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寝的司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险些将她吸进去。无奈下,她施法抵抗。魔尊的灵力醇厚,司命施法都被引入内寝。 红尘周身的灵力倾泻而出,妖丹在她的掌控下化为乖巧的灵力徐徐包裹着颜来。 润雨浇灌干涸的田地,抚慰伤势,颜来阖眸,感受红尘的善意,润雨滋润,整个人都舒缓许多。 待红尘止住,司命险些被融化为灵力,她苦苦支撑,一口血吐了出来。红尘少不得又嘲讽,“堂堂一司命,也太弱了,像你这般,我一掌杀一个。” 司命没敢吭声,实力悬殊,只能吃下哑巴亏。 颜来继续调息,红尘出门走动,往日威严的中宫外围住许多兵士,明显是为了看住皇后。她站在墙头上朝外看去,高楼亭台美如画,巍峨殿宇衬出人族皇帝的权势。 红尘嗤笑,“狗皇帝。” 骂了一句后,她转道去找皇后。 殿内传来阵阵茶香,香气缭绕,红尘悄然走进去,皇后坐于案牍后,案上炉水沸腾,只见皇后捏袖沏茶,姿态优雅雍容。 “姑娘来了。”皇后沏了一盏茶,放在红尘面前。 红尘撇撇嘴,“你不害怕吗?” “不害怕,我在等着姑娘过来。”皇后莞尔,示意红尘坐下。 红尘无畏,大大咧咧地在她对面坐下,她与皇后十分投缘,坐下后端起茶盏品了品人间的茶水,入口微苦,齿间留香。 她点点头,“好香啊。” 皇后说道:“方才一瞬间,你是不是想讨些茶叶回去给颜姑娘品茶?” “你怎么知道的?”红尘惊讶于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思。 皇后轻笑,“同样的心思,本宫也有,若得些好东西也会想着贵妃。这便是情爱,时刻惦记。” 红尘摸摸自己的耳朵,又摸摸自己的心口,情爱是什么玩意?她有? 其实,她就想与颜来双修罢了,其他事就没那么重要了。 女孩目露茫然,懵懂不谙未经世事,皇后略一思量,悄悄提醒:“你怕是未曾尝到欢好的滋味。” 皇后清丽无双,矜持贵重,谈笑间眉眼生媚,搅的人心神摇曳。俗世间放.荡无.耻的话经她口中又多了一丝奇妙与诱惑。 红尘抿了抿嫣红的唇角,在皇后温柔的眼神中渐渐迷失自我,她问:“是何滋味?” “自己体会才知,本宫无法告知。”皇后恢复矜持的一面,端起茶盏,以袖遮面,一如往常般优雅。 红尘托腮,她素来不通情理,对于情爱的事情,一知半解,往日懒得去理会,今日也是被皇后勾起了兴趣。 皇后放下茶盏,红尘伸长了脑袋,不免说道:“刀架在脖子上,你竟然还有闲暇与我说这等事情。” “难不成本宫哭天哭地便可解决困局。”皇后淡笑。 红尘感叹:“那倒也是。” 她陷入沉思,皇后给她添茶,“姑娘得空了吗?” “得空得空,明日可好?”红尘点点脑袋,想起自己来的正事,奈何皇后喜欢说趣事,勾得自己无心办正事。她感叹皇后的诱惑,又想起颜来,念此,多问一句:“如何合欢。” 皇后睨她一眼,唇角微一勾,多了抹坏笑,看得红尘心中发憷,“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害怕呢。” “你问本宫无异,颜姑娘必然知晓。”皇后不答。 红尘不信,“她是冰山上的怪物,怎么会知晓。” “你去试试。”皇后也不再说了,板起脸扮出一副正经的面容。 红尘被摆了一道,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哼哼两声,负手走了,先给弟子们传去飞信。信如何写,她思索一番,写道:速来观礼。 传过信后,她负手走回去了。 司命见到恶魔,敢怒不敢言,乖乖地躺在自己带来的床上,而颜来呢,坐在一侧自己与自己下棋。 红尘走上前,扫了一眼,耿直问道:“你知道如何合欢吗?” 啪嗒一声,如玉的白棋敲在棋面上,颜来整个身子如同石化般僵持住了。 又来了,不怕魔尊杀人就怕魔尊的虎狼之词。 红尘望她一眼,将乱入棋局的白子捡了起来,放入白子的棋篓中。颜来魂游九重天的魂魄才回来,眼神警示红尘不许胡言乱语。 红尘无畏,“皇后说你会知晓,我便来问问。” “皇后?”颜来脑海里浮现皇后贞静的模样,立即否认红尘的言语,猜测多半是红尘的托词。 “我不知。”颜来说道。 红尘也是不信,“你活了几万年,会连这等俗事都不知?” “凤凰山上仙气缭绕,孕育万物,从未有登徒子敢在山中胡言乱语。书中也未曾言明。”颜来解释,低咳一声,将那颗白子又从棋篓中捡了出来,捏在手中。她旋即用话反驳,“你也活了万年,自己也不知?” “不瞒你,万年来我都在救人,十个徒弟都不是凡胎□□,都是惹祸的精。我好歹将她们培养成十殿魔君,掌管一方。”红尘瞥了眼颜来端庄自持之色,面色冷艳,不知怎地,她想贴过去,一亲芳泽。 多半是亲上瘾了,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 红尘也没有勉强自己,直接在她跟前坐下,直视对方的眼睛:“我想亲你。” “你……”颜来刚按下的不适再度涌上心头,她隐忍一番,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捏住棋子上。 