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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夏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眼熟吗？”！
第057章 曝光 姜嫣仔细的看了看安神香的成分,一样不少，可见是有人出手了。 她面不改色的问，“这是什么？” 唐书夏挺佩服她的镇定自若,到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不打算说实话,“姜嫣，不如说说你好好的药物局关门弟子，为什么在事业如日中天时突然请辞呢？” 简老对这位师妹可是推崇备至，语气中是满满的惋惜。 姜嫣不慌不忙,“我记得当初我应聘时，这条不需要向各位报备，而且这属于我个人私事,我没必要向各位明说。” 唐书夏差点被气笑。 许瑜璟的思绪却飞速转动，姜嫣出现的太过巧合了,在她刚需一个调理师的时候，对方出现了。 履历甩其他人一大截,才直接入了她们的眼。 如果她们不是误打误撞的复原了这张安神香的方子，又意外拿到了姜嫣那段时间的用药记录，几乎是不可能，也怀疑不到她头上来。 她会一直留在许瑜璟身边。 许瑜璟已经不相信对方是为了她开出的那点薪酬了。 不过—— 许瑜璟拿起手机,翻找到了备忘录上一个很久都没联系过的人。 【XYJ：姜嫣,你认识吗？】 她刚发出去没多久，那边电话却直接打了过来，铃声突兀在屋子里突然响了起来，惊到了正在互相试探的两人。 许瑜璟拿着手机朝着唐书夏挥挥手，“你们先聊，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她去到了自己的复健室，室内铺了专用软垫，为防止她滑倒，当然隔音也很好。 许瑜璟又看了眼手机显示，上面仅是一个M的代称，她握手机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接通了。 其实，她想，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让张泽洋联系，也不是不可以。 “小璟啊，你肯接妈咪电话了，你身体情况如何？” “有没有好好吃饭，需不需要妈咪给你安排两个厨艺高超的大厨过去？” 许瑜璟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姜嫣，你认识吗？” 电话那段的关心戛然而止，好半响才憋出姜如心的话，“认识。” 姜嫣是姜如心远方亲 戚那边的堂妹，在许瑜璟还没出生时，姜嫣有幸见过对方一面，但因为她这个堂妹很要强，只在一次走投无路时求过她，早些年姜嫣那一支和主家有过不愉快，后来关系淡了，彼此之间也就一个姜姓成了她们能够维系的纽带。 上次姜嫣听张泽洋提及到许经国特意为了许瑜璟找了国际上最好的膳食调理师，所以当时她想起了自己的这位堂妹。 她记得姜嫣之前因为在医学上有天赋，所以进了药物局，然后她联系到人也就顺口提了一嘴。 姜如心收回自己飘远的思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应该喊她一声姨，你出生时，她还曾抱过你。” 许瑜璟震惊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当初第一次看见姜嫣，她只觉得这个姓让她亲切，没想到这人还真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但很快，许瑜璟就平静下来了，血缘不过是人和人之间的一种身份象征，很多没有血缘，不想干的人胜过一些血缘上有关系的人，“那你清楚她为什么离开药物局吗？” 姜如心，“什么！她已经离开药物局了？上次怎么没听她提啊。” 姜如心上次和姜嫣见过一面，只觉得她这位堂妹似乎比同龄人老了许多，不是面容，而是一种女人最直观的心态。 最初她提到让姜嫣给许瑜璟调理身体时，姜嫣曾经拒绝过，就像一个准备过田园养老生活的老干部一样，没有了对生活的激情和追求。 许瑜璟从姜如心话中听到了惊讶，很显然，姜嫣的大部分事情，姜如心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姜如心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了，“怎么了，突然问起她的事来？” 许瑜璟看了眼通话时长，“如果没有其他，我就挂了。” 姜如心情急的喊了一声，“小璟，今年过年，妈妈能来看看你吗？” 许瑜璟张了张口，然后想到了唐书夏，也许过新年她会和唐唐一起过？ “再说吧。” “好，好。” 姜如心能感觉到许瑜璟话中的松动，不然回她的只有一句‘不需要’、‘不用’、‘没必要’等这些毫无转圜的话。 说起过年，姜如心突然回想到了一件事，“小璟，我突然想起来，你姜姨她过去也有个女儿，比你小个 五六岁，如果还活着，大概二十刚出头，不过她似乎生了一种罕见的病，那姑娘应该是没了。” 许瑜璟，“知道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推着轮椅走了出去。客厅里的几个人全齐齐的看着她。 唐书夏挑眉，“电话讲完了？” 许瑜璟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餐桌另一头的姜嫣，姜嫣沉默的坐在那里，如果姜如心不说，她只会把这个看上去比姜如心还老上分的女人当做是一位别有用心，意图谋害她的恶人。 “姜如心告诉我，我应该喊你一声姨。所以，姜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巧，这张安神香配方上最重的一味特殊药，在药物局登记档案中那段时间你用的最多，别说是巧合，我不信。” “而且就算你否定了也不要紧，我还是会查，我会把用过这药的所有人都查一遍。” 姜嫣突然笑了，“是不是只要我一天不承认，你们就不会放我走？” 唐书夏，“是啊。” 