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在后方那辆车试图冲上来的时候,别了一把,不然当时那种情况下,她们根本逃不掉,是江鹤挡下的,导致她受伤了…… 所以,她们不仅认识,还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吗? 不,不是朋友,是恋人,没有任何一位朋友,能在另一方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用自己的命替她出头,她们是恋人。 江鹤在国外,岑夏被父母逼婚,她学业有成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季家……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在为她讨回公道。 那原主呢?原主在哪? 岑夏使劲想,剧烈的头痛让她出现一瞬间的恶心,她终于想起了穿越前的那个声音。 ——江江,我好困,我想好好睡一觉…… 一瞬间,岑夏眼前黑了一下,差一点栽倒,她缓冲了下视线,才缓缓站稳。 这个声音里面的江江,无疑肯定就是江鹤了,好好睡一觉是什么意思?原主她还活着么?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她现在在哪?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如果她已经不在了的话,是她顶替了她的位子么?那她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今后面对江鹤,面对季晚卿,面对她们任何一个人,她该如何自处? 就在此时,系统叮的一声,机械音卡顿断断续续。 【警……警告……任务对象……嗞……】 岑夏做了一秒钟的反应,不好,姐姐有危险。
第33章 岑夏冲进去的时候,季晚卿晕厥在地上,她没有任何意识。 山卿围在脑袋左右急的乱窜,用牙尖咬她的耳朵,用舌头舔她的额头。 岑夏扑过去,想要把她抱起来,发现季晚卿整个人都是软的,她没敢动,赶紧给严双打电话。 严双拎着急救箱冲进来,他快速检查了一下病人的状态,跟岑夏说:“求生意识弱,只能采取极端方式让她清醒,我下针,你喊她名字。” 岑夏应下,跪在她身侧,一连一声地重复:“姐姐,醒来,我是夏夏……” 严双一针扎下去,季晚卿身子弹了一下,他间隙看了一眼岑夏,示意她用不着这么温柔。 岑夏喊她全名:“季晚卿,季晚卿,你醒醒……” 严双又扎了一针,说:“言语刺激她!” 岑夏顿了一秒,哽咽着说:“季晚卿,你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 季晚卿身体又弹了一下,眼角有泪滑出。 岑夏什么都顾不上想,一个劲在那喊:“季晚卿,你听到了吗?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季晚卿!” 严双又一针刺下去,季晚卿猛地睁开眼睛,眼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岑夏看人醒来,激动得连哭带喊:“姐姐,你终于醒了,我是夏夏,我是夏夏……” 季晚卿后知后觉,她张了下唇,接近唇语地复述:“夏……夏夏……” 岑夏泪流满面,俯趴在地上,额头贴她脸上,说:“我在,姐姐我在。” 严双额间有细汗渗出,对岑夏说:“可以了,快抱她到床上!” 岑夏抱她起来,手蹭到她腿弯时发现也些许潮.湿,地板上,她躺过的地方是黄色的尿液,严双最后一针扎得太狠,她失禁了。 严双瞥了一眼岑夏怀里的季晚卿,说:“你处理一下,我先出去!” 岑夏点头,她把她放在床上,动作麻利地去掏毛巾,找干净的衣物,回来时季晚卿已经有了一点感知。 岑夏说:“我给姐姐换件衣服!” 她两条腿紧紧地并在一起,难堪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岑夏动她,她一紧张,挣扎间咳了起来,岑夏回头,扑过去给她顺气,季晚卿猛咳,一口血喷出来,溅她额头上,些许温热缓缓流动。 岑夏急急抹了一把,擦在自己裙摆上,腾出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抱。 季晚卿小小一团缩在那里,身子不停地抽搐,两只手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贴身衣物。 岑夏抱着哄,说:“姐姐,没事了啊,没事了,我们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湿衣服穿在身上会捂出病的。” 季晚卿不听,抗拒得连抱都不让她抱。 那一瞬间,岑夏直接泪崩,她哭着喊她的名字:“季晚卿,我是你的妻子,这里是我们的家,你生病了,不让我碰你,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让我碰你……” 她很少在季晚卿面前情绪失控,此时却哭得不能自已。 季晚卿被吓到了,怔愣在那里,许久都缓不过来神。 岑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反复复就那几句话。 季晚卿强行让自己的意识从刚才的窘迫中抽回,艰难地理解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她想哄哄她,但是喉咙发不出来声音了,身上也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连眼前都是漆黑一片。 她沉默了几秒钟,将拽在衣物上的手缓缓拿下来,在空中比划。 ——对不起,夏夏。 岑夏哭声停了下来,看着她,没有做任何回应。 季晚卿心里挣扎了几秒,再一次抬手。 ——夏夏,我身上不舒服,你帮我换一下衣服吧。 她动作很卑微,像是在哄人,又像是在拿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示弱。 岑夏还是没动。 季晚卿眼角有泪光滑下,她闭了下眸,又缓缓睁开,用漆黑一片的视线对着她。 ——姐姐看不见了,夏夏帮我一下好吗? 岑夏最终还是妥协了,抽着鼻子走过去,伸手给她换衣服。 