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君攸宁在记忆中搜寻起来, 暂时没有把他和妈妈嘴里的那位“情敌”联系在一块儿。 “但她们没有。想知道为什么吗?”李将邢不敢直视君攸悦的那双眼睛。 两个人太像、太像了, 他怕君攸悦眼底的光刺痛他, 带他回到近三十年前的那些时日。 君攸悦本能的察觉到了李将邢语气里的不对。 但她实在太好奇了, 跟着那钩子上了当。 “因为她怀孕了。她们早先确实定好想要两个小孩。在大女儿五岁的那年, 君临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又要了第二个孩子。” 君攸悦瞳孔骤缩,一瞬不瞬的盯住了中年男人。 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将茶杯磕在了茶几上。 君攸宁赶忙握住妹妹的手。 “请你不要胡说。这件事跟悦儿没有关系。” 君攸宁就差把茶水泼到这中年男人的头上了。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责怪君攸悦,想以此逼她接手研究所。 “她是无辜,可她确实导致了这一局面。宁小姐,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毕竟,谁都知道,孩子是女人的软肋。” 他语气里似乎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恨意,是对君攸悦的,还是对所有母亲的,光靠听,君攸宁无法分辨。 君攸悦已经低下了头。不管李将邢的一番话有无道理,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那你呢?你有妻子吗?她有孩子吗?如果我没认错,你是那位李叔叔吧?”君攸宁不肯放过,与他针锋相对。 李将邢别过脸,回避便是答案。“不愧是她的孩子,记忆力如此之好。” “恕我直言。你还挺让人恶心的。几十年前对着非单身的君临熠死缠烂打,甚至想出过歪门邪道来对付你的情敌杨挽倾。看起来一副深情模样,没过两年就结婚了。如果我没记错,你那大儿子不比我小多少吧?” 君攸宁终于把这人认了出来。 难怪他能知道这么多,据杨挽倾说,此人与跟踪狂无差,曾疯了似的收集君临熠的信息。 “陆惊华的事也是。你位居高位,这么多年,没有想过帮君家分毫,连她的后代也不肯照拂,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只有对她身边人的厌恶和痛恨。现在还靠着一知半解来试图让我妹妹内疚,达成你的目的,你不配喜欢她。” 李将邢终于绷不住他的君子态了。 “但就是因为你们,就是因为孩子!她才失去了美貌和身材,她才落得那么个下场!如果没有你,临熠不可能活不到今天!就是你,你害死了她啊!” 说到激动处,李将邢双目睁圆,血丝迸发出来,一副怒牛相,看着确实可怖。 而他的话也像一把把刀,刺在君攸悦心上。 “悦儿!别听他的胡言。”君攸宁按住了妹妹的肩膀,稳住她摇摇欲坠的心。 “你的逻辑让我感到可笑。首先,要孩子是母亲个人的选择。美貌和身材对她而言不重要,对你而言确实重要,因为你看上的便是她的外表。怪罪一个未降世的婴儿而不是仇恨陆惊华这幕后凶手,你真的很会欺软怕硬。 “其次,就算没有孩子,君家也无法与偌大的研究所抗衡。只要她身上的高科技还在,就会有被觊觎的一天,这件事迟早发生,与有没有悦儿无关。 “最后,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质疑和斥责,因为你心虚了。你为了保全你自己,保全你并不爱但依旧结合过的妻子,你没有胆量与陆惊华和他兄弟作对。在君家出事的时候,你选择了隔岸观火。你是个懦夫,你配在这里质问我们?质问把母亲没能完成的事业延续下去的她?” 李将邢就这样站着,死死的盯着君攸宁,目光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想把这个和白月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碎尸万段。 良久,他才似脱力了一般,倒了下去,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话。 “我也没有办法啊……”他最后给了这么一句话。 君攸悦听到了姐姐的话。 但这并不能使她内心的愧疚减少太多。 不论李将邢的话逻辑有多少漏洞,有一点君攸宁没有反驳。 母亲当年大概真的是为了保护来之不易的胚胎,保护她这个还没降生的孩子,才选择了偃旗息鼓,没有同陆惊华杠上。 “人老了,说不过你们。”李将邢恢复过来,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我的位置也快让给年轻人了。”说完他看了候在门口的程谨行一眼。 “不是让,是我靠能力得来的。”程谨行纠正道。 “是,是……总之,研究所也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去重振它,带领大家走得更好,去造福人类。”李将邢摆手,一副不愿与晚辈争论的模样。 看着叫人恶心。“上面需要君家这样的人来掌权,对吗?”君攸宁复杂的凝了李将邢一眼。 他们需要像君家这样人少,没有世家权势交错纠纷,又一心为民,不会犯出陆家那种龌龊事的家族。 李将邢只是笑。“二位还有时间思考,不用急着回绝我。” 随后他把茶杯一放,命程谨行送客。 程谨行也是个冷脸的,一路上面无表情,看着比现在的君攸悦更加不可一世。 