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这时候显得特别冷酷无情:“我不会和一个喜欢我的人做朋友,这样我觉得不安全。哪一天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认识。” 楚宁宁不甘心地看着她,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江轶拒绝人的时候,显得特别冷酷无情。楚宁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眼里的泪水,闷闷地说了一句:“你说话好过分!”她说完之后,转身背对着江轶,抬手擦了擦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喧嚣宴会的一个角落里,只剩下江似霰和江轶。 因为刚才的变故,周围的人或多或少地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并且将目光落她们两人身上。 江轶转身,看向江似霰,声音很冷列:“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让我不要答应,又是为什么拉住我?” “楚宁宁是喜欢我,你是为了什么?” 江轶的语气,到最后已经有点凶。江似霰想到她刚才说“没办法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做朋友”,一颗心跌在了谷底。 她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冲动,话到嘴边,却又没勇气说出来。江似霰捏着自己的掌心,往前踏了一步:“我……” 江轶见她向前,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发抖。在那一刻,她忽然嗅到了一股隐秘而香甜的气味,那是江似霰信息素的味道。 江轶皱眉:“你……”还没等说完话,这江轶忽然嗅到了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香味。除了江似霰身上的香甜气息,还有各式各样的信息素味道,睡莲……百合花……栀子花等等…… 各种各样的香味朝江轶席卷而来,让江轶整个人仿佛站在春天的花海中央。 江轶脑袋开始发懵,身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脸上骤然染起了绯色。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火炉里炙烤一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炙热的火焰而噼啪作响,疼得她人都站不住,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这是怎么了…… 只是短短地几秒钟,江轶的脑袋就烧成了一片混沌,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扭曲成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色彩。 她踉跄地退后,靠在墙上,疼得弓起腰身,蜷缩在角落里。 隐约间,她似乎看到江似霰朝她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扶住了她的肩膀,有些急切地喊她:“江轶……江轶……你怎么了江轶……” 江轶浑身都在发烫,眼睛通红地看着面前地江似霰,混沌地摇了摇头。 江似霰捧起她的脸,十分担心地看着她说:“江轶……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哪里……”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江轶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一处地方,被猛然敲开。一股巨大的雪松气息,像是海啸一般在江轶周身爆发,短短几秒钟席卷了整个大礼堂。 在那一刻,除了江似霰之外,所有人都嗅到了这股比巍巍雪山还要磅礴的气息。 已经分化的学生齐齐转头,看向了墙角蜷缩着江轶。 所有的alpha都在这股具有超级威慑力的气息下,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防备的姿态。而在场除了江似霰以外的Omega不受控制地看向江轶,眼里流淌着渴望的光芒。 短短几秒钟,几乎所有的Omega都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从脖颈的腺体散发出来。刹那之间,整个大礼堂开始弥漫着各式各样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刹那间整个会场变成了花的海洋。 下一秒,江似霰嗅到了所有同类的味道。她扭头,看到那些Omega无法自控地转身,朝着江轶的方向走了过来。 江似霰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蜷缩在墙角抱着她的手贴在脸上满脸痛苦的江轶,脑袋劈过了一道闪电。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开始分化了。 并且分化成一个……她闻不到信息素的超高品质的alpha。 在场除她之外的Omega,在江轶的影响下,全部都发情了。 江似霰想也没想,一把拽起地上的江轶,拉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江轶迷迷糊糊地跟在她身后,恍惚间看到各种各样的信息素朝她扑过来,让她没由来地心慌害怕。 她被江似霰牵着往前走,呆呆地望着前方闪着幽蓝色彩的光影,莫名觉得安心。 才走出几步,一群又一群Omega像是失去理智的行尸走肉一般,朝她们围了过来。四周人影憧憧,吓得江轶跌跌撞撞向前,一把扑在江似霰身上。 在众人的挤压力,她抱着江似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在撕裂,在生长…… 好疼……好疼…… 她趴在江似霰身上,毫无意识地低低呻吟着。随着她的情况加剧,周围的Omega更加像是疯了一样扑到她身边。 场面一片混乱,江似霰不得已只好向后伸手,把江轶半背在身上,拖着她往前走。 一场骚乱开始。 在场的老师忍着江轶信息素的威慑,迅速开起了大礼堂内的过滤器,组织受江轶影响较轻的beta拦住那些发情的Omega,给她们注射抑制剂。 江似霰拖着江轶,在一些beta的帮助下走出人群后,把她交给了老师,让她给江轶注射了抑制剂。 谁知道抑制剂一注射进去,江轶身上的信息素更加浓郁,又掀起了新的风暴,疯狂地在室内席卷。 就连一旁的beta校医都险些失控,忍不住向江轶索欢。 明明身处这样的信息素风暴中央,身为Omega的江似霰却像是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这一切混乱。 她垂眸,看着躺在担架上烧得满脸通红的江轶,意识有些恍惚。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江轶的脸颊,心底发出深沉的叹息:江轶如她所愿一般,分化成alpha了,但却是一个无法让她嗅到信息素的alpha。 一个无法让Omega嗅到味道的alph,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alpha。 江似霰垂眸,看着江轶抱着她的手无意识地蹭来蹭去,心头一片荒凉。 她好嫉妒……好嫉妒那些能够因为江轶的信息素发情的Omega。她也好想知道江轶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