季晚卿没有再挣扎,她很乖,安静地躺在那里,任泪水顺着眼角一次又一次地滑落,打湿了半边枕头。 岑夏收拾好,叫严双进来给她输液,全程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季晚卿心里很慌,伸手扯她的衣物,讨好地对她笑。 岑夏把她的胳膊收进被子里,跟严双讨论病情的时候也不带上姐姐的称呼:“她刚刚咯血了!” 严双“嗯”了一声,房间里又一次变得沉默。 季晚卿讨好不到人,眼角的泪又控制不住往外溢。 严双打好吊瓶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二人。 刚刚换过的枕头又被打湿了,岑夏实在不忍心,走过去给她擦眼泪。 季晚卿越发难过了,身子轻轻颤了一下,抿着唇忍着。 岑夏看着她,就那一瞬间,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哪怕自己是一个顶替原主的杀.人凶手,哪怕原主还活着,将来有可能会代替她,哪怕她们的未来很短暂,此时此刻,她也要把自己能猜测到的真相告诉季晚卿。 告诉她,自己从一开始喜欢上的那个人,就是她,以后也不会变,无论发生任何,是生是死,她们只要彼此…… 岑夏垂头,对着季晚卿苍白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季晚卿长睫颤了下,连同整个呼吸也跟着停滞。 岑夏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试图更深层次地探索。 季晚卿脑袋晕乎乎的,喘不过气来,但她却没有做任何挣扎,也没有迎合,就那么呆呆地承受着,任她掠夺。 岑夏持续好几秒,才缓缓松开。 季晚卿张着唇,喘息艰难。 岑夏等她缓过来些才开口,她还是直呼她的名字:“季晚卿,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一个小姑娘被逼着挖肾的故事么?” 季晚卿眼眸动了下。 岑夏说:“那个女孩就是我!” 她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坚定:“你听清楚了季晚卿,江鹤喜欢的是那个从小陪她长大的豪门千金岑夏,我不是她!” 季晚卿被她的话惊得睁大眼睛,她拼命想要看清眼前这个女孩的样子,但眼前依旧还是漆黑一片。 岑夏一个人在说,即便是季晚卿看不见,她看她的眼神依然十分炙热:“我是你季晚卿的妻子,从始至终都是,我只爱你季晚卿!” “从我进门,你一身黑衣挺立在轮椅上,深邃的眼眸望着我,让我滚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是拴在一根生死线上的蚂蚱了!” “我怕死,我也怕你死,当时你处境艰难,我每一分钟都在提心吊胆,深怕一个不小心你被人给害了,我也得跟着嗝屁!” “可是季晚卿你知道吗?和你一起生活,我没坚持三天,自己就先陷进去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只知道我想活,你也不能死。” “后来,我央求你跟我一起回门,我们去宠物店撸了一上午的猫,我们拥有了山卿,回来路上还被人围堵,当坏人提刀晃过来的那一刻,你没有做丝毫犹豫,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在了我和山卿前面,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决定,从今往后,这个女孩,我一定会用我的命去守护她!” “但是季晚卿,即便如此,那个时候,我依然不知道那是喜欢,事后好长一段时间,当我冷静下来,意识到那天,你在关键时刻喊出我名字的那一瞬间,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当我知道,你的腿有知觉,将来还能站起来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激动。” “之后,我又反复确认过很多次,你的每一次好转,每一个笑容,我都很在乎,都深深牵动着我的心,这不是一个只想保命的人该有的反应,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季晚卿,只有爱上了,才会心动,只有爱上了,才会心痛。” “你知道么?当我亲眼看着你被那些人一次又一次地折磨,我没能力替你讨回公道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过……” 她闭眸,回忆着季晚卿每一次挺不过来的场景,缓了好久,才重新接上话茬。 “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可我们经历过很多事,这些回忆大多痛苦大于甜蜜,但因为有你,我还是觉得它很珍贵,因为这份爱,它已经嵌到了我们的骨髓里,你生,我生,你死,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一起,我们是一体的季晚卿!” 岑夏一直说,一直说,季晚卿听着她的声音,眼角两侧的泪水就没停过。 到最后,她语气软了下来,接近祈求地喊了声:“姐姐”。 她说:“不要再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了,我是你的妻子,无论任何事,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承担,如果将来你好了,我就躺平抱大腿求富婆收留,如果将来你好不了,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照顾你,不管未来怎么样,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遗憾,是么,姐姐?” 季晚卿的心被她戳化了,她抿着唇,默默地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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