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黎醒来该怎么收场? 直到天彻底亮了,乔浅薇仍在烦躁地按压鼠标,九点多,她再次去敲门。 “醒了吗?” 房间里没回音。 乔浅薇在门口踱步,想来昨晚把人折腾惨了,不到中午应该醒不过来。 客厅里,徘徊的身影没停过。 圆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已是中午两点钟,纪黎满身滚烫,摸索起来穿上宽松衣服,往房外探头,乔浅薇坐在办公桌后,听见声响投过清冷目光。 “醒了?” 纪黎咬牙不回答,自力更生找杯子倒水喝,她精神恍惚站在饮水机前,水漫出来淹到脚趾才猛地有感觉,急匆匆关掉水龙头,憋着一团火喝下一点水就放下杯子。 无声无息中,乔浅薇走到旁边,重新端起水杯。 “喝完。” 纪黎面色苍白,安静看过去,眼睛里还有血丝,她没接乔浅薇手上的杯子。 乔浅薇又说一遍:“喝完。” 纪黎手扶在她的手背上,碰到的下一刻乔浅薇眼底浮现浓浓担忧,纪黎脑袋昏涨,就着乔浅薇的手喝掉剩下的水。 “你发烧了。” 乔浅薇声音平而缓,手指与之相反,紧张地蜷缩起来。 纪黎还有心情顶嘴,冷哼一声道:“发烧就发烧,反正又死不了。” “回床上躺着。” 乔浅薇伸手扶她,但是又一次被躲过去,乔浅薇肉眼可见地慌了,喉咙滚动两下,怔怔看着纪黎。 “知道心疼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纪黎说话也在喷热气,带有浓重的鼻音。 “那股霸道劲去哪里了,蛮不讲理的劲又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一连串的追问叫乔浅薇哑口无言, 她理亏在先,自然不能继续跟着对着干,不然三两天是不能和好了。 “我的错,进屋把衣服穿好, 然后我们去医院打退烧针。” 纪黎闻言拉下衣领, 露出锁骨一圈青紫的痕迹, 又气又羞,脑海里残留昨夜的画面, 紧贴在一起的喘息让两个人都丧失了理智。 “你看我这样能去医院吗,去刷新医护人员的认知下限?” 乔浅薇眼神躲闪, 事情是她干的, 却不面对惨烈的现状, 纪黎直接掰过她的脸,另一手又解开两颗纽扣, 里面的肌肤惨不忍睹, 如同进过恶魔洞窟。 “不许躲,好好看看都干了什么好事。” “行了。” 乔浅薇急忙给她穿好衣服, 音色柔软,哄道:“回床上休息,我下去买药。” 纪黎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塑。 “乖一点,总不能和自己的身体健康过不去。” 纪黎来了性子,直立立靠着门框, 启唇时怪里怪气。 “感情不是乔老师的身体,可以任意折磨是吧。” “不要怄气。” “我就要。” 乔浅薇无奈与她十指相扣, 好说歹说劝回床上, 整理好被子, 乔浅薇掌心贴在纪黎额头,好像温度又高了。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乱动。” 纪黎翻身侧躺,一点不给好脸色,乔浅薇单膝跪在床上,薄唇亲吻柔顺长发,纪黎肩膀微缩但还是没转身看她。 “我下楼了,尽快回来。” 依然未收到反馈。 乔浅薇下床,走到窗户边,想要阳光照进来,刚拉开一点窗帘,就听床上的人吱声了。 “不要拉开,我要睡觉不想见光。” “好。” 现在的情况是一切以纪黎的意愿为先,这等待遇倒还是第一次。 乔浅薇下楼去买药,回来纪黎已经睡回去了,呼吸缠绵,睡颜静谧,她还买了一点粥,放在桌上吹凉,泡好药再叫纪黎起床。 白皙的手指轻推纪黎肩头,感觉到睡衣底下鼓起来的牙印,乔浅薇瞬间放轻力度,改为抚摸侧脸的方式唤她。 “纪黎,起来吃点东西再吃药。” 纪黎烧糊涂了,眼睛睁不开,沙哑地叫着乔浅薇名字,本能的举动尤具杀伤力,乔浅薇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温柔地扶起纪黎,让她靠在床头。 一番折腾,纪黎双眼朦胧,委屈又不甘心地望着乔浅薇忙前忙后,等热乎的粥端到嘴边,纪黎舌根泛出苦味,觉得恶心想吐根本吃不下。 乔浅薇眉头紧锁,哄道:“吃一点,空腹吃药伤胃。” 纪黎摇头:“不想吃。” “听话,吃小半碗就好。” 乔浅薇想方设法才让纪黎吃下半碗粥,心仍然提到嗓子口,拆开退烧贴敷在热气滚滚的额头。 随后又是喂药,又是拿酒精给纪黎擦身体。 用遍体鳞伤形容纪黎的身体也不为过,乔浅薇小心擦拭,指腹摩挲苍白的肌肤,纪黎这回儿病倒原因复杂,她熬夜拍了好几天夜戏,本就心力交瘁,又被乔浅薇狠狠折磨半个晚上,人不倒下才叫有鬼。 乔浅薇又喂她喝了点水,把水杯放在柜面,纪黎闭着眼睛拉她裤脚,软绵绵地说:“躺下,陪我睡觉。” “行。” 身前的好似一个大火炉,乔浅薇拉过纪黎的手,刚有抱她的动作就被纪黎无情推远。 “太热了,不要碰我。” 乔浅薇回道:“你说不碰就不碰。” 纪黎冷笑:“听乔老师的语气是对我说的话有意见,你怎么好意思的。” 如果不是生病,就凭纪黎现在的态度,随时上房揭瓦。 乔浅薇只好握着她的手:“不要闹了,睡吧。” 