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子自认是个装傻充愣的高手,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宁贤弟有什么安排吗?”简沫子的笑脸已经有一丝丝裂缝了。 “跟在我后面,伺候我。”宁臻此时就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本雀。 “凭什么?”简沫子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直接炸毛了。 “就凭你上次没有按照你答应的好好伺候我。”宁臻可是没有忘记五星差评。 “有权不用,过期自动作废。”简沫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我去找苏兄,说你欺负我。”宁臻是吃准了简沫子怕苏柔安。可怜的宁臻并不知道,她口中的怕,和简沫子所谓的怕,并不是同一个意思。 两个装傻充愣的高手,此时都露出了真面目,碰在一起就炸毛。 简沫子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这头顶的大太阳,实在是不想宁臻去打扰苏柔安,也不想看苏柔安在宁臻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 看着简沐子软下来的态度,宁臻就知道自己找准了简沫子的软肋。 “我们去射箭、骑马。”宁臻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好主意。 听了宁臻的提议,简沐子脸色白了白,这两项,她可都不擅长啊。 看着简沐子白了又白的脸色,宁臻是掩不住的得意。 宁臻擅长的可不仅仅是琴棋书画礼仪,射箭、骑马也是样样精通。 “莫非简兄,是怕了吗?”宁臻坏笑着,看着简沫子。如果简沐子直接认输,宁臻也是可以接受的。 怕是不可能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怕的,简沫子硬着头皮跟在宁臻后面。 宁臻熟门熟路地带着简沫子到了一处马场,简沫子没想到在这寸土寸金的宁城,竟然有这么大的马场。 马场颇具规模,环境优美,虽然是夏日,但是周围的绿荫,给这夏日增添了几分清凉。 马场的下人,倒是比那衙门里的人,看着更训练有素,眼不乱看,口不多言,对宁臻是恭恭敬敬,连带着对简沫子的态度也十分恭敬。 简沫子一贯是马车出行,很少骑马,对骑马并不熟练,更不要说骑射了。 下人带着宁臻和简沫子去换上骑马的服饰,等两人衣服换好,马场的下人已经牵来两匹马,一匹是枣红色的,另外一匹是白色的。 宁臻抱着那头枣红色的小马,亲昵地摸着马头。看样子,宁臻常来这个马场。 即使简沫子是一个外行,看着这两匹马的体态、色泽、骨架也知道这两匹马的品质是极好的。 “这是闪电,我的闪电,闪电可厉害了。”宁臻给闪电顺着毛,闪电可是外藩进贡来的汗血宝马,当然厉害了。 “那是追风,追风很乖的,适合你。” “你先摸摸它,让它熟悉你的气味。”宁臻一边说着,一边给简沫子做着示范。此时的宁臻少了平时的骄纵,多了几分认真。 简沫子学着宁臻的动作,轻轻的抚摸着追风,追风顽皮的对着简沫子喷气,这热气,熏得简沐子睁不开眼。 简沫子还注意到宁臻背着箭袋,看样子是准备一边骑马,一边射箭,这倒是让简沫子对宁臻是刮目相看。 宁臻一身白衣,骑着枣红色的大马,帅气的跨上马背,策马奔腾而去。 简沫子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背,紧张的拉着缰绳,让追风慢慢的走动着。 追风确实乖巧,步伐沉稳,带着简沫子悠闲地逛着,不时停下,吃着草。 等宁臻回来,简沫子已经适应了追风,两人已经能并肩骑行。 闪电带着宁臻在前面飞奔着,简沫子和追风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追赶着。 看着前面策马扬鞭的宁臻,简沫子明白了一个词语:鲜衣怒马少年郎,莫过于此。 而看着简沫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宁臻的嘲笑声把树上休息的小鸟都惊着了。 简沫子也知道自己的技术,无意和宁臻比试。 宁臻也享受着一个人策马奔腾的快感,不是抽箭去射草丛中的野兔。而简沫子只是老老实实的骑在马背上,看着宁臻享受着打猎的成果。 简沫子早早的来到终点,牵着追风,等待着宁臻。 闪电带着宁臻往终点赶,突然闪电发出撕鸣声,带着宁臻乱窜,眼看着闪电失控,宁臻要摔倒,就连刚才还很自信的宁臻也吓坏了,一时间忘了如何应对。 简沫子看情形不多,赶紧往前跑,指挥着宁臻跳下来。 “抓紧缰绳。” “从旁边往下跳。” “我接住你。” 此时已经吓傻的宁臻,只能按照简沫子说的去做。 看宁臻准备往下跳,简沫子赶紧上前,从侧面接住了宁臻,第一时间用手护住宁臻的头部,把宁臻护在了怀里,防止宁臻被受了惊吓的闪电踩到。 此时下人已经赶来,控制住了受惊的闪电。 下人一番查看,原来草地里有蛇把闪电惊着了,下人已经把闪电安抚好了。 “别怕,别怕,没事了。”简沫子拍着宁臻的背,小心地安抚着宁臻。 此时的简沫子和宁臻都很狼狈,衣衫不整不说,身上都是滚的泥和草屑。 眼看着宁臻没有受伤,所有人才放心了,如果宁臻有任何闪失,他们这些人的小命都要交待在这了,所有下人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简沫子。 此时平静下来的宁臻才发现地上有鲜血,可是自己身上并没有伤口,细细查看下,才发现是简沫子受伤了。 “你的手流血了。”原来是宁臻背上的箭袋,勾到了简沫子的手背,手背擦伤流血了。 “这点小伤没事,只要你没事就行了。”简沫子看到手背上的伤口,并不在意,只是简沫子未注意到宁臻低垂的眼眸里闪过异样的情愫。 