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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摩以德报怨，向老板这种老油条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和对家保证过不透露具体信息，他只好变了花样聊起最近渲城发生的事。 “嗨呀，现在经济不景气，肖总有没有听说鸿承集团的事？” “我不太了解行业以外的，不过鸿承集团是渲城的支柱产业，这我倒是知道……向老板不妨细说。” “前阵子鸿承集团宣布破产，被一个外地的大老板收购，这个老板的实力忒雄厚，地产、金融证券、连锁餐饮，什么赚钱搞什么，闹得沸沸扬扬，还成立了一间藏品拍卖公司，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准备资料，得空叫上苏总和凌总咱们一起吃顿饭。” 向老板及时打住话题，把玩着手串乐呵呵的离开了工作室。 肖摩喝着白茶陷入沉思，渲城什么时候新成立的藏品拍卖公司，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突然一股怪味飘了进来，肖摩还以为自己喝的茶有问题，突然一双手扶在了他的肩头。 “向老板来谈合作的？”凌希半蹲着身子，从肖摩身后冒出脑袋。 肖摩凑到她的头上嗅了嗅，立马嫌弃的躲开：“你掉厕所还是吃屎啦，怎么这么臭？” 凌希揉了揉头发，那熟悉的味道再次袭入鼻腔，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诉：“一大早，不知道是谁给我点的外卖，打开包装满满一盒的鲱鱼罐头，臭了一整栋楼，我差点被邻居和物业骂死在家里。” 在会客室提起这茬，凌希的脑袋突然变得灵光，她起身围着乔波尔坐过的位置走来走去。 肖摩捏着鼻子躲得更远了，埋怨着：“你还想臭掉整个工作室吗，别到处乱晃。” “信不信我能玩儿死你。”某个疯女人的威胁记忆犹新，凌希后知后觉，先是强吻后有鲱鱼，这女人确实很会玩的嘛！ 凌希瞬时爆发出小宇宙：“乔！波！尔！你大爷的！” …… 乔波尔身姿卓立，就算长时间坐着办公，背脊依旧挺拔得一丝不苟。 “阿嚏！” 听到老板打了好几个喷嚏，楚曦端着热咖啡走近，关心着：“天热，空调冷气开得足，小心别感冒。” 乔波尔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资助文件上，一眼扫去，意外发现渲宜大学也在其中，突然来了兴趣：“这名单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像楚曦这样的秘书千金难求。不仅擅长管理，又还察言观色，更是懂得分寸，可谓是八面玲珑。 不论何时不管发的什么问，她总能在第一时间，给予精准的答案：“以前鸿承集团对渲城的建设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其中就包含了慈善资助，政府那边找到我们，希望嘉泰能够延续其社会作用力。” 乔波尔已经瞄上了渲宜大学的资助项目，端起咖啡杯悠悠地小缀一口，她表现的并不吝啬：“借用慈善博得社会关注，嘉泰的商誉、政府扶持的机会都能收入囊中，以小博大多方受益，这个安排挺好的。” 得到老板的肯定，楚曦追问：“那有钟意的资助项目吗？” “我看渲宜大学的就很不错，耗费的资金不多。不仅能给我们提供人才输入的渠道，还能拓展更多的业务。” 楚曦拿起项目方案仔细翻阅：“容我先看一看。” 乔波尔有着敏锐的商业决策力，正如她所说，确实是一石多鸟的方案。虽然前期集团掏钱，但对于实力雄厚的嘉泰，简直是四两拨千斤的好机会。一旦达成合作关系，日后少不了业务往来。 放下文件，楚曦提出可行的建议：“我们可以很好的利用集团旗下的施工单位重新修缮渲宜大学的所有运动场，这样能更好的把控成本，保证质量，同时也完成了政府的要求。” “利用集团优势最大化，不错的提议，那就这么定了，你安排一下双方的会面时间，越快越好，这个项目我来负责。” 乔波尔的吩咐使得楚曦诧异，集团里承接的工程业务无数，小小的慈善资助大可不必让老板亲自下场接手。 乔波尔看出了楚曦的疑虑，心情不错的补了一句：“项目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更好玩的游戏罢了。” 又来了又来了，就知道咸鱼这茬没那么容易过得去，楚曦无奈扶额：“老板，你当真要逮着那条咸鱼不放过？” 一想到凌希狼狈无助的模样，乔波尔难忍兴奋的情绪。但深邃的双眸映出阴寒的光芒，纤长细指点着脸颊，阴阳怪气：“她一个巴掌送了我五根手指印，礼尚往来，我自然要一样一样的还给她，不然这口恶气我难以消解的。”
第9章 独处 “你就让我住一晚嘛，就一晚！等明天家里臭味散了我就回去，拜托拜托……” 凌希双手合十，眨巴眨巴泛着晶莹泪光的眼睛装可怜，捏着做作的夹子音央求肖摩。 肖摩不搭理，被向老板爽约已经够让他吃不消，身边还贴着一个臭玩意儿，更是心烦意乱。 “滚一边去，孤男寡女的住一块像什么话？不行。” “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姐看的，我都不介意，你还起劲了？”凌希厚脸皮，肖摩沉住气：“向老板的那两件宝贝让别家给抢了，我现在没工夫跟你闹。” 聊起生意凌希秒变正经，不可置信：“麒臻阁向来只认咱们肖云希的招牌，算是从一而终的老客户，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我还以为他今天是来签合同的……有蹊跷，肯定是那个疯女人在从中作梗。” 