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 她眉头轻佻,缓缓笑了。 她下车,犹如高贵的黑天鹅入场,枫叶红色西装外套掩盖不了羽裙的靓丽,她一手拎起裙角,黑色红底细高跟闯入众人视野,纪黎微笑着点头和摄像头打招呼,随后不做停留迈进流光绚烂的殿堂。 刘可为她褪下外套,雪白耀眼的锁骨美的犹如艺术品,先见到的是几个熟面孔,陈瑜蓉只有唇上抹了口红,接近于素颜出席,她其实也刚到,正和酒侍聊天,纪黎和她说了几句话,继续往里面走。 一些熟悉的导演编剧也在,宾客不乏圈里数一数二的出品人,他们给足了面子,晚宴盛况不亚于千秋奖当夜。 纪黎环视四周,在人影稀少的二楼发现乔浅薇身影,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乔浅薇心有所感看过来,就像重生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盛装出席,而她等候多时。 纪黎穿过宾客,提着裙子一步步走上二楼,转过楼梯口,一杯香醇的酒递到眼前。 “乔老师好大的面子,在现场的哪个不是贵人,一般人真的请不了他们。” 纪黎接过高脚杯,娴熟地在手里轻轻晃着。 乔浅薇穿了长裙,长度直至脚踝,克兰因蓝绝对亮眼,而整体裁剪简单,领口靠近左肩只做菱形镂空设计,下配一只环珠香槟色胸针,她气色很好,长裙因此沾她的光显得无比矜贵。 “各有所图,借此机会聚一聚而已。” 纪黎笑而不语,乔浅薇恍如一个局外人,冷静看待眼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几秒,纪黎方开口:“我有礼物要给你。” 乔浅薇视线往下,看见她空空如也的手:“什么也没带,你不会是想和我说,你带了几句祝福话过来,我没那么好忽悠。” 纪黎说:“放家里了,晚宴结束之后去我家拿。” 乔浅薇忍不住笑了:“又想诓我送你回去,礼物我不要了,你喜欢放着就放着。” 纪黎抿了抿唇,实话实话:“出门着急,忘带了,这次说的是实话。” 听完,乔浅薇无动于衷,端着酒下楼,纪黎趴在护栏上提醒她:“乔老师酒量比较差,少喝一点。” 乔浅薇置若罔闻,不过纪黎看清楚了,她虽然和别人交谈甚欢,杯中酒半天才消下去一寸。 显然吃过教训,现在收敛了。 纪黎一人待在上面无聊,放下酒杯转身,险些撞在挤上来的人身上,来人身穿重紫色西装,齐肩短发飘逸不羁。 “你非要从后面偷偷摸摸冒出来吓我一跳吗?” 贺与轻回:“我叫你了,人太多你没听见。” 纪黎看她张口欲言,抬手打断:“今天不聊工作,放过我这一次。” 贺与轻竖起一根手指:“我就说一句,后天不要迟到,你知道的吧,这次我们出国拍。” “你已经和我说过不下三次了。”纪黎漫不经心地回答。 贺与轻咳嗽几声:“和我聊天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看下面,你不重视的样子会极大影响我的创作。” 若不是她埋怨,纪黎没意识到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乔浅薇身上。 “就那么喜欢?” 纪黎被问愣了,恍然若失:“一点也不好笑。” 贺与轻也懵了:“在我的认知里,目前为止没有找到比喜欢更合适的感情概括你对她的感觉。” 听见她补充的话,纪黎心神渐渐稳定:“还好是在你的认知范围内,那你这么说我不觉得奇怪。” 贺与轻追问:“所以是因为什么?” 纪黎见乔浅薇看了过来,动动手指和她打招呼,同时回答问题:“和你解释不清楚,在我看来,乔浅薇特别有意思,世界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替代她给我的感觉,她对我应该非常非常重要。” 贺与轻直言快语:“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所以我说和你解释不通, 普通的爱情太狭隘,怎么能够概述乔浅薇呢。” 纪黎语毕,找个位置坐下来,好歹收敛住盯视的目光, 以免落贺与轻口舌。 贺与轻还是想不明白, 神情较真:“要不你和我描述一下, 我试着感受。” 纪黎叹息:“闲着没事干吧。” 贺与轻眼中求知欲呼之欲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纪黎知道她开始较真,每到这个时候, 没个半个小时和她纠缠不清。 “我刚才说过了,你没理解, 这能怪我?或许, 等你死过一次你就能体会到相同的感觉。” 贺与轻思想天马行空, 根本不忌讳把死亡挂在嘴边,她就差掏出笔记本写采访记录, 两眼真挚地问:“所以说, 你们算过命的交情。” 闻言,纪黎忍俊不禁, 掩唇许久等笑意消散了才说话:“你这么一描述,我感觉这份感情瞬间变得纯洁无瑕。” 面对贺与轻,纪黎还愿意说几句真心话,想来是先前交情还是不错的缘故,心眼少的人未必会吃亏,当然贺与轻在乐坛上的成就与她钻牛角脱不了干系。 “所以, 不是喜欢吗?”贺与轻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纪黎连犹豫都没有:“当然不是。” 贺与轻忽然坐直身体,视线投到纪黎身后, 看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 纪黎眉心随之皱起, 话是她说的,现在刹那间慌神的也是她。 她一回头果真看见冷峻如冰山的乔浅薇,心里的鼓声此起彼伏,纪黎抓到内心反应,忽然怀疑给出答案的真实性。 真的连一丝丝的喜欢也无? 