本来以为那张药方是误打误撞，唐书夏用来诓她的用的，所以她咬死不承认就行了。没想到眼前这位青出于蓝胜于蓝，直接一来就给她打亲情牌。 偏偏她还拒绝不了。 在二十八年前，她父亲重病，因为钱，她曾经和姜如心开了口。 她们姜家的原则就是，欠债还钱，欠人情也得还。 她欠了姜如心一个天大的人情，不是欠了姜氏本家的，所以姜如心找到她并提出给她女儿调理好身体这个条件，她不该拒绝。 但姜嫣也没立即答应，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当一个药师。 所以她查了查许瑜璟目前的情况，最后意外去意外得知了另一件折磨了她多年的事。 姜嫣伸出去，把那张药方又重新挪回到自己面前来，像是要透过这张纸看向那个伏案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自己，“没错，这张安神香的配方的确出自我手，不过我最初写的不是这一张。” 许瑜璟两手死死的握住了轮椅扶手，才不至于从轮椅上一跃而起，“为什么？” 姜嫣嘴角轻咧，试图用微笑来掩饰自己心底的悲哀，但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我如果说，当初写出这张药方只是 想赚点救命钱，你相信吗？” 唐书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许瑜璟身边，把那那只用力过猛指尖都泛白的手指，一根根的从轮椅上解救下来，她挑眉，“用别人的人命来填补你的救命钱。” 唐书夏一句话让姜嫣脸色刷白，挺直的腰背都佝偻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沧桑，她喃喃低语，“不管你们信不信，当时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拍卖药方。” 姜嫣和姜如心，虽说都是姜氏儿女，但同人不同命，姜嫣所在的姜氏不过是个贫穷山沟里的大村姓，她要非常努力才能走出那个山村，并为之付出比姜如心千万倍的辛苦，才能进入到药物局这样让很多人羡慕的地方，原本她以为之后的路可以顺遂平坦，结果—— 她女儿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血液病，需要不停的透析治疗，才能活下去。 姜嫣不是姜如心那样的大小姐，她过得也不是富人的生活，哪怕年轻时有点积蓄，也很快见底。 她不光要承受家庭重担，还得忙于应付药物局的很多事务，很快，她就因为钱的问题而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 后来，有人给她出了主意，可以私下卖药方。 许瑜璟疑惑，“如果这张药方在拍卖会上现身过，应该会有记录。” 但张泽洋之前查的时候，无功而返。 姜嫣，“你以为我那样的身份，会光明正大的去那种拍卖会吗？” 许瑜璟，“你——” 也是，一个药物局首席的弟子，一个明明前途无量的人，是绝不敢光明正大的贩卖药方，只能走其他不能见光的路径。 难怪她们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最初这些贩卖的很顺利，她至少成功的撑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她女儿的状态也在逐渐变好，她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希望。 直到有一天，一直替她在买方中间周转的朋友突然打电话来告诉她。 姜嫣甚至还听到那人电话里的惊慌声，“姜医生，出人命了，就是一年前你卖出去的那张安神香方子……” 姜嫣当时正在开会，听到时，整个人都呆若木鸡，手中的茶杯都没握住，摔了个粉碎。 她从医这些年来，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每一张配方在研制 贩卖出去时，她都经过了数十次的实验，确定并保证了安全性才会卖。 她是缺钱，但还不至于为了钱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大概是不相信自己研制出的东西害死了人，姜嫣还调出了那张配方重新实验，她神色平静，“你们所调阅出的档案已经是事情发生后，我不断加大剂量后的测试。之前的剂量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不会致人死亡。” 她发现药方中，只有一味药毒性会放大，如果把剂量调大到几十倍，的确有可能会致人死亡。 但她药方写的清清楚楚，每次使用都是零点几克，谁会没事调整单一数据。 就为了这件事，等她再联系对方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好心替她连线的朋友死了。 死于意外。 但姜嫣不相信。 姜嫣忍不住抹了一把脸，“那人过去是我的一位病人，好心替我出注意，没想到招来杀身之祸，而我的报应很快也来了。” 她出于愧疚，还是亲自去这位病人的家，安顿了他父母，那段时间她太累太不安了，大概女儿见她太过忙碌，于心不忍，也可能是太过痛苦，最后在一个她忙着去上班的早上亲自结束了生命。 彻底解脱了。 唐书夏挑眉，这个杀许元青的人居然还是个懂药理的。 许瑜璟拿起手机上那几张截图，对比了下，发现的确如姜嫣说得那样，前期剂量很少，大概是许元青死了之后，剂量开始逐渐加大，就好像在做实验。 许瑜璟，“你怎么知道你的朋友不是意外死亡。” 姜嫣，“他给我发了信息，说制作安神香的老板突然跳楼死了，他那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 这条信息发完没两天，人出意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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