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生长的家庭,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恐怖、扭曲的糟糕家庭。我和我哥从小到大就是被殴打着长大的,他大我3岁,小时候一直保护着我。我记忆里,父亲就如同恶鬼,我妈在我还没记忆的时候就跑了,因为不堪我父亲的凌/辱。他是个酒鬼、暴力狂、老色鬼,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我是我哥带大的,说实在的,我对我哥没有什么意见,他从没对不起我。 “我本以为父亲已经足够糟糕了,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能把魔爪伸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10岁那年,父亲企图猥亵我,被我哥发现了。我哥拼死把我带出了家,带着我住到了儿童福利院里面去。我印象中,我是再也没有回过家,我哥还回去过几趟,拿家里的必用品和钱。每次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总有本事跑出来。 “我们在儿童福利院生活了半年,某一天,一个叔叔来把我们接走了,说是给我们办了领养手续,我们兄妹俩接下来就要在这个叔叔的家里生活。这个叔叔很有钱,那时是90年代末,他已经开了大轿车,拥有大哥大了。 “我想你们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邵一斌。我和我哥倒也不是住到他家里去,他收养了好多孤儿,都被安置在他私人创办的学校里,有专人看管,接受军事化训练,也有老师来教书。但我们完全被屏蔽在正常的教育系统之外,完全依靠私教获取知识。我们还要接受训练,器械格斗和搏击,射击训练,都是我们从小就接受的训练。 “我哥是这方面精英中的精英,但我因为打小身体素质就很差,很快就被刷下去了,没有接受多少这方面的训练。我主要的精力在学习电脑技术之上,那会儿正好是互联网在国内发展的最初的黄金时期,我赶上了那波潮流,逐渐掌握了精湛的黑客技术。 “等到了一定年龄,经过考核,我们就从学校毕业,直接进入邵一斌的商业帝国,成为他的齿轮。我当时被安排到了石门坊,成为了KTV公主,但这只是表面的身份,我主要负责收集和处理情报,并且用我的黑客技术去帮忙抹去一些商业上的不法痕迹。 “而我哥被送出国去,因为他的能力非常出众,邵一斌有意要让他去国外尝试一下真枪实弹的训练。他被送去做了雇佣兵,与他一起的还有目前你们已经逮捕和击毙的那四个人,我们都是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哦,还有万红,她当时也一起出国了。 “后来我哥回国,邵一斌还伪造了他的履历,让公安中的内鬼搞了点小动作,把他送进了特警,他在特警队里混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在我人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是被邵一斌直接塑造出来的。我虽然有违法的概念,但对此毫无羞耻之心,一心想着的只是如何规避法律行事。因为这就是我们从小学的东西。 “直到8年前,我目睹女大学生被我们逼到跳楼,女警奋不顾身地救她,这件事对我造成了刺激。我查了一下那个女警,陆念文,发现她父亲也是警察,而且为了抓捕犯人因公殉职,我几乎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我想起那些女大学生在我们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原本我对这些完全无动于衷,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舒服起来了。 “但这还不至于造成我人生的转折,直到……去年春节我哥再一次从国外回来。哦,他离开特警后就又出国了。 “我无意中发现他竟然还和我父亲有联系,而那个老鬼……他竟然和邵一斌早就有渊源。这一切对我造成了剧烈的冲击,我思虑再三,决定叛逃出来,我无法身处这样黑暗的组织之中,我感到窒息。” 说到这里,黄子媛剧烈地喘息了几下,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周颖紧蹙着眉,鼓励道:“你父亲和邵一斌有什么渊源?” 黄子媛接下来的话在周颖和张志毅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俩……曾经是再婚家庭的异父异母兄弟,而我父亲就是7·28系列大案的凶手,他叫黄家良。你们一直没能抓住他,是因为邵一斌一直在包庇他。”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满血复活,接下来恢复更新,依旧是每周二、四、六、日的傍晚更新,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三卷 接近尾声,7·28大案最深的内幕也要被揭晓了,再有一章,本卷结束,开启下卷——暴怒。 最后的大决战要来了。 感谢在2022-12-22 17:26:42~2022-12-27 17:5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萝卜头爱吃柠檬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宝石爱AK、45165130、亭亭玉立1980、vva、WZH@WY、44291006、一箭倾心、xi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嘿嘿嘿嘿呦 187瓶;东海龙宫混社会 111瓶;玖祁 72瓶;45165130 53瓶;莲、止一 50瓶;刮也 46瓶;62355060、无聊的一天看本小说 20瓶;从不留言 13瓶;随缘 12瓶;XXX、八重神子的未来老婆、羊羊大、黑塞漫游、蹊、WZH@WY、稶 10瓶;张老板 9瓶;番茄大帆船 7瓶;get不到葱姜蒜、飛鳥與魚、36802470、秋意 5瓶;62163779、衫儿宝宝 2瓶;菜鸟的灿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魔鬼 1962年, 黄家良出生于道州营马县山沟沟里的一个穷苦封闭的农民家庭。