第45章 疼, 好疼……江轶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撕裂,被投入了熔炉里重新煅烧重塑一样,她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好疼……好疼啊……她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怎么会疼得和很久之前被车碾过身体的时候一样, 灵魂和身体都开始剥离了。 难道做了那么多,她都没办法活过二十岁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待遇。前世英年早逝, 这辈子妈妈早死,自己也活不过二十岁,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 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个世界真实地活了十六年, 然后一朝觉醒这是个小黄文的世界,而她二十岁就要死了。 既然让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又不告诉她因为什么而死?是天灾吗?还是人祸?又或者说她会在现在这样的痛苦死去。 为什么要告诉她, 她是江似霰的念念不忘的人, 是白月光,让她觉得江似霰一直喜欢她……让她……这么备受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江轶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念头,一时是前世被车迎面撞过来的场景, 一时是妈妈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 吸着氧气缓缓闭上眼的样子, 一时是嘈杂人群里, 江似霰一脸焦急地朝她走来的模样。 这些场景像是走马灯一样, 在江轶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烧到意识模糊的时候,江轶心想:她这一生, 短暂得令人难过。就像是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更糟糕的是,烟花和她相比,至少灿烂过,而她的人生, 遗憾又黯淡。 想到这里,江轶不禁怒从中来:去她的鬼命,难道知道自己二十岁就要死,就不能好好地活着吗?最起码她还有四年,比上辈子还多出两年,足够经历很多了! 她要是不死……要是不死…… 江轶模模糊糊地想,脑海里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意识丧失之前,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那天在树下,江似霰背着光静静凝望着她的脸。紧接着,脑海中江似霰周身的世界,一点点暗了下去。 江轶再次醒来后,是在医院里。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脑海才涌起一些细碎的片段,比如陈晚舟拥着江似霰跳了一曲华丽的华尔兹舞蹈,再比如有人和她告白,江似霰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 江轶想着想着,忽然想起那一大片朝她涌来的信息素……猛然意识到,她好像在舞会上分化了。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江轶迅速伸手,探到了自己的小腹,摸到了原本不属于她身体构造的东西,浑身一僵,接着控制不住地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淦!她长出奇怪的东西了! 江轶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伸手摸清那个事物的轮廓,摸着摸着,就十分绝望:这么大,一定是个alpha。 江轶悲从中来,忍不住手握成拳,在床上狠狠地锤了一下:“操!” 结果她这么一锤,引得病房里响起了一片警报声。江轶被铃铃铃的警报声吓了一跳,她偏头,看向门外,忽然看到了摆放在门和床之间的那面玻璃墙。 等等,玻璃? 江轶四下张望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住在一个安置在病房内的玻璃房里。玻璃房内安置着一套完整的医疗设备,还有空气置换器,用来抽走她的信息素。 江轶心里呆了一呆:她这是分化成什么怪物,需要接受这种级别的对待?难道她的信息素有毒吗?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抱着记录本的护士跨入了病房,看到在床上坐起的江轶时,楞了一下:“哎,小朋友,你醒啦?” 江轶听到声音,扭头去看护士姐姐,有些茫然:小朋友?就她? 江轶愣愣地看着护士姐姐,见她扭头对外喊了一句:“2号病房的那个小朋友醒了,让阮医生过来吧。” 就在护士姐姐嚎了这嗓子没多久之后,江轶的病房乌泱泱地涌进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玻璃房的门被打开,为首的那个阮医生戴着口罩,看着床上的江轶开始对她嘘寒问暖。 “小朋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江轶被一群人围着,感觉自己就是个珍稀标本,苦着脸说:“不是很好。” 阮医生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好了?四肢,内脏,还是脑袋?” 江轶看着阮医生的脸,忍着心头的忐忑说:“心情不太好。医生,我这是怎么了?我的信息素有毒吗?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们为什么要围着我?” 周围的医生被她问得一愣,接着不约而同地哈哈笑起来。阮医生忍着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你的信息素没有毒,也不会死,你身体好着呢,是我见过的身体素质最好的孩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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