倒是君攸悦,神色多了不少人情味。 “其实我觉得你们应该答应。”快到底层时,程谨行开口。 “原因呢?”君攸宁扶着还在思考的妹妹,问了一句。 “他们有他们求的,你们未必就没有能从中得益的。你妹妹始终是要留在研究所,把它握在自家手里,怎么也好过交给别人。” 程谨行是看在她们和鹿家的交情上提点的。 “当然对我而言,你们掌管,我放心,少点麻烦事。”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君攸宁笑了。 “程小姐很有趣。”怪可爱的,像她妹妹一样耿直,就是话更多些。 她摸出手机,打开了微信。“加个好友?” 程谨行给了个诧异的眼神。 她摸不准君攸宁的意思,只好秉持着加下一任研究所掌门人的态度把君攸宁加上了。 一行人在执法队门口分别。 君攸宁自动坐到了前排,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小情侣。 君攸悦靠在鹿兮辞肩头上,在去小姨所在的精神病院路上跟她讲了刚刚的事。 “不是你的错啊。”鹿兮辞摸了摸君攸悦的头。 “说到底有罪的还是陆惊华他们,不要为了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我的君姐姐。你的母亲和妈妈很感谢你的降生,你的姐姐也是,她们爱你,你若不在,她们才会难过。我……也一样。” 她低头吻了下君攸悦的额头,用轻柔的羽翼陪着她梳理其中逻辑,陪着她想通。 到下一个目的地时,君攸悦感觉好多了。 奇怪的是,鹿兮辞跟她讲的话也是姐姐刚刚讲的,为什么唯独在鹿兮辞身边,自己这样安心? 甚至能这么快放过自己。 就是下了车,要走路了,君攸悦都还抱着鹿兮辞不肯撒手。 或许谈恋爱是真的了不起。 鹿家找的心理医生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君攸悦带着她到了小姨所在的病房。 今天病房异常的安静,看起来是才注射过镇定剂。 以往君家姐妹来看小姨时,她不是在拿着餐具当试管,就是以为自己在实验室,急着要去操作台,说什么她的培养基该换了。 甚至这两年她还有过把手指当器皿,险些掰断一根手指的经历。 大概也是因此,医院增加了精神类药物的用量。 见到君攸悦她们来,君灼天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睁着眼,涣散着眸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理医生安妮塔是枫叶籍华夏裔,是个赫赫有名的催眠师,曾治好过不少类似病例。 所以鹿庭毅才会找到她。 按照计划,在给君灼天看完病后,安妮塔还会给鹿兮辞看一看断片的记忆能不能恢复。 病房里只有君灼天一人。安妮塔只让家属们回避了五分钟。 “你的阿姨很有意思。”安妮塔出门,跟委托人君攸悦说起不太正宗的普通话。 “她先开始是没有任何精神疾病的。这里的医生水平不太高,她也很会表演,没有人看出来。”安妮塔一边解释,一边写起药单。 “只是在这里吃了三年多的精神药物,没有病的都变成有病的了。你们先把她接回家,然后按照我开的药给她吃,一个星期后我再来给她催眠,就能好了。” 宁悦姐妹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君攸宁看向妹妹,想分享这份喜悦,结果她的好妹妹正在看鹿兮辞。 终究是错付了。君攸宁白了一眼,再跟小情侣出门她就是狗。 “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我很佩服她。”安妮塔写完药方,还跟君攸悦唠起嗑来。 “我也很尊敬她。”装疯这么多年,真的辛苦小姨了。 君攸悦不禁思考起她不太熟悉的姑姑是否也是装的。 下次再让安妮塔去看看吧。 之后安妮塔跟着回了鹿家,给鹿兮辞做了一次催眠。 很顺利,效果显著,就是鹿兮辞这会儿羞得不行,把自己锁进房间里,不肯见君攸悦。 君攸悦守在走廊,苦苦哀求起来。 鹿兮辞听不下去了,开了一个小缝。 君攸悦转进了鹿兮辞的房间。 鹿兮辞这会儿脸红的不行,整个人都因为那些回忆烧了起来。 以至于君攸悦拉她衣角,她都能被吓到,弹了起来,飞去了一边蹲下。 “阿辞……”恢复记忆应该是好事啊,怎么鹿兮辞是这个反应。 君攸悦走到鹿兮辞身边,跟她一起蹲下。 “呜……你别过来……不是,你别走。” 君攸悦靠近了一点了。“别不理我,阿辞。” 鹿兮辞咽了下口水。 多少个夜晚,她也是这样的语气。明明是正经的音调,又因为语气撩人起来。 鹿兮辞听着,便把某种感觉唤醒了。 她眼睛一闭,往墙上埋,就差钻进去了。 “阿辞,宝宝……你不高兴吗?”鹿兮辞挪多少步,君攸悦就挪了多少步。 那一声宝宝杀伤力太大。 鹿兮辞深吸一口气,幽幽的转过头,把君攸悦吓了一跳。 鹿兮辞她,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说: 好多人都猜到小姨的事了,大家都好聪明 君攸宁和程谨行的副cp来得好突然,(我也只比你们早知道五分钟(?)) 但没有写的打算,你们想看吗? 明天见~ 感谢在2023-02-20 03:16:00~2023-02-21 01:5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一缕软绵绵的烟吖?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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