。 或许是因为这气场太强，刚才那惊鸿一瞥，让弹幕又一次活跃了起来。 ：“姐姐好飒！我是姐姐颜粉！小狐狸好威风啊！” ：“以后演员都按这个标准找吧！团团颜值绝绝子！” 光线：“别了吧，看到她就烦，本来挺开心看个节目，拜拜了各位！” ：“节目组请了这么没品的人来，也不知道图什么，图自家节目名声太好了？” 冷嘲热讽一堆，苏团团也进了等候厅。 每个前来的演员都会在后面接受采访，三十个演员，苏团团是第二十七个进行表演，顺序太晚，而且选择性会很少。 更关键的，这次的抽题只有两分钟的准备时间，只要进了表演大厅，两分钟倒计时开始，不管演员有没有准备好，都必须进行表演。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会将这档节目称之为《演员钢炉》的原因。 在公开透明的环境下，想要作弊是很艰难的，网友实时监督，最能考验一个人的演技，也最能锻炼一个人。 主持人在采访间笑着问苏团团，“这一次是怎么想到要来参加这个节目呢？是因为演技太差吗？” 苏团团坐得倒是笔直，但那双眼却有些慵懒，听到主持人的话，她眉梢一挑，像听到一个笑话，但她没否认，“或许吧，过来玩玩。” ：“这位姐太傲气了吧，演技渣成那种地步来这儿也不知道好好学习？” ：“求她谦卑做人，天天只知道蹭热度算什么演员。” 主持人倒也没想到苏团团这么随性，又问道，“这一次比赛规则升级，导师们更加严格，你会有压力吗？你的表演顺序，是倒数第四个，你觉得，节目组是按照演技好坏顺序来排列的吗？” 苏团团眸子微眯，淡道，“倒数第四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她琢磨了下，“至少说明我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这位姐脸皮是真厚……” ：“哈哈哈哈，倒数第一的我有借口来安慰爹妈了！” 弹幕刷得飞起，主持人很喜欢苏团团这有梗的样子，比起大多数选手中规中矩的回答，她就要与众不同得多。 离开采访间，苏团团去等待，她没主动跟其他演员交流，坐在那看着其他先进去的演员。 前面已经演三个人了。 前三个还好，四个评委都给了通关的牌子，第四个抽到的题目是失恋的女孩崩溃瞬间，苏团团看着那位演员五官都开始乱飞，嘴巴张大眼睛抽搐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然后那位演员指着胸口喊道：“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来还！！！” 苏团团倒吸一口冷气。 完美复刻了原主那糟糕透顶的演技。 她脚趾忍不住蜷起来，快把鞋底抠烂了。 就这样，还是有两个导师给了通过。 这也行？ 苏团团看到这阵仗琢磨，特么的，玩呢？ 刚才的表演网友也吐槽嘲讽。 ：“这不是苏团团出圈桥段吗？一时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欢苏团团还是憎恶苏团团。” ：“苏团团看了想打人，牙都咬碎了哈哈哈” ---- 作者有话要说： 到周四更一万五，这是第三更！九千字啦！
第16章 每个人表演时长有限，不可能无限拖延时间，苏团团看了几个就觉得索然无味。 果然是一群需要提升的菜鸡。 她终于明白这档节目为什么网络热度那么高了。 知道的说它是演员提升节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欢乐喜剧人。 她坐在外边的长椅上，听到旁边一个女生嘟嘟囔囔，“保佑保佑，保佑我一定通过，保佑我不会落到最后一名，阿弥陀佛众神护我，阿门。” 苏团团：“……” 她投去一个眼神，弹幕已经笑疯了。 ：“江芝芝那演技也确实是垃圾哈哈哈，竟然在这拜神” ：“苏团团快跟着一起拜拜吧，没什么本事求神也是不错的出路啊！” 那位叫江芝芝的女omega意识到有人注意，她缓缓睁开眼，对上苏团团冷寂如水的视线，她有些惊讶，却又很是欢喜，“团团？你是苏团团对吧！你前段时间去参加综艺，我可喜欢你了！你以前演的作品，我也都看过！” 江芝芝昂首挺胸，要模仿苏团团雨中咆哮的“封神”片段，苏团团一把摁住她的肩，“冷静点。” 江芝芝脸蛋红红，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有点太激动了，其实以前我们在一个剧组的，那个时候你演女五号，我是一个群演，当时我就想，如果我演技能够变好一些，能够演一个女五号我都开心了。” 她低垂着眉眼，语气说不出的卑微，“可是我演技太差了，我努力了很久，都没有一点提升，我知道我天资不够，后天怎么努力，也只能拿到两句台词……” 她抬起头，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多了，“我是不是还挺矫情的？没有实力，就不该来演戏，好多人都劝过我，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天才。” 她眼睛有点湿润，“我都很努力了，但是努力根本没有一点用，我不知道等会，我会不会垫底，如果会，那我下一次就被淘汰了。” 她委屈抹眼泪，又害臊又觉得很丢人，“我不想这样卖惨，可是我忍不住，我好紧张，我一紧张话就多，呜呜呜……” 前面已经表演十几个人了。 弹幕上一片沉默。 不知道是被江芝芝感染，还是对她说的话有所触动。 苏团团脑袋靠着墙壁，看着她哭，从兜里掏出一张湿巾纸，青柠味的，非常好闻。 “哭也没用啊。” 苏团团把湿巾纸递给她，“其实你想开一点，把今天当成是你人生最后一场表演，你没有NG的机会，你只能把你的热爱全身心投入其中，注入人物，那你就再也不会紧张了。” 江芝芝擦了眼泪，双眸迷蒙看着她。 江芝芝不能算漂亮，但长相清秀小家碧玉，这要是在现实世界，只要是傍上大佬，就能资源无忧，躺赢享受。 苏团团想到她的现实世界。 她也是一路摸爬滚打到了影后的位置。 别人可以勾勾手指，当小情人，拿到她可望不可即的资源。 她不行。 她是有傲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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