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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

时间:2023-09-03 18:00:31  状态:完结  作者:江一水

  原来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点也不洒脱,甚至会嫉妒到发狂。

  江轶这时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甚至开始无妄地想,要是她真的是那个十六岁的江轶就好了。

  这样的话,她就算自己吃自己的醋,也算是认了。

  可她怕她不是,如果是这样子,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爱而不得的遗憾中。

  江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抓着江似霰的手,看着她脸上的泪,理智回笼的那一刻,竟然是想俯身吻掉江似霰的眼泪。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温热的唇擦着睫毛落在江似霰的眼皮上时,江似霰两手抓着江轶的手臂,泪如雨下。

  她像是失控了一样,一直在哭。

  她的哭声很压抑,仿佛酝酿了多年的悲伤尽数倾泄。江轶不得不抱着江似霰,将她揽入怀中,听她一边哭一边说:“江轶我好想你……”

  “好想你……”

  “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她的哭声很悲伤,还透着一股茫然。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江轶却觉得自己仿佛泡在冬天的雨季里,浑身又湿又冷。

  她也很茫然,她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江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想起来多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喜欢江似霰。

  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做江似霰的替身情人也没什么不好。

  和信息素无关,和性别无关,她很确认,她的一切时常是基于江似霰的灵魂,她真的喜欢上对方了。

  江轶抱着江似霰,听着她发泄委屈一样的哭声,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江似霰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不太正常。

  江轶的离开对她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哪怕江轶之前不认识江似霰,也该明白过来,江似霰的表现不是一个心理健康的正常人反应。

  江似霰来医院,可能是看医生。

  江轶心里又酸又疼,她嫉妒那个被江似霰爱着的人,可有心疼此时在她怀里哭泣的江似霰。

  江轶叹口气,俯身吻着江似霰的泪水,一边吻一边哄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的错……”

  “我不说了……”

  “我不提这件事了……”

  江轶耐心地吻掉了她的眼泪,一寸寸吻过她的脸,最后将吻落在江似霰的唇上。

  江似霰启唇接纳了她,江轶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把江似霰抱在了自己腿上,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起伏不定的情绪。

  她抱着江似霰好一会,才离开了她的唇,替她抹掉了眼泪,哄她说:“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江似霰勾着她的脖子,抽了抽鼻子,含泪问她:“你还生气吗?”

  江轶哄她:“不气了,你一哭我就没脾气了。”

  江似霰又问:“那还会骂我吗?”

  江轶摇摇头。

  江似霰得寸进尺:“那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分开?”

  江轶想了想,说:“暂时不会。”

  江似霰不喜欢这个回答,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她。

  江轶立马哄:“不分开不分开,我不会离开你。”她认栽了,这次真的认了。

  江似霰咬唇,望着她泪眼汪汪地问:“江轶,你现在是不是喜欢我?”

  江轶心头一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搂着江似霰的腰,很认真地看着她:“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江似霰,你是不是去看医生了?你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处于不正常的状态?”

  “你是不是很怕我离开?”

  江轶顿了顿,继续问:“你怕我会死,对不对?”

  她刚说完这句话,江似霰立马俯身抱着她,抿着唇浑身颤抖说:“你不要……和我说这么吓人的话……”

  “我不介意你什么都不记得,我不介意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介意你只是把我当成很随意的omega……”

  她紧紧抱着江轶,带着哭腔和她说:“但你不能说这个字……不要再消失了江轶,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会死的,江轶。”

  江轶心神巨震,心里又酸又涩。她抱着江似霰,忽然觉得“江轶”要是再次消失,江似霰真的有可能会死。

  她好嫉妒好嫉妒啊……那个十八岁不到就消失的人,那个少年时陪伴着她的人……即使有可能是她自己,她还是嫉妒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江轶分化,霰霰:我好嫉妒好嫉妒啊,为什么闻到她信息素的omega里没有我。


第76章

  那天在车里, 江轶和江似霰都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但却在双方的态度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即使江轶没有告白,意识到她真正心意的江似霰都很高兴。她知道江轶是个多么轴的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有恢复记忆的迹象,哪怕自己说再多以前的事,江轶还是会觉得自己把她当成了“替身”。

  江似霰已经很明显感觉到了江轶的割裂状态, 再加上她如今不稳定的情绪,说不定会把这份感情经营得很糟糕。

  她决定退一步,稍微放开江轶, 也稍微对自己宽容一点。

  江轶已经回来了,她不会再离开,不会再消失。江似霰再也不用战战兢兢, 在后悔和愧疚的地狱里来回煎熬, 犹如困兽一般等待一个奇迹出现。

  因为,她的奇迹已经出现。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护江轶。

  江似霰松开了江轶, 抬手用尾指拭去泪水, 垂眸望着她低低问:“你是不是很介意这一件事情?”

