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背起张美人,呼喊着其他人让开,红尘隐于空中,这时,有人认出了这是宫内的张美人。 “陛下的美人怎么在这里?” “听说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多半是被陛下赶回来的。” “你们知道吗?她将猛虎囚于自己殿内,猛虎跑出去,伤了皇后殿内的人,这回,定是皇后将她赶出来的。” “自己作.贱,怨得了谁。” 侍卫们议论纷纷,红尘听了几句,转身回到中宫。 同样,中宫也得到消息,有人掳走了陛下的宠妃。不少人来皇后处打探消息,皇后吩咐人上茶,自己时不时地看向贵妃。 贵妃小口小口吃着点心,贪于点滴甜味。她与皇后坐在一桌,皇后悄悄将点心挪开,冷冷看她一眼,她不敢再吃了,耷拉着脑袋,好不委屈。 其他人都在说着张美人。平日里,张美人就喜欢仗着陛下的宠爱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今日落难,她们不免幸灾乐祸。唯有皇后没有说人家一句不是。 红尘偷听了会儿,觉得无趣,这么多女人争来斗去就为了一个男人,果然是闲着没事做。 她略过正殿,直接回到住处,皇后的掌事女官在等候她。 她笑了笑,女官毕恭毕敬地行礼,她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女官紧步跟着她:“姑娘回来了,皇后娘娘说宫里不安全了,请您另找住处。” “急什么,我想走就走,不想走,你们陛下也赶不走,你回复娘娘,过几日。”红尘舒心地躺在躺椅上,扭头望向树梢上的白雪,叹一句:“白雪皑皑可真好看呢。” 女官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红尘,离开时加快了速度。 回去时,其他妃嫔都已走了,贵妃还没走。女官上前行礼,同两人说道:“楚姑娘不肯走,她说她想走就走,不想走,陛下也赶不走,让臣回复您,过几日再走。” 皇后忧心,贵妃笑道:“她好似年岁不大,不知陛下威仪。” “是你不知她的厉害处。”皇后反驳贵妃的话,楚姑娘本事了得,那样贵重的药丸说赠便赠,就算国师也拿不出来。 国师也是一修士,推演未知之事,他连仙阶都摸不到。这位楚姑娘要么是仙子,要么半仙。 “娘娘,你怕什么呢,横竖与我们不相干。”贵妃不以为然。 皇后叹息一声,“楚姑娘也是有仇必报的人,本宫担心她为我们所连累,既然不走,就随她去了。本宫也无法勉强,阿音,时辰不早,你该回去了。” “啊,这就走了啊。”贵妃不料皇后这么快赶自己走,抿抿唇角,坐在原处不动弹。她眼瞅着女官,女官低笑,识趣地退了下去。 皇后拿手拍了拍贵妃的脑门,“你横竖是不知晓怕了。” “怕什么呢,我们就坐坐说些私密的话罢了。”贵妃思量再三,双手环住皇后纤细的腰肢,大胆地吻上皇后的侧脸。蜻蜓点水般的吻,如石子拂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人心摇曳。 皇后坐得笔直,被偷亲后,脸色悄然变了,三分羞赧,剩下的都是快慰。她稍稍弯下脊骨,贵妃顺势吻上她的耳廓,悄悄说一句:“阿音喜欢您。” “是吗?”皇后故作疑惑,耳畔痒得厉害,她抬手想拂去,谁知,刚伸手就被贵妃攥住手腕。贵妃握着她的手,唇角贴住腕骨,舌尖在腕骨上打着圈。皇后怕痒,几度想要收回手,每回遇及贵妃粉妍的脸颊,心悄无声息地软了下来。 殿内静悄悄,总有不速之客来打扰。皇帝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宫娥想要禀报,却被皇帝一脚踢开。 他冲入殿内,奇怪的是,殿内只有皇后一人。皇后照常向他行礼,温柔典雅,皇帝质问她:“你竟然如此善妒,朕最后悔的事就是立你为后。” 皇后垂首不言,皇帝怒气难消,狠狠骂了一通,皇后如往日般不言不语,皇帝自觉无趣,抬起皇后下颚,威胁一句:“倘若她死了,朕必要你陪葬。” 气撒了,皇帝见好就收,怒气冲冲离开殿宇。 躺椅上的红尘收回幻境,悠悠一笑,自言自语说道:“天帝都比这个皇帝好一些,天帝的后院安静得很。不对,是我没有听到天后与天妃的事情,改日,捉个仙族人来问一问。” 说了笑,笑了又说,心情愉快许多。殿内的人依旧未醒,她一人无趣,自己也不敢离开,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正殿内的皇后与贵妃躺于凤床上,贵妃指尖绕着皇后的一缕秀发,依偎着她身子,丝毫不知皇帝来了又走。 躺下片刻,天色忽而黑了,贵妃咦了一声,皇后却揽着她的腰,将人压下身.下。 “你在看什么?”皇后捧住了贵妃的脸,唇角轻贴她的额头。 言语间,她的唇由眉眼落至唇角上,贵妃又惊又喜,“看天黑了,是阴天吗?” “管天气做什么?”皇后指尖拂过她柔美的下颚,低声轻唤:“阿音。” 贵妃扬眉,皇后美丽端庄,清风拂面,迷醉了心神。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圈住皇后的脖颈,亦是低声回应。 光色黯淡下来,殿内的灯也不亮了,皇后的指尖拂过雪山,摘了鲜果。 贵妃握住她的手,指尖轻颤,两人指腹相贴。贵妃触碰到湿意,惊得收回了手,皇后亦如往日镇定从容,瞧不见半分慌张。 