不管三七二十一，凌希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乔波尔。 肖摩也觉得不无道理，可无凭无据总不能莫名其妙的跑去跟人家扯皮吧。更何况对方被压坏的宝贝还没给说法，思来想去怎么都是自家理亏。 “算了，没两个月就要到秋季拍卖会了，工作室也忙不过来。到时候你记得腾出时间，老规矩，我们仨一起筹备拍卖事宜。” “放心，这学期我的选课一个娃都没有。”说起课程，凌希兴奋的像中了五百万彩票，甚至幻想着更无理的安排：“等我跟陈主任好好周旋，说服他不要给我安排别的事情，自然有的是时间。” “呵，都快到傍晚了你还在做白日梦……老陈什么脾气，你不清楚吗？他放过谁，都不会放过你的。”肖摩及时泼冷水，试图让凌希这只懒狗认清现实。 …… 楚曦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疾步走到门口方才接通，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满意承诺着：“很好向老板，融致公司会为你提供最好的服务。 等你的藏品拿到证书，公司会及尽全力在秋季拍卖会上用最高价为两件宝贝找到新的买家……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末本就无事繁忙，乔波尔提着款包准备离开办公室，当听到楚曦的对话内容，她又默默地靠在门边慵懒等待。 挂了电话，楚曦转身发现乔波尔在等结果，随即汇报着：“乔总，肖云希工作室准备接手的两件藏品已经归融致公司负责，那位老板还挺好说话的。” 乔波尔双手环胸靠着门并没有表现出多开心，只是淡然的安排着：“融致公司的运营管理，你全权负责就行。” “明白。”楚曦应了一声又上下打量，急忙询问：“这是准备下班了吗？” “嗯……” 得到老板冷然的回应，楚曦打算收拾文件跟上她的步伐。 奈何乔波尔另有打算，简短回绝：“不用跟着我，今天周末你自行安排。” “那我马上联系曲烨来接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着。”乔波尔再次回绝，终结了彼此对话。 “那好，如果有急事电话联系，周末愉快。”楚曦不便多问，祝福着先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烈日虽炙热，但也映衬了天穹碧蓝，空际簇拥着一团一团的飞机云，像甜甜的棉花糖，又像绵密的奶油冰淇淋，带着让人想要大吃一口的诱惑力。 乔波尔驾着AMG G63在临江的南滨大道上漫无目的的兜着风。 车身黑磨砂质地的奔驰大G比跑车还要招人眼球，在宽敞的八车道上宛如一辆驰骋带风的小坦克。 乔波尔的胳膊轻松搭在车窗边懒洋洋地支着太阳穴，右手单握着方向盘，好不惬意。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她点着刹车停下，等待的空隙默默环顾四周街景。 好像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意识到，渲城其实是陌生的，这里可以有很多容身之地，但没有一处让她有归宿感。 “您已偏航，重新为您规划路线。” 乔波尔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刻轻踩油门丝滑掉头，导航提示音很突兀，她临时改变了去处。 凌希家正对着的那套房子，是乔波尔花了高于市值的大价钱买回来的。 三室一厅的大平层户型很通透，客厅沙发正对着视野绝佳的宽阔阳台，两栋楼之间隔着一个中庭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电子锁响起滴滴声，乔波尔进门换上拖鞋便疾步走到茶几前拿起了望远镜。 阳台上特意布置了舒适的摇椅，乔波尔坐进椅子里，修长细腿搭在脚垫上，她举起望远镜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过了大半天，凌希出门后就没有再回来，她等待的耐心正被时间消磨。 探寻无果，将望远镜扔到一旁，乔波尔百无聊赖的起身去了书房。 书房很宽敞，但布置的家具极简，偌大的办公桌上只摆了一本小羊皮封面的笔记本。 指尖随性的敲着桌面，乔波尔若有所思的靠在桌边拾起笔记本翻看。 扉页上的字体秀丽欣长，只是那硕大的标题叫人哭笑不得——「玩儿死咸鱼计划」。 突然抬头看向窗外，又到了一天最钟意的时刻，素淡的云因金灿泛红的夕阳镀上了色彩，静谧的书房也被温煦的光芒侵染。 一切都被时光附着了平淡的美好。 拿起钢笔将完美落幕的鲱鱼罐头计划划掉，刚刚还一脸被夕阳黄昏迷乱的温柔脸庞，霎时又浮起了诡诈快意的神色。 恶趣味的创意源源不断，落笔在本子上的字体依旧娟秀顺滑，为接下来的计划又加了一幕精彩的戏码。 乔波尔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迫不及待，她太想看到凌希被自己整得无法招架的样子。 哼，谁叫你动不灵了。 给我等着，臭咸鱼。 …… 让所有打工人精神萎靡的夺命星期一如期而至。 凌希将车开进教师专用停车场，找了半天才勉强在旮旯角找到位置，看着停了一排的奢华商务轿车，不免嘀咕着：“今天什么日子，来了这么多豪车。” 搭了凌希顺风车的姜星染好奇张望，理所当然的猜想：“肯定有贵宾接待呗……你看那辆迈巴赫多大气，啧啧进口车就是不一样，车漆黑得油光锃亮。” 凌希顺着姜星染的目光看去，也跟着感叹：“有钱就是好，走哪儿都是皇帝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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