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相亲网站上相识,短暂的暧昧过,而后宋流风发觉自己有些怕。 她怕可能的分别, 她怕她们走不到最后。 她甚至还怕争吵, 怕那些影响感情的不和谐。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她不知道恋爱会不会影响她的事业。 她今年25, 商时序今年31。她们差了那么多岁, 老了以后怎么办? 商时序喜欢逗她,偶尔有些过分, 她们会打情骂俏似的吵架。 商时序说的话三句真两句假,宋流风辨累了, 收起那颗萌动的心, 用演技妆点自己。 她成功骗到了商时序, 可没有成功骗到自己。 以前她笑鹿兮辞纠结, 现在纠结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分分合合, 其实也没真的在一起过,只是暧昧着,用成年人的默契,你进我退。 一直到好友补办婚礼。 鹿兮辞和她那冰山妻子都顺利的走过了那么多坎,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 宋流风想要那簇捧花。却又不是那么想要。 她找了鹿兮辞,在最终抢花的时候连脚都没踮。 她告诉自己,如果抢到了,就去跟商时序告白,说清楚她的顾虑。如果没有,那就此别过。 只是她没想到截胡的人是商时序。 婚礼上,她远远的看到过商时序。 在理好心绪前,宋流风没想跟她打招呼。 可她不知道,商时序一直在场子里找她。 只是场子有些大,她们分别是两个新娘的朋友,坐的区块都不一样。 只有抢捧花的时候两波人会聚到一起。 商时序走到宋流风身边,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宋流风有没有发现她。 她看得出捧花有意在往这边丢,宋流风又是鹿兮辞的好友。 可宋流风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想接这一只捧花。 捧花是祝福,接下的人也就接下了进入婚姻的钥匙。 商时序抢过了那只捧花。 她没有错过宋流风眼中的错愕。 婚礼结束了,两个人还没有结束。 商时序载着宋流风去了她们常去的餐馆。 捧花放在后排,颠簸中散了一地,宋流风看着心疼,捡起,却怎么也没法复原。 进了包间,商时序攥紧了宋流风的手腕。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可以改。别再这么……不辞而别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总得搞清楚她们之间的问题吧。 宋流风太会演了。 她花在剧上的演技,恐怕不如给商时序的一半。 她理了下酒红色的卷发,神色自如,红唇微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时序辨得出她入戏,却不懂如何拉她出戏。 “是因为那些玩笑吗?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因为你可爱就不停的逗你。” 商时序盯住宋流风的眼睛,仔仔细细,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宋流风笑了。“那还真是谢谢你夸我可爱。” 她没抢到捧花,失落的心代表着她的真实想法。 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来。 商时序眸中神色淡了几分。 “先吃吧。” 她们总是这样。 如果她转身,宋流风就会想办法挽留。 可她真的回头了,拉她的人又不见了。 吃饭,喝酒。酒精沾多了,商时序头脑有些不清明。 她只是一瓶一瓶的灌着,不作它想。 宋流风终于是忍不住了。“别喝了。” 商时序不听。“你心疼吗?”又一杯下肚。 “……你要开车。”宋流风四两拨千斤,语气淡的好似在跟鹿家的司机讲话。 商时序嗤了一声。 她不大清醒,这会儿觉得醉了也好。 至少可以安慰自己,宋流风没有那么冷淡。 商时序终于是醉了。 宋流风也慌了。说好的坦白局,怎么又被她龟缩成这样了? 宋流风吃不下饭。 她结了账,扶着商时序往车里走。 商时序不发酒疯,只是很乖的靠在她肩上,眼眶湿漉着,不时将泪水眨出。 宋流风不知道商时序住哪儿。只能临时找一家酒店。 大堂里服务员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不要别人碰到商时序。 艰难的把人送进房间,宋流风给她煮了醒酒汤。 她无疑是心疼的,可若表达出来,悬在她们之间的平衡会就此坍塌。 她其实需要大胆而直白的进攻。 只是商时序吓跑过她,收了那些成熟女人特有的撩拨方式,谨慎起来。 这才造就了两个人之间的微妙。 而这会儿,商时序醉了。 商时序从椅子上起来,朝着能温暖她的方向走。 走得不慢,步伐有些晃。等宋流风发现时,商时序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宋流风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子。 商时序借机抱紧她。 “流风……”商时序迷糊的呢喃了一声,咬住了宋流风的耳朵。 力度不小。宋流风只是咬紧了牙。 “我喜欢你,宋流风。我喜欢你……” 商时序开始一遍遍的念着,声音清晰的传入宋流风的耳朵。 一句句表白,好似从心间炸开。 宋流风懵在原地,电流借耳垂穿过全身,剥去她的力量。 她逃避的,畏惧的,喜欢的,向往的,同时到来,让她不知所措。 商时序还在不安分的扭着,嘴里的话越来越大胆。 两个人不知何时倒在了床上,是放纵的结果,也是渴求许久的结果。 …… 再醒来,宋流风不想坦白了。 她想跑,想逃,想静一段时间,忘掉这个可能改变她后半生的人。 她奉行只要不开始,就没有分别,没有结束,没有痛楚的原则,想速速断掉这段尚未开始的恋情。 商时序哪儿能就这么放过她? “别走了,好不好?”商时序起身。 她还是半果的状态,却也不在意,就这样抱住了宋流风。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怕。”昨夜也算撬开了宋流风的半张嘴。 借丰富的理论经验,商时序大致推断的出宋流风的顾虑。 她说她们年纪差了那么多。她说她们经常吵架。 她怕她们走不到最后。 可她怕她们走不到一起。 “我有在锻炼,饮食作息都很规律。如果没有为情所困,也不沾酒精不抽烟。我能活很长,能陪你到老。 “我的工作很自由,可以跟着你的剧组走。我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亲戚关系,只有一双母父,他们尊重我的恋爱自由。 “争吵其实也不一定可怕,有研究表明反而能增进情感。比你这样躲我……伤的少多了。” 商时序轻声说着,仿佛声音大了,也会吓走宋流风。 她传递着一个信息:只要宋流风肯点头,她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宋流风颤了下,侧头看向商时序。 从昨天到现在,除开醉后的疯狂,这是她第一次卸下伪装,以纯粹的自我看向这位心上人。 “你说的。” “要一直陪着我。你要是食言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食言。你要是怕,可以把我关起来。我们可以系一条绳子,你拉着,我逃不了。”商时序看见了曙光。 她牵起宋流风的手,找了根发带,紧紧的系在一起。 宋流风看着她幼稚的行为,总算破涕为笑。 “我真的会拴着你。真的会把你关起来。这样也没关系吗?” “如果是你,那我甘之如饴。”商时序坚定的扣紧宋流风的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 * 多年后,她们就像那日的誓言一样,一直在一起,还和热恋情侣一样甜腻,没有分开过。 也没有要孩子,她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不过她们有一对干女儿。 这天,已经是大牌影后的宋流风带着她的助理,光明正大的进了鹿宅,去看她们的干女儿。 开门,已经快十四岁的君沧玲很热情的迎了上来,给了两位干妈大大的拥抱。 她还有小孩脾性,抱完就跟干妈们讨起糖来,想要些零嘴。 宋流风也懂她,悄悄给她递了一袋小饼干。 鹿澜瀛要沉稳的多。她看到姐姐幼稚的行为,还别开脸,不想认一样。 她只是跟宋商二人打了个招呼,便又钻进了房间。 “你妹妹最近很忙?”商时序其实不大了解她们的近况。 她只跟两个小姑娘熟悉一点,君攸悦是朋友的朋友,鹿兮辞则是妻子的朋友,隔着一层关系,总归不太近。 “对对,君妈妈的妈妈她们回来了,在带着她做实验。”君沧玲领着两位干妈往家里走。 路过她们的田园猫小花和蜜蜂时,三个人一块儿蹲下逗了会儿猫。 “珍珠呢?”宋流风想起了鹿兮辞家的那只老猫咪。 “睡着吧。最近吃了杨奶奶给的保健品,精力恢复了不少,但还是嗜睡。杨奶奶说它至少还能再活五年,很长寿一只猫。”君沧玲说着唤了声珍珠。 猫这种生物很有灵性,通俗一点的说,就是上尊老下爱幼,逮着中间使劲揍。 而君沧玲和鹿澜瀛属于幼的范畴,珍珠对她们非常的好,随叫随到。 但宋流风和商时序显然不是。 珍珠也就看了她俩一眼,随后尾巴一摆,打过两个人的腿,坐在了君沧玲的鞋子上,蹭了蹭她的脚腕。 “乖,乖~你是最棒的小猫咪~嘬嘬嘬~你们都好乖~”君沧玲对一切生物都十分友善,也难怪脾气最臭的流浪猫老大都被她降服了。 宋流风想到一个问题。 隔会儿,鹿兮辞和君攸悦终于起床了,君沧玲也去跟妹妹一起上奶奶的补习班了,宋流风问她好朋友:“你家崽在学校是不是很受欢迎?” 鹿兮辞憋不住,笑了几声。 君攸悦嘴角抽了抽。 “怎么的?” “别提了。哈哈哈哈哈。”鹿兮辞起身,去杂物间翻出了一个箱子。 “这些,全都是,给她的情书。其中有一小半甚至给澜澜也写过。”当妈的人看着这两箱子就无语,同时又很想笑。 宋商二人看呆了。 那真的是满满的一箱,厚度堪比几本字典。 她们觉得不要孩子是个正确的选择。 以商时序的脾气,指不定会直接进学校去收拾那群觊觎她闺女的学生。 “玲玲不会被影响吧?”商时序果然问了。 这还只是干女儿,她都想去找这群写情书的学生些干架了。 “不至于,她清醒着呢。那群给她妹妹写情书的被她骂了一顿,至于给她写情书的,她觉得这种在中学阶段表白的还幼稚了些,看不上。”鹿兮辞把箱子放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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