在贵妃看不见处,皇后眼梢泛着红,额间冷汗滑落,落至贵妃脖间。 一墙之隔外,天气阴阴,白雪之下,光色尤为明亮。 中宫外多了些侍卫,凤皇帝旨意守着中宫。红尘趴在墙头看了一阵,觉得碍眼,本想赶走,司命从天而降。 “仙友啊,您别闹了,赶紧解决事情,不妥吗?”司命愁死了,“你刚刚给皇帝施法就已经犯了天条,是要受到处罚的。” 红尘抬手,司命立即缩了缩脑袋,红尘饶她一回,将人领回住处。 颜来恰巧醒了,司命扑了上去,“你怎么伤得这么惨,是不是逆徒闯祸,累你和人打架。” 红尘抬手,司命缩着脑袋躲在颜来身后,颜来被迫坐了起来,掩唇低咳一声,忙拉住红尘,“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司命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红尘不满。 颜来冷冷望向她:“不听?” 一股熟悉的威仪感压迫心口,红尘莫名腿软,本想坚持,颜来再度说道:“你若不听,我明日就回凤凰山。” 红尘屈服了,甩甩衣袖,走了。 司命这才从颜来身后出来,拍着自己的心口埋怨颜来:“你这徒弟怎么那么凶,比你前面那个坏多了。” “我前面那个如何?”颜来趁机询问。 “前面那个?你信中夸她可爱乖巧,日日伺候你,万年孝顺大徒弟。”司命回忆过往,不觉替颜来不平:“这个徒弟又凶又不讲理,不如赶出师门算了,免得惹祸上身。” 红颜可爱乖巧?颜来觉得听了一个笑话,也不再问,开门见山询问要事。 “你可知倾古帝姬?” “前任火神?听闻死于红颜手下,魂飞魄散,天后想要收起魂魄试图令她转世,最后连神识都被红颜的业火烧得干干净净。你问她做甚?”司命叔叔家珍回答。 颜来问:“她的本体是什么?” “菩提。她的修为极高,万岁便成上仙,若活着,必然又是一位上神。听闻死后,天后与天帝大吵,两人至今不曾相见呢。”司命将听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天后闭关多年,我都没见过她。” 颜来大致了解内情,倾古没有死,被困于菩提串内,跟随红尘多年。她问道:“红颜可是天帝之女?” “怎么可能,红颜可是魔族,仙魔犹如正邪呢。”司命否认。 颜来也不问了,靠于软枕,脸色苍白,眉眼凝着病弱。司命心疼得不行,再三责怪小徒弟照顾不周。 趁着小徒弟不在,司命将这几日的追查都说了一遍,“我访问过几位上神,魂魄惧在,想必不是仙族人。” “天后呢?”颜来追问一句。 司命轻笑:“那可是天后,怎么会沾染人族事情,知法犯法。” “皇后还有几日寿命?”颜来不与她争执,只要皇后一死,魂魄归位,她们便知是哪位仙家。 司命不说,反瞧了眼殿门方向,“你那个小弟子碍事,你没事管管,打上一顿就好了。” 打?颜来耿直的问:“如何打?” 司命没有弟子,亦没有管教过人,闻言,随口说一句:“按在腿上打。” “什么?”颜来听闻骇人听闻的打法后捂唇剧烈咳嗽起来,司命不知所措,伸手拍拍她的脊背,“我知晓你心疼,该打还是得打,你的弟子,你有权力教训。” 颜来不愿听她的后话,拂袖推开她,“莫要再说了。” 司命撇撇嘴,外面的人听闻咳嗽声后直接飞了进来,轻轻落于榻前,吓得司命扶着床沿站了起来,这么一比,自己还比小弟子挨了半个脑袋。 司命不由低下双眼,目光落在小弟子修长笔直的双腿上,腿好长啊,没法按在腿上打。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颜来是个矛盾体。 入v啦入v啦,记得留言追更新哦。
第23章 觊觎 ◎趁她昏迷,杀了她。◎ 红尘身形颀长,略比司命高一些,两人站在一处相差半个脑袋。司命自惭形秽,决口不提方才之事。红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虽有疑惑也未再言语。 “皇后的事情就在这几日了,二位仙友帮我盯着些,我瞧着这里只有一张床,晚上我们三人住得下吗?”司命自顾自开口,环顾周遭,寝殿颇为简单,床榻只有一张。 红尘看向她,想要说话,她立即说道:“暂住几日,我自己带床。” “借助也可,百年灵力。”红尘狮子大开口,指着床榻上虚弱的病人,“你瞧她那样,下床都费劲,我已耗费千年灵力救她。” 司命不可置信地回视红尘:“你多大年岁就有千年灵力。” “我已有……” “颜尘,你去替我寻几件衣裳换洗。”颜来忙打断两人的对话,故意掩唇低咳一声,虚弱得脸色发白,“司命暂住这里也可,你睡外寝。” 寝殿分内外,床榻置于内寝,外寝乃是待客之地。 红尘没反对,气氛莫名有些怪异,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怎么说呢,颜来颐气指使让她这个魔尊颜面无存,可追根究底,心底深处是不愿反对。 怪极了。熟悉的命令感让她感觉怪,自己似乎从心里服从颜来的指令。 她想不明白,先去寻衣裳。 司命盯着她的背影,怪道:“她那么凶,在你面前怎么可以装得那么乖。” “她凶吗?”颜来不以为然。 司命点点头。 颜来又问:“她乖吗?”分明是觊觎自己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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