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左右,温景被叫起来吃夜宵,累了一天的她这会儿腰酸背痛,满脑袋都是睡觉,自然不愿意起来。叫她起来的场务见她不理自己脸瞬间垮了下来,她大声倒数了五个数,看温景还没有反应,于是把夜宵放到温景床头的凳子上,踢了钢丝床一脚后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间。 累极的温景没察觉异样很快又睡熟了,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侧身睡着的温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她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但还没睁眼就听到一声炸响,随即温景的眼睛传来剧痛。 饶是温景再困,也知道出事了,她捂住流出温热液体的左眼,忍着疼坐了起来。 房间里很黑,她身边没有手机又不确定自己怎么了,于是赤脚下床找鞋子,谁知脚刚碰到地面就感觉到钻心的疼,她瞬间清醒,然后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此时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间,基地的隔音又好,她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 温景明白现在的自己需要自救,因而硬着头皮摸黑打开了灯。 开了灯以后她看到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和食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小样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没听明白对方的话,等让那头重复了一遍才知道温景进医院了。 赶往医院的路上小样了解到前因后果那叫一个气啊,她质问同行的副导演:“当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可以配合剧组的安排,但半夜送夜宵这事儿得由我亲自来,可你们非说我是剧组外面的人员不让我送,现在好了,因为你们的疏忽温景进医院了!我现在就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温景真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小样气势十足,副导演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点头,到了医院以后,两个人急吼吼地冲进了急诊科。 ---- 下章在周二
第43章 温景的左眼眼皮被砸在地上玻璃杯碎片划出一道口子,口子的长度接近太阳穴,宽度也有2毫米多。 小样赶到急诊室外时温景正在缝针,见她捏着拳头直哆嗦但一声没吭,小样心里又气又急,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于是剜了副导演一行人一眼以后掏出手机给公司打电话。 桑菱歌是第二天早上才从苏简那里得知的这件事,当下便订了飞机票赶往温景所在的城市。 上飞机前她给小样发信息问医院的位置,落地后收到小样一连串的回复。 小样告诉她昨夜送餐的场务和剧组的副导演是亲戚,他怕温景团队会追究自己的责任,托人联系了公司里的一个高层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总导演听说他不想着道歉倒想着走后门,拽着他来医院认错,走前看病房的设施不太好,又叮嘱副导演给温景换了个单间养病。 说完这些以后小样把医院的地址和病房的房号告诉给了桑菱歌,让她到了地方以后在护士站登个记直接进来就行了。 桑菱歌回了一句知道了便风风火火去了医院,进了电梯以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买探病用的鲜花和水果,她拧眉盯着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思考了几秒,最终决定看完温景再说。 桑菱歌进门时里面只有温景一个人,她看温景闭着眼以为她在睡觉,谁知刚往前走了一步温景突然睁开了眼。 温景受伤的左眼包了纱布,右眼因为刚醒的缘故看不真切,她眯着眼觉得站在门口的是小样,叫了一声妈以后觉察出不对,然后瞅了半天才隐约认出进来的人是谁。 温景觉得自己看错了,低头揉揉眼又看向门口,等确定那人真是桑菱歌后,她赶忙用被子蒙住了脸。 桑菱歌已经瞧见她的鸡窝似的发型了,自然明白她这个举动是因为害羞,她勾了勾唇角走过去拍拍被子,见温景没有动静,问:“你不想见我?” 瞧被窝里还是没有动静,桑菱歌扬起眉毛:“既然这么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 说罢边抬腿往门口走,边道:“我真的走了。” “等一下!” 桑菱歌回过头:“怎么?” 温景:“那啥,我没不想见你。” 桑菱歌不吭声了,只静静地盯着她。 发觉她是在看自己的脸,温景讪讪一笑:“你可以当我是割了个双眼皮。” 桑菱歌:“可你原本就是双眼皮。” “那……三眼皮?” “三你个头,”桑菱歌没好气地道,“疼不疼?” “刚开始比较疼,现在没什么感觉了,”温景对她招招手,“你站的太远了,坐过来点呗。” 桑菱歌依言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然后直勾勾地望着温景的脸。 温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挠挠自己的腮帮子,咧着嘴问:“你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几天不见想我了?” “嗯。” 温景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嗯,”桑菱歌道,“我想你了。” 温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东张西望了半天,吞吞吐吐地道:“你别说这种话逗我,我会……” “我认真的,”桑菱歌一脸坦然,“我真想你了。” 