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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在碰撞中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它不会想过，清脆悦耳的声音是破碎前的警铃。 于维鸠：“记得我刚刚来三十里巷的时候才两岁，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 叶蓁蓁：“我记得你还抢我的冰糖葫芦呢，现在想想你小时候粉团子似的也可爱的很” 于维鸠嘴角微微勾起，也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趁着叶蓁蓁她们睡着，宋华年显得更轻松。 宋华年：“阿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赵锦瑟扎着两个马尾辫看着可傻了，她问宋华年好看吗，宋华年点头了，她就非要扎。 赵锦瑟：“当然记得，1998年8月29号，你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她鼻息都是酒精的气味，脸颊泛起红晕，宋华年低下头没有说话，在她的记忆里第一次见面永远都是1991年。 酒过三巡之后，都有了清醒作妖的胆量。 宋华年突然靠近赵锦瑟，她用手托着赵锦瑟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让情愫情绪化，空气里弥漫着温热的气息，她吻上赵锦瑟的嘴唇，清澈明亮的眼睛透着孩子气，甜糯的开口“华年好喜欢阿锦”她点了点赵锦瑟的嘴唇“阿锦你说你喜欢华年” 赵锦瑟看着傻乎乎的宋华年，抵在她的额头上晃了晃“阿锦最喜欢我们华年了” “我喜欢阿锦喜欢我，我讨厌离别” 三十里巷的冬天好像不冷，可是夏日炎炎宋华年穿的依旧是长袖。 最怕温暖的冬天遥遥无期。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赵锦瑟去了景和大学，宋华年去了医大好在都是在A市，于维鸠和叶蓁蓁去了B市读大学。 就这样三十里巷四人组去了喜欢的人有更好前途的地方。 于维鸠的前途里有叶蓁蓁，所以他不在乎高考成绩有多高，他只在乎叶蓁蓁在哪里。 老师说，青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幼稚的高中一部分是逐渐成熟的大学。 大学开学那天四个人在车站相拥，分别踏上了北去的车站。 去看北方冬天的大雪纷飞去看和南方不一样的浪漫。 火车上宋华年显得很轻松，她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她望向不在注意自己的人群，她憧憬着大学生活，她盼望着不同的和阿锦能够坦荡站在阳光下相爱。 她以为人们会接受不同的爱。 她们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美好的未来。 于维鸠和叶蓁蓁那趟列车里，还有一个奉献了自己十一年喜欢的暗恋者。 杨思淼的课桌上记号笔的印迹，什么时候会褪去青春的颜色。 “如果有一天能够足以与你相配，我不希望是因为忠诚且沉默的暗恋——杨思淼” 在医大门口，赵锦瑟握住宋华年的手腕，心疼的抱住她“玫瑰很好看，我的华年请忘掉遥远的从前”宋华年和平常人一样想亲吻自己的女孩，可是人来人往她还是选择抱的久一些。 景和大学新生联谊会上，赵锦瑟身着一身蓝色长裙姣好的容颜使其尤为惹眼。 同桌的都是同寝的几个女孩。 “我是连珺璟” “我叫赵锦瑟” “是锦瑟无端五十弦的锦瑟吗” “嗯” 连珺璟是A市本地的北方女孩性子也直率可爱。 她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来走一个” 赵锦瑟瞪大了眼睛……“什么” 连珺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就是喝一个的意思，是方言”赵锦瑟看着这个爽快的北方女孩，心里也暖暖的。 “咱俩交个朋友，日后就是姐们了，我做过班，今年十九了”连珺璟搂着赵锦瑟就想着义结金兰，赵锦瑟倒是被逗笑了心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合我意，连姐” “得嘞妹妹” 几个女孩向她们走过来，连珺璟看着其中一个有些面熟，好像在学校贴吧看见过。 “你们好我是唐小蝶，她叫肖琪” 没等赵锦瑟张嘴，连珺璟就开炮了“我叫连珺璟，这位我姐们叫赵锦瑟”连珺璟一脸洋洋得意，咧着嘴傻笑“妹妹你这名起的怪文艺” 唐小蝶一脸八卦的开口“你们都有男朋友吗”肖琪搁那装校园女神，做作的不行，一脸你问我你问我的表情。 “高中谈束缚多，大学谈多好”连珺璟推着赵锦瑟“你说是吧” 肖琪感觉被赵锦瑟抢了风头，莫名的把不喜欢赵锦瑟，反正赵锦瑟也无所谓。 “那你呢赵同学” 赵锦瑟突然被点名，反正也没想满着，大方的承认“有女朋友”连珺璟到嘴里的酒都被喷了出来“女朋友，她们问你的是男朋友不是你的好朋友，你搞错了吧” 赵锦瑟吃了一口西瓜“没搞错，是女朋友，我喜欢的人是女孩，她长的很漂亮”赵锦瑟提到宋华年就不自觉扬起嘴角。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气氛很尴尬。 赵锦瑟已经预料到了，只是她真的不想再躲藏下去了。 连珺璟虽然觉得荒唐但仔细想想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再者说他人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别人的情感生活。 “女朋友，女朋友也不错吗，爱又不分男女”连珺璟用她的小拳拳打了赵锦瑟肩膀一下“好啊你，深藏不露，得空认识认识你家那位”赵锦瑟有些感激连珺璟，最起码她尊重了自己的喜欢，笑着回道“谢谢” “没事都是姐们，五年的医学生活还得依靠你给我说到呢”她伸了伸懒腰“毕竟我是嗜睡症患者”可怜巴巴的看着赵锦瑟“十级哦，早课那是一点不想起，哦不对，是一点起不来” …… 赵锦瑟很想逃。 “您还真是一点不作假” 连珺璟可以做到尊重，但是肖琪却记在了心里，认为赵锦瑟是个怪物。 到处宣扬。 赵锦瑟和连珺璟在食堂吃饭，也能听到无关人的指指点点，好像是吃饱了撑得难受。 “锦瑟你别放在心上，我真的觉得你很勇敢，当然也没有任何错”连珺璟担心的看着眼前感觉什么事都没有的人“你还有心情吃呢，我的妹妹” “没事，她们爱咋说咋说呗，我还能和狗一般见识呀，要不我拿针把他们嘴缝上”赵锦瑟眼中都是作为医学生缝针的自信。 …… “好吧，佩服佩服，真是淡定神仙” 赵锦瑟无奈的叹了口气。 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诉讼，是你独身一人站在千千万万普通人的对立处，他们给你安插的罪名，所谓的异类，有一种错是他们认为你错了，明明你什么都没做，可是你就是错了，因为你在婚姻爱人选择中和们不一样，甚至在世人眼中你都不是一位正常人，即使你有血有肉有干净的灵魂。 在这种绑架之中，她仿佛没有资格爱宋华年，原来爱和爱是需要分类的，结婚相守是需要别人配对的。 很快迎来A市的第一场大雪。 宋华年和赵锦瑟特地请了假。 坐在离医大不远的公园里，暖黄色的路灯给雪披了件外衣。 宋华年拿出自己手编的红绳“学校手工社教的，我学了学”她伸出手“我们俩一人一个，平平安安的” 她们坐在那里显得那么渺小，满天的雪花天上的星星看起来都比她们眨眼。 宋华年枕在赵锦瑟肩上眼神温和，轻轻的开口“阿锦我是真的爱你”雪花落在赵锦瑟另一半肩膀上。 一句话道尽了千言万语，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所以我总是想再告诉你一遍。 赵锦瑟把头歪在宋华年的头上，呢喃道“说好的，要白发苍苍要白头到老” 她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雪花一点一点落下来。 或许它们不会太快融化。 今晚看不见月亮，星星也只是遐想。 落在左肩的雪花也早已融化。 第22章 锦瑟华年-七 宋岚在1999年的最后一天丧心病狂般拽掉宋华年脖颈上的项链，怒斥道“你不配戴它，你就是个祸害，你知道吗你会害死锦瑟的”宋华年拼尽全力想要夺走她的项链，却被宋岚一把推倒在地。 宋华年脸上血色尽失，伴随着的是慌张和恐惧，她跪在地上，哀求宋岚“求求你了，还给我”宋华年眼睁睁的看着项链被扯断，瞬间血液沸腾，数十年的记忆不断涌现，她跌宕的站起来，心脏疼的喘不过气来。 冷漠的看着宋岚。 彻底爆发，心中怒极。 大声恨道：“我是你生的吗，我是你的女儿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总是让我恐惧，你知道吗？我每一次的噩梦惊醒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讨厌因为对你的害怕就算是躲在黑暗里，都会胆战心惊，我讨厌这样，就这么想要杀死我吗？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吗？” 宋华年拿起茶杯摔在上，起起碎片，手被刺破流出鲜红的血，死死拽着宋岚。 她是疯了，疯到让始终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杀了自己。 她迫切的凝视着自己的母亲“不是想杀死我吗，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我再也不想做你的傀儡被你控制，我死了就不会在欠你任何东西了，就不用赎罪了” 窗外的细雪慢慢浮在薄冰上。 “杀啊”宋岚被吓的瘫软，现在的宋华年已经不神智不清了，她不断的喊叫，让人寒栗。 “求求你杀死我吧，好不好，我真的太害怕了，我们不亏欠不行吗”宋华年努力的把碎片塞到宋岚手里，低垂着眼眸，唔咽道：“我宁愿你重新割裂这里”她伸出纹着玫瑰的手腕。 宋华年跌坐在地上，手上的血液还在不断流出，染红了地板。 她彻底麻木，她断断续续的哀求声是她看不见的希望的未来。 “我，我可以不做您的女儿吗？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她是我的命啊，您夺走她，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真的会死掉”她心神恍惚抬头，幼稚的开口，漫长的煎熬和困惑，怎么会因为遇见了赵锦瑟又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那么容易就可以伤害我，就因为我是您生的吗？是您的女儿吗？就因为这样我就是属于您的，您就可以虐待我吗” 宋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仍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疯子。 她颤颤巍巍的坐在凳子上。 “如果你纠缠她，付出不该有的情感，你会害了她的，她一辈子都会被当成怪物，一个异类，她所珍惜的东西都会抛弃她，她会听见闲言碎语，她会背井离乡”宋岚咬牙切齿“只要她和你在一起，她会除了你变得一无所有” 宋岚所说的都是一把刀在撕扯宋华年的心，她最怕的就是赵锦瑟受到伤害。 她挣扎着踉踉跄跄的回屋，蜷缩在角落里，无法呼吸的压抑窒息，让她痛苦万分是无力感的席卷，眼睛哭的红肿，就像被一个人紧紧勒住脖子一样，四肢无力的躺在地板上，她看着漆黑的房顶，眼泪顺着泪沟流出，失声似的能看见脖颈和手背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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