乔浅薇冷艳清俊,幽幽的目光比刀光还要寒冷。 纪黎极力保持镇静:“乔老师走路也没有声音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分明清楚是多此一问,但好像不说点无意义的话缓解气氛她心里过意不去。乔浅薇眸色逐渐回温,但在回到亲近之前止住,这一刻她似乎在俩人中间画下一条不能逾越的红线。 “你自己早点回去吧。” 她说完,孤傲地转身,纪黎身子动了动,不过还是放弃追上去的步伐。 贺与轻:“她好像生气了。” 纪黎咬牙切齿:“我当然看得出来。” 贺与轻望了眼下面,又问:“你怎么不追上去和她解释清楚,她又不知道你之前说的话,再过一会儿,你说什么都像是假的。” 纪黎蔫头巴脑地托着腮:“楼下那么多人,我现在冲上去,他们会怎么说,明天就会说我傍大款不成惨遭嫌弃,都不是热血澎湃的孩子了,找到机会再解释,可能乔老师不在意我说的话也有可能。” 贺与轻一针见血:“你看她那是不在乎的样子?” 纪黎目光定住,眯着眼直勾勾看贺与轻:“从现在开始,请不要和我说话,你明明知道她在我后面,完全不出声提醒我,还提出具有误导性的问题,我严重怀疑,你对她有意见拿我挡挡箭牌。” “没,我只是好奇,你们说的直觉上的信赖是怎样一种感觉,你又不喜欢她,却义无反顾选择了她,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一见如故的感情吗,人与人之间真的能做到只见一面就会奋不顾身地相信对方?” 纪黎有气没处发,揶揄道:“何必分这么清楚,那我问你,你又是为什么信任我?” 贺与轻朝气十足:“因为喜欢。” 斜下方,乔浅薇眼眸半眯,与人微笑时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 说回楼上,纪黎倒吸一口凉气,及时纠正错误:“你不要混淆朋友和恋人的概念。” 贺与轻并不赞同:“这有区别吗?” “你休息时间可以多写两首歌。” 纪黎顿感无力,很怀疑贺与轻的精神状态如何,和她面对面坐着几分钟,纪黎追悔莫及,还是低估了直肠子的伤害力。 她沉默半个小时,一动不动犹如雕塑,忽然,纪黎猛地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她哪是去洗手间,这是看见乔浅薇离开一楼,坐不住藉故追上去罢了,贺与轻看破不说破,目光随着纪黎的动作去到一楼。 纪黎好似一只高雅天鹅,万花丛中过,雨露不沾身,她脚步声犹如急切的雨滴,还没走近前面的人蓦然回首,乔浅薇上半张脸被阴影笼罩,冷如鬼魅不可接近。 “有事?”乔浅薇声音森然。 纪黎箭步上前,毫无偏差闯进乔浅薇怀抱,后者秀发随她扑上来的风飘动一瞬,乔浅薇神色自若,目若寒星。 “突然间发什么疯。” “有个误会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走廊里很安静,纪黎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心脏加快了跳动速度,乔浅薇趁她松懈下来的间隙把人从身上扯下去,同她说话的态度与平时相差好几个温度。 “这其中还有误会?” 纪黎眼波含水,笑容略显牵强:“话不能只听一半。” 乔浅薇声音沉了下去:“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句你不爱听的,你从头到尾对我来说最多是一件经由我手装饰的商品,你觉得会有商人在乎货物的想法吗,我心情好的时候有功夫和你玩玩,纯为了消磨时光。” 她的话语像刀,还是特别钝的刃。 手中手机又响了,原本离开人群出来接电话的乔浅薇看也不看直接挂断,她抬起纪黎下巴,匆匆瞥过这张脸。 “你为什么意识不到一件事,要不是你这张脸勉强还能看得过去,我们之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烦请你搞清楚定位,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的忍耐力有限,合约主导权在我手里,随时都可以停止,你未来发展怎么样那就是你一个人应该关心的事。” 清晰利落的字全部砸进纪黎心里,她眸光凉了一半,手扶住乔浅薇尚未撤开的手腕。 “说完了吗?” 每到这个时候,乔浅薇不得不佩服她强大的接受力。 纪黎又说:“那换我发言了。既然乔浅薇女士认为本人只是商品,还是一件只有脸能看的商品,那为什么会因为一句不喜欢大发雷霆。” “你看,谁说商人不会在意商品的想法,乔老师不就是个例外吗。” 乔浅薇冷笑:“你想多了。” 纪黎掌心和她相贴:“我申请提供其他证据,一项项列出来还蛮多的。” 乔浅薇一脸淡漠地抽手,奈何纪黎握得很紧。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就算不是怦然心动的爱情又怎么了,你是我目前为止唯一吻过的人。” “闭嘴。” 乔浅薇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打断她的话:“麻烦你说话过一下大脑。” 纪黎转换攻势,语气柔弱:“乔老师,今天是你的生日。” 乔浅薇说:“原来你还知道我过生日,经过你这么一闹,我可能要少活一年。” 纪黎真诚地摇头:“不会的,我把寿命分你一半,你就可以多活好多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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