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瑞不满地说:“爸,你就劝劝妈吧,我跟她说我成年后想去献一次血,她非不让我去。” 何思城替陈珂解释道:“你妈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你说说,为啥想去献血?” “我同学都去了,还拿了证书呢。”何景瑞撒娇着说,“年轻人要有奉献精神,我身强体壮的,抽200cc没事。爸,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拿过证书,就让我拿一次嘛。” “好!”何思城醉意上头,鼓掌说道,“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样子,我同意了!等周末我陪你一起去,我也献献爱心。” “不准去!”陈珂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陈拱火道:“老何,看来你这家庭地位十分堪忧啊,你刚同意,嫂子就出来打你脸了。” 现场客人众多,何思城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再加上酒精扰乱神经,他便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陈珂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让去!我说让他去,他就一定要去!” 一旁的客人见吵了起来,连忙站起身来劝架:“老何你就是太容易暴躁了,你这脾气得改改啊,人嫂子都心平气和的,你倒在这里吼上了。亏得俩孩子不像你,要不然嫂子一天得受多少委屈啊。” 何思城转过身去,借着酒劲,一把把那人推到地上,恶狠狠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孩子凭什么不像我?那必须得像我!” 小陈花花肠子多得很,平日里总爱乱开腔,知道他醉得不轻,便打算逗逗他:“啧啧,老何,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俩孩子没一处跟你长得像,不是亲生的吧?怪不得嫂子不让你带他去献血呢,万一查出来血型出问题了,那就不好说了。” 听到这话,何思城怔了怔,酒醒了大半,脑海里的思路竟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记得,那时陈珂和他是一个公司的,某次公司恰好派了他们两个出差,到当地的时候,酒店只剩下一个房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 后来,陈珂拿着报告单对他说:“我怀孕了,医生说是双胞胎。” 片刻的紧张后,喜悦和激动顿时占领头脑高地,他一点都不为自己婚内出轨而感到愧疚,反而觉得上天待他不薄,何家有后了。 现在仔细一想,真有那么巧吗? 酒店是陈珂负责订,有那么多选择,偏偏选择没有多余房间的酒店? 他与她不过缠绵了一次,就怀上了?还是双胞胎? 而且,兄妹俩是早产的…… 一旦对某样事物有了疑虑,事物所有的瑕疵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何思城气血上涌,当即就拽着何景瑞的手臂,“走!跟我走!” “去哪儿啊?”何景瑞皱着眉说道,对于何思城的突然变脸,他早已习以为常,毕竟他这个爸爸,好的时候恨不得把星星给你摘下来,坏的时候又恨不得把你掐死,从小到大,向来如此。 何思城咬咬牙说:“去做亲子鉴定!” “何思城你疯了吗?”陈珂猛地站了起来,“你要发疯别在那么多人面前发行不行?” 何思城冷笑:“你老实跟我说,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陈珂缄口不语。 “不说是吧?不说是吧?很好,非常好。”何思城冷笑着点头,松开何景瑞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他指着陈珂,“老子给野男人养了十八年的孩子!贱人!你们都是贱人!” 何景瑞被打,陈珂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她急忙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瑞瑞,痛不痛?” 何景瑞捂着脸,怕妈妈担心,急忙摇了摇头。 陈珂咬了咬牙,索性也撕破脸皮了,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也少拿我们娘仨出气,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我都清楚得很,不过是懒得拆穿罢了,你还真觉得自己隐藏得多好似的?” “那又怎么样?”何思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当初要是不出轨,你能进我家门?” “你家?”陈珂哈哈大笑,“别逗了,房子,车子,哪一样不是你短命的前妻买的?要不是靠你前妻的赔偿款,能让你瞎猫撞上死耗子投资成功?你吃绝户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像你这样的人,活该断子绝孙!” “你!”何思城只觉得血压猛地上升,当即就昏厥摔倒在地。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除了他爸妈,没一个人来看望他。 不仅如此,他的神经系统受到损伤,导致偏瘫,自此半身不遂,左半边身子失去了行动能力,往后走路都成问题。 出院时,整个人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看起来十分凄惨。 他当即向法院起诉离婚,并要求陈珂赔偿抚养金以及精神损失费。 陈珂也不是个善茬,哪能让他如意,二人自此开始了狗咬狗的生活。 - 多年以后,南州市南柯县的某个小山村。 颓墙边上升起袅袅柴烟,柴火堆旁边,衣着破烂的老男人拿着烟杆,狠狠地嘬着家里最后一撮烟叶。 