被三次暴击的温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想找点东西挡住自己的脸,但还没有所行动就被桑菱歌捧住了脸。 温景这下一动都不敢动了,她愣愣和桑菱歌对视了一分钟左右,见她还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问道:“怎么了?” 桑菱歌没有应答,她用手挡住了她的右眼,接着细细打量起温景的伤口。 看不见的温景不知道桑菱歌要做什么,她扭了扭屁股想挣脱,被桑菱歌轻拍了一下后立刻安静了。 “伤好了以后对视力有没有影响?” “医生说应该没有。” 桑菱歌视线下移:“脚又怎么了?” “踩到玻璃茬子了,”温景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我决定了,以后睡觉一定要穿粗毛线袜!” 桑菱歌:“粗毛线袜是什么?” “小样给我织的,”温景道,“冬天穿着睡觉特暖和,就是脚会痒。” 桑菱歌沉默了一会儿,问:“毛线袜还是容易被玻璃划伤,你穿鞋子睡觉不是更好?” “鞋子会臭脚啊,”温景反驳道,“而且翻身不方便。” 桑菱歌沉默了,半晌后问:“你知道我认识你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你进了几次医院吗?两次。” “我有这么敬业呐,”温景说完嘻嘻一笑,“你说我现在让小样发个通稿宣传一下怎么样?” 桑菱歌闻言掐了她腮帮子一把:“行啊,你就让她发呗,正好我也挺喜欢闻医院的消毒水味的,以后你经常上热搜,我就经常来医院看你,一举两得。” 温景听出她在说反话,于是笑着拿开她的手想再说点什么逗逗趣,谁知恢复视觉以后抬起眼,发现桑菱歌还在盯着自己看。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小说、剧本和现实中用于描绘眼神时的手法各不一样。小说里经常会用很多形容词体现各种人物的情绪变化;剧本没有小说那么复杂,编剧一般都会直截了当的把角色的心理变化写出来,方便演员读透剧本;现实要更为简单些,对方的喜恶基本能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所以在此刻,温景觉得桑菱歌看自己的眼神里是带着点不同的,只是温景无法确定这点不同是不是全与自己有关。 就在她想这个问题想得入神的时候,忽地发现桑菱歌正慢慢朝自己贴过来。 霎时间慌乱席卷了温景的全身,她脑袋里变得一片空白,最后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大约过了四五秒,温景感觉到一股热气拍在自己脸上,她迟疑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撅起嘴巴。 一个湿热气息的东西落在了温景的嘴角,以为是亲吻的温景大叫一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起了滚,拿着热毛巾的小样一脸莫名其妙地问桑菱歌:“她干嘛呢?” 桑菱歌眼中含笑:“不知道。” 听到小样声音的温景瞬间清醒,她探出头看了一眼,见到小样手里的毛巾以后傻了眼。 “你你你、她她她,我……” 小样不知道她脑袋里的那些弯弯绕,她让温景坐好了,然后用温毛巾替她擦脸,擦的时候奇怪地问温景:“房间里很热吗?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听到这话的温景惊得打了嗝,而后这个嗝一打就打了好几下,怎么都停不下来。 小样看她嗝打个不停,担心她扯到伤口,连忙出门问护士怎么办,她走后桑菱歌坐到了床边,她先抬手理了理温景的头发,然后道:“我的确想亲你来着。” 温景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逗你的,”桑菱歌弹了下她的鼻子,“现在不打嗝了吧。” 温景:“……” . 小样回来后总觉得病房里气氛不对,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她看看桑菱歌又瞅瞅温景,见温景不打嗝了,对她道:“医生说我们再留院观察一夜就可以回家了,一周后过不来的话随便找个正规医院拆线就行。” 温景一愣:“你不会让我明天就回去训练吧?” “你还想着回去训练呢?”小样怒道,“我告诉你啊,你不是明天回去,你是以后都不用去了。” 温景有些茫然:“什么意思?剧组不要我了?” 提起这个小样就一肚子气:“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张董和剧组还会放你参演这部电影吗?” “那我之前的辛苦不就白费了?”温景急了,“为什么才告诉我?你把手机给我,我要找张姨谈谈。” “把手机给你也没有用,”小样道,“张董本来就看不上这个女二的本子,是你想演桑老师才帮你要来的试镜机会。现在整个剧组都在为开拍做准备,你有伤在身不能运动,剧组那里又不会因为你一个人停工,所以就算我把手机给你了,你又能联系谁?” 此话一出,温景眼圈一下子红了,她望向桑菱歌,嗫嚅道:“对不起,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桑菱歌笑了笑,继而拍拍小样的肩膀:“我来和她谈谈吧。” 小样知道温景因为这部电影付出了多少,她叹了一口气,轻声安慰道:“行了,没事的,你要真想演我再找找办法,受伤这事儿又不是你的错。” 说完见温景嘴巴一瘪就要哭,赶紧跑了出去。 桑菱歌瞧小样都没影儿了,温景还盯着门口看,便道:“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 温景闻言转过头来看她:“机械臂还没送来吗?” “说是在做,没那么快。” “那怎么办呀,”温景凑近瞧了瞧桑菱歌的眼底,果真看到两片青色,“你多久没睡了?” “昨天晚上就没睡着,本想着白天补觉的,谁知从苏简那儿知道你的事了。” 温景有些心疼,她翻了个身,对桑菱歌道:“我给你拍拍,你赶紧上床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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