  江轶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 心里一软, 和她坦白说:“一开始, 我是不介意的。但是现在,我有点介意。”

  在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江似霰的时候, 她可以出于怜惜献祭出自己的身体。可是在她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嫉妒完全让她失去了理智。

  江轶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面目丑陋,她抬手,抚摸着江似霰的背脊,和她说:“江似霰, 你是个很好的人,是我遇见过的再美好不过的人。你专一,痴情,浪漫,在我的人生里是人类诠释‘爱’的化身。”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包括她自己,会沦陷得这么快真的一点也不意外。可能初见的那一天,她就对江似霰一见钟情了。

  江轶仰头,定定地看着江似霰:“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的语气很平淡,可听起来却让江似霰很心疼。一滴泪从江似霰的眼睛滑落,她抬手抚摸着江轶的头发,摇了摇头:“我也一样,我也是个普通人。”

  她怕江轶再看到她的眼泪,俯身抱住了她:“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遵守约定,你也不要因为这个理由离开我好不好?”

  江轶第一次喜欢上人,又不是一个好的情人。她向来怕麻烦,从来都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拒绝一切可以伤害她的东西。

  爱情在她的人生里,并不是必需品。更何况是喜欢上一个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的人。

  但是这一次,江轶很想试一试,自己能坚持多久。

  不是因为她有可能是“江轶”,而是江轶明白除了江似霰,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值得她主动的omega。

  这几年里,如宋一之流的omega如过江之鲫一般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每一个,都曾想花大笔的钱将她就在身边,可江轶都没有答应对方。

  只有江似霰是例外,江似霰是唯一。

  自从认识江似霰以来,江轶就隐隐有种感觉。就好像她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为了和江似霰重逢。

  初见那天晚上,江轶觉得自己并非是屈服于信息素,而是连心都一起屈服了。

  她在这个世界孤单了那么久,也好想有一个人能这么亲密的抱抱她。

  人都是相互驯化相互依存的,江轶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被江似霰成功驯化了。

  所以江轶决定做她的小狐狸,尝试找一找“江轶”残缺不全的记忆,挖掘出隐藏在那分开六年的真相。

  如果到最后,她发现自己不是“江轶”,至少她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度过了一段时间,她们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短暂地融为一体,江似霰至少知道她爱过她。

  江轶并不打算离开江似霰,她仰头,看着江似霰湿漉漉的双眸,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就此达成了共识,之后的几天,江似霰都没有再缠着江轶。

  江轶趁着晚上的空闲时间,和小班长等人聊天,旁敲侧击以前上学时的事情。

  这群小伙伴组成了“江轶”少年时最重要的部分,把和江轶一起经历过的时光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

  聊到陈晚舟怂恿她一起跳舞的时候,江轶隐约想起了这么一件事:在空荡荡的篮球馆里,她搂着宁文茵的腰肢,跳着笨拙的舞步。偶然抬头的时候,似乎看到江似霰的身影停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她。

  江似霰一直在偷偷地看她,无论是在和陈晚舟玩闹的时候,还是和宁文茵玩耍的时候。她总是在别人的簇拥下,在隐蔽的角落里,偷偷地注视她。

  那种感觉,似明非明,朦朦胧胧得一如她恍惚的记忆,却又隐隐有种直感。

  她觉得她可能就是那个“江轶”,就好像那时候她觉得江似霰喜欢她一样。

  那并不是一个很确定的结果,这样的想法只会暴露一个事实:她希冀如此。

  江轶觉得那天在马场,她说错了一句话。她不该说“我以前不喜欢的”,而应该说“我好像是喜欢的。”

  少年时的江轶喜欢过江似霰,如朦月色,暧昧不明,却又止不住心动。

  她们是互相喜欢的,想到这里,江轶不禁有些难过。

  眨眼到了周五,江琼华和宁文茵催促着江轶和江似霰回家吃饭。为了让两个长辈放心,江轶还是开车送江似霰回江家别墅。

  不过江似霰第二天有个早会,得回中心区。所以晚餐过后,任妈妈们百般挽留,江轶还是开车载着江似霰回她们住的地方。

  车子到达小区停车场时,江轶和江似霰一起下了车,乘坐着电梯回房间。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没一会,一股微弱香甜的信息素从江似霰颈间散发出来,江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个微妙的信息素。她转头,默默地看着江似霰。

  江似霰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侧脸,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omega刚开始发情的时候,反应很细微,一般来说,只有到了情潮期alpha才能闻到。因为那个时期,通常很适合进行生殖活动。

  可江轶是个狗鼻子,一般omega不发情的信息素都让她觉得浓得呛人,更不要说发情前期的omega。

  她对这些反应很敏感,江轶伸手,指了指江似霰的脖子,红着耳垂不说话。

  江似霰一开始还没有明白,等到察觉到身体涌上了一股燥热的时候,江似霰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腺体,有些尴尬地说:“忘了和你说,我是今天晚上开始,最近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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