纪黎没好气地说:“我这么和你说的时候你可没有听我的,现在还让我对你百依百顺,乔浅薇,便宜都让你占了。” 居然当着本人的面,用这种语气直呼其名。 乔浅薇当前才是唯命是从的典范,她手指滑进汗雾萦绕的指缝里,不跟纪黎斗嘴。 毕竟生病精气神受到影响,纪黎没心情继续吵,半梦半清醒地躺着,闭上眼眸的时间里偶尔感受到乔浅薇用手背试温度,中途换过一次退烧贴,再用酒精湿巾轻擦汗漉漉的脖颈。 晚上,纪黎才退烧,嘴唇都烧干了。 纪黎累的变成了哑巴,迷迷糊糊让乔浅薇喂水,含着汤匙不肯松口。 乔浅薇捏上她的牙关,方拯救出汤匙。 “我难受。” 纪黎嘤咛一声,嘴唇颤栗,肌肉酸痛的不适感裹挟住全身,双腿乱瞪,把乔浅薇放在被窝上的眼镜踹到地面,出自知名设计师之手的眼镜摔变形了。 乔浅薇没工夫检查眼镜,一心扑在纪黎身上,无微不至亲手照料,劝人吃完药又陪她睡觉。 纪黎一晚上睡不安稳,梦魇缠身,闹到最后半梦不醒抱着乔浅薇身体,湿润的额头抵住纤瘦锁骨,乔浅薇左手穿过宽大衣袖,掌心贴着潮湿的脊背,指尖描摹弧度完美的肩胛骨,纪黎一个劲往她怀里钻,乔浅薇不得不扬起下巴,好让她靠近。 但是次日身体转好的纪黎再度不领情,该吃该睡,外加言语攻击乔浅薇。 傍晚,乔浅薇在收拾行李。 两天假期浪费在床上,纪黎身子骨快要散架,她光脚踩到床脚的行李箱里,光洁的脚趾不偏不倚踩在乔浅薇那天穿的衬衣上,泄愤用力揉皱光滑面料。 乔浅薇见状捏到她的脚踝,重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别捣乱。” 纪黎:“我没有捣乱。” 乔浅薇没放手,右手捡起床上响个不停的电话,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能到,按原来的通告,她生病了,调场次也演不了。” 纪黎问:“谁啊?” 乔浅薇回:“林导。” 听见纪黎的声音,林导送来关切的问候,忽高的男中音险些穿透乔浅薇耳膜。 “怎么生病了,多喝点水,不要累到了。” 纪黎使性子说:“谢谢林导关心,对了,林导手上的艺人合约可以发给我看看……” 忽地听到这句乔浅薇万分不悦地挂断电话,满脸阴郁地捂住纪黎的嘴,控制着力道,倾身挨近:“闹归闹,但不要和林导开玩笑。” 她抬起纪黎下巴,说:“艺人合约的事我希望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 纪黎却说:“你凶我。” 乔浅薇拿她没辙,吻她唇角。纪黎抬手挡住,戒备地看她。 “不想亲。” “我又不干别的。” “因为已经干过了,所以现在才说这种话。” 乔浅薇听了之后拂开她耳边的发,不容拒绝地深吻,纪黎锤她胸口,掌心贴到柔软的地方,挣扎几次屈服了。 大概是弥补过错,乔浅薇吻得很认真,手指缠着发丝,扶住单薄身体放到软被上。 十几分钟过得极慢,纪黎躺在中央,气喘吁吁地用手臂遮住眼睛。 “乔老师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乔浅薇:“没想到这个。” 不解风情,又不怜香惜玉说的就是乔浅薇。 本以为纪黎感冒基本上痊愈,临近夜晚忽然咳嗽不断,刘可收到信息去止咳糖浆,上楼进屋瞧见面色雪白的纪黎,两天不见,都快看不见意气风发的影子了。 刘可犹豫道:“飞机票取消吗?” 纪黎裹着被窝盘腿坐着:“当然取消,我怕我死在路上。” 刘可不知真相,担忧不已:“好好的,怎么生病了。” “你问她。” 她扬起下巴,示意刘可看门口,乔浅薇正端着热水进来,听到这句愣了半秒,刘可不敢问,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假装走神。 乔浅薇款步走来:“喝水。” 纪黎不与她交谈,手从被窝里伸出去,握住杯口,刻意不碰到乔浅薇的手。 “休息一个小时出发,开车四个小时左右能到。” “我累。” “车上可以休息。” “环境太差。” 你一句我一句充满挑衅,刘可顿感氛围异乎寻常,识趣准备开溜,乔浅薇冷冰冰开口:“去收行李。” 刘可偷瞄纪黎,后者摇头暗示,但刘可哪敢违抗乔浅薇的意思,纠结再三闷头下楼。 纪黎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自语道:“没良心的。” 一只玉白色的手伸到眼前,细细抚摸失去血色的脸颊,纪黎干净的双眼往上看,目光交织的那刻她毫无表情偏开头,乔浅薇的示好又一次落空。 “躺着,坐着浪费力气。” 乔浅薇这几天耐性回归,一扫那日暴躁,无论纪黎态度如何,她始终温温和和,最多说些强势的话好让纪黎听话吃药。 纪黎不想听她的,可她说的有道理,暗中较劲吃亏的只有自己,所以纪黎每次都是闷不做声照做,就像现在一样,冷冷淡淡合上眼眸躺回枕头上,乔浅薇不厌其烦地整理被角,就坐在床沿不离开。 “别生气了。” 纪黎不理。 “你应该清楚,我不喜欢你和别人走太近,他们碰到我会不开心。”乔浅薇语气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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