这里的民风彪悍,尤其歧视女性。男人是家里的天,说什么是什么, 女人不能还嘴, 只能听男人的。家里男人打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祖祖辈辈就是这样传下的传统。 解放已经十多年了, 不论干部下乡还是整/风, 都难以从根子上转变这里的思想。 黄家良的父亲曾经当过民兵,性格粗野,仗着自己会打枪、会点拳脚,就觉得自己是村里的一霸,脾气也极大。他好喝酒,一喝酒就家暴老婆, 黄家良就是看着他殴打自己的母亲长大的。 黄家良的母亲本是村里少有的有文化的女子, 识字、上过小学, 懂得一些起码的道理。她实在是被打得受不了了,几乎是哭瞎了眼睛, 求着娘家在乡政府机关的亲戚, 由妇联做主, 和黄家良的父亲离了婚。 离婚后,她孩子也不要了,只求尽快离开村里, 离黄家越远越好。 黄父没了老婆,被村里人笑话, 一时气不顺, 便带着儿子进了县城闯荡, 想把老婆再带回来。但是进了县城, 就离开了那个村庄的环境,他没有文化,在县城里处处碰壁,嚣张的气焰很快消去了大半。但他也不愿再回去了,县城到底开拓了他的视野,他讨不到老婆,回去也是被人看不起,他决定要留在这里,混出个名堂来。 在那个挣工分、靠分配的年代,黄父脱离了村集体,进城后成了一名小手工业者。这在当年可是被人看不起的事,他被认为是“盲流”,不正经的混混。 黄父倒是个很聪明的人,很会捣鼓些机械。他先是在县里最大的厂子门口摆了个修车摊,专门给人修自行车。慢慢的也能与一些人混熟,偶尔还有人从厂里食堂带吃的出来给他,直接抵修车费。 他后来在修车的基础上,又摆了个糖水摊,冬天卖糖水,夏天卖冰棍。吸引着附近的小孩子拿着几分的毛票子来买。后来又发展成了卖报摊子,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起来。 在县城混了5年,黄父再婚了。但并不是和前妻,而是找了一个离婚带小孩的女人。黄父收敛了脾气,在人前学会了笑脸待人,终日里客客气气、老实本分的模样。有街坊邻里见他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觉得可怜,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同样离婚带孩子的女人。 黄家良那年13岁,刚上初中。他有了个异父异母的弟弟,叫邵一斌。这是个小少爷一般的人,第一次见到他时,黄家良觉得他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到不可思议。不像自己,校服里的背心裤衩,都泛着洗不干净的黄色,而且都破了洞。他比自己小1岁,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一股傲气。 他的继母也是个大家闺秀,高中文化在当时的县城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高学历,她还有一份相当不错的体制内工作,有着稳定的收入。她似乎是因为前任丈夫出轨离婚的。 黄家良心想,以她的条件,她本不可能与黄父有任何的交集。如果不是因为离了婚还带着个拖油瓶,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高攀上她。 两个家庭结合之后,黄父就像是转了性一般,对继母百般依顺。黄家良与邵一斌也渐渐混熟,成了关系还算不错的兄弟。 这邵一斌很有意思,他一身傲气,小小年纪就读过好多的书,见识出众。他显然是很看不起黄家良的,觉得他就和继父一样粗野肮脏、无知蠢笨。但他表面上几乎不表现出来,能够笑脸相迎,礼节上不出一点错漏。 1978-1979年,社会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动,市场出现了,黄父逐渐开始做起了批发的小生意,也越来越有钱。 彼时他已再婚3年,这对再婚夫妻之间曾有过一个小孩,但不幸流产,之后便再没怀上。一家四口倒也相安无事。黄家良成绩太差,初中读不下去辍学了,跟着父亲做事。邵一斌读初三,正准备继续考高中,成绩一如既往的优异,是家里最有可能出的大学生。 变故就从此时开始,黄父某一回以低价进了一大批香皂,卖出了极好的销路,大赚一笔。他飘飘然,鼓动起老婆离开那个没什么前途的文化馆工作,回家来帮忙做一些财务上的工作,夫妻俩一起搞生意,能赚更多的钱。 继母耳朵根子软,她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终究是敌不过诱惑,向单位提出了辞职,正式回家帮忙。 哪里晓得下一单生意,就把之前赚来的全赔了,家里积了一大堆的库存卖不出去,顿时就把黄父急坏了。他到处跑销路,上门推销,吃了无数的闭门羹,挨了无数的骂。 他逐渐开始意志消沉,好久不喝的酒又开始喝了。一喝酒他就控制不住脾气,整个人没了再婚时的那种恭顺劲儿,开始和继母争吵。争吵后来上升至辱骂,终于还是变成了殴打。 他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喝酒打人的村里男人。 黄家良每天按照父亲的意思,推着推车,把家里的库存一点一点往外运,到街上叫卖,能卖一点是一点,每天卖不完不准回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只能原封不动地把东西拿回来。 每每回家,老远就能听到父亲的怒吼声。继母已经不敢还嘴,每天身上都会冒出新的淤青。她在父亲面前变得小心翼翼,而邵一斌看父亲的眼神则变得越来越冷酷与仇恨。 这一天的争吵格外的激烈,正值盛夏,父亲在家里只穿一条裤衩,喝得醉醺醺的。中午黄家良是要回家来吃饭的,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父亲在打继母,不远处的地板上,邵一斌躺在那里,正苦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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