老男人也是有姓名的,但村里人都叫他“疯子”,因为他穿得又脏又破,总爱四处讨酒讨烟吃,喝醉了后就绕着柏油马路走,一直嚷嚷到后半夜,有时饿极了还会抢小娃娃的糖果,村里人都不堪其扰。 听老一辈人说,“疯子”原本有一个勤劳能干的妻子,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女儿,“疯子”很不满意,竟然把出生才七天的女婴丢到山上自生自灭,还对月子期的妻子动辄打骂。 二胎还是女儿,“疯子”居然直接把她掐死,对外称作是生了个死胎,对妻子拳打脚踢,虐待得更厉害了。 妻子实在忍受不了了,找机会偷偷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疯子”不在乎,继续我行我素,有一天去镇上打酒,经过一片坟地,回来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发烧、说着胡话,后面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这时,有一老一小从“疯子”面前经过,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小女孩问道:“外婆,为什么要走这么快啊?” 外婆说:“走快点,一会疯子要打人。” “疯子”听到有人说他,立马就翘起了烟杆,看着她们不屑地说道:“啧啧啧,你们就是羡慕,羡慕我女儿要来接我去大城市享福。” 他怕是早就忘记了。 他的大女儿被他遗弃在山上,而他的小女儿则被他狠心掐死。 一老一小刚走出十几米远,“轰隆”一声,颓墙倒塌,把“疯子”压在了下面。 “疯子”死了。
第96章 何曦的选择 “想好了吗?去哪里读大学?” 何曦身上带了刀伤,手掌又被匕首刺穿,自是免不了要住院。 和明媚一起在住院部楼下散步时,遇到一个白血病晚期的小女孩,因为化疗,她的头发已经掉光了。 她似乎不知道白血病晚期的概念,只以为自己生了一个小小的病,等病好了,就可以出院,去找小伙伴们玩游戏,所以乐呵乐呵的。 小女孩坐在轮椅上,抱着玩偶,看着何曦绑着绷带的手掌,声音又奶又乖:“姐姐,你疼吗?” “疼。”何曦看着她,微笑着说。 “我也疼,好疼好疼。” 小女孩说完后,竟然咯出一大口血,她身后的家长见状,当即抱着她去找医生。 后来的几天,她们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小女孩。 出院前一夜,明媚坐在病床旁,为何曦削着苹果,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想好了吗?去哪里读大学?” 何曦皱眉思索,明媚的威胁已然消除,可简淳的警报还在“呜啦呜啦”地响。 想起上一世简淳被毒贩残忍虐杀的结局,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既然可以改变明媚的结局,那她也一定可以改变简淳的结局。更何况,倘若她不报考警校,不当缉毒警察,那么本该被她抓住的那些罪犯,是否会逍遥法外呢? 思虑完毕,她犹豫着开口:“我可能,和上一世一样。” “我就知道。”明媚轻哼,“算啦,全凭你意愿吧。” “那你呢?” 明媚抿了抿嘴唇:“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倾向于学医。”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何曦,自卖自夸道:“看我这刀工,厉不厉害?” 她削得极好,削下的苹果皮薄薄的,长长的,没有断裂处。 何曦微笑:“厉害,不过,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想学医呢?” 明媚坦然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你老是受伤,别人处理我不放心。再者,在医院里待这几天,看到形形色色的病人,我想……”她停顿,开了个玩笑:“要是我会仙术就好了,这样就能让大家免于病痛。可仙术终归太过于玄幻,还是老老实实学医吧。” 何曦想起那个小女孩的笑脸,叹了口气,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2014年6月22日晚,南城省陆陆续续发布高考成绩。 查询人数众多,网站一度崩溃,何曦只好采用了打电话的方式,电话那头告知:“总分539分。” 何曦的心境一下子跌至谷底,这一世她把大多数心思都放在了炎火身上,学习时间大大缩减,即便是最后几个月临时抱佛脚,也不足以弥补。 那句俗语说得不错:“勤学如初生之苗,未见其增,日有所长;惰学如磨刀之石,未见其减,日有所损。” 她本来手就受了伤,倘若要面试警校,也不一定能过,而这个分数则彻底把她的路堵死了。 明媚发挥一如往常,学校自然是随便挑,多方考虑、再三踌躇后,她选择了A大。 自己的志愿填报完成后,她上网查询了一下南州警察学院前两年的录取分数,这才明白何曦为何这般为难。 的确,差了一大截。 “何曦,”明媚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先前住院时,明媚询问她,关于她的未来,她试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分数不够这一点。毕竟上一世高考她可是超常发挥,远超录取线的。 正纠结时,她在荷台岛海滩与炎火搏斗的画面不知道被谁拍下,并上传到网络上,一时引发热议,芜州市警方印证了这个视频的真实性,有媒体很快联系到何曦,并对她进行采访。 得知她刚刚高考结束,便询问她有没有理想的大学。 何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南州警察学院。” 南州警察学院看到这则新闻,又看到何曦在海滩上的飒爽英姿,当即向何曦抛出橄榄枝,降分将其录取。 于是,何曦如愿进入南州警察学院,却因为海滩视频和采访视频,在公众面前暴露了长相,以后怕是不能进缉毒大队工作了。 大学顺利毕业,何曦进入了南州市公安局,成为了刑侦大队的一位民警,奇怪的是,她老往缉毒大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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