她掌管凤凰一族也有万年,修士入山毕恭毕敬,仙族见她也不敢高声说话,被人遵崇万年,突然杀来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一瞬间,颜来险些要破防。 她阖上眸子,深吸一口气,压制自己的怒气,冷声说道:“不可。” 言简意赅的拒绝。红尘恼恨,却并未继续纠缠,反而贴心地询问她的伤势。 她的情绪转得太快,以至于颜来分不清她的关心是出自真心还是虚情假意。颜来抬首,对上红尘纯真的面容,自己点点头:“好了许多。” 自己身子好了大半,颜来是礼尚往来之人,少不得问一句红尘身上可有伤。 “有伤啊,但不要紧。”红尘自顾自脱下衣襟,襟口之下露出雪岭,吓得颜来闭上眼睛,双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衣裳穿好。”颜来慌得不行。 红尘嗤笑:“我背上有伤,你瞧你,我吃亏,你又不吃亏。欺世盗名……” 解释过后不忘骂了一句,颜来懊悔,自己枉做君子了。着实是因为红尘心性不定,对身子一事无甚念想,这才使得她如惊弓之鸟。 颜来睁开眼睛,入目是雪白的肌肤。红尘身子很白,由脖子至后腰,白得如同雪山的雪。 只一眼,颜来眼上覆上白纱,她的心不纯了。 她迟疑,眼底浮现幽深,红尘却低眸自顾自说道:“那只奇兽不知唤什么名姓,阵法内遮天蔽日,我才吃了亏。” 女孩言辞清晰,轻轻浅浅,不染污秽。 红尘回眸,那人又被白纱所困。她烦躁地伸手去扯,伸手触碰间,颜来攥住她的手,好不容易清明的思绪骤然杂乱。 红尘哪里是听话的人,尾指轻勾便将白纱勾走,露出颜来一双无神无光的眼眸。 乍见光明,颜来低下头,骤然发觉自己掌心被汗水浸湿,而红尘睁大了眼睛,“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颜来也不知晓自己想什么,或许自己坚持守的原则,在红尘处不值一提。 她好心提醒:“你既喜欢女子,便不可在女子面前随意脱衣。” 两人各怀心思,寒气逼人的殿宇却突然发闷。 红尘听后,凑至颜来眼下,见对方脸颊红扑扑的,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些什么。 红尘笑了,笑意轻灵,如山间的风抚过额间,将闷意一扫而过。她笑说:“你这人,欺世盗名,我都说我伤了,你往哪里想呢。” 说完,她握住颜来的手朝自己后背探去,指腹擦过她的掌心,蓦地感觉出湿意。 咦,很热吗?红尘当即要翻开颜来掌心,颜来却避开,抬眸间,双眸清明,也无方才的羞涩腼腆。 “你……”红尘刚想说话,颜来掰着肩膀迫使她转过来。 再度入目,便是红尘脊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所有的联想被击散了。颜来感觉出入骨的疼意,蹙眉心疼起来,“我以为你无碍。” “本就无碍,疼了些罢了,都是外伤。”红尘挺直肩膀,双手抱着自己的衣裳遮住胸前的风光。 内寝只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颜来找到药袋,找出些外伤的药,忽而想起一事,“你平时伤了怎么救治?” “熬着。”红尘无所谓。 “外伤呢。”颜来找到许多救治外伤的良药,再度抬首,触碰脊背上的血痕,心莫名疼了一抽。 “外伤、我还是第一回 受了外伤呢,你试试那些伤药。”红尘完全是破罐子破摔,有用无用都试试。 颜来眉眼紧皱,“你这体质颇为奇怪。” 红尘不在意,转身去找颜来,如白玉净白莹润的肌肤再度从颜来面前晃过。颜来又掰正她的肩膀,低斥一声:“坐好。” 颜来是凤凰山仙家门第中教养出来的,活了几万载,首次遇到无措的事情,她看着女孩的伤发愣。 寻常丹药都无甚用处,这些伤药也是徒劳。她将伤药放下,欲以灵力替她治伤。 然而,她刚一动手,红尘便说道:“你伤刚好呢,先保护好你自己为好。” 红尘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颜来意外,从未想过有人会拒绝灵力疗伤。 一时间,颜来进退两难。 很快,红尘套上衣裳,颜来不由自主地按住她的肩膀,“我试一试。” “麻烦,不必了。”红尘坚持要穿衣裳,颜来也没有退让,威仪强势。 两人僵持下来,颜来胡乱抓到一瓶伤药,献宝似的开口:“试试。” 红尘性子随和,见状,也没有再拒绝,转过身子,背对着颜来。 药是好药,颜来打开药瓶,指尖挑了些白色的药膏,抬首看一眼,雪白的脊背上可见筋脉,她将药膏抹在伤痕上,心急问一句:“可有感觉?” “药效这么快吗?”红尘也犯糊涂了。 颜来失落,相反,她的指尖开始发烫,她又问:“没感觉烫烫的吗?” “没有。”红尘还是没有感觉。 颜来皱眉,拔下发髻上的簪子,略一狠心,簪头划过手腕上的肌肤,皮肤破了,渗出血珠。 她将药膏抹在手腕上,顷刻间,伤口徐徐发热,分明是起了效果。 她望着红尘淡薄的脊背,心中无比厌恶,厌恶司命提出的建议,更厌恶自己没有拦住她。 手腕上的伤疼得发麻,颜来快速扯下袖口,将药瓶搁在一侧,起身扯过红尘臂弯上的衣服。 “想来无甚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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