下人拿来止血的纱布,宁臻接过纱布,笨拙地帮简沫子清理伤口。 “要不还是我来吧。”简沫子实在是不忍直视宁臻那笨拙的样子。 宁臻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傻子,气得直哼哼,可是看看自己帮简沫子包扎的跟粽子一样的手背,也就放弃了继续帮简沫子包扎的打算。 简沫子接过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伤口,想着宁臻今天也受惊了,就让宁臻早点回去歇息。 宁臻惦记着回去帮简沫子要祛疤的药膏,也未跟简沫子客气,两人各自分别回家。 只是简沫子没想到,第二天下学的时候,宁臻已经等在了东林学院门口。 简沫子还没有从昨天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怕宁臻今天又要找自己麻烦,吓得赶紧往学院里钻。 可惜,为时已晚,宁臻已经看到简沫子。 “简兄,为何见我就躲?”宁臻不解,为什么简沫子看到自己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 “宁贤弟多虑了,我是想起有本书忘带了,明天老夫子还要抽查背书呢。”简沫子赶紧解释道,至于宁臻信不信,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这是祛疤的药膏。”宁臻手心向上,递上自己跟娘亲苦苦求来的药膏。 “这个药膏效果很好的,每天涂抹三次,不会留下疤痕的。”宁臻小声地解释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我是一男子,就是留下疤痕也没事。”简沫子是真没觉得,手背上留下点疤痕算什么。 “你这是因为我而伤,我可不希望你留下疤痕。往后,你看到这疤痕,就会记恨着我。”宁臻也是嘴硬,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说出的话,偏偏气人。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当时不管是谁,我都会那样去做的。”简沫子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管是谁,自己都会去救的。 “我昨天涂抹过药膏了,是我心上人送的。”简沫子可是明白在这古代,不能随随便便接受姑娘送的东西,虽然此时的宁臻是男扮女装。 简沫子昨晚确实是涂抹过药膏了,那还是在简家别院的时候,姐姐送过来的药膏,简沫子可是十分爱惜的,都不舍得涂抹。 只是简沫子毕竟是女孩子,终究是爱美,不想让姐姐看到自己手背上留下的疤痕。 当时姐姐为了感激自己特意送来的药膏,自己今天说是心上人送来的,也没什么毛病。 简沫子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心上人的时候,宁臻的脸色变了变,拿着药膏的手,指节泛白。 见简沫子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宁臻也不再强求。 而此时的苏柔安,却是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宫中。 今日皇后娘娘忽然传话召见苏柔安。 因着苏大将军,一直驻守边关,皇上、皇后娘娘对将军府一直关照有加,时不时的,皇后也会召见苏柔安,平日里都是节日前后,从未像今日这般,突然召唤。 “参见皇后娘娘。”眼见苏柔安要跪拜,皇后娘娘虚虚已经扶住了苏柔安。 “今日本宫召你前来,是跟小七有关。”皇后娘娘知道苏柔安是聪明人,也不兜圈子。 皇后娘娘口中的小七,正是宁臻,皇后娘娘育有三子一女,宁臻是皇后娘娘唯一嫡出的公主,也是最受皇帝、皇后宠爱的七公主。 “这几日,小七一直往宫外跑。” “宫中各种礼节、束缚多。” “本宫也知道小七正是贪玩贪鲜的年纪。” “本宫就这么一个女儿。” “小七也是拿你当亲姐姐的。” “只是事关小七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还望你这当姐姐的多给小七把把关。”皇后的一番话,很是客气。 皇后娘娘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宠的,皇后娘娘一直在给七公主物色驸马,能力强的不愿意做驸马。七公主身份本就尊贵无比,也无需夫家的背景给七公主增添光彩。 在皇后娘娘心中,驸马只要能真心待七公主,没有其他野心,七公主过的幸福,皇后娘娘就满足了,自然驸马也少不得荣华富贵。 这世间,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最近七公主一直往宫外跑,皇后娘娘自然是担心的。 “小七一直敬重你这个姐姐。” “昨天小七回来,跟我要了祛疤的药膏” “那可是西域进贡来的,只此一份。” “也不知道是要送给谁。” 苏柔安只是安静的听着,不敢多言。 “七公主一直被皇后娘娘教导的很好,也是个极有分寸的。” “皇后娘娘无需担心。”苏柔安恭维着,知道皇后娘娘并不需要她的建议。 七公主真是贪玩的年纪,又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皇后娘娘可是要亲手把关的。 “小姐,七公主最近出宫,都是找简大少爷一起游玩。” “昨天,昨天,公主跌下马,也是简大公子护着,七公主才没有受伤。” “倒是简大公子的手背受伤了。” “今天七公主给简大公子送药膏,简大公子拒绝了。”春樱老老实实的禀告着,只是如实说